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病弱知青在乡下养崽开摆(单双的单)

当地人说的语言属实是难到她了，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本地语言的，两种语言夹杂在一起她勉强能听懂一部分。
但肢体语言相当丰富。
好在，宋微很快找到了个普通话说得好些的婶子，暗戳戳的和她打听放牧的事情。
“放牧有什么好看的，那太累了。”
宋微：“可我看你们这里的风景很好啊，青青草原蓝蓝的天，听说这边的湖水都很漂亮，特别是这个季节，草原上都开了许多花呢。”
那婶子爽朗的哈哈笑了起来：“听你们文化人说话就是舒服，好看是好看，但我们看习惯了也就那样吧。”
“趁着这个时间我和对象想远方的草原看看，顺便拍一些照，如果跟着牧羊人一起的话应该没有危险吧？”
“拍照？！”那婶子一脸惊喜。
宋微点头：“对啊，我之前去过海边，也拍了不少有趣的照片还写了文章呢，被收录了一篇文章，我就想着草原也这么美，我拍一些照片再写一篇文章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她倒不是为了炫耀，而是找个合理的借口到时候跟着舅舅离开。
她和林振的到来肯定是瞒不住的，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
有时候越是遮掩越容易引人怀疑，查起来发现他们暗中和舅舅接触那就糟了。
现在舅舅的身份特殊，他们必须小心行事。
所以不如找个借口到时候大大方方的和舅舅一起离开。
“你还给报社投过报纸呢，厉害啊小姑娘。”
宋微谦虚的道：“也就一般般，运气好。”
“那你可得好好的去拍照片，我们这边的风景也好着呢，不比那海洋差的，我们的草原，山，牛羊，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野马群，或者藏狐和兔狲啥的，可有老多能拍的了。”
现在这婶子也不说这边风景看多了就那样了，给宋微介绍起来那是相当热情。
“不过草原上也有草原狼，所以的确得跟着牧民才成，而且一出去得好久才能回来呢。”
“没事，我吃得了苦。”
达到目的了，只要之后这婶子把事情散播出去，到时候看到他们光明正大的和舅舅站在一起离开也不会怀疑。
下工后回去余叔家，天黑了，在宋微的等待中，余威带着一个消瘦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那人，瞬间和记忆中的舅舅重合了。
封亭轩看到她一时间都愣住了，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站在门口揉了揉眼睛。
宋微看着他，轻声喊了一句：“舅舅，你……你怎么这么瘦了。”
看着来人脸颊上的肉都凹陷了，和记忆中儒雅自信的人比起来颓废也瘦得吓人。
宋微心里不由涌上来一股心酸。
封亭轩脸上表情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他走上前一步。
“微微，是小微吗？”
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宋微点头。
“舅舅，我是小微。”
封亭轩红着眼睛走到她面前，双手放在她肩膀上上下看了看，眼角泪水悄然落下，他克制着不让自己那么激动，声音却带着哽咽。
“长大了，没受苦就好。”

激动过后，封亭轩并不想连累宋微。
“小微你明早就回去吧，我这边的情况目前因为余大哥的照顾还不错。”
现在能亲眼看到宋微，他已经彻底放心了。
“舅舅。”
宋微打断了他的话：“你放心吧，不会连累到我的。”
“我这次来是找大队长签了介绍信的，大概能在这里待一个月的样子。”
“对了舅舅我订婚了，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林振。”
林振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宋微笼罩住。
“舅舅你好。”
封亭轩的表情略微僵硬：“订……订婚了？”
这才多久。
