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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们的菟丝花(不嘻嘻)


苍白的面容、瘦弱的下颚、红得滴血的面容就这么直直地出现在李春雪的眼前,两人之间仅隔几厘米,李春雪忍不住惊呼一声,将人推开。
程琛言好心情地弯眸,后退了几步:“三年前是最后一次见了。”
李春雪听着这话,后知后觉道:“你是靠着我出来的。”
瞧见那鬼魂笑得得意的模样,李春雪不禁想要咬断后槽牙,难怪难怪。
她先前竟是以为这鬼魂留下簪子,是给自己提供了帮助,不承想,竟是成了承载这鬼魂的容器。
李春雪微微垂眸。
她似乎知道了一个重要的讯息。
饶是程琛言手段高明,鬼力强大,似乎也不能离开程家的那间婚房。
正想着,一道粘稠阴湿的呼吸传来耳边。
“你、在、想什么。”
李春雪被吓了一跳。
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可能是做贼心虚吧,她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疼痛感与酥麻感传来,李春雪的眼泪唰得就落下来了。
下颚被人微微抬起。
冰冷的、阴湿的、没有热度的手掐住自己的下巴。
李春雪一时连落泪都不敢了。
“……在想你……嘶……”
李春雪下意识道,舌尖的疼痛感时不时袭来。
掐着自己下颚的手放开了,程琛言弯眸,勾起唇角。
他打量着女子。
可怜巴巴的。
豆大的眼泪半掉不掉,垂在眼眶,红红的眼尾。
程琛言喉结微微滚动。
他忽然凑上前来,含住李春雪的唇瓣,向里面呼气。
李春雪瞪大眼睛,使劲地捶打程琛言。
这竟然还是个色鬼!!!
只是,很快,她便发现端倪了。
自己本来疼痛的舌尖忽然好了,一点儿也不疼了。
李春雪反抗的动作都愣住了。

第67章 阴湿男鬼“你我可是夫妻,李小姐何必……
呼吸暧昧地交缠在一起,鬼魂的舌头甚至顺着李春雪的齿间钻了进去,缠着她的舌尖一起纠缠。
李春雪心中难堪,使劲将压着自己的程琛言推开。
力道不大,鬼魂却顺着她的力道轻飘飘地退去。
他面含餍足,狭长的眸子眯起,眼中水波流转。
李春雪正欲说话,林掌柜推门而进,快步走来。
他面色含笑:“少夫人劳累一番,定是饿坏了吧,还请少夫人随我前去后院用膳。”
瞧见李春雪的模样,林掌柜心生疑惑,少夫人怎么脸色这么红。这屋中的温度很高吗?应该不会吧。
李春雪心头一紧,用余光瞥向身旁那人,相较于自己的慌乱,当事人明显镇静多了,甚至还漫不经心地在原地飘来飘去。
她放下心来,险些忘了除过自己,别人是看不见程琛言的。
李春雪神情一滞。
为何只有自己能够看见,旁人都看不见。
林掌柜见人半晌不说话,瞳孔涣散,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心生疑惑唤道:“少夫人?”
“啊,怎么了?”
李春雪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哦,对,好好好,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后院,程琛言跟在李春雪身侧,紧贴着她,他身上是没有温度的,浑身轻飘飘的,李春雪却觉得挨着他的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有些难为情地避开他的触碰,故意往林掌柜那边靠了一些。
程琛言面色平静,眼底深处却翻滚着暗色。
一道光亮闪过,头上一重,身旁已没了程琛言的人影。
李春雪暗暗咬牙,幽怨心想道,一支发簪哪里会这么重,不知自己哪里又惹这鬼魂不高兴了,眼下正报复自己。
林掌柜将人引得进了后院,便见周围绿树成荫,繁花开的正旺盛,衬得庭院愈发典雅起来,曲径通幽。
李春雪不禁多看了几眼。
林掌柜眼尖地捕捉到,忙道:“老夫人最爱这般美景,每来于此都要多待几日。”
“夫人——”
莺桃穿着一件嫩粉色襦裙,如一只翩翩蝴蝶似的从远处“飞”了过来。
待人凑到跟前,李春雪这才发觉她还上了脂粉。
莺桃本就生得清秀,此次打扮一番,更是有些清新可人的神韵,眼眸流转间,皆是灵动。
李春雪垂眸看她:“你不是说你去看饭热好了吗?”
