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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日(菠菜的脑洞集)


他又有什么办法,斯内普有点自暴自弃地想。如果能光明正大地获得地位,没人愿意像只阴沟老鼠一样躲在巷子的缝隙里。他和达摩克利斯搭上了线,也确实帮圣芒戈做了点东西,他用这样的方式最大化地展现自己的才华,也确实接近于成功了——直到小天狼星找到了他,怨恨他暴露了卢平的狼人身份。
这怪他吗?斯莱特林阴冷地笑了,还是说,其实该怪自己在丽塔.斯基特面前没有保护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达摩克利斯?可那会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对仇敌的复仇之心吞没了他。
邓布利多耐心地陪着眼前的孩子发泄不满,就和看了一出好剧一样。毕业后他任由斯内普进入翻倒巷折腾,与出身不同,这个斯莱特林的野心在高高的天上,不会那么轻易接受自己的帮助。于是邓布利多等到了现在,如今他毕业两年,对这个世界已经不算一无所知,他会知道什么才是他最想要的。
“我有一个提议给你,西弗勒斯。”于是邓布利多说道,他来给出一份邀请,询问斯内普是否愿意接受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

第76章 选择
米歇尔接近深夜才从302房间的老先生那里听说了那个男人的事,那会她刚锁了餐厅的门下班,前几天的注意力又都在只发了一半的周薪上,只欣赏到了卡在杰西卡房门把手里的花。
米歇尔对着那束水灵灵的混合花束撕开彩虹色的包装纸,将一颗橘子味的糖丢进嘴里。她从杰西卡.米勒那听过几次她未婚夫的故事,因此难免预设了印象——一个很差劲的家伙。
还是个巫师,法国少女叼着糖果想,那就又要加上高高在上,大惊小怪。
以她跟巫师们相处的悲惨经历来看,他们确实非常容易大惊小怪,对身边正常人的一切抱有嘲笑的态度。按照他们给出的界定标准,她的祖父是哑炮,而她的姑姑是个巫师,从而让她有机会“幸运地”窥见另一个世界的模样。在那个世界中居住的大多数居民相信魔法无所不能,有的也和杰西卡一样对外界充满好奇,但就像水中的油点,就算再融入其中,也永远不可能变成水,尽管杰西卡.米勒已经非常、非常接近了。
如果我死之前,你仍然学不会如尊重你姑妈那样尊重我,她记得父亲对她说道,那么在这之后,你除了一根毛线外什么都得不到。
米歇尔用粉笔擦抹掉今早写上的推荐菜单,她用了半个月掌握渡渡鸟餐厅高重复性的工作,卫生条件堪忧,室内的空气还像热汤一样浓稠,混合汗水黏在她的头发上。她听说杰西卡旅行回来了,但这几天一直没能碰见,似乎从回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米歇尔对年轻人发泄欲望的行为见怪不怪(主要他们听上去也挺安静,没什么好投诉的)。传说英国金发妞回来的第三天傍晚她见到了她的未婚夫出门采购,实际长相相当年轻,只是举手投足间有股老气横秋的气质。他是个漂亮男人,拎着楼下叠得整整齐齐的面包房纸袋,耳朵尖在春天里染成难得的冻透了的红色。
由于狭窄的楼梯口作祟他们对视了一会,她听见自己后槽牙把糖咬碎的声音,两个人没说上一句话。
米歇尔怀疑杰西卡就这样消失了,毕竟巫师们总是习惯不告而别,然后再把责任推到那些什么都能解释的保密法案上。但很快,失去一个好朋友的恐惧战胜了理智,也许是她在不停被隐藏在暗处的巫师执法人员施遗忘咒语?黑发女孩用指尖捏了一把上了胶后硬绷绷的刘海,她从小就听姑姑说这种吓唬人的故事,直到有一天姑姑再也不来看她了,才意识到她只是自以为离魔法很近——
米歇尔想起在和杰西卡那个叔叔写信瞎聊时提到的,毫无天赋者,不被允许踏入那个世界。
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关心杰西卡的状况。她消失的时间太久了,而房间里只有她的未婚夫出现了几次。
她的意思是,万一杰西卡.米勒被他给杀了呢,巫师的把戏让他们天然就能无视作案工具与场所...又或者,万一那个阴沉的男人有什么,殴打跟他分手的未婚妻的爱好?所以她才没法出门,还大老远跑到法国要跟他分开?