他的视线落到林振身上，虽然这个男人从各方面看着都让人欣赏，但是……封亭轩还是有种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你是哪里人？”
林振：“平安大队的。”
封亭轩看着自己外甥女，心里涌出一股无力感。
要不是自己出事了，他家小微本来能挑选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
“舅舅，他是我自己挑选的人，我喜欢他。”
林振心里带着一阵暖意。
“可是……”
他不想看着自己外甥女一辈子都在农村里挣扎。
被下放到这里来后，封亭轩深知乡下的日子过得有多辛苦，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复一日的过这样的日子能坚持多久呢？
他自己这样了，可也更不想孩子一辈子都陷在这样的生活中。
“舅舅您放心，我不会让她跟着我过苦日子。”
似乎知道封亭轩在想什么，林振表情严肃语气也很认真。
封亭轩看着他，似乎从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看到了野心。
“我会让她不论住在哪里，在哪里生活，都是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让她跟着我受苦。”
听到他这么说，封亭轩嘴角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他拍拍林振的肩膀：“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但他也不会完全相信林振，把小微未来的幸福全部寄托到一个男人的誓言上。
誓言这东西，有时候是最不稳固的。
但是，以前的他或许有底气给外甥女做后盾，现在的他自己都活得小心翼翼了，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哥知道这件事吗？”
宋微点头：“哥他去年冬的时候去看过我们。”
“这样就好。”最起码小微还有个可靠的哥哥。
李婶子把热乎的馒头拿出来给封亭轩吃，宋微还拿出了蘑菇酱。
“舅舅你多吃点，你瘦太多了。”
封亭轩勉强笑了笑：“最起码我活过来了。”
现在已经很好了，虽然累了点，最起码这边的人不会无缘无故随便找个借口就把人拉出来羞辱，打骂。
比起那段真正黑暗的日子，现在已经好多了。
封亭轩大口吃着馒头，但动作却并不粗鲁，这是他骨子里带来的教养。
等他吃完后，宋微说起了要和他一起去放牧的事情。
“不行，绝对不行！”
封亭轩的反应很激烈。
“外面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住在外面呢，而且和我一起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宋微：“不会，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她把自己想好的借口说给他听：“只要余叔稍微操作一下，到时候我和林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一起去放牧了”
封亭轩一时间都有点懵了：“你，真给报社投稿了？”
宋微点头，林振已经把两份报纸都翻出来了，递给封亭轩的时候语气带着点炫耀。
“微微她很厉害，两份文章投了两个地方都被录用了，工资比好些工人都要高，我们村子里的人就没有不羡慕她的，当然也羡慕我。”
羡慕他找了个这么有本事的媳妇。
封亭轩：…………
你嘚瑟个什么劲，该嘚瑟的不是我这个亲舅舅吗？
他看了眼报纸，林振还特地给他指了哪两篇文章是她写的。
看着看着，封亭轩眉目舒展，神情竟是也带上了骄傲。
李婶子和余叔，甚至他们的两个孩子都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眼，然后好话不要钱似的落下。
“哎哟真了不起，真的上报纸了。”
“这照片看着可真稀罕，这是啥鱼啊这么老大！”
李婶子一家人看照片眼睛都瞪大了。
林振又拿了一份递给余威：“老班长我这里还有，你们拿去看。”
他可买了不少作纪念呢。
李婶子不识字，他们家的儿子和女儿倒是识字的，于是就让他们读报纸。
