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长得这么像,说不定认识,也说不定有血缘关系,前世温衍去世早,她没有机会问。
温衍听闻这个名字,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回道:“不认识。”
不认识?
“那你可有其他兄弟姐妹?”叶元倾又问他。
温衍眉头皱的更紧了,回了两个字:“没有。”
叶元倾不太相信地审视他:“当真?”
“当真。”
叶元倾了解他,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谎,她又问:“那你可认识梁修?”
温衍“嗯”了一声道:“认识,他是准备明年殿试的学子。”
叶元倾又问:“你们交情很深吗?”
温衍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为何问这个?因为傅朝寻?梁修是姜妍爱慕的男子,你打听他什么意思?”
他说的冷嘲热讽,但是能从言语中听出他和梁修的交情不浅,他连梁修和姜妍的关系都知道。
这几个人一定藏着大秘密。
叶元倾没有回答他,转了身就要走,温衍伸手想抓她,被她躲开了。
她疾步往前走,只听温衍在身后道:“傅朝寻都要迎娶别人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吗?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等你收拾好心情,我再去找你,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狗屁。
叶元倾心情一下子糟糕了,她快步出了督稽司,上了马车往家赶,气了一路,骂了一路。
经过商业街,她下车买了一堆东西,大部分都是给傅朝寻买的。
她回了家,把这些东西用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装起来,准备傅朝寻来的时候送给她。
到了酉时,有小厮过来说,侯爷找她,让她去一趟侯府。
侯爷?傅朝寻。
她问小厮傅朝寻为何不过来,小厮说不清楚,侯爷只说让她尽快过去。
叶元倾有些疑惑,她带上要送给他的礼物,坐上了去侯府的马车。
到了侯府以后,只见卫知在院门外站着。
叶元倾问卫知:“你可知傅朝寻找我何事?为何不去将军府找我?”
卫知欲言又止,最后笑说:“我也不知,您过去就知道了。”
叶元倾心有不安地进了屋。
这个房间是侯府最大的一个房间,里面的布置有一点前世婚房的影子,屋里有一张床,床上被子的花纹颜色都是她喜欢的。
叶元倾一进屋就看到傅朝寻斜靠在书柜旁,房间里很暖和,他只穿了一件洁白的轻衫。
“今天怎么不去将军府找我?”叶元倾走到桌前,把木盒子放下。
傅朝寻没动身,也没说话。
他怎么了?
叶元倾看了看他,走到她跟前,见他脸色不太好,问道:“你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是生气了?”
傅朝寻垂眸看她,然后把她扯进怀里,话也不说就开始亲,他穿的薄,身上有淡淡清香,应该是刚洗漱完。
他捧住她一张脸亲的比以往都要霸道,亲的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退着,他追着,最后把她堵在了墙角上。
他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气。
叶元倾被他亲的有点喘不过气,使劲往外推他,而他却紧紧贴着不让她挣脱。
他身上唯一的轻衫滑落肩头,露出一大片还带有鞭痕的肌肤。
叶元倾使劲掐他的胳膊,他依旧无动于衷。
这是发什么疯。
叶元倾伸手去摸索,摸到一个小罐子,抓起来到他头上使劲砸了一下。
“哐当”一声响,傅朝寻吃疼地松开了她。
她竟然下手这么狠。
“你能不能先说问题再亲?”叶元倾脸颊通红,扔下手里的罐子。
傅朝寻揉了揉脑袋,扯了扯滑落的衣衫,面上冷冰冰的,还是不说。
叶元倾皱了一下眉,转身就要走,傅朝寻急忙拉住她,这才开口道:“我是生气了,我觉得,有些事我们还是需要深入谈谈。”
深入谈谈?什么事?
叶元倾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傅朝寻抓起她一只手,拉她到桌前坐下,沉声道:“今天你不仅见了温衍,还让人去找江不讳,你与我说说这是为何?”
原来他在吃醋。
叶元倾觉得有必要给他解释,于是回道:“我去督稽司遇到了温衍,与他说了几句话。”
还说话了?那天两个人在街上吵成那样,她因为温衍跑到山顶淋雪,差点冻病,其实他很在意,也一直默默吃醋,他以为她永远都不见他了,没想到还他。
他松开了她的手。
叶元倾歪头瞧了瞧他的眼睛,见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主动抓起了他的手,他往外抽了抽,她紧抓着不放,他没再动,任凭她抓着。
“你先听我说完。”叶元倾把姜妍来找她的事告诉了他,然后道:“碰巧我去督稽司给二哥送饺子的时候遇到了温衍,我是想问问他认不认识姜不讳和梁修,才与他多说了几句话。前世梁修和江不讳关系很好,他们二人经常在一起,也经常同进同出亲王府,我觉得他们很可疑,所以问一问。”
经常同进同出亲王府?
傅朝寻听到了一句关键信息。
那时候他时长不在家,然后……江不讳和梁修经常同进同出亲王府?