于是在一个美妙的工作日午后她去敲门了,后腰揣着她能想象到最锋利的水果刀,在渡渡鸟餐厅卖烟的老罗杰还被她叫到楼下以防万一。果不其然还是那个男巫开了门,在听完米歇尔杀气腾腾的“问好”后隽秀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讶的神色。他让她在走廊等上一小会,过了半分钟杰西卡.米勒从门后静悄悄钻出半个身子,她穿着一件绛红色的睡衣和绸裤子,脸颊绯红,完全没有挨过打的迹象,但天知道刚才是在睡觉还是在干别的什么。
“哦,米歇尔,”米歇尔听见她清脆地说,然后怀里就被塞了个巨大的包裹,“玛莲同意跟你换中午的班啦?”
女孩几乎要翻白眼,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还不如捅死你呢。”于是她边把刀丢到地上边狠狠地小声讲道。
英国妞花了一秒的时间发呆,消化完对面的恶意后又花了三秒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严格来说这是一个傻乎乎的表情,但让她看上去比以前更美了。等她们聊清始末,又真诚地请走楼下的保镖罗杰后,米歇尔才有空打开杰西卡来的包裹,里面是袋装的五颜六色的酸砂糖。不,不,我不介意,他又写信给我的旧地址想跟我断绝关系,不过我猜只是在逼我回去,米歇尔随意对话道——粉色的是草莓味的。
“等过几天我再请你,”杰西卡说道,她踮着脚,“实在是没法见人,屋子里现在乱糟糟的。”
“你准备回英国么?”米歇尔快且有点不安地讲。
“暂时不,”沙金色卷发女巫又笑了笑,“我还想着再逛逛呢,难得国内的同事们不知道我这边什么时候结束实习,要开除我的话也早动手了。”
米歇尔放下心,但同样也只是暂时的,就像把今天上断头台砍头改成明天。她在同杰西卡告别后独自面对光秃秃的、把手上没有鲜花的房门,踢了一脚地上的水果刀后开始感到头疼。实际上她的姑姑曾经称赞过她有一些“天赋”,比如能够分辨在人群中的巫师,又比如偶发性地听到本来应该在几米之外的声响。她被迫蹲下,任口腔中的草莓味四处乱窜,直到把隐约从房门后传来的声音也染成甜丝丝的。
“她拿着刀。”一个男声略带不悦地说道。
“因为她害怕你伤害我,”杰西卡.米勒说,“很多人都是这么看你的。”
很快就有窸窸窣窣的对话,似乎是她的未婚夫用了一种诙谐的方式来严肃地表达自己的决心,然后是杰西卡.米勒假装冷漠的咳嗽声:“别撒娇...你其实只需要冲人笑一笑,不是让你现在笑我——”
法国侍应生再一次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才交上的朋友的感情选择,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和他分开,再不停地爱上他。至于她自己的症状,菲尼克斯.米勒的诊断是部分哑炮确实会对身边的魔力比较敏感,但自身无法控制它们(而假如只是控制得不好,巫师则将其称为魔力暴动)。她和菲尼克斯通信已经有一阵了,全靠他那只定时出现在窗台外面的猫头鹰。在圣诞节后她帮他谈成了几笔小生意,主要是女孩会买的刷睫毛的刷子,或者喷一下就能浑身散发香气的药水。
“所以说,你认为我是个哑炮?”米歇尔在最早的几封信里写道,她还是比较熟悉巫师的联络方式的,毕竟她谈过几个有魔力的男朋友(字面意思),“这听上去比'麻瓜'这种词还侮辱,还是你们经常以魔力的多寡区分人?”
“不仅是,有些报纸甚至发展出了评价哑炮的专栏,但我不认为谈论哑炮是个有趣的话题。你的客户们还需要'生睫灵'吗?还是说,年轻的小姑娘们总是想着先屯上几瓶,等老了再用?”
米歇尔用手掌抹花涂了口红的嘴角,笑了半天也不清楚自己在笑什么。
“等杰西卡离开的时候,你要不要帮她搬家?”米歇尔写道,等要封口了才盯着纸面上圆鼓鼓的字母意识到自己蠢——他们是巫师!普通的搬家怎么可能困住他们!