林掌柜以为李春雪生气了,连忙道:“少夫人您可千万别责怪莺桃,莺桃本在膳房帮忙,是我让她去挑选衣裳与脂粉的。”
莺桃见李春雪冷着神色,心中惶恐,她两只手攥在一起,脸色一白。
“夫人您别生气,莺桃知错了。”
李春雪忽然翘起唇角,她抬起莺桃的下颚,仔细端详着她:“好看的。莺桃你以后便这样打扮。”
莺桃下意识咦了一声,惊愕地看向李春雪。
女子语气认真,没有半分身为主子的傲气,好似……好似她们两人是朋友一样。
莺桃正欲啜泣,想到脸上还带着脂粉,生怕将脂粉哭掉了去,只好强行将泪意憋了回去。
林掌柜在一旁道:“女子本就应该漂漂亮亮的,过会儿少夫人也好好打扮一下。”
莺桃眼睛一亮,她拉住李春雪的胳膊,欣喜道:“待会儿奴婢要把夫人打扮成天下第一美人!”
李春雪闻言脸腾得就红了,她移开眼神。
这丫头。
口无遮拦。
她顶多只算个清秀,哪里当得了那天下第一美人。
待坐到饭桌前,莺桃一心要打扮李春雪,眼巴巴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吃饭,林掌柜心怀讨好她的心思,哪里会自己埋头饱食,只紧紧地盯着李春雪的神态,生怕饭菜不合她的胃口。
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李春雪也没了好好吃饭的心思。
眼见她放下筷子,林掌柜惊慌道:“可是这饭菜不合少夫人的胃口?我这就让下面的人重做一桌。”
李春雪摇摇头:“不用了,是我自己今日食欲不佳,不用再浪费了。”
莺桃见李春雪要起身离开,心中一喜,噔噔噔地跑到她面前,眼中意味分明。
李春雪失笑:“走吧。”
林掌柜将两人带到铺子里面。
一一给她们介绍。
李春雪只觉头晕眼花。
什么朱砂胭脂、雪花胭脂、玫瑰胭脂、龙诞胭脂……
林掌柜讲得滔滔不绝,李春雪看过去却觉得它们颜色都差不多。
唯一能分清的便是那金箔胭脂,以金色的表面与其他胭脂的各种红色形成鲜明对比。
莺桃心细,听得认真。
她方才为夫人寻得了一件娟纱金丝绣花长裙。
那衣裳做工精细,样式虽繁琐,拿起来却轻薄,夫人一向穿得素静,今日便来试试另一种风格。
与之搭配,莺桃挑了一盒玫瑰胭脂,不淡不俗,刚好衬夫人的肤色。
想了想,她又取了花钿。
莺桃可谓是面面俱到,李春雪只需等待着她来动手就行。
只不过在更衣上,李春雪强烈地表示一定要自己动手。
即使同为女子,无论是羞耻心,还是被人伺候的感觉,都让李春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拿了衣裳去了后院的客房。
周边无人了,李春雪松了口气,只觉浑身都舒坦了。
手指落在衣扣上,微微停顿,李春雪抿唇,伸手将发簪取了下来,放在了屏风后的桌子上。
为了确保安全,她还特意在上面覆盖了一层轻纱。
她可没忘,那发簪是承载程琛言的容器。
挽着发髻的簪子被取下,女子乌黑的青丝垂了下来,落在腰身上方,更添了几分柔美。
屏风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屏风外面的簪子闪着光亮,只见簪子化作了俊朗青年,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手指微微转动,茶杯随之摇晃,他眸中含笑,直勾勾地看着那屏风。
隐隐绰绰,女子纤细的身影透过屏风显露。
黑色的影子盖不住身体曲线的柔美。
“嘶……”
李春雪此时犯了难。
这衣裳她倒是会穿,只是手指翻动时,竟是在背后打了个死结。
李春雪手巧,这本难不倒她,但她看不见背后,只好黑瞎子似的乱摸,倒是摸着那死结了,只是越拆解越繁琐,仿若不同的绳索在不停地缠绕,只教人心乱,手下更是无措。
