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需要的是梅林的话,那你可以找他指导。”萨拉把瓜子倒在一个《每月巫师》广告页叠的小船里,她冲她吐了吐舌头,“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杰西卡几乎是顺杆上:“看在亲爱的伊丽莎白.格林和伟大的萨拉.朗费罗的份上——”
“成交。”萨拉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而伊丽莎白已经坐到了杰西卡的床上把她从被子里揪了出来,她的金发被静电弄得全部起飞,像是有人用爆破咒命中了脑袋。她把变得乱糟糟的脑瓜窝在伊丽莎白的脖子上,三个女孩闹成一团,杰西卡不嫌弃有人坐她的床。
在霍格沃兹的四个学院中,赫奇帕奇们的友谊是相当真挚又简单的,而这一届的女孩子们尤其。伊丽莎白和萨拉安静听完了杰西卡描述前因后果,脑后扎麻花辫的女级长在认真帮她规划,而萨拉则蹙起眉头:“我觉得不对劲。”她的眉毛很漂亮,根根分明的眉峰有浓郁的男生气。
杰西卡做虚心聆听状:“什么?”
“他邀请你这件事就,不太对。”萨拉说,“你知道舞伴意味着什么么?”
一般来说,舞伴要么是成为情侣的前置及必要步骤,要么就是两个实在是找不到合适舞伴的人的互相凑合。按照雷古勒斯的说法,他与斯莱特林的五年级级长阿莱克托.卡罗属于后者。“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他是布莱克,而你是他换过的第一个不属于斯莱特林的女巫。”萨拉托腮望着杰西卡,“你知道之后学校里会说什么的吧?”
杰西卡后知后觉,她一下倒在床上:“现在退出是不是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伊丽莎白适时的补刀,她又贴心的帮杰西卡顺了头发,“节后你会大出风头的。”比她的那些快递包裹的名气还要大很多。
沙色金发的女巫捂脸,她不想这样呀,并不谁都是格兰芬多或者斯莱特林,如果学校里真没人在意她,那她会非常高兴——当然魁地奇例外,她还是需要那么一丁点被认可的渠道的。
“你得给家里写信,向家里要几件珠宝或者正装,不用特别夸张,主要是让那些家伙知道你不穷,又很受家里宠爱。”萨拉冷笑着总结道,她没有被邀请过,但去年做过某位前任的舞伴,而伊丽莎白则会和小劳伦斯共同赴约,“现在订的话也来得及,就是比较紧张——所以你应该有圣诞节穿的礼服吧?”
“没有?”杰西卡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平安夜我们和我叔叔过,我只有很多的珊瑚绒玩偶服和印花毛衣。”主要是米勒真的不太讲究这个,她的母亲倒是有出席沙龙和学者论坛的礼服,但是自己完全不能碰瓷母亲的身材。
“我衬不起来,”最终她失落的承认自己的失败,“我13岁的时候还偷戴过她的金猫眼戒指,看起来就像我洗劫了她的珠宝盒。”
最终她们决定立即开工,萨拉当场征用了杰西卡的所有首饰,从中挑出能用的东西,而伊丽莎白则仔细的教给她施了扩展咒之后斯拉格霍恩办公室的哪处最适合躲藏。杰西卡给家里和叔叔菲尼克斯写了信,告知了自己最近的生活情况和舞会的事情,父母的回信很快,安吉拉.米勒为她提供了需要的所有帮助,她给她联系了脱凡成衣店,说希望她有时间去量下确切尺寸,至于怎么从霍格沃兹来回——那是菲尼克斯.米勒全权负责的工作。
“下午好,杰西卡!”于是在某天傍晚,棕发蓝眼的青年在蜂蜜公爵的地下室里热情洋溢的和她打招呼,“你的庞妮形态呢?”他弯下腰偷偷问她。
保持着原本模样的杰西卡咬了咬嘴唇,说“庞妮”在某次夜游时差点被打人柳给暴揍,至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出现。
菲尼克斯不是傻瓜,作为穿梭在市场中的推销员他很清楚目前社会的经济情况和气氛。他想自己的兄嫂肯定也察觉到了,一个布莱克,而且是布莱克仅剩下的希望与赌注——他吸了吸鼻子,玩世不恭的站在脱凡成衣店的门外,漫不经心的嗅着那股凛冬到来的萧瑟味儿。
