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病弱知青在乡下养崽开摆(单双的单)

她们离开后，杏花婶子看着那些肥嘟嘟的菌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可够咱们一家子吃两天的了，这宋知青还挺会来事儿，送的菌子品相都好。”
他们家还没人去山里采菌子呢。
大队长家儿媳妇也捡起菌子笑容满面：“这菌子长得怪好的，娘我明天下午也去山里采菌子吧。”
“去山里，奶我也要去。”小孩儿嘴里含着糖，听到要去山里立马蹦跶过来。
“行，明天让你娘带你去。”
大队长瞪了自家婆娘一眼：“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别乱收东西。”
这收了东西就得办事儿，这唬婆娘是嫌她男人不够忙是不是！
杏花婶子白他一眼：“当我傻呢，这菌子山里有也不是啥贵重东西，那两个知青要你办的也不是啥大事儿，她们要敢开口让你难办，我直接把篮子给她们撅回去。”
乡下人脸皮厚，再说了别人都敢厚着脸皮开口让她男人难办，她有啥不能厚脸皮直接把东西给丢他们脸上的。
“就李知青那事儿也是其他知青太没脸了，就跟咱大队以前集体上工一样，几个人凑一起干一件事总有耍小聪明偷懒的，连带着其勤快的都不乐意干了。
你看现在改变了下方法，为了自己的公分那再也没人敢偷懒的了，这不都一样的事情吗？”
杏花婶子还挺喜欢今天的宋微和李娟的，拿了东西也乐意帮她们说点好话。
“行了我知道了，明天就去看看。”
“不过这宋知青从医院回来后人感觉变了好多，一下子招人稀罕了。”
她儿媳妇小声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杏花婶子道：“应该不是，我听说这宋知青跳水这事儿是误传了，人家那是不小心掉水里去了，而且她之所以会追着罗知青也是因为之前给了罗知青很多票，那不甘心呢。”
杏花婶子儿媳妇睁大了眼睛：“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可不，我跟你说……”
看着家里两个女人越聊越起劲的大队长：…………
这群女人一天天的是没事儿干了是吧！

原因是宋微听到了罗业成的声音。
她耳朵灵敏，听到罗业成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的声音立马对李娟小声示意。
“嘘，罗业成在和谁说话，我们悄悄走过去。”
李娟睁大了眼睛：“会不会是姜小婉啊？”
毕竟那两人都要结婚了，这大晚上的偷偷出来见面也不是不可能。
宋微摇头：“是个陌生女孩子的声音。”
听到她的话，李娟立马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来。
她看见宋微踮着脚尖，动作格外熟练的朝着某处狗狗祟祟的过去。
李娟：…………
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人家的秘密。
但内心纠结了不到五秒，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和宋微同款狗狗祟祟的朝着那边过去了。
然后在宋微的招呼下藏在了一颗大树后面。
那边的谈话声也越发清晰起来。
“罗知青，你真的要和姜小婉结婚吗？那我怎么办？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我有什么比不过姜小婉的！”
女人的声音显然带着点质问和怒气。
“你明明都接受了我送给你的礼物，还说我是最可爱的女孩子，难道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宋微和李娟相互对视一眼，这是个大瓜啊！
不过李娟眼里更多的是震惊，宋微眼里全是激动。
“小草你冷静一点，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当然是真的，你是我到平安大队见过的性格最可爱坚韧的女孩。
但是小草，感情的事情并不是我能左右的，你也知道，我现在就是个什么也没有的知青，我对你来说只是拖累，你的爹娘不会允许我和你在一起的。”
