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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们的菟丝花(不嘻嘻)


程琛言则是因为,雨天过后,会有许多蜈蚣钻地而出。
有一日程琛言心情很不好。
李春雪知晓为何,因为程老夫人狠狠地骂了他一顿,程老夫人一向疼爱程琛言,这次却不同。
李春雪淡淡地想着。
这次他捉弄了程老夫人身边最为亲近的阿嬷,阿嬷年纪大了,承受不住那恐吓,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她还知道程琛言为何要恐吓那阿嬷。
就是因为蜈蚣一事。
阿嬷撞见了程琛言拿匕首分尸蜈蚣一幕。
那一幕给了她许多冲击。
年幼的小公子身着白衣,其实程琛言自己不喜欢穿白衣,不耐脏,但是娘喜欢,娘觉得生得白白嫩嫩的程琛言穿白衣好看,于是他白衣居多。
他蹲在地上,脸色平静地观察了一会儿蜈蚣,然后拿起匕首慢吞吞地将蜈蚣分成一段、两段、三段……直教那蜈蚣变得面目全非。
一条,两条,三条……
程琛言慢条斯理地处理这脚下的蜈蚣。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敏锐地看了过去,
便看到了阿嬷惊恐的神情。
程琛言放下匕首,乖乖地笑道:“阿嬷好。”
倘若忽略他脚下那群蜈蚣惨状,定让人觉得这小公子可爱又懂事。
起初,李春雪看着程琛言的过往,还觉得有趣。
后面,她越来越惊慌,她摸不透这一切是要干什么。
时间的概念逐渐模糊,李春雪害怕自己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倘若自己离不开这里……
她醒来了。
李春雪从梦中醒来后,头脑还在怔傻的状态。
她爬了起来,摸遍了周围的一切,才发觉自己终于回来了。
李春雪尝到口中酸涩味时,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莺桃欣喜地推开门,她端着热粥走了进来。
“夫人,您可算是醒来了,一睡便是一整天,把我们都吓傻了。”
李春雪闻言一愣。
她缓过神,接过热粥,舀起一勺放入嘴里。
原来只有一天吗?
在那梦境中,她竟觉得像是个过了好几年。
“老夫人也急坏了,今日来看望了您好几次呢。”
莺桃说着。
李春雪心头一暖。
她放下热粥,就要起身:“让我去找娘,说我已经好了。”
莺桃连忙将人拦住:“哎呀,夫人,您看看外面的天色,时辰已不早了,明日再说也不急。”
李春雪看向窗外。
原来已经天黑了。
对啊,自己睡了一整天。
将热粥喝完后,胃里暖乎乎的,舒服得李春雪微微眯眼。
可以吃饭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在那梦境中,虽说她感觉不到饿,但长时间不进食,老让她有种自己不是人类的奇怪感觉。
待她舒心地躺回小榻,莺桃忽然奇怪道:“夫人您怎么不睡在屏风里面的床榻上啊,这里又小又硬,睡得可不舒服。”
李春雪摸摸后背,那次自己飞出去的疼痛感仿佛还历历在目。
邪门极了。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娇贵大小姐,睡在哪里都是可以的,况且,这小榻可比自己同妹妹们挤在一起的小床舒服多了。
李春雪聪明归聪明,真遇到有心怀不轨之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倘若那装神弄鬼之人偏不让她睡上主塌,自己逞一时之能,遭来报复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她笑道:“无事,我就是想着,这屋子以前是程公子的,程公子生前也应当是睡在主榻上的,倘若程公子的魂魄回来了,没有地方睡便不好了。”
莺桃闻言噗嗤一笑。
“夫人您怎么神神叨叨的,说的都什么话。”
她一边收拾,一边笑道。
李春雪却一脸愁色。
自从那梦境后,李春雪便觉得什么事都发生得了的。
那程琛言幼时手段就这么厉害,若真有魂魄之说,死了以后,也当是个厉鬼级别。

第62章 阴湿男鬼“我知道的。你是活人,你的……
夜深,屋外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边,莺桃早已端着东西离开了。
屋内烛火明晃晃地倒映在墙面上,摇曳摆动。
李春雪打了个哈欠,眼眶浮起水雾来,她揉了揉眼睛。
胳膊微顿,她看向桌面那一张洁白的纸张,页角随着烛光微微飘起。
方才这纸便在这里摆着吗?