她此时有些后悔没叫莺桃跟着来了。
李春雪心生烦躁,干脆直接脱掉算了。
手指刚触碰上裙角,背后便贴上了一具阴凉的身体。
李春雪闭眼,无奈道:“程琛言你怎么跟着来了。”
她将那簪子特意放在屏风后面,不承想,他还是出现了。
此时自己背后风光乍露,而那鬼魂竟然直直地贴了上来。
李春雪只觉好似有阵阵冰冷的风袭来,冷得她想打哆嗦。
女子后背显露的肌肤白里透红,肤若凝脂。
程琛言将自己的手指贴了上去。
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肤色。
他很白,白得不正常,苍白的手指骨节分明,透着白玉般的冷意。
李春雪却不同,她也白,但她的白是健康的白,透着活人才有的红润。令程琛言眼热的不是她的肌肤,而是那身皮肉之下不断沁出的暖暖热意。
鲜活的。
“原来还是不一样的。”
他又说了那句话。
李春雪啊了一声,有些困惑,这才后知后觉程琛言还贴着自己光裸的后背,李春雪脸上浮现几抹红霞,连忙向前爬了几步以远离程琛言的靠近。
腰身爬上一双有力的臂膀,李春雪又被人拉了回去。
她额头冒出几滴汗来,冷声道:“你到底要干嘛?!”
“帮你穿衣裳。”
李春雪睁大眼睛,眼里闪过羞耻:“要你帮了,我不穿了!”
程琛言摇头:“你喜欢这衣裳,为何不穿。”
他固定住李春雪的腰身,不让她乱动。
紧接着,温热的呼吸从敏感的腰身传来。
李春雪神情一僵。
这才想起来,解开死结需要两只手共同协作,此时程琛言的一只手用来固定自己,另一只手没了用处,便只能用嘴解开死结。
说来奇怪,程琛言全身都是冰冷的,呼吸间却有着活人一般的热气,让李春雪怎么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李春雪的腰身敏感,哪里禁得住这样,她忍不住躲了一下。
程琛言吐出口中的衣带,将人拉了回来,冷声道:“安分一些。”
羞耻感迅速蔓延,李春雪闭上眼睛,大声道:“我不动了,你用手解!”
话落,那死结便被解开了。
程琛言挑眉:“晚了。”
却见倏忽间李春雪变了神情,她来不及思考,连忙将一旁搁置的被褥铺在自己身上。
那死结被解开,全身上下没了依托,迅速掉了下来。
好在她反应快,不至于在这鬼魂面前走光。
李春雪庆幸自己是在床榻上换的衣裳,还有被褥可以为自己遮盖。
瞧见李春雪这惊慌失措的模样。
程琛言忽然勾唇问道:“李小姐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李春雪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仅露出一张脸在外面。
“你我可是夫妻,李小姐何必像防贼一般防我。”
程琛言往前凑来,靠在李春雪的耳边,轻声道。
他扯开嘴角,幽暗的眸子盯着李春雪的脸颊,眼看着她的面色迅速苍白,心中的满足之意如潮水般集聚,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

李春雪一愣。
她连忙将自己的衣裳套上,匆匆下了床榻,果然那簪子闪着亮光,显然那鬼魂又跑了进去。李春雪猜测或许是他离不了那容器过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去恢复精力。
女子翘起唇角。
活该。看来这鬼魂也没有多厉害,这下让她抓住他的把柄了。
李春雪将簪子戴在头上,抬脚走了出去,莺桃早已踮着脚远远看着,瞧见李春雪身上还穿得是旧衣裳,她失落地弯下唇角:“夫人您不喜欢吗?”
“喜欢的。只是我不会穿,等回府以后,你再帮我穿可好?”