他和杰西卡岁数相差不大,从小就带着这个小侄女一起玩,他们创造了很多秘密和快乐的时光,谁要是敢毁掉这一切,他就要了他的命。
“玩的开心点。”但他什么都没说,送她回去的时候也只是摸了摸侄女那金色的脑瓜,就算有任何事,那至少也要在以后提。他毕竟还是年轻人,也很怀念那段读书的日子。
他会保护她的,他们是家人,他会在这场注定要打响的战争下守护他们——也许直到他死亡为止。
第14章 烤蜜桃派想要一张保证书
十二月到来的很快,虽然杰西卡觉得自己度过的每一节课都是在熬,但时间还是流逝的超乎想象。在她四年级前,过圣诞还是一件令人无比幸福的大事,有黑朗姆布丁、烤鸡、塞鼠尾草的熏鱼和让人大口喘息的超长假,现在却颇有点惘然若失的滋味。
可能是因为本学年是考试年,而她还没复习出什么成果的缘故吧,杰西卡在宾斯教授干巴巴的噪音下转着羽毛笔想,相比于以往她确实努力了,但也只努力了一点点。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一起上魔法史课,玛丽.麦克唐纳正在和同桌小声争论媚娃到底能不能靠把头发卖给魔杖店致富,这个话题杰西卡也很感兴趣,于是她仔细分辨了宾斯教授正在念叨的内容,是魔杖立法,之前雷古勒斯还和她讨论过这到底算不算掌握解释权的一种。
他懂得真的好多,而且会站在和她截然不同的角度思考问题,只不过这些深思熟虑都被用来得出了奇怪的结论。或者说是观念引导思路?杰西卡打了个哈欠(她无法做到在长达十分钟的时间内认真聆听幽灵教授的念白),就比如有人告诉她这几天会倒大霉,那之后发生的一切正常事都会悉数成为灾祸的象征。
茶包漏出茶叶末,万般不幸,所以那个人说的完全正确。“这就是雷古勒斯的思路。”杰西卡认为他的那套逻辑就是这样被培养出来的,带着结论去寻找证据只会越走越偏。如果当时自己能想明白这个就好了!杰西卡懊恼地嘶了一声,而不是事后才找出可以回击的角度,和雷古勒斯商量东西她好像总是输。
不过总归有好处,起码现在宾斯教授说的都是她知道的事了——杰西卡为自己的走神稍微开脱了一下,目前教室里在认真听讲的学生不超过两人,就算雷古勒斯的魔法史成绩真的很不错,那也肯定不是霍格沃兹的课喂出来的。
随着圣诞的临近,大家纷纷抛弃了刚开学时定好的目标,赫奇帕奇明显已经人心涣散,大家的话题从复习一路飘到了与成绩无关的地方。“所以媚娃到底可不可以致富,我是说,它们的头发那么多,又会发光。”杰西卡在给自己的礼服施垂顺咒,那是一条非常漂亮的靛蓝色小裙子,收腰,裙底的色调很浅,类似刚泛白的清晨的天空,从底部向上慢慢渐变成胸口的深蓝色,到了肩膀那里就几乎完全是纯黑的了。
“可是没多少人愿意用这玩意当杖芯吧,媚娃头发做成的魔杖和媚娃这种生物一样娇气又任性。”萨拉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同时也表示媚娃光靠惊人的美貌和蛊惑男性的能力就能轻松盆满钵满,所以她们根本没有生存的烦恼,“实在不行,还可以变成哈比把男人吃掉。”她相当认真的说道,毕竟被美人扔火球也是一种荣幸——虽然哈比状态的媚娃完全没有美貌可言。
杰西卡和伊丽莎白抬头纷纷设想了一下“如果我美丽的不可方物同时男人们都为我倾心”的场景,最后都因为差距过大无法代入而放弃。随后她们开始把注意力放回几天后的圣诞舞会,今年没有人邀请萨拉,所以她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顾问的身份中,她给伊丽莎白编了几种头发,又帮杰西卡看了看在这该死的天气下多厚的长裤能藏在裙底而不被发现,那件裙子有一层很薄的纱,并且被壁炉的火照后有若隐若现的光,经过伊丽莎白的反复分析,布料里可能混了仙子结茧的茧丝,它们在非自然的照明下会反射出亮片一样的效果。
“这个是专利吗,不然我也想试试。”伊丽莎白爱不释手的捧着裙子边在灯前来回晃,自此之后她就沉迷于研究这件礼服的缝纫技术。杰西卡施了垂顺咒之后任由朋友去玩,她拨弄着手里的绑带和蜜粉粉扑,突然听到敲门声,来串门的是隔壁寝室的西蒙娜,读六年级,以非常正式的“你懂得”的眼神递给了杰西卡一封信,这是赫奇帕奇们的传统之一,由于休息室位于地下,因此所有猫头鹰在校内传递的小纸条都会每月由一位学生统一管理并四处发放,当然为了防止泄密,赫奇帕奇有凡事包信封的好习惯。