“那我们就私奔！”
女人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哭腔：“我喜欢你啊业成哥，凭什么姜小婉能嫁给你我就不行！”
罗业成声音依旧温柔的哄着她：“不可能的小草，就算我们私奔了，没有大队长的介绍信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到时候你跟着我没有住的地方连饭都吃不上，更严重的如果被抓了我们两个可能都会被抓或者送到劳改场去。
你就算没见过被抓走的人那也见过牛棚里住着的那些人吧？劳改场的生活比他们还要不如好几倍，你真的想过那种生活吗？
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想连累你变成那个样子啊，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是我配不上你，对不起小草。”
小草顿时抱着罗业成哭了起来，哭得还怪伤心的，但没再说要和罗业成私奔的话了。
显然罗业成举的例子是很成功的。
“业成哥你真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会为我考虑，可是我真的舍不得，舍不得你娶姜小婉啊，你那么好她姜小婉怎么配得上你！”
偷听的宋微和李娟都张大了嘴巴。
这姑娘脑子没问题吧？
她不会真相信罗业成的说辞了吧。
是的她真相信了。
罗业成大概也是怕时间长了会被人发现，就哄那叫小草的先离开了。
之后他才匆匆离开这里回了知青院。
等罗业成走远了，宋微和李娟从树后面出来。
李娟表情气愤：“他怎么能这样！”
宋微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罗业成这人把对他有好感的人当饭票呢，这软饭吃得贼溜。”
李娟也想起来宋微之前也是罗业成的受害者了。
“那我们要不要揭穿他啊？他这样下去咱们知青的名声都被他毁了。”
虽然很不愿意，但一个知青做的事情总是会被村里人牵连到其他人的。
而且在这乡下，他们从城里来的知青总归要团结一些才能在村里人排外的情况下不容易受村里一些人欺负。
所以严格来说，知青们的利益是一体的，名声这种东西一旦不好了所有知青都会不受待见。
宋微：“咱们没证据怎么揭穿他？和他说话的那个女生是谁咱们都不知道呢。”
就只听到了声音，这大晚上的她们俩还躲起来的脸根本没看清楚。
“而且就算知道是谁了，没证据的事情就算我们说出来了罗业成他不承认，或者那个女孩也不承认，最后一身脏的可就是我们两个了。
毕竟女方的家里人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女孩名声臭的，她还要嫁人呢，那女方家里不把咱们两个吃了。”
李娟也想到这乡下人的彪悍程度，顿时打了个哆嗦。
“那……那就这么算了？”
宋微：“暂时算了。”
她摸着下巴思索，得想个办法让姜小婉知道这件事，报复渣男这种事情还是值得她动动脑子的。
李娟没再提这件事，只是第二天看罗业成的眼神很复杂。
罗业成发现李娟在看自己，还自以为是他魅力大迷住李娟了。
他笑容温和的走到李娟身边：“李知青要一起去上工吗？”
李娟连忙摇头并且跑宋微身边抓着她胳膊。
妈耶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罗业成的视线顺势就落到了宋微身上。
他脸上的笑僵硬了两秒，但很快又露出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
“宋微……”
“别用你那看狗的眼神看我。”
“噗……”
她一句话成功让罗业成表情僵硬，院子里正在刷牙的一个男知青把水都喷出来了。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高乐肩膀微微耸动着继续刷牙，但一双耳朵支棱得老高。
哈哈哈哈……宋知青那什么形容词，笑死他了！
罗业成：“宋微，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说话，我想你对我肯定是有误会的。”