报纸上不论哪个故事都让他们感到惊奇。
“这大鱼也太聪明了竟然还会报恩的。”
“你们大队的狗真的能一起去捕猎吗？咋这么聪明呢。”
房子里的氛围一时间热闹得很。
封亭轩从这些文章上，大概也看出宋微是真的没受苦，那心彻底放下了。
但是：“去远处放牧很危险，舅舅还是不希望你冒险，早点回去吧小微。”
宋微坚持：“我不，我就要去。”
听着像是有点无理取闹的小姑娘。
封亭轩有些无奈，他给林振递过去个眼神。
‘你倒是劝劝她啊！’
林振不仅不劝还顺着：“放心吧舅舅，我们肯定不会有事的，我虽然退伍了但身手还在的你别担心。”
封亭轩：……谁担心你了，我担心的是我外甥女！
宋微坚持，封亭轩根本劝说不了。
他不能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很快就该离开了。
为了掩人耳目，他还背了一背篓的草料回去。
余威的动作很快，很快宋微和林振就被分配到了封亭轩所在的那一队牧民中。
刚出发的时候他们不论牛羊还是人都是比较多的，还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牧民跟着。
到了目的地之后才会分散开，每个人都得看着不同的牛羊群，经验丰富的牧民们手里带着猎枪，负责指导封亭轩他们这些新手以及保护牛羊群的安危，主要防范草原狼群以及草原雄鹰这些猎食者。
因为它们会抓走他们的羊。
林振和宋微在队伍里是相当显眼的，仅一天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去拍照的，而且还真看到宋微脖子上挂着的相机了。
他们手里还抱着只狗崽子呢，那狗长得还怪好看的。
其实这边养狗的人还是比较多的，甚至也会让这些狗和他们一起去放牧，但主要的目的是警戒。
狗比人要更快的感知到危险并以叫声的方式通知他们。

因为羊群数量多，只靠双腿根本追不上他们。
封亭轩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不会骑马的，到现在却已经很熟练了。
“你们会骑马吗？”
林振毫无疑问是会骑马的，甚至他骑马的动作非常帅。
是骑兵营教的。
宋微不会，但看了林振上马的动作后她也会上马，但还不会骑。
林振不想耽搁牧民，就让他们先走，自己教宋微。
“那你们得快点，草原很大容易迷失方向，到时候就找不到我们了。”
林振表示自己知道：“一个小时内学不会我就带着她过去。”
羊群牛群出发了，林振带着宋微去了一处空旷的地带学习骑马。
学骑马最重要的就是胆子得大。
在这点上宋微就没输过。
于是比预想中的要快很多，宋微半个小时就敢骑着马奔跑了。
就是骑法很野，比当地牧民还要野。
林振生怕她会摔下来了，但也知道就算摔下来了她也绝对不会有事。
宋微喜欢在马背上迎风奔跑的感觉。
“林振我们出发吧。”
她的声音顺着风传入林振耳中。
男人策马扬鞭追了上去：“好！”
两匹棕色大马并肩而行，英姿飒爽。
小老大被挂在林振胸前的一个布袋子中，对马的奔跑速度一点没害怕，反而兴奋的发出嗷嗷的叫声。
要不是太小了跑起来那小短腿儿追不上马的速度，它能在地上兴奋的跟着奔跑。
草原，才是牧羊犬的主场，它喜欢这里。
羊群走得不算快，林振和宋微很快追上了。
看到策马而来的林振和宋微，所有人都惊讶了一阵。
余威冲他们竖起大拇指：“你们可真行。”
别看宋微外表看起来娇娇弱弱的，策马的样子和她们这边的女人一样大方帅气。
这就很获这边牧民们的好感了。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后，驱赶着牛羊到了一处牧草丰茂的地方，大家的速度更慢了。
现在只要控制着牛羊吃草时候行走的方向，以及不要让一些牛羊掉队就行了。
林振把早就挣扎着想下去的小老大放了出来。
小狗崽子一落地就在草原上奔跑了起来。
它无师自通的跟着羊群跑，遇到方向不对的羊还冲上去嗷嗷叫，摇着尾巴试图将比它要大好多的羊驱赶回去。
那羊根本不怕它。
但小老大也没放弃，就围绕着那羊，或许把羊给叫烦了，它还真跑回羊群里面去了。
也有的羊不耐烦了就一刨蹄子，低着头朝小老大撞过去。
别看小老大胖嘟嘟的，但小短腿儿可灵活，轻轻松松躲开并且继续不畏强敌的迎难而上。
“小老大，那边有只小羊落队了。”