李春雪压下心头的疑问,她走了过去。
在烛火的照映下,她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昨夜睡得可好?”
字体洒脱俊秀,任谁看到都要称赞一声,如果不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
李春雪的面色迅速苍白。
她拿起笔,在字的下面写道:“你是谁?”
笔墨压得极重,在写到“谁”的时候,甚至凝聚成了一团小黑点,可见女子心中的慌乱。
“李小姐睡了整整一天,不知梦到了什么?”
让李春雪惊恐的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的问话下面竟直直地浮现出一句话来,与上方的字体一致。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
空荡荡。
甚至唯一的笔还在自己的手中握住。
她死死咬住唇,直勾勾地盯着那纸张。
“你是谁?!你是谁?!”
握着笔的手指微微颤抖,李春雪面色白得如同纸一样,她紧盯着纸张,仿若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李春雪轻声道。
她努力放松绷紧的神经,却见下一秒,纸上上又出现了一行字迹——
“是吗?”
脑海中的一根弦仿佛被崩断了,李春雪拿起笔,将上面的字迹通通划掉,力道很大,甚至将薄薄的纸张也划烂了。
直到字迹被墨点完全覆盖住,她才松了口气。
身后有粘稠湿冷的气息传来,一个身影靠了过来。
他紧挨着李春雪,李春雪身子一僵。
话本中的奇异灵怪故事中都写道:“莫回头——”
李春雪呼吸都滞停了,却不敢真的回过头。
背后的人轻笑一声。
“李小姐是怕了吗?”
蓦然,李春雪忽然想起自己在纸张上写道——“我不怕你!”
他真的看见了。
所以来报复自己了。
李春雪身子一抖,额头冷汗直冒,她僵着身子转过身去。
她的眼眸瞪大。
面前的青年一身白袍,眼尾微微上扬,看着自己的目光似笑非笑。
最令人注意的是他额间的莲花印记。
“程琛言?!”
此刻,青年的面容一会儿与画像重合,一会儿又与梦境中的幼年程琛言重合。
李春雪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勉强地想道,程琛言不是死在三年前了吗?
想到这里,李春雪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青年的脚下。
黑色的一团,有影子。
“你是人是鬼?”
程琛言闻言唇角上扬,他站直身子,令人胆寒的阴湿气息远去,李春雪呼了口气。
“李小姐觉得呢?”
青年抬起手,骨节分明,苍白得如同冷玉般的手指透着丝丝冷意。
他的手指靠近,在李春雪急剧颤动的心跳下,靠近她的脸颊,然后擦去了她的口脂。
“李小姐这样好像吃了小孩。”
李春雪一阵目眩神晕。
她紧紧地盯着程琛言。
“你、到、底、是、谁?程公子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是人还是鬼。
程琛言垂眸看她,自顾自道:“我是人啊。”
“你看,我有影子。”
“我有呼吸。”
李春雪抬头看去,便看见青年的胸膛微微起伏。
难道那程公子真的没有死吗?
这一切又在隐瞒着什么,为什么要假死三年,现在出面又是所为何事。
李春雪的思绪杂乱,她拼命地思考着,却只能看着那团线条缠绕得越来越紧。
“砰。”
莺桃急切地推开了门,她看清眼前这一幕,微微松气。
“夫人您怎么了?听着您在屋里喊了几声,奴婢还以为是有贼人进来了。”
莺桃面色缓和下来,关切地看着李春雪。
李春雪的心头陡然开始发冷。
……莺桃看不见程琛言吗?
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身旁的青年,他安稳地站在自己的身旁,看到自己的视线看来,一点儿也没有谎言被戳穿的心虚,他轻轻弯眸。
李春雪抖着嘴唇道:“……无事。”
莺桃离去后,程琛言勾起唇角,轻声叹息:“原来还是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人类和鬼魂的区别有多大吗?