那日因为怕再聊下去惹恼了她,他就忍着没有多问,但是前世有很多问题和疑惑他们还没有说开。
叶元倾又继续道:“关于江不讳,我也只是想查查他的身份,没有别的意思。”
“为何不再等一等?”傅朝寻的嗓音清冷了一些,“等我回来,与我说一说,让我来调查,我调查会比你快。”
叶元倾没有回答。
“元倾!”傅朝寻反握住她的手,“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问,我今天能不能问问?”
前世七年,不是一朝一夕,他们之间的矛盾和误会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或许有人从中作梗让他们渐渐疏离。
江不讳的身份他前世就查了,查了很久都未查到,世上不可能有两个人长得那么像,甚至连性情和说话声音都一样,除非有血缘关系。
除非,江不讳就是温衍。
但是温衍确实死了,当初为了证明江不讳不是温衍,他就差把温衍的坟挖了。
而江不讳的年纪也确实比温衍小,前些日他派人去过几次都未见到江不讳本人,这个人现在到底存不存在还不一定。
那时温衍死后两年江不讳才出现,并且还那么巧合的去了亲王府讨饭,去的还是他们院子的后门,那条街那么长,周围也有人家,为何偏偏找到他们家门前讨饭。
以前他也怀疑过,也调查过,但是却什么也调查不出来。
叶元倾不知他要问什么,点头道:“你问,我如实回答。”
第50章 “放了她,来杀我。”……
叶元倾从傅朝寻的神情中已经大概猜出他要问什么,那日她对他说“不喜欢”,说的那么心虚,他留住她,又亲她,定然是因为看出了她那点心虚。
前世里他们只要提到江不讳就争吵,他介意江不讳甚至比介意温衍还要严重,他这个人即便生气吃醋也不会不你,所以,他心里的疙瘩没有彻底解开,但是也能坐下来继续和你聊。
叶元倾看着他,只听他沉声道:“其实,你以前就怀疑过江不讳就是温衍对不对?那你有没查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温衍?现在的江不讳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我派人去监视他们祖孙俩,去了好几次,都没有见到江不讳的人。江不讳前世的出现,以及现在的出现,可能都是一场天大的骗局。”
一个男人能够如此毫无尊严地纠缠这么年,除了感情以外,应该还有其他目的。
叶元倾没有回答。
傅朝寻垂下眼来,继续道:“元倾,我们两个走到如今都不容易,因为太多复杂的事情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你的仇,你家人的仇,我都可以替你去报,我只希望,你以后心无旁骛地和我在一起,你今日又派人去找江不讳,除了查案,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吧!你完全可以等我回来再去调查,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这件事一直说不开,他们的误会就会一直在。
叶元倾沉默了好一会,问他:“上次不是说不再提不再问了吗?为何还要问?”
问多了,两个人难免又有矛盾和误会。
他回道:“我只是想让你彻彻底底忘记这个人,就算是调查他,也让我来,以后任何事情都可以交给我,你只管安心地待在家里便好,世间太危险,我不想让你再深陷其中,有我一个就够了。虽然我父亲一直都是我的阻碍,但是相信我一定能摆脱束缚,为我们争取到更好的生活。”
“元倾!”他捧住她的脸,又认真地说:“你什么也别管了好不好,都交给我。”
什么也别做,乖乖在家等着他。
叶元倾望着他,感觉他在害怕,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感觉到他已经怕了这个世界,也怕了对他不公的命运。
他好像一直都处在身不由己当中,好不容易熬到了她和温衍断绝关系,又突然出现父亲的逼婚和江不讳,也许这个总是钢铁不入的人终是熬不住了,开始胡思乱想。
叶元倾心里酸酸的,抓起他的手,轻声说:“你别想太多,我正是因为和你有一样的疑惑才去调查他,你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也很困难,我是不想让你那么劳累才私自去调查的,他们这些人都有关联,都很可疑,我们需要一点点查明,全凭你一个人真的太辛苦了。”
“前世,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让我做,什么都不说,才导致我们越来越疏离。现在,我真的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我希望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分担,我也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危险,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反而你,别总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你是扛下了所有,但是你也会丢失本该属于两个人的责任和幸福,并不是所有事情付出百分之百就能得到回报的。”
“傅朝寻。”她站起身,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今天你又犯老毛病了,你刚才给我的感觉就像前世一样窒息,那种感觉我真的不想再有了,任何事情我们都摊开了说,既然有了重来的机会,就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以后只要我们都试着改变,相信曾经出现过的矛盾再也不会出现了。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话。”
不沟通,不解决,问题积攒的越来越多,那种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七年熬得她心力交瘁,现在哪还有力气和勇气再走一遍呢?
