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警觉:“您不会算我违反校规吧?”
邓布利多微笑:“我只会把它当做是在为学校工作。”
嗯...
说来羞耻,杰西卡其实觉得这三天她和雷古勒斯的僵持十分好笑,虽然他们都抱着非常认真的心态,但是真让她给别人转述又有些丢人,尤其这个人还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她试着描述了他们这三天之内发生的故事:“可能因为不想见到对方,我们应该...算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在对雷古勒斯说出“我不想看见你,所以我要离开一会”的惊人宣言后,杰西卡其实立马就后悔了,因为这句话也太幼稚。而且在她跑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第一秒,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她要跑呢?
那是她想出来的场景啊,要走肯定也是他走,为什么她自己这么流畅地离开了!
她想回她的树屋,但又不敢,因为很可能雷古勒斯还呆在那里,而她不想和他交流。算起来,她之前好像一共也没和雷古勒斯说过多少次话。杰西卡仔细的回顾了一下,大概只有十二句左右。
早上好,晚上好,谢谢,还有次数最多的抱歉——毕竟你在球场上暴打了对面一通的话,是应该说一句道歉的,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在总结了和雷古勒斯.布莱克的五年后,杰西卡得出了一个该死的结论,就是她和他是真的没有缘分。
布莱克?真不熟!还有请问你问的是哪一位呢?
她本来想消极罢工,但躺了一小时后意识到他们设置的截止日期彻底杀死了胡闹的可能性。最终愤怒和截止日期催生了勇敢,于是随便对付了几口晚饭,杰西卡趁着雷古勒斯在礼堂露面鼓起勇气回到了有求必应屋拿书。她挑选了一些接下来会用到的手稿和记录(十七世纪之后的历史已经有完整的记录可以看了),趴在桌子上洋洋洒洒的总结起来。她工作到了深夜,期间只要雷古勒斯回来她们就会碰上。
杰西卡本来想着,只要雷古勒斯愿意沟通,她就再试着好好劝劝他,起码要把文章写完再好聚好散,可直到宵禁前也没等到,这让杰西卡意识到雷古勒斯要比自己想象的更执拗。既然这样,她也没有哄他的义务,杰西卡心一横,抱着这些书直接回了寝室。
她一个人也能做的很好不是吗,杰西卡边在宿舍里蹂/躏羽毛笔边闷闷地想着,没有雷古勒斯和自己交流完全不影响她的工作效率。
承担了他的那部分工作,她用十二万分的严谨总结了近代历史带给巫师们的教训,她不能再让雷古勒斯抢占先机——那还不如让自己先下手。加班的后果是一大早杰西卡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出现在了第三温室,把斯普劳特教授吓得够呛。雷古勒斯对她的疲惫反应淡漠,甚至像不认识她似的,在戴手套时他们的视线相遇,雷古勒斯的目光探究,就好像在问她有没有想通道理,杰西卡故意闭上眼睛,于是他们谁也不理谁。
就像两个低年级,杰西卡不忿地想到,随后被一棵南美玫瑰咬了一口。
他不开口,她也不想主动搭理他,他们就这样度过了第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杰西卡有训练,她把圆环当成斯莱特林们的脑子,因为常年被家庭教育摧残而出现了大洞,导致得分率奇高。由于骑着扫帚疯狂的飞,杰西卡消耗了太多体力,爬回床上本来想休息一下,结果再一睁眼就到了午夜。
看在梅林的份上,她还没拿新的手稿和书呢!
为了隐藏方便,她上次只带走了目前需要的部分资料。杰西卡趁着夜色溜回有求必应屋,现在接近凌晨,而级长们只会在宵禁后巡逻一次,她不怕在这么晚的时间碰上雷古勒斯。杰西卡打量这间小小的树屋,看上去和昨天没什么不同,只是书桌上出现了一摞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崭新羊皮纸。
她走过去拿起来,虽然杰西卡卷走了不少东西,还熬夜付出了双人份的工作量,但雷古勒斯还是坚持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在这些羊皮纸上按照对历史的模糊记忆(其实很精准了)写出了一份思路总结,上面都是非常“邪恶”的纯血主义思想。杰西卡皱起眉头,很想撕了这些满是暴论的纸,但不得不说——他写的总结要比自己的好多了。
最下方的羊皮纸上夹着一张小纸条,应该是雷古勒斯特意留下来给她的,还是同样工整却不失张扬的字体,上面只有短短一个问句。他问她:“书在哪里?”