李春雪冷冷地心想。
她不知晓程琛言的魂魄为何只能被自己看到,也不知道他为何缠着自己,只觉脊背一阵阴冷的气息爬上,内心恶寒的同时,只觉如坠冰窟,毒蛇般粘稠湿冷的气息缠绕着自己,让她喘不过气来。
青年笑吟吟的,他忽然从腰间拿起一把匕首来。
轻轻在自己手腕处划了一道。
冷光闪过,血液涌出。
他面色平静,将沾染上血液的手指伸进嘴里。
血液从唇角滑落,青年原本的温润气质与那惹眼的红色缠绕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怪异可怖。
程琛言微微歪头:“我的血是凉的。”
“你呢?”
李春雪颤着嘴唇看着青年拿着匕首逼近,步步后退。
“别……别……”
却见青年忽然把匕首收起。
他笑魇如花,美得不像话:“我知道的。你是活人,你的血是热的。”
李春雪咬着嘴唇,只觉寒意逼上心头。
她想错了,程琛言跟画像上的人一点儿也不一样,即使两人的五官一模一样,气质却截然相反。
程琛言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腕处的血液疯狂地翻涌出,他却像没事人一般平静,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过。
哪里有人类会这样。
只有怪物会这样。
他的面容逐渐与梦境中的幼童重叠,李春雪只觉他此刻看自己的眼神与看那小花猫的眼神毫无区别。
李春雪浑浑噩噩地醒来,她的头脑还在隐隐作痛。
想到方才脑海中的那一幕幕,只觉浑身作痛。
李春雪连忙垂眸,慌乱地翻看着自己身上是否有伤口,那怪物该不会用匕首在她的身上也划了什么致命的伤口吧。
幸好,一切都如常。
李春雪微微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环住了自己弯起的膝盖,双眸茫然地垂下。
她又该如何。
那怪物缠上了自己。
虽然不知为何这次轻易地放过了自己,倘若他心生厌倦后,便是自己丧命之际。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门被叩响了。
李春雪怔松着眸子看去,便见程老夫人面色担忧地走进来。
她温热的手指落在自己的额头。
心疼道:“是那次淋雨后惹了风寒吗?都怪我,知道你身子弱……”
李春雪心里涌过暖流:“没有的,娘对我很好,是我自己身体不好。”
程老夫人摸着她的手:“这几日你就别那么辛劳了,先把身子养好。”
“好。”
不知是什么缘由作祟,鬼使阳差之下,李春雪忽然道:“娘,我不想瞒你了。”
程老夫人笑道:“你这丫头瞒我什么了?还不快说来。”
李春雪垂眸,眼角泪珠滑过:“娘,府中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这几日夜夜难熬,梦魇缠身,醒来后头痛欲裂,只觉整个人魂都让搅得七零八落的。您帮帮我吧,我实在受不住了。”
程老夫人眼眸微睁,惊愕道:“竟有这种事,难怪……春雪你放心,娘过几日就去找道士来,为这宅子好好辟邪。”
李春雪笑了笑。
她浑身冰冷,只觉自己也跟那鬼魂一样,她也有私心,程老夫人这么疼爱她,李春雪活了半辈子,从未享受过这份关爱,她不会轻易放手的。
怕睡着又被那鬼魂拉入梦魇中。
即使李春雪升起了困倦之意,她也不敢真的睡着。
桌上亮着烛火。
她就靠着小榻,垂首借着烛光看书。
想着今日娘说的店铺之事。
做生意的都有对家。
凡是挡了人家生财的路,都是可恨的。
程家这几年趋势大好,已让不少人眼红。
今日胭脂铺便出了事,有个女人在铺子前面哭闹,说自己用了这家的口脂,便开始浑身发痒,先是脸上生出疙瘩,紧接着身子都生了红印。
她戴着面纱,哭得撕心裂肺,微风袭来时,面纱下的面容可怖,只教人不忍再看。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无非就是对家的下作手段罢了。
指望着将程家拉下水来。
李春雪也懂得这种手段。
她虽没经营过店铺,在村子中,也能见到相似的场景,哪家运气好,打猎的猎物拿到集市上卖了好价钱,便有人眼红,要么大闹一场,说那猎物是在自家附近捉到的,也有自己的一半,必须要将银两与自己平分;要么偷摸着遛到人家家里,想着偷走那银两。
