她现在都不敢去看胤禛的脸了,可不得侧身躲开嘛。
脑子正乱七乱八地想着,胤禛那充满磁性地声音又从空气中传来:
“好好好,是爷的不对,你转过身来,爷保证这回让着你。”
虽然她前面确实是想让他这么做,但胤禛现在真说出来了,李莞然心里反而更别扭了。
听完后,直接扭头玩起了帕子。
胤禛见她这般,也不恼。
屈膝将手搭在膝上,幽幽地出声道:“想昨晚爷被某人拿来狐假虎威都未曾说过一句不满,今日不过是多赢了几局,某人却.....”
话未说完,就被心虚的李莞然转身伸手捂住了嘴。
被突然算账的李莞然,此刻心里什么别扭都没了。
昨晚胤禛没提,她还以为这事算过去了呢。
原来在这等着她。
李莞然定了定神,也反应过来胤禛并不是真的要找她算账,提起的心又放下。
在胤禛似笑非笑地目光下,李莞然谄笑着收回手。
起身来到他跟前,直接一屁股坐进他怀里。
双手交叉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四爷妾身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您就饶了妾这一回吧。”
胤禛搂着李莞然的腰肢,眼神晦暗地盯着她那张张合合的红唇,嗓音暗哑地说道:
“想要爷原谅你,光靠嘴说可是不行的。”
“那爷....”李莞然的剩下的话被胤禛仰头堵在了喉咙之中,统统化为了呜咽。
胤禛往下按着李莞然的后脑勺,好方便他能衔住李莞然的朱唇。
李莞然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地躺在了榻上。
半夏早在苗头不对的时候,就红着脸出去门外守着了。
直到胤禛的手越来越不安分,从她的衣摆处伸了进去,肌肤相贴的温热感,瞬间让李莞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现在可还是在白天!
一想到半夏她们都在门外,知道她在里头白日宣哪个什么,李莞然头顶都要冒烟了。
她细小的手腕抵在胤禛胸膛,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半合的嘴喘着气:“爷...爷,现在还是白日呢,让人知道了不好。”
好在胤禛心里也有数,被她这么一提醒,也冷静了下来。
只是在正上头的时候被打断,到底不好受。
胤禛将手从李莞然衣服里拿了出来,人却没有从她身上起身来。
他紧紧抱着李莞然,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间,没在别的什么动作。
过了一会儿,胤禛才从她身上起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的李莞然,低声道:“晚上给爷等着。”
李莞然笑嘻嘻地没说话。
晚上如何等到了晚上再说,反正只要不在白天做那事就行。
谁让这是封建的最厉害的清朝呢。
但凡传出去点风声,乾清宫里的那位老爷子只会毫不犹豫的,让人把她这个会影响他儿子名声的女人给打死。
至于到底是不是她的原因,人家才不会在乎呢。
胤禛看着李莞然眉眼弯弯的样子,头一回心里觉得不舒坦。
既然他不舒坦,那岂有让别人舒坦的道理。
他在临走前故意给李莞然布置了一堆作业,还只给她几天时间来完成。
最后看着李莞然一脸崩溃的表情,心满意足的哼哼了两句离开了。
只留下李莞然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李莞然能怎么办呢?两手一撸就是干呗。
等晚上胤禛来的时候,她都不太爱搭理他了,一心扑在作业上。
胤禛默不作声地往那坐半天,也没见李莞然和之前一样,看到他便笑呵呵地扑进他怀里。
之前还觉得李莞然这样黏人,冷不防她一朝没这么做,胤禛心里又觉得气闷,不乐意了。
李莞然要是知晓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底下的真实想法,只会冷笑一声,男人就是贱得慌。
为了将李莞然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胤禛故意握拳抵着薄唇咳嗽了好几声。
李莞然闻声,抬眸望去,一脸疑惑地问道:“爷可是不小心着凉了?”