莺桃闻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重重地点点头。
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处理事情,眼下事情已经办好了,李春雪也不便再逗留了,林掌柜失望地问她不能再待几天吗。李春雪只摇摇头:“娘还卧病在床,我得回去照顾她。”
这样说了,林掌柜果然不再挽留了。将人送到店铺门口,林掌柜笑道:“日后欢迎少夫人常来澜缕阁。”
李春雪回之一笑。坐在马车上时仍然若有所思。林掌柜那话的意思似乎是知晓娘有意让自己打理店铺的想法,那林掌柜为人爽朗大方,瞧着倒不像阴险狡诈之人,不知娘先前说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又是何意思。
此次出来做事,李春雪知晓娘也是有意让自己多一次锻炼自己的机会。不得不说,出来一趟,果真不一样,有些事情,即使自己心明如镜,在头脑中构思千遍万遍,真正落实下来还是会出现差错。就如同这次,那女人将自己的面纱扯下,倘若不是程琛言出手,事情会变得十分棘手。
她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要走的路也有很长。
思绪飞扬之际,便听见街边突然出现嘈杂声,紧接着,尖锐刺耳的哭闹声响起。
车夫被迫停下了马车。李春雪掀开帘子看去,微微蹙眉。
便见一个发髻散乱、衣着朴素的女人跪倒在地上,一双眼眸哭得又红又肿,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差。对面站立的男人嘴里叼着旱烟,眼底青紫色一片,显然是纵欲过度的表现。他吊儿郎当的站着,看着女人的眼神满是厌恶与烦躁,口中骂骂咧咧的。
让李春雪惊恐的是,她竟是在那男人背后看到了一个鬼婴的哭脸,他挂在男人脊背上,血红的眼泪从眼眶流落,偶尔张开大口,活脱脱的吃人模样。
莺桃也趴了过来,靠在窗口旁,好奇地看向远处。
李春雪哆嗦着唇问道:“莺桃你能看到远处发生了什么吗?”
她此时的状态很差,面色惨白,神情惊慌,莺桃虽然心生疑惑,也没想太多,只以为夫人是没见过那场面,夫人这么问了,莺桃连忙竖起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
群众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再加上那女人的哭喊声之大,已足够她将故事了解了。
莺桃回道:“回夫人,那女人与男人是夫妻关系。女人怀孕期间,男人去青楼寻欢作乐,还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将家中的银两花得一干二净,恰巧,在正妻怀孕的第八个月,外室也紧跟着怀孕了,事情暴露后,那女人去找她丈夫理论,两人吵嚷之间大打出手,女人流产滑胎了。之后她便疯疯癫癫的。”
她要问的不是这个。
李春雪颤着嘴唇又看了过去。
那鬼婴已攀爬到那男人脖颈处了,一口一口地吞咬着,男人的面色愈发惨白,瞳孔瞪得老大,仿若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似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这鬼婴应当就是那女人滑落的胎儿,因受女人的怨气所致,日夜缠在那男人身上,估摸着那男人也撑不了多久了,不久后便会成为一架枯骨。
但是,为什么她能看见……
那鬼婴似乎察觉到久久的注视,他扯开红得滴血的嘴唇,黝黑的眸子看了过来。李春雪吓了一跳,连忙将帘子拉下。
她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
长这么大她只见过一个鬼,便是程琛言。李春雪猜测是他使了什么手段,才让自己看到了他。
为何,现在她竟然可以看见其他鬼。
马车往前行驶了,原是护卫看见这里聚集了大批人群,严重影响了此地的秩序,拿着刀剑便过去疏散人群。
道路宽敞了,马夫便继续驾车了。
李春雪此时额头冒着冷汗,眼里惊慌失措,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她甚至想立马将簪子取下来,好好问一下程琛言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模样太过吓人,莺桃这才后知后觉夫人应当不是被那一幕吓到的。
莺桃坐了过去,握着李春雪的手,安抚道:“夫人,您怎么了?您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去医馆瞧瞧吧。”
李春雪摇摇头,努力压下心头的恐惧之感:“无事的。让车夫再快一些,我想赶紧回府。”
莺桃依言朝外喊了一声,那车夫应着,果然,马车行驶的速度快了起来。
风声呼啸,鬼婴模样在李春雪头脑中始终消散不了。
程琛言虽然也是鬼,但是他五官端正,倘若不是过于惨白的皮肤、冰冷得瘆人的温度,只会让人觉得是一个俊俏的公子。方才那鬼婴却不同,他是实打实的鬼魂模样,或许是修行过低的原因,外表还维持着原始的状态,脑浆甚至还在外面流着,完全符合话本中对鬼魂的描写。
李春雪自认为胆子不小,面对这种东西,仍然怕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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