不过她当时还是就那样寄出去了,并且忧心忡忡地等了一星期,让喉咙跟一片将灭未灭的炭一样炙烤着脑壳。但其实回信没有那么糟糕,实事上菲尼克斯相当得体的解决了这个很可能只在米歇尔内心叫嚣的问题。
“我还是会来一趟,起码我给她找的台灯值不少钱,”他在一大段对货品清单的描述中夹杂着表示,“你喜欢的话可以再便宜点卖给你。”
米歇尔不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不过至少比曾经要好。她找到的工作非常无聊,不仅要揭掉长时间站着磨出的水泡,还要在有限范围内忍受男人的调侃与牢骚。她每次在帮302的老头剥豆子的时候都会感到一瞬间的后悔,她应该读书,像忍受最刁钻的顾客那样忍受父亲经年累月的指责,以便...获得重回正轨的机会。
幸好,她在丧失机会的同时不是一无所获,脱离家庭两年的女孩想。搬来巴黎后她拥有了稳定的住处,有杰西卡这样的朋友,一个住在楼下腿脚不利索的老头,以及由跟杰西卡的叔叔合作吸引到的顾客(这带给了她一小笔外快收入)。尤其是照顾302房间的老人,起初是杰西卡拉着她,直到她开始把这当做一项任务,再后来就成了一种常态。米歇尔不是很愿意同老年人接触,但每次跟他聊天的时候会让她想起她的家人,歇斯底里的父亲,怨恨的母亲,然后是一个年轻女巫给她讲故事的模糊的背影。
黑发女孩在给香水花浇水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杰西卡.米勒在房间里躺够了之后终于恢复了陪老头聊天的节奏,这让她有了一种她会永远留在巴黎的错觉。不得不承认,年轻的英国女巫向来拥有好好对待周围所有人的力量,只不过一旦当她的力量耗空,就会傻呆呆地坐着。起初米歇尔认为这属于某类疾病,但在了解杰西卡的故事后意识到应该算是步入社会后的代价,毕竟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不合心意的事。
“我不理解。”米歇尔在杰西卡先离开后,冲着老人实在气不过地蹦出了一句,不需要解释,这算是她和老人之间独特的默契,“她...她在这里过得那么好......”
米歇尔不理解,得益于金发朋友的善意和旺盛的分享欲,她十分清楚对方所面临的婚姻状况,一个充斥着种族主义者的恶劣生活环境——按米歇尔自身的看法,基本可以算是一座坟墓。杰西卡曾经提到过来巴黎是为了寻找答案,但她得到了什么狗屁答案?
“那是她自己的决定,”302房间的老人擦着杯子慢条斯理地讲,室内的尘埃被少女步伐的活力吹得翩翩起舞,又落在褪色的地板上,“她看清了自己会失去和能得到的。毕竟人们会长大,他们会从甜蜜的糖果屋里钻出来,看到世界的真相并感到痛苦,最终一生都在不停地权衡。”
米歇尔暂时没听懂,不管是老头诡异的视角还是别的,她的童年基本跟“糖果屋”沾不上边,但至少她现在能自己买糖吃。
至于她想得到什么,从现状出发考虑,她想——
“我想,能不能找到我的姑姑,”米歇尔谨慎地说,而杰西卡正坐在菲尼克斯.米勒提到的那盏台灯旁边当听众。她兑现了要邀请朋友的承诺,并友好地介绍她的未婚夫给米歇尔认识,尽管被介绍双方都表现得有点紧绷。米歇尔尽量克制自己别用左手珠光色的指甲掐另一只手的手腕,有一丁点理解为何眼前的男性会有高高在上的底气。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从长相到名字都仿佛出自名门望族。他的样貌瘦削而浓郁,近距离看比印象中更年轻,类似那种校园时期会好好系校服领带的男生,同时语气保持着冷淡的礼貌。
米歇尔用力盯着自己的甲片,她的家乡就有不少这类自持身份的怪胎,在同一片土地上盘踞好几代的时间。根据传闻,至少从十五年起,马赛港的油码头上千万输送量的输油业务都属于同一个家族,而在本世纪初他们就拥有全港最好的货运船舶公司。当然了,同样根据传闻,有些家族也不会永远辉煌下去,他们可能依旧住在华丽而考究的宅邸中,但合作的熟食店已经坚持先付款再摘库房的香肠了。
“我们当然可以试着解决它。”金发女人过了5分钟才兴致勃勃地说,她和米歇尔投入地聊了好一阵熏香肠的技术(都怪她嘴贱提了香肠的事,米歇尔懊恼),直到身边阴沉沉的帅哥受不了,用一句话把话题成功拉回正轨。关于找到姑姑的线索,两位巫师都表示非常容易,法国魔法部记录了所有法国巫师的档案,更何况她的这位巫师亲戚还是布斯巴顿的毕业生。