宋微：“哦，我不想浪费时间，误会什么的，反正我知道肯定不是误会。”
“你票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还我？”
罗业成气的面红耳赤：“不可理喻！”
说完甩袖子大踏步走了。
宋微啧了一声，那小眼神和语气嫌弃得不要不要的：“还学人文人甩袖子呢，你一个下地干活的。”
走到门坎处的罗业成踉跄了下差点没一个狗吃屎摔出去。
“宋微！”
罗业成带着怒气的吼声传来。
“喊你债主做啥？”
最后罗业成灰溜溜的跑了，李娟好奇的问。
“那个……看狗的眼神什么意思？”
高乐也很好奇。
宋微：“你不觉得他那眼神看狗都深情吗？”

宋微顶着脑门儿上那纱布，又成功分配到了昨天干的活。
不过今天倒霉，除了昨天小八卦团体的大娘们队伍中还多了个看着不咋顺眼的。
宋微一到那家伙就一顿输出。
“老大一年轻姑娘和我们这些老婆子抢脱苞米粒的活也不害臊，这城里来的女知青啊惯会偷懒，干啥啥不成就一张狐媚子脸会勾搭人。
这家家户户的可得把自家年轻小伙子给看牢点了，免得被那些不正经的勾搭了去，咱们这农村人家里可养不起这金贵的小媳妇。”
她那张嘴得吧得吧，旁边的大娘们表情都有些尴尬，毕竟她们昨天才坐一起聊八卦呢，现在可不好附和。
“牛大娘说得对。”
大家都以为宋微会和之前一样直接和牛婆子吵起来，没想到她竟然笑眯眯的应和了。
然后一点不见外的坐在牛婆子旁边那堆苞米边上，那手麻溜的就开始动了起来。
牛婆子还以为她怕了自己了，正洋洋得意呢，就听到宋微继续道。
“但懒这事情吧，不止女人男人也是有的，女孩子懒点还好，以后找个勤快点的婆家磕磕盼盼的就过去了。
但这男人一旦懒了那可就不行了，毕竟是一家子的顶梁柱呢，这家里的顶梁柱要是懒了那整个家可就得垮掉了。
大娘们家里有年龄合适女孩的可千万一定要擦亮眼睛了，这要是找了个懒男人，这家里里里外外的活都得压在女人身上。
有那恶婆婆的还得被恶婆婆磋磨，这哪里是过日子啊这简直就是把家里的女孩儿往火坑里推啊。”
至于谁家里有懒男人的宋微不说。
其他大娘们表情也微妙起来。
牛婆子家儿子孙子懒那可是出了名的。
关键不仅懒，那男人还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那二两肉。
牛婆子那性子如何都是一个大队一个村的大家谁不知道谁啊？
宋微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骂，但这含沙射影的话谁还想不到牛婆子家啊。
牛婆子脸色都变了，铁青铁青的。
“你个不要脸的知青说谁懒呢？说谁恶婆婆呢！”
宋微表情无辜：“啊？牛大娘你怎么生气了啊，我没说你啊，我只是有感而发，这有懒女人肯定也有懒男人啊，我只是觉得懒男人的危害更大一些而已，您怎能能随便骂我呢。”
牛婆子那暴脾气就不是个能忍的，直接张牙舞爪的朝着宋微扑了过来。
宋微装作惊慌的样子躲开，脚下踩着一个苞米朝牛婆子膝盖上踢了过去。
牛婆子脚下不稳，直接摔苞米堆上，上面堆积的苞米朝她身上砸了下去，顿时一阵惨叫声响起。
苞米硬邦邦的，不论是砸上面还是被砸都挺疼。
不过这牛婆子别看老态，身子骨却是十分健朗的，毕竟算起来她也才四十几岁而已。
就是农村风吹日晒的生活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五六十岁一般。
牛婆子嗓门儿贼大，宋微表面惊慌失措的和其他人一起把牛婆子从苞米堆里解救出来。
大队长正巧路过这边，听到声音沉着脸走了过来。
“又干啥了？还想不想要工分了？”
牛婆子捂着腰，抽着腿，一张菊花满是褶皱的老脸上还被苞米磕着了，后脑勺也被砸到了，那一双手捂了这里那里疼，简直忙不过来。
她哎哟哎哟富有节奏的呻吟哀嚎着，指着宋微就开始将所有锅都甩她身上。
“大队长是她，都是这个宋知青把我推苞米堆里，我还被砸了这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哎哟我不行了，大队长你可一定要给老婆子我做主啊，一定要她赔钱给我看病！”
大队长目光看向宋微有些头疼，这怎么才从医院回来就惹事儿了。
宋微继续无辜：“大队长我没有，明明是牛大娘想打我结果自己没站稳摔倒的，我只是害怕被打避让开了，距离牛大娘那么远怎么可能推她呀？而且周围的人可都看见了。”
