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手指微微弯曲,温书回:“想起我爸妈了。”
眼眸沉静一瞬,盛京延指骨往下,一点一点擦干净她的眼泪,他轻轻道:“年后,跟我回去?”
温书低头,沉默了很久,她心底还是胆怯。
盛京延却握住她手,给予她勇气,“我重新回去过,那里现在很好。”
“书书,有我陪你,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爸妈。”
“别怕,乖乖。”
抓他的手用力,温书咬着唇角,想起过去那些事,眼泪差点又忍不住,缓了好久,她终于下定决心,声线微微颤抖,“好。”
盛京延拉了把椅子坐下,温柔地哄,“不哭了,妆都花了。”
“我让人把订的食材都送来了,等会他们得上门了,看见你哭过,不又得一顿盘问,嫌不嫌烦啊。”
温书拿起粉饼轻轻往脸上拍,忍不住笑了,“是会很烦。”
就在旁看着她补妆,温书今天穿了件裙子,藕白色,蕾丝花边的,露了锁骨,她翻开抽屉找项链搭配。
低眸看了她一会,盛京延摸出一个细小的丝绒盒子,peng地一下打开,他拿了那条项链,成交价一亿多的深海之吻。
蓝宝石剔透漂亮,鲸鱼形状吊坠,在灯光下闪烁流光,配着银色链表显得格外精致高贵。
修长指骨挑起那条项链,盛京延亲手帮她戴上。
温书惊愕,“这是?”
“这是那条展放在奥赛博物馆里的深海之吻?”
“太贵了,我不能带。”温书撩起头发想把项链取了。
盛京延抬手压住她手腕,“我的公主配得上最好的。”
“戴着。”
眼睫轻颤,温书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她看见那蓝色的宝石缀进了自己的锁骨弯里,衬着白皙的皮肤,闪烁流光,如流动的蓝色琥珀。
“我这么戴着,万一弄丢了怎么办?”温书还是不放心。
“丢了就丢了。”
盛京延压着他手腕,衣服布料蹭着她手肘内侧,他们相靠极近,感受到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温书呼吸有点不稳,“那怎么行,这是你辛辛苦苦挣的钱。”
勾唇笑笑,盛京延散漫道,“丢了钱我还能挣。”
“可是如果你不喜欢,”他唇角轻压下来,手背的蝴蝶纹身缠着道疤痕,漆黑的桃花眼眼底散落如星子般深情,他说,“它的存在就毫无意义。”
如果你不喜欢,深海之吻的存在就没有意义。
心跳怦然,握着他手,感受到那缱绻深情,悸动,心尖几近发颤,点了点头,温书弯唇笑着回,“好,我先收下。”
盛京延伸手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带了点痞气地笑,“昂,就得这样。”
“戴上这项链,把今晚所有人都给我比下去,公主。”
心脏狂跳,他太撩人,让人心动,温书有点害羞,笑回,“哪儿有那么夸张。”
看她害羞,盛京延又想逗她,大手拦住她腰抱她坐自己大腿上,他一手盖着她小腹,一手摩挲过她脸颊,“哪儿夸张了?”
“我看看,是这儿吗?”长指摩挲,骨节轻硌着腰,呼吸温热,带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温书头皮发麻,声音不自觉地变了,“不是……”
喉咙干涩,温书还想说点什么,脑子却有一刹那的空白,直到一声,“二哥!”
“——咔”门开了。
沈逸和赵奕僵硬地立在门口,门边走过的徐恒飞看见屋内场景,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温书连忙拍开盛京延的手,脸瞬间红完了,手忙脚乱地去伸进裙子去系拉链。
盛京延就仰靠着椅背,下颌带起弧度,喉结滚动,他掀开衣服挡着她露腰的部分,好整以暇地看她慌乱,唇角上扬,一直在笑。
沈逸看到这场面,连忙把门拉上,带赵奕和徐恒飞走,一边走还一边卧槽,“二哥真猛。”
“谁见过他之前对哪个女人这样啊,这样不安分我靠,你看刚刚二爷那表情,像个男狐狸精。”
“真绝了,我的天,原来二哥只对温书之外的女人过敏,刚刚不是我们都快三垒了吧,我靠。”
“还叫温书呢,改口叫嫂子吧。”
“嗯,下次见就喊嫂子。”
他们走远了,温书脸还红得逼人,像有毒的红苹果,裙子侧边拉链开了,她伸手摸后背半天没摸到,看见盛京延还在那儿闷声笑,就打他手背,嗔怪,“还笑,不帮我系上。”
解的时候倒挺快的。
膝盖收紧,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抱,盛京延一手捞起她长发,手指往下,哑笑了声,手掌贴上她肌肤,嗓音夹着坏,“是这儿吗?”