经营店铺与村子相处相比,无非是前者手段高明一些。
李春雪吃惯了苦,见识了人心后,便也学着看透人心,不教人占了自个的便宜。
正思索着,忽然瞥见地上的玉烛红琉璃蜡台。
她心头一冷。
这是凭空出现的。
方才根本就没有这玩意。
李春雪拿起这物件,忽然发现上面挂着一个暗紫色古纹双蝶香囊。
她将这香囊取了下来,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味扑鼻而来。
里面的物件随着拖拽的动作掉落。
——是那把匕首。
小巧精致,很适合别在腰间。
李春雪盯着这匕首,忽然有些摸不准程琛言的意思了。

第63章 阴湿男鬼将那讨人厌的夫子和小怪物关……
撑着眼皮看了一宿的书,李春雪强忍着没睡,早起看铜镜时眼底青黑一片。
莺桃看到她这模样惊愕极了。
“夫人,您是睡不着吗?”
李春雪此时眼皮都抬不起来,她耷拉着眼皮默默点头。
莺桃摇摇头:“您看起来可不像睡不着的样子,奴婢扶着您去睡觉,身体熬坏了就遭了。”
困倦之意浓浓升起,李春雪此时也不想抵抗了,她心想着,上次的梦魇说不定是个意外,是自己想多了罢了。
只是刚阖上眼眸,意识便到了另一个世界。
嫩绿的柳枝抽条,小鸟叽喳的声音传来。
阳光暖暖地透过窗口,落在李春雪身上,暖洋洋的,她懒散地翻个了身,继续陷入了睡梦之中。
“夫子!你醒醒啊!”
有人推搡着自己,力道很大。
李春雪蹙眉,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这小崽子又有什么事情?!”
这几日连着几天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连带着她的心情也不好了,好在今日天晴,她小憩一会儿也不得安宁。
“夫子,大事不好了!”少年苦着脸道,脸色极为难看,“程琛言和霍连祥他们打起来了,霍连祥把人关在了后山的小黑屋里,钥匙被弄丢了。”
李春雪一激灵,头脑中的瞌睡劲全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眼神极有压迫感,少年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弱弱道:“……昨夜的事。”
李春雪气得咬牙,她想转身去拿戒尺,少年连忙把她拦住:“夫子,现在正事要紧啊。”
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救出程琛言。
李春雪努力平复着呼吸。
只是心头的火气还是难以扑灭,这群坏心眼的家伙,一天没看着,就给她惹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后山的小黑屋是书堂这边的禁地,原先是之前的夫子处罚犯错学生的地方,后来因为这体罚过于严苛,便将此地封锁住了,旁人不得进入。
不知那霍连祥又是从何处取来的钥匙。
好在她那里还留着备用的钥匙。
“咯吱”一声,门开了,木门激起层层灰尘,李春雪被呛得直咳嗽。
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门“咚”得一声关住了,紧接着,钥匙扭动的声音响起。
李春雪惊愕地转头,神情一变,她连忙走到门前,使劲地推门,门锁了。
“陈逸辛,你在做什么?!开门。”
这小崽子竟然拿她留在锁芯上的钥匙将她反锁在了门里面。
“霍哥,还是你有法子,一石二鸟,将这讨人厌的夫子和小怪物关在了一起。”
少年谄媚道。
另一个少年得意回应道:“那是,不看看我是谁,走了。”
李春雪听得眉头一皱,她大力地推门,却再没听到任何动静。
愤懑地踢了一脚门。
李春雪不禁侧头唾骂一声。
只好转头回到屋子,这屋子被废弃已久,简陋杂乱,到处都是灰尘。
角落那里似乎蹲着一个黑影。
李春雪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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