“我看见了，是牛阿婆自己摔倒的。”
“哈哈哈……摔了个狗吃屎，趴着像个癞蛤蟆太好玩了。”
“哎哟哎哟我的腰，我的脸，我的腿……”
村里的熊孩子都是跟着自家奶过来的，给苞米脱粒这活轻松还能帮忙看着点家里娃，都是三四岁正是人憎狗嫌还爱学嘴的年纪。
他们凑一起不仅嘲笑牛婆子摔倒的姿势，还学着她的样子捂腰捂脸以及单腿跳。
牛婆子气得表情扭曲：“滚滚滚！一群没教养的瓜娃子！”
“牛婆子你啥意思，我家二狗子说的是真话，那本来就是你自己扑过来的，老婆子我看得真真的宋知青可没碰你一根手指头。”
之前看在同村人的份上他们没帮宋微说话，但牛婆子骂她们家孩子那可就不干了。
“那可不是，人宋知青也没说啥你这急吼吼的咋，你也知道自己家儿子孙子的懒哦。”
“大队长我作证，宋知青可没碰着一点牛婆子。”
牛婆子急了：“就算她没推我，那我也是因为她说的话才摔的，这小贱人故意说那些话惹我，那也和她有关系必须赔钱。”
她牛婆子可不是个能吃亏的。
大队长唬着脸：“宋知青都说啥了？”
这次没让那些大娘帮忙说，宋微自己就掐着嗓子，惟妙惟肖的把自己过来后牛婆子说的话，以及后面她自己说的话给演说了一遍。
最后规规矩矩乖乖巧巧的站在大队长身边。
“队长叔，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也没说牛婆子啊。”
那眼神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大队长：…………
你是没指名道姓，但你这就差把话都贴牛婆子脑门儿上了！
但人家也的确没指着牛婆子一家骂，也是牛婆子先动的手，后面更是没碰牛婆子一根手指头全是她自己倒霉摔着的。
“这件事就这样，谁也别闹了。”
牛婆子不服气还嚷嚷着要大队长给主持公道。
“行，那你说我怎么给你主持公道，人宋知青骂你了吗你就上赶着承认自己家男人懒，而且还是你先动的手，自己没注意摔着了宋知青没碰你一根手指头，你还想要赔钱当我们大队是啥？土匪窝吗？”

大队长脸上带着怒气：“一天天的干活啥不行，偷懒哪都有你，再闹扣工分！”
说完牛婆子他又瞪了宋微一眼：“还有你，别老给我惹事。”
宋微也不和大队长对着干，非常顺从的点头：“好的队长叔。”
牛婆子也彻底不敢闹腾了，毕竟再闹下去她不仅啥都没有真可能会被扣工分的。
于是只能愤愤不平的瞪了宋微一眼，嘴里骂骂咧咧不干净。
宋微现在也懒得搭理她，手上动作飞快的给苞米脱粒。
看完全场的大娘们看宋微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宋知青可真厉害了啊，能让牛婆子吃亏半分便宜都没占到，他们都不行。
知道牛婆子骂骂咧咧是因为没占到便宜心里不爽呢，大家都没搭她茬。
一群老娘们儿凑一起除了手上干活不停，那当然是不可能坐得住的，必须聊聊村里发生的事儿。
“这林家真不是个东西，昨天黑蛋带回去那么一捆柴，那么晚了那一大家子愣是没给他留点吃的，才五岁的小孩儿给糟蹋得跟三岁孩子一样。”
王阿婆语气里很是看不上那林家人。
“这林家真是造孽，你说这可是那林家老两口的亲孙子，他们那是咋做得出来的哦。”
宋微听到黑蛋，以及王大娘后面的话基本就肯定他说的就是昨天那小男孩儿了。
她装作好奇的问：“林家也是咱们村的吗？黑蛋我好像见过，村里就没比他更瘦的男孩子。”
“那可不是，宋知青你新来的不知道，这林家人心狠着呢……”
宋微很捧场，王大娘他们也就十分乐意说一些村里的瓜给她听。
老枣村有三个大姓，姜，林以及王。
其他人都是当年闹饥荒逃难到这边来定居的，成立了人民公社之后，他们周围几个村子合成了平安大队，组成的姓氏挺多的，这么些年过去了也就没啥排外的说法。
黑蛋是林铁牛家孙子，林铁牛和林周氏总共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三儿子当初出生的时候难产，加上当时林铁牛在山里被野猪拱了差点丢了条命。
所以林老三从出生周老婆子就觉得这孩子克父克母，甚至还偷偷找村里的神婆给算了算，得到的结果也是啥天煞孤星之类的，反正不是啥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