杰西卡噗嗤一声没憋住,但想起他对麻瓜和麻瓜出身巫师的态度,又拉下脸来。她把自己的羊皮纸砰的摁在桌子上,变出一盆仙人球将纸条扎在上面。
作为一个心肠软的大好人,杰西卡最终还是跑了趟八楼把拿走的书给还回去了,期间险些被费尔奇发现。第二天他们依旧不理对方,但中午过后在魔药课上雷古勒斯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古怪。在斯拉格霍恩又一次试图和杰西卡攀谈,说起“米勒小姐,听说你养了很多仙人球之类的沙漠植物”时,他终于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出什么事了吗,雷古勒斯?”斯拉格霍恩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走了,就是一万个米勒都比不上一个布莱克重要。
“没事,教授。”雷古勒斯抿起嘴角正经说道。
第二天晚上的训练和昨天没什么不同,杰西卡依旧准度惊人,唯一的区别可能是这一次她一觉睡到了天亮,因此错过了在宵禁后前往有求必应屋的机会。“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校长。”杰西卡举手示意自己完全诚实,“我下午趁斯莱特林上课的时候去了一次,他把我的仙人球扔了,又给十九世纪开了个头,我刚才就是要将我总结完的结论放过去。”
“我很高兴,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并没有真的无法挽回。”虽然口头上说自己很高兴,但邓布利多没有笑,“你们仍旧配合默契,甚至有可能会发展成友谊。”
少女弯起嘴角不置可否,她开始夸赞校长的红茶与糖。
“这明明应该令人愉快,”他的话锋却忽地一转,“然而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还会感到难过呢?”
“你不开心,对吗?”他说。
杰西卡愣了,随后轻轻苦笑:“我看上去很难过吗?”
邓布利多的目光于一瞬间变得很温柔:“事实上,没有,但痛苦会从人的心灵中散发出来。”
杰西卡不说话了,她闭上了滔滔不绝讲故事的嘴。沙金色长发的女孩一般给人的印象都是愉快健谈的,她的神情于一瞬间放松,彻底流露出那股隐藏在随和表象下的淡淡的伤感。与寻常的生活琐事不同,杰西卡其实并不太爱和别人袒露自己的心里话,像这样的交谈还是第一次。
他们都沉默了,只留下金色栖枝上凤凰沉睡时溜出的啼鸣。
“也许是因为,当我越了解雷古勒斯,我就越感到无力。”最终她轻声说道,“他选择了一条和别人截然不同的路,他看不见那条路上可能出现的危险,甚至还想着从黑暗中抓住希望。”
邓布利多合上茶杯盖:“就像眼看着他送死。”
杰西卡的说法更富有想象力:“就像天上的星星执意要坠进水里。”
“我捞不起来它,我不聪明也不强大,我做不到。”随之她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如果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那我当然不会在意他的死活。但我和他相处,我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知道他有一些很美好的优点——我明明都看到了,却只能任由它们沉没。”
由于自身的平庸,她似乎什么都做不到。杰西卡莫名的想,如果真有人活活死在她面前,这是否就和亲手杀了他差不多呢?
“杰西卡,”邓布利多突然说,“如果一个人即将死在你的面前,你会做什么?”