“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你愿意听我的意见的话。”雷古勒斯.布莱克说道,他的声音像清水,讲起法语有点干巴巴的,仿佛吝啬地为了她这种没有魔法的普通人流个一两滴,“你的姑姑出于什么原因离开了你们?当年是她,现在是你——”
说到此处他忽然停了下来。尽管对方的神色变化不大,不过米歇尔还是惊讶于他冒出的同理心,一个傲慢的公子哥在有意识地克制自己言语上的刻薄。
“我不知道安妮怎么想,可就我个人而言,我只在极少数情况下会为这个选择感到后悔。”于是她也耸了耸肩回答道,很好,现在她又向解决问题迈出了一步。她可能不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不想要的一直很清晰。“我们确实不太能...称为一个温馨的家庭。”
也许安妮姑姑也一样,米歇尔忽然意识到,她离开了自己,并且再也没有联系过。抛开这位姑姑死了的情况,恐怕她也认为自己是那个恐怖环境中的一部分。她没必要,也没有义务把她拽出地狱。
“你很在乎她?”过了一会杰西卡才问,把奶酪块朝黑发女人推了一手肘的距离。
米歇尔沉默地嚼着一块奶酪,直到用亮闪闪的那只手抹了把脸:“当我没说过吧,我可能只是想要一个能陪我怨恨这一切的人。”
后来他们似乎就真的忘掉了这个话题,得益于米歇尔的巫师亲戚,她这次玩到了好几种特殊的游戏,跟哄老头的过家家相比多了许多魔法元素。她们尝试了会动的巫师象棋,纸飞机,还有会自动向磅蛋糕上挤栗子酱的纸袋。作为交换她贡献了伴手礼与一箩筐渡渡鸟餐厅的八卦,雷古勒斯中间捎带着对这些八卦提了提自己的看法,直接且准确,用不了三句话就能把她的秃头老板气死。
“你其实不用太在意。”在米歇尔研究飞来飞去的折纸时雷古勒斯忽然讲道。
“我只是一提,”米歇尔叼着棒棒糖说(反正她不怕他),杰西卡跑去门口填房东要求的用电说明了,每次她站在门口都踮着脚,“怎么,你不建议我去找个巫师亲戚?”
“我认为没有必要。”黑发男巫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他在这半天里尽到了陪女士游戏的义务,称职地像一只端庄的旧花瓶,然后趁主人出去填单子的时候活了过来,“如果一个人非常坚定地厌恶他的家庭,那基本上不会有回心转意的可能。你可以尝试获得你姑姑的认同,杰西卡肯定也会帮助你——只是我认为没有必要。”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杰西卡要跟他分手了,米歇尔恶意地想。对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的怒气又一次控制了她,不过很快她也畅快地记起这个男人实际也在忍耐,为了挽回和未婚妻的关系“屈尊降贵”地同她对话。“听起来,你也受过类似的心理创伤?”
“我与我的家人发生过一些观点上的争论,他们同样离开了我。”青年坦然道,米歇尔发现他手里捏着一张不会动的纸飞机,“我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因此而纠结,不过最近我说服了自己。”
聆听着门外金发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侍应生把糖球咬碎:“看上去你的家庭比我家更像地狱。”
“我不否认,”雷古勒斯点头,“所以我最终说服了自己接受某些人的离去——他们的离开是必然的,我不能自怨自艾,生活在一成不变的状态中,想象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米歇尔停止了咀嚼。
“我确实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同时也会得到,我应该更看重现在拥有的,并接受因她而带来的改变。”青年阖眸,任由乌黑的发丝遮住眼睛,那是双灰玻璃一样的眼珠,在极为特殊的角度下能看出一点黯淡的绿色,“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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