杰西卡接过了信封拆开,瞄了两眼,悄无声息的从寝室溜出去了,一刻钟后抱回了一个盒子。萨拉早等着听是什么秘密,她凑过去和杰西卡叽叽喳喳。
“他说是为了舞会借我的,我之后还得还给他。”杰西卡回想,她好像又莫名其妙的被雷古勒斯带跑了,收下的时候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和伊丽莎白一起拆开,里面是一套银制的头饰,连枝的形状的像月桂,大大小小加起来好几个。
“你信?”萨拉冷笑,斯莱特林说出来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听。杰西卡感叹幸好只是纯银也没什么宝石,不然她戴上肯定会心惊肉跳,结果咔哒一声,她把其中一个银树枝上的叶片给拆开了。杰西卡捏着那片被掰下来的叶子怀疑人生,三个女生面面相觑,一双蓝眼睛看两双棕眼睛。
正当她开始飞速评估要赔给布莱克多少加隆的时候,伊丽莎白接过那根银枝,尝试性的把另一枚叶片也拧了下来。杰西卡注意到之后又给了它一个变形咒,最终发现这上面所有的结点都嵌着非常小的卡扣,并且十分易受到变形咒语的影响,也就是说,比起首饰这更像是一件可拆卸玩具。
萨拉想杀了雷古勒斯.布莱克:“给人出考题呢是吧。”
但不得不承认,它们要比寻常的饰品更灵活,可以随意更改叶片的大小、数量甚至是树枝的形状。自然也贵重的多,伊丽莎白沉默的看着杰西卡对着这些月桂叶发愁,她敢拆开是因为她曾经在母亲的珠宝盒里见过类似的东西,她的母亲姓罗齐尔,在嫁给麻瓜以前有过一段虽然富足但却十分沉重的生活——按照母亲去世前的片段与个人爱好积累出的经验,她猜这套头饰大概率是妖精的手笔。
她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猜测告诉朋友,因为雷古勒斯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希望让杰西卡感到为难。最终伊丽莎白决定闭嘴再观察,她无法确定布莱克和那篇文章的意图(哪怕她私下里询问过小劳伦斯很多次),但既然邓布利多关注着这一切,那希望他不会袖手旁观。
除了信任着他,她们还能做什么呢?伊丽莎白想,在这个世界上,更有能力的人总是承担着更沉重的责任,不管邓布利多究竟在筹算什么,她也只能尽力做好该做的事情。
由于通往休息室的道路位于礼堂的左右两端,于是杰西卡和雷古勒斯约在了一楼的门厅见面。舞会当天很多精心打扮的女生在那里游荡,等待舞伴或是期望可以替换谁参加,在见到雷古勒斯和杰西卡说上话后她们立马开始窃窃私语,这让杰西卡一下子变得局促,她下意识抓了抓头发,这种感觉就和二年级时第一次走上球场被人群打量时一样。雷古勒斯察觉到后向她靠近,他们登上那些大理石台阶,他走在她身后两步,把那些打量的眼神和议论都隔绝开。
他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害怕,因为杰西卡.米勒从二年级就开始在赫奇帕奇打球,按理说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围观就感到恐惧。在甩脱人群后雷古勒斯又改为和杰西卡并排,他静悄悄的打量着她今天的装扮,束腰的裙子,沙色的卷发没有盘起来,只是挑出来两缕绑在了脑后,那套首饰的其中一部分被变形后别在了固定发缕的地方,银色的圆润叶片渐尖,像仙子被拆下后的翅膀。
他们小声聊了会天,雷古勒斯特意提到了那套头饰,杰西卡很自豪地说她把那些“谜题”都解开了,除了脑袋上的那个还有很多别的处理。她的黑色细腰带上有银色月桂叶,还有脖子上为了和裙子的黑蓝色搭配的黑丝绒颈链,那上面本来挂着个小小的弯月,她用变形术把一枝月桂缩小后缠在了月亮上。说罢她还抻起来那颗月亮给他看,雷古勒斯哦了一声,说看来你的变形术意外的不错,杰西卡快乐的认下来,自以为毫无疏漏的解释道因为她也有非常擅长的事情。