又立即吩咐半夏去泡一杯菊花茶给胤禛。
自觉做到位后,她又低头专心做作业了。
听到李莞然的问候和让人给她上菊花茶时,胤禛只矜持地点点头,等着她的进一步关怀。
谁料,茶都上来了,却迟迟没等到李莞然下一步动作。
胤禛眉心微拢地侧头望去,只见李莞然神色认真的坐在书中前,一笔一笔认真的画着。
见此,他心里头的气神奇般消失了,谁让现在的状况是自己造成的呢。
况且从这事上也可以侧面证明,李氏对于他的话,还是十分放在心上的。
只不过,一码归一码。
他直接起身大步到李莞然身侧,一把将惊愕的她抱回内室,挑眉道:
“等会儿爷就让你知道,敢晾着爷的下场是什么。”
于是,李莞然这夜被胤禛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后半夜。
到最后,她已经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一沾上眼帘就睡过去了,连清洗都是让半夏帮着完成。
胤禛瞧着被累的昏睡过去的李莞然,倒是颇为得意。
毕竟,男人不管在哪个年纪,对着自己这方面的能力都颇为在意。
他洗完到内室便脱了外袍上床,心满意足地伸手将已经会周公的李莞然,紧紧搂进怀里入睡。
.......
次日,小花园。
好几日没出门的宋格格见外头阳光灿烂,便起了出来透透气的心思。
用完早膳,便带着宫女来到了后院里的小花园里走走。
说是小花园,其实也不算小。
只是面积比不得御花园那么大,里头的花卉植被也没御花园多罢了。
小花园里好几条路都是用鹅卵石铺成的。
看着好看,但是穿着缎面软底鞋走上时会很膈脚。
要不是有太医说,多走走鹅卵石路有利活络脚部气血,对身体好,这几条路恐怕早被挖掉重修了。
宋格格扶着听荷的手慢慢在鹅卵石小路上走着。
小路的两旁都盛开着各种娇艳欲滴的花朵,不远处还有几颗郁郁葱葱的大树,时不时还出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
新鲜的空气、宜人的景色,沁人的芳香。
这些让人睁眼一瞧,便能心情顺畅许多的风景,却无法在宋格格眼中多停留半秒。
两人走着突然停在了一个拐角处。
宋格格怔怔地伫立原地,目光朝小花园东边方向望去,“四爷昨晚又是去了她那。”
这个位置往东边眺望,恰好能看见李莞然院子里的屋檐。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荷却听明白了意思。
她垂着头低声宽解:“奴婢听人说,李格格昨儿派人去太医院拿药,好像是病了,想来四爷是为着这个才去看她的。”
宋格格不屑的哼了一声:“这种哄弄人的鬼话你也信?”
听荷顿时无言,她只是一个奴婢,不敢妄议主子,只得将头垂的更低些。
宋格格也不在意听荷有没有回话,依旧直勾勾地朝东边望去,直到眼睛有了酸意,才合上双眸。
这会儿还未到最热的正午,有几缕清风缓缓袭来,轻轻从人的脸颊拂过发梢,甚是凉爽。
听荷轻柔给宋格格理了理被吹乱的碎发,想劝宋格格不要一直站在这看了,轻声道:
“格格,起风了,您穿得单薄,咱们还是回去添件衣裳吧。”
宋格格今早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青色衬衣,听荷有些担心她吹着风着凉。
宋格格恍若没听到这句,却又回了听荷前面说的话,眼里还带着股狠意。
像是憋闷了许久,现在不得不一吐为快。
“什么病了?我看她分明就是在装病邀宠,之前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天天就知道使手段哄着四爷。”
这个她是谁,不用猜都知道。
听荷心虚地望了眼四周,见周围都没人在才松了口气,连忙低声提醒:“格格,小心隔墙有耳。”
宋格格烦躁地点了点头,她也清楚自己方才有些失态。
而且这个地方也不安全,容易被人听了墙角去。
可她实在憋了太久了,日复一日地装温柔,装善解人意,装得她都要疯了。
再不发泄出来,她会被活活憋死的。
宋格格深吸一口气,让理智重占上风,微微一笑,变回了那个众人眼中温和可亲的宋格格。
只是很快她的笑便僵了脸上,一脸见鬼的表情,瞠目而视突然从拐角处出来的李莞然。
她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她那些话,李莞然又听到了几分?