她的手劲很大,把他的脸颊捏的生疼。
他还以为她会像从前一样,一说到江不讳就生气,就走人,没想到她会如此心平气和的与他解释。
她,也在努力改变自己。
她的小脸红红润润,说话时眼睛里尽是温柔,那双一张一合的嘴唇,因为天冷冻得极红,一头青丝垂于身侧,飘着淡淡清香。
“元倾!”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动情。
他蓦地站起身,牵起她的手就往床边走。
叶元倾一把抓住桌沿,看了一眼铺得整洁的大床,脸颊瞬间通红,他这是提前做好的准备吧,不然大白天的洗什么澡,还穿的这么单薄。
她急忙道:“你别着急,我有东西送给你。”
有东西送给他?傅朝寻有些惊喜,松开了她。
叶元倾把桌子上的木盒子拿到他跟前,打开来,一样一样拿给他看。
她先拿出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说:“这个是我给你买来防身用的,店家说锋利无比,可以一刀毙命,你要天天带在身上保护自己的安全。”
她又拿出一块上好的玉佩,玉佩通体透亮,一看就很金贵,她说:“我看别的公子都戴玉佩,只有你没戴过,这个送给你,你每天都要戴,我选的款式和颜色与任何衣服都搭配。”
她把玉佩放到他手里,又拿出一盒面脂,说:“天气干燥,虽然你的皮肤很好,但是我不想让这么好看的脸蛋吹裂了,你以后每天都要涂。”
“还有。”她又掏出一双精致的鞋子,说:“我看你那双鞋子已经穿很久了,这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我知道你的尺码,大小应该不会错。”
“还有还有。”她又拿出一对护手套,帮他戴在手上,说:“你经常拿剑,戴上这个,可以护手。”
她很细心,买的全都是他以前没有用过又很实用的东西。
“还有!”她掏出一封信放到他手里,笑说:“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怕你到时候又比较忙见不到人,提前送给你,等你生辰那天再打开,记住,千万不要偷看。”
从她一样一样东西掏出来给他看时,他的眼睛就已经红了,她好像真的真的很在意他,除了可怜他,应该也是非常喜欢他的吧!
这么体贴的场面,他只有在王妃和傅峥临那里见到过,原来,即便他没有母亲,也是可以拥有的,是叶元倾给他的。
他拿着信,又轻轻叫了一声:“元倾!”
他叫了太多太多次,每一次的感情都是那么的不同。
叶元倾见他红了眼眶,不想太煽情,帮他把东西收好,拉着他往门外走,边走边道:“快让厨子给我们做饭吃,我要吃他做的鹅炙,还要喝冬凌粥。”
最近她很想念他们厨子做的饭菜,前世她和傅朝寻最珍贵的感情都在那时一日三餐的饭菜里了。
傅朝寻拿着信看了又看,虽然很想看看里面写的什么,但她说要等到生辰那天再看,所以他就忍一忍,等到生辰那天。
二人出了房间,候在门外的卫知瞧了瞧他们的脸色,见他们眉目含情依旧很好,终是放心了。
公子担心叶元倾的安全,找了一个护卫盯着点,结果那个榆木疙瘩护卫回来以后,把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尤其是叶元倾和温衍见面的场景,说的不明不白,差一点让公子误会。
“卫知。”傅朝寻叫他。
卫知急忙跑上前问道:“公子,何事?”
傅朝寻交代他:“你快把厨子叫来,元倾饿了,要吃东西。”
卫知尴尬地笑笑:“公子,厨子家里有事,今日没来。”
没来?傅朝寻吸了口气,这要怎么把人留住?
叶元倾其实并不饿,她只是想缓解缓解傅朝寻的情绪,他刚才双眼通红,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怕他难过才急着带他出门透气,她不想让他认为一点点的疼爱是那么难得,他值得更多的疼爱和更好的东西。
她笑说:“算了,我回府吧!改日再来吃。”
傅朝寻见她要走,急忙拉住她:“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叶元倾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问:“你会做?”
傅朝寻笑了笑:“应该会。”
想留人,不会也得会。
叶元倾知道他不想让自己走,她点头道:“那好,你做,不管做成什么样我都吃。”
见她答应留下来,他松了口气,他派人去将军府请她的过程中,不仅把床铺好了,还洗了个澡,他都想好了,若是争吵起来,就把她扑倒在床,来强的。
两个人进了厨房,卫知害怕厨房着火,急忙跟了上去。
傅朝寻站在门口,不知从何下手,卫知在一旁提醒他:“公子,先去净手,再去洗菜切菜。”
傅朝寻搬个凳子放在门旁让叶元倾坐着,撸撸袖子,开始准备净手做饭。
卫知一边指导一边生火。
叶元倾趴在门框上看着他们一阵手忙脚乱的忙活,眼睛都要笑弯了。
傅朝寻和卫知做着做着饭吵了起来。
卫知又急又无奈地喊:“你慌什么,我都说了先放肉再放菜,你把菜都炒熟了你的肉呢?”
傅朝寻无辜地道:“我没听清你说什么,把菜盛出来再放肉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那怎么会一样,口感不对,还有,你放那么多糖做什么?”
“那不是盐吗?”
“……糖盐都不分吗?”
“那你生火啊!说这么多火都灭了,你让我怎么炒。”
“……木材不好烧,我快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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