宋微骑在高马上，指着某只因为吃草太专注掉队的小羊崽子。
小老大顺着宋微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立马倒腾着小短腿儿跑到小羊崽那边。
“汪汪汪！”
小羊崽明显要好驱赶些，因为比它大不了很多。
余威因为之前听林振和宋微说过牧羊犬，今天有认真观察，然后发现那小狗崽子还真适合干这行。
看那胖嘟嘟的小家伙一点不嫌累的到处找掉队的羊驱赶，他都心痒了。
“这小狗崽还真不错。”
“是吧，班长你要是喜欢的话等小老大长大有崽了之后你倒是可以小狗回去养。”
余威哈哈笑了起来：“那感情好，我就等着小老大的崽子了。”
小老大的表现也被其他牧民看在眼里，但他们中很少有人会说标准的普通话的，和林振他们交流不了。
等余威过去了他们倒是抓着余威问东问西的。
余威一脸骄傲：“那是我战友给我带来的一种牧羊犬，专门帮着放牧的。”
要是之前说的话，牧民们或许还不相信，但现在看了小老大的表现后，他们有点信了。
这小狗崽子这么丁点大就知道驱赶落单的羊了，长大以后说不定还真能帮着放牧。
但也没多稀罕，毕竟他们养的狗也不赖，有的狗也会驱赶羊群，还能帮忙警戒来自草原上的危险。
走着走着，羊群就被分散管理了。
封亭轩和以往一样分到了部分牛羊去更远的地方放牧。
羊群聚集在一起目标太大，分散开羊群能吃得更饱，也更好管理。
宋微和林振带着小老大，脖子上挂着相机顺理成章的跟着封亭轩走了。
离开的时候还和余威大喊了一句：“余叔，我们跟着这位同志去到那边去了，那边风景看着不错。”
都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谁也没对他们怀疑。
草原很大，走远了就看不见其他人了，更不要说听他们说话了。
三匹马齐驱并进，封亭轩也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舅舅，小老大是我们带来送你的牧羊犬，好好教导的话它以后肯定能成为你最好的帮手，所以后面就由你来呼唤它和它互动吧。”
宋微丢给他一包肉干。
“这是我们给小老大做的零食，你和它互动的时候适当的投喂当做奖励就成。”
小老大现在还很小，和她们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很久，换个人养也比较容易。
封亭轩是真的感动，他没想到外甥女竟然能为他考虑到这么多。
“好，谢谢你们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谢。
宋微笑着道：“谢什么，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三个人看着一群羊就要轻松很多了。
林振和宋微虽然是第一次放牧，但他们的观察力还是骑着马奔跑的速度都不慢。
封亭轩就按照宋微所说的那样开始想办法和小老大相处。
手腰间挂着给小老大的零食，直接下马和小老大一起看着羊群。
看到小老大驱赶了一头落单的羊群，就会上前投喂一块肉干，并且摸着它的脑袋奖励。
“好样的小老大。”
小老大歪头看着面前的人，这气息昨天闻过，倒也不讨厌。
“小老大这边来。”
“小老大。”
小老大不断熟悉着他的声音，并且在成功做对某件事后得到了投喂，然后渐渐地也和封亭轩配合默契了起来。
只是到底太小了，跑了这么会也累得慌。
封亭轩把累得趴在地上吐舌头的小家伙抱起来。
“休息会儿吧。”
还动作温柔的用一个土陶碗倒水给它喝。

草原上的风景是真的一眼给人一种十分广阔的震。
现在正是青草旺盛的季节，许多草都有他小腿高了。
从马背上下来，宋微很快发现了个好玩的小家伙。
那小东西动作很快，窜草丛里不仔细看就让它跑了。
她身轻如燕的追了上去。
几分钟后，从地上起来，宋微手里多了只吱吱尖叫的小东西。
巴掌大小，长得又像兔子又像仓鼠的。
“吱吱吱……”
声音有点吵。
宋微抓着这小东西回去，封亭轩惊讶极了。
“你竟能抓住这小东西。”
小老大都好奇的凑过来，摇着尾巴对那小东西嗅来嗅去的。
“舅舅这小东西叫什么，能吃么？”
封亭轩点头：“可以吃，这小东西草原上多着呢，叫鼠兔，跑起来速度很快平常就算见到了也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