宋氏脑子眸底闪过一丝慌乱,脑海中也开始猜测起来。
但仅仅几个呼吸间,她的脸色就恢复正常,看不出一点异样。
她笑盈盈地望着李莞然,眸底藏着一丝试探,问道:“真巧,想不到今日能在这撞见李格格,不知你是何时来的?”
李莞然瞧着心情很好,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我们才走到这,今儿起得早,便出来走走。”
宋格格没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以为是李莞然确实如她自己所说的才到。
想到这,宋格格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不少,眼睛不由自主地打量着眼前的李莞然。
她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的三织造团寿衬衣,衣边和袖口都绣着振翅的蝴蝶和花朵。
外边还套了件粉蓝缂丝海棠夹小坎肩。
梳着一个小两把头,簪着一支点翠金丝蝴蝶簪子。
李莞然头稍稍一动,簪子上的蝴蝶就颤颤巍巍的,好似要飞往天空一般。
加上她不施粉黛却依旧白皙红润,娇美可人的面庞,更显得清爽中又充满了少女的娇嫩。
人比花娇不谓如是。
宋格格越看心里越觉得怄,脸上的笑也变的勉强起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李莞然抢先开口道:
“我想着到那边亭子里去坐会儿,就先行一步了。”
说罢,朝宋格格点点头,便搭着半夏的手从她身旁越过,步履轻盈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李莞然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宋氏也不想再待下去,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了。
那头,李莞然已经坐在了四脚亭内,靠着美人槛,手里还多了一盒鱼食,正一脸悠闲地喂着亭下水池里的鲤鱼们。
半夏坐在她的身侧,轻轻给她打着扇子,脸上却有几分不满:“宋格格可真会装相,前头送东西想算计您,这回又在背地说您坏话,面上倒是装一副好人样。”
是的,宋格格说李莞然装病邀宠时,李莞然和半夏就在那了。
所以她说的那几句小话,全被李莞然她们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李莞然看着底下那几只游来游去抢食吃的鲤鱼,轻笑一声: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见哪家后院中的人,会在明面上撕的死去活来。”
“再怎么恨不得对方去死,面上表现出来的都是和和美美。”
她将鱼食盖好放在一边,用帕子擦干净了手,倾身轻轻拧了一下半夏的脸颊。
“还得多亏咱们半夏非得拖我出来走走呢,不然怎么能有意外收获呢。”
今早她难得醒的早些,随便喝了点浓稠的米粥,就想着回床上睡个回笼觉。
结果半夏见她有些日子没出门,担心她要被闷坏了。
于是,就一直在她耳边叭叭了一堆,不外乎就是让她出去走走。
看她说得口干舌燥都不肯放弃,李莞然只好随便收拾了一下出来放风。
没想到,在那边拐角处停下歇了一会儿后,就听到了宋格格的“肺腑之言”。
半夏闻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奴婢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两人在凉亭待到太阳高高悬挂在半空中,日头逐渐烈了起来,才起身回去。
回去的路上李莞然还想着,要赶紧把胤禛布置的作业清完。
不然她干什么心里都惦记着这事,实在烦心。
只是等她回去坐到书桌前,心思瞬间又变了,一点动笔的想法都没有。
坐在那不是看几页话本,就是东摸摸西摸摸,一刻也没停。
反正就是不想做作业。
之前作业少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下多了起来,她立马有种回到了现代放假前,老师突然布置了一堆试卷的心情。
摸了许久的鱼,李莞然见时候不早,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就要提笔。
余光却瞄见半夏手上,正拿着那双她扭伤后,一直没穿过花盆底要收到柜子里去。
李莞然骤然眼前一亮,脑子立马出现了新的摸鱼借口。
她噌的一下起身,喊住半夏,从她手中拿过那双花盆底。
一脸兴奋地表示自己要恢复练习穿花盆底走路。
半夏闻言还有些后怕,担心李莞然万一再扭伤了可怎么办,想要劝她别练了,被李莞然义正言辞的拒绝。
半夏无法,只得一秒都不敢错开的盯着李莞然,做好她一有要摔的迹象,便立马冲过去的打算。
好在,这回李莞然非但没有出状况,还十分的顺利。
练了没多久便能摇摇晃晃的走几个来回。
李莞然训练结束美滋滋的正要换鞋时,外头传来通报:“给四爷请安。”
胤禛进到正厅,就见她穿着花盆底走一步晃一晃的朝他走来,登时皱起眉头,制止了她继续向前的动作。
他快步上前将李莞然抱到圈椅上坐好,又让半夏去拿了软底鞋,才道:“穿不习惯这些就不要穿了,就不怕再把脚踝给扭伤了?”