只有15岁的杰西卡.米勒愣住了,她思索了一通回应了他,但她目前还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想要拯救美好的、高尚的事物,这说明你的内心也同样高尚。”邓布利多安抚了下这个小赫奇帕奇,不过他没有解释为什么刚才会问那个问题,“分歧带来的痛苦是相互的,但足够成熟的人仍旧能够从中感知到其他的东西,你看到了雷古勒斯灵魂中闪光的地方,我想他也应该同样如此。”
“雷古勒斯一定也是察觉到了你的悲伤,才会试着想要弥补。”邓布利多说,“我相信一种判断,那就是如果一个人可以被拯救,则他必定会为了他人的痛苦而动容,这证明了灵魂深处的良知还未曾泯灭。”
杰西卡想到他留的纸条,那是雷古勒斯掩藏在骄矜下的和解信号——他这些日子都在等待自己的回应。
一个骄傲温柔的,会在意见不合时拐着弯给她台阶下的,特意改变巡逻路线想要找到她的男孩。明明有大把自由的选择,却偏要和极端的思想与毁□□沉沦。
“我好像只能做到陪伴,“于是她下定决心:”我会在这段时间陪着他——但我不确定他会听我的意见。”或者直接把她从有求必应屋给丢出去?
“这样就足够了,剩下的恐怕只能交给命运。”邓布利多欣然同意,他把杰西卡送到门口,指点她怎样才不会被费尔奇发现,“但我想命运不会苛待值得幸福的人。”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在校长办公室度过的太久已经让她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只有残缺的月亮孤零零的缀在漆黑的天上,给城堡内带来一点光亮。杰西卡站在有求必应屋的门前,感到耳边有轻微的响动。她不安又期待的转过身去,隐藏在黑暗中的雷古勒斯走出来,正安静地看着她。他拥有一副清隽冷冽的好样貌,又偏残存几分稚气的青涩,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想要靠近的冲动与疏离的冷静。它们是矛盾的,此刻却在月光的帮助下浑然一体。
他现在抓住了她,那他们这三天之间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你把我的仙人球怎么了?”半天杰西卡憋出来这样一句,不过她仍然主动打破了僵持。
雷古勒斯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好好留着它呢,它现在在窗户外面晒太阳。”虽然变形出来的植物并没有生命可言,有求必应屋的魔法也不能模拟真正的日光。
之后他们都没再提互相不理对方的幼稚行为,就像它们根本没发生过——又或者,比起沉浸在过去的隔阂中,他们都认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第9章 青春美学
“来看这个,”杰西卡收起魔杖,她正和雷古勒斯面对面,她让他好好观察面前的物体,“你觉得怎么样?”
雷古勒斯神色淡然:“我认为它是一个传唤铃。”
只是一个传唤铃,杰西卡听出了他口中的轻视意味,虽然雷古勒斯已经有意收敛,他们现在处于某种微妙的氛围,都想要维护彼此刚刚修复但仍旧岌岌可危的合作关系。对主流的看法成了无法谈论的禁忌,就像被温水浸酥的冰山,稍有推碰就会哗啦一下的散开。
可是不谈又显然不行——杰西卡想道,邓布利多叫他们来就是干这个的。
“回答正确!如果我是院长,我就给你加分。”于是她假装没有意识到那些隐晦讽刺,大度的包容了雷古勒斯对麻瓜制品的不满,“现在我来解释一下它的用法。”
一个小巧的、只有手心大小的经典传唤铃,在有求必应屋仿造的好天气下散发着银闪闪的金属色光泽,是在不想开口大声呼叫帮佣时的体面选择。“有些巫师相信,在争论前增加一个没必要的动作可以有效帮助大家回归理性。”她用弹人脑壳的方式弹了下那个传唤铃,“因为真正公正的争论是不需要感情的,我们只需要逻辑和真相,这是一种排除煽动性干扰的好方式。”
“也就是说,”雷古勒斯的理解更加直接,“其实并没有规则。”看在梅林的份上,赶在提出异议之前光拍一下铃铛可不算规则,这等于什么都没限制。
“谁说没有?”杰西卡以身作则的轻轻拍了一下那个无辜的传唤铃,以示意他现在已经开始了,“拍了铃后务必沉默五秒,不许发火,不许上升到个人攻击,以及任何问题当夜解决,不然就等于把胜利拱手让给对方。”