“明天,我搞到了很多可露丽,是我姨妈做的,她在波尔多开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只听杰西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们要爬到七楼,其间还要小心变换的楼梯,她精准的跃过每一节可能消失的台阶,这对一名追球手来说并非难事,“我可以送给你吗——就当作是圣诞礼物,我会给每个朋友都送一份。”在一块厮混了三个多月,连一年的圣诞礼物都不送也太可怜了。
“你很想的话,”雷古勒斯跳上另一层楼梯,他伸手试图把杰西卡也拽上去,“作为回礼,那套头饰我可以不要回去。”
“看在梅林的份上,我就知道!”杰西卡懊恼地跺了下台阶,她自己拽着裙摆稳稳踩上,极浅色的裙边扫过雷古勒斯的裤脚,“我才不会要呢,我会还给你,十二点一过就摘下来。”
黑发的青年无奈:“那我只能送一些别的作为回礼了。”他们很快到达了斯拉格霍恩办公室的门口,有零星几个学生走进去,但无一不对他们施以注目。
“什么?”杰西卡小声问,随着迈步进入,她听到逐渐清晰的笑和乐曲,还有曼陀铃伴奏的歌声,扑面而来的名利场金窟味。这股味道呛得她喘不过气,杰西卡注意到雷古勒斯也切换了姿态,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准备好了有所斩获。
“大概,是和很多可露丽一样价值的东西。”只听雷古勒斯很狡猾地回答,他今天穿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显得人格外的高挑而矜贵,她觉得这个黑色是仔细挑选过的,因为很衬他的头发与烟灰色的眼睛。“玩的开心,杰西卡。”最后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在周围的环境下近乎于呢喃。
斯拉格霍恩向她表达了热烈的欢迎,表示他当然非常期待能在这里见到她,尤其是和雷古勒斯一道——他追问了她不少关于她父母的薪酬和生活状态,这让杰西卡不出两分钟就想逃跑。不一会杰西卡发现她比想象中的要自由,没有强制的跳舞,也没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攀谈,东西随便吃,饮料随便喝。杰西卡捧着一小碗莳萝三文鱼沙拉杯,靠在伊丽莎白告诉她的黄金藏匿位上躲闲,时不时和过来休息和莉莉.伊万斯(她提到她不太想在这里看见西弗勒斯.斯内普)与埃默里.朵乐闲聊。她很高兴自己不会成为聚会的核心,杰西卡望着远处最中心的那一圈,伊丽莎白正陪着瑞德.小劳伦斯同魔法问题问答专栏的编辑交际,看得出来她非常疲惫,但她愿意为了恋人承担这些。
相比之下,自己作为舞伴真是非常的不尽职不尽责,没有陪雷古勒斯跳舞,也不能替他分担哪怕一丁点压力。看来除开见斯拉格霍恩,他真的是让自己来玩的,杰西卡想,她把沙拉杯递给家养小精灵,又拿了一杯蜂蜜酒开始边逛边寻找雷古勒斯的身影。她路过笼罩着烟斗青雾的老男巫,路过对她的裙子怒目而视的关在金色华灯里的小仙子,其间有侍应生托了一叠看上去非常诱人的扁桃仁太妃糖,她也随便捡了一颗嚼,是很好吃的桃子味。
她终于找到他了,雷古勒斯没有挤在这间放大了好几倍的办公室的最中间,相反他自成一个角落,也有几个人围绕着他。他相比于在舞会上漫不经心的小天狼星来说要黯淡一些,但单独看的话也不失英俊,苍白的青年站在那里,与全身黑色的装扮形成相当的反差,给人的印象严谨而又冷淡,带有布莱克特有的孤高,但她知道那些外壳下还有其他东西存在,他的真诚、幽默、还有满腔神采飞扬的少年气与温柔,它们也是雷古勒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它们使他变得特别,变得与其他她所了解的斯莱特林不同。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把姨母给她的可露丽分他一份,她的糖果只会分给她认为可以信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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