穿这鞋路都走不稳,也不怕摔了。
李莞然感觉有些不对:“这鞋不是宫里人的妃嫔格格们必须要穿的吗?”
难道她以前以为的都是错的?不会吧.....
胤禛被她这话问地莫名其妙的,一脸莫名道:“怎么可能?”
对上李莞然不可置信的眼神,他顿了顿,想着李氏才入宫不久,不清楚这些也正常。
便撩袍坐下给李莞然解释。
大抵就是,宫里上到妃嫔主子下到宫女,都不需要穿花盆底,甚至平时都没什么人会穿。
当然,会穿这鞋的也不是没有。
有些为了让自己身量看着更高挑的人,偶尔才会穿上花盆底。
但总而言之,李莞然之前认为的,进宫后必须得穿花盆底是个错误的认知。
胤禛知道后,好笑道:“你何时见过宋氏她们穿过花盆底?”
他这么一说,李莞然才反应过来。
是哦,她从没见宋格格和伊氏穿过花盆底。
觉得自己又一次在胤禛面前出丑的李莞然,双手抱头挡着自己的脸,不肯放下。
一想到因为这鞋,她吃了多少苦,李莞然气得无语凝噎。
气自己这么久都没发现,这稍稍一观察就能发现的事。
胤禛眸底满是笑意地,将她的手从头顶拿下,揶揄的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李莞然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出了原因。
她家邻居有个姑娘比她早一年参选,虽说被刷了下来,但在她们那胡同里也算得上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了。
她那附近许多李莞然差不多大的姑娘,就爱去她家听这姑娘说宫里那些人是怎么样的。
对于这会儿的人来说,能知道一点和宫里的事,哪怕是芝麻大小,都够挂在嘴巴吹嘘许久。
李莞然也是那些听八卦的姑娘中的一员,每回还都听得津津有味的。
自然,这妃嫔主子们都得穿着花盆底走路,也是从这姑娘嘴里听到的。
刚知道的时候,李莞然还是半信半疑的。
直到她也进宫参选,赶着去解决人有三急中的一急时,碰巧遇到了好几个妃嫔经过。
李莞然蹲下行礼时,不经意瞅见她们的脚上穿着的都是花盆底。
打那之后,她脑中便对妃嫔主子们都得穿花盆底这个事深信不疑。
胤禛听她说完后,没忍住大笑出声。
见李莞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幽怨,才清咳了几声,收敛笑意道:
“其实,穿都不穿都行,你要喜欢天天穿都可以,也没人会说什么。”
话毕,看李莞然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他又补了一句:“爷方才进来时,瞧你穿着那鞋也是十分好看的。”
这话也不是故意说来哄他的,胤禛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被胤禛哄了一会儿,又在心里吐槽了自己几句,李莞然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只是面上还未表露出来。
胤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为她还沉浸在被骗了事情里。
他眼眸微转,拧了一下李莞然的脸颊,转移话题道:“内务府那边在修建的府邸快完工了,到时汗阿玛应该就会喊我们去挑。”
这个话题一下转移了李莞然的注意,她惊讶道:“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出宫了?”
出宫的话,那可就要比现在要轻松太多了,说不定还能再见到额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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