如果有五秒钟的冷静期的话,他倒是可以理解这个幼稚行为的用意,毕竟恶毒的语言除了发泄情绪外起不到任何积极作用。不过黑发灰眼的男孩还是皱眉:“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杰西卡避重就轻的微笑:“家族传统。”难道她要说,这其实是安吉拉.米勒和威廉.米勒为了避免无休止的工作扯皮发明的吗?还是借鉴麻瓜的。
在学术的世界里,成果的分配是残酷的,通讯作者是谁、以及专利署名的先后可不是简单的按字母排序,这其中牵扯了天量的加隆与知识纠纷,哪怕是夫妻也不能避免,尤其是两个非常重视知识产权的拉文克劳。杰西卡不止一次见识过他俩为了署名的顺序而在厨房反复僵持,比如她的母亲不希望报社把丈夫的姓名放在她前面,因为那篇评论几乎都是她写的。
幸好她和雷古勒斯不会碰上这些问题,邓布利多不会给他们开工资,最后在《预言家日报》上的署名也只会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杰西卡打量着雷古勒斯,抿起的嘴角显现出她有点紧张,她害怕自己的同伴连这点条件也不愿让步,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一个未出社会的受家庭疼爱的孩子只能想出她认知之内的方法。
雷古勒斯没有,事实上他正在让自己的思绪漂浮,就像被风吹动的蛛丝一样轻飘飘的漫无目的,不知最终会挂在什么地方。他在衡量自己策略成功的概率,他自诩是个操弄理性与逻辑的熟手,所以当一个协议明显对自己有利的时候,他就会思考是否其中有什么陷阱,这是家庭教育他要时刻警惕的结果。但杰西卡.米勒不能用常理推断,她是个被邓布利多强行推上牌桌的牌手,实际根本没有在观点上压倒布莱克的力量,他根本就不怕她,他之前只是在苦恼为什么总有人要和他对着干,哪怕她看上去是那么好说话并信赖自己,甚至带给了他部分被满足的错觉。
雷古勒斯收回一点注意力分给杰西卡,女孩正盯着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让人牵着鼻子走,她唯一想干的就是帮他。
他感受的到她发自内心的善意,这也使得他有些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如果她恨他,那反倒还陷入了他熟悉的流程,这是种除却他所熟知的恐惧、厌恶、敬畏与迷恋外的某种全新感情。这时杰西卡注意到他回应了注视,她反复斟酌后决定开口。看得出的紧张不安,心跳的频率仿若往胸腔里架了小军鼓,蔚蓝色的眼珠却又像在看星星。
15岁,单纯又耐心,还没学会成年女性用以狩猎拉扯的小小的装腔作势,甚至可能连感情都没彻底明白。霍格沃兹不教授恋爱的课程,所以杰西卡还从未接受过正式的教育,以至于她不知道长时间去注视异性的眼睛会发生什么。
“你同意吗?”她轻轻问,是那样小心翼翼,带有强烈的不想让他拒绝的希冀,“你觉得怎么样?”这让雷古勒斯突然感到,她下一秒的快乐或是失落就全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
于是乎雷古勒斯.布莱克年轻的心被彻底满足了一下,掺杂着不知名情愫与野心的快意一齐涌上他的脑海,像是在扫帚的帮助下割开云端飞行,又像将象征着荣誉的金色飞贼牢牢抓在手中。但可能源于良好的素养与个人品德,雷古勒斯并不像他的那些同类一般渴望把玩人心,相较而言他更重视他人投来的善意,并愿意以等价偿还的标准待人处事。就比如前几天他还为了杰西卡因他而产生的痛苦动容,于是在她离开时他留下了纸条,这是几近于示弱的举动了,也不会被他的家族所允许。
雷古勒斯深知虽然拥有一部分自主权,但作为一个五年级的学生他的行为仍需要家族的授意。他目前大概算布莱克的成员、财产或者投资,但终有一日,他会把布莱克深深烙上他的名字。
“我觉得没有问题。”于是抛开家族的规矩,他亲自打消了杰西卡的疑虑。没有谁不喜欢赞美,雷古勒斯看着杰西卡由忐忑变为兴奋,她有一双杏形的蓝色眼睛,只要被夸赞就会因笑容而改变形状。
“我可能要离开一会,我和朋友们约了去霍格莫德。”杰西卡翘着嘴角说道,她感到开心,因为她暂时解决了两人在工作上的矛盾(暂时的),不管如何这是个进步,“你不去吗,雷古勒斯?”一周一次的机会,反正她肯定不会浪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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