脸红透了,温书咬着唇角,骂他,“禽兽。”
“客人在外面,快点,帮我系好。”
项链冰在锁骨弯,温书一直维持着那个不舒服的姿势弯腰。
盛京延也就没跟她闹了,系好,顺过她长发,披散在后腰,他搂着她,低头轻吻了下她锁骨,连带着项链,冰凉而温热,
“好了,公主。”
那夜,别墅里很热闹。盛京延惯是个大方的,买了烧烤架让人送食材过来,基围虾,阳澄湖的螃蟹,冷切牛肉各种昂贵食材都让人弄烧烤架上一阵乱烤。
在别墅露台上,酒柜里的酒也随他们开,一群人喝得尽兴,吹牛吹得又天花乱坠。还请了乐队一直在旁边演奏,一方露台上篝火星点,温暖的烧烤架燃着红融融的炭火,将初春夜晚的寒凉都驱散了很多。
阙姗和许颐清在旁边喝着红酒听乐队演唱,盛蔚就缩沙发上,短裙外裹了层毛毯,抱着手机看春晚。
路过的沈逸看见都在笑,“蔚姐,不来喝一杯,这是真老了啊,窝这儿看春晚。”
盛蔚把毛毯往上挪了挪,看着手机里那已经不怎么搞笑的春晚小品,忽然心上没来由地难过了会。
徐少翊现在应该在家吃团圆饭吧,他家亲戚众多,家里也称得上有名望,估计这会儿已经在给他介绍配得上的门当户对的姑娘了。
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只要他点头同意,那他们的速度就不会慢,不出预料的话,年后民政局上班,他就该结婚了。
真好,得偿所愿。
盛蔚伸手端起旁边小桌上的鸡尾酒,朝沈逸扬了扬下巴,把鸡尾酒一饮而尽,她笑得洒脱,“敬逝去的青春。”
我们都老了,她给不了徐少翊想要的那种安稳。
夜风中,女人的长发微微仰起,红唇明媚,勾唇笑的时候,眼底无畏而洒脱,勾人到骨子里,却没什么心。
沈逸敬回去,“蔚姐永远十八。”
赵奕和徐恒飞带着群人过来,抓了牌来玩,说输了的喝酒或者真心话大冒险。
几人围了个圈,打牌打得兴起,笑声起哄声此起彼伏的。
喧嚣背景下,温书就在旁边露台坐着,她照顾炭火,看着盛京延握着烤串的手,在耐心地帮她翻烤鸡翅。
鸡翅沾了油,刀尖划开皮肉,绽裂露出内里金黄诱人的鸡肉,孜然佐料洒在上面,翻了个圈,一圈又开始炙烤,香气四溢。
温书看着他低头认真弄鸡翅的模样,棱角分明,极为矜贵的一张脸,却在忙这烟熏火燎的事,纹身,喉结,锐利的眼角,此刻都成为他温柔认真模样的一部分。
看着那鸡翅快要烤熟,温书发丝垂下一缕在耳廓边,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底带笑,“想不到你还会烧烤。”
刷了一层蜂蜜上去,盛京延挑眉,“有什么难的。”
看一遍视频就会了,她不在的这两年,他学着做饭,起先能把厨房炸了,后来熟练了,发现做菜也就那样,比追她可简单多了。
“认真烤肉的男人,挺帅的。”温书夸他,眼底盈着光,在温柔的光晕下亮晶晶的。
鸡翅差不多烤熟,盛京延竹签擦上,盛京延拿餐巾纸包裹着尾签,递给她。
温书咬了口,嘴唇红艳艳的,潋滟着光点。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盛京延嗓音低哑,笑意疏微,“认真啃我烤的鸡翅的姑娘,挺好看的。”
“哎呦,肉麻死了。”阙姗过来拿酒,听见他俩这样说,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许颐清走过来,像是提醒地说了句,“快十二点了啊。”
那边打牌的人呢闹哄哄的,有人揪着耳朵转圈,停下的时候指到谁就要谁回答一个问题,不能撒谎。
“三,二,一!停。”那边喊停,转圈那个人的位置也停下,手指的位置指到了这边站着的温书。
众人开始起哄。
赵奕,“喔,是嫂子!”
“快,该回问题了啊。”
阙姗在旁端着鸡尾酒喝,照例地护温书,“你们一群大老爷们玩,把我们书书算进来算什么啊。”
沈逸在旁笑,“就回个问题嘛,回不了问题,不有二爷帮她喝酒吗。”
想了想盛京延那胃,温书站出来,“问吧,我答。”
赵奕从那叠纸条里抽了个纸条出来,念题目,“请问,做/爱最喜欢那种姿势。”
“操……”
那边一群人沸腾了。
“这他妈什么问题啊,问你你能回答出来吗?”阙姗丢了橘子砸过去。
温书站在原地,脸又忽的热了起来。
赵奕在那边坏笑,“能回答,喜欢侧入。”
余光瞥着盛京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那眼神可不无辜,就藏着坏。
僵立着。盛京延直接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喝了,指着那群人骂了句,“滚,爷的人,轮得着你们管这些。”
“换个问题。”
“我天,这就开始护嫂子了,二爷好偏心啊,明目张胆。”那边有人吐槽,不过说说笑笑,也就换了个问题。
“温书,请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盛京延的?”
看着他喝完了的酒杯,温书走过去抓住他手指,皮肤相贴,她静静开口,“十二岁,他从地震里将我救起来那一秒起。”
“得到了救赎,也陷入无望爱恋。”
碎石移开,她的世界窥见天光,沉沦入永不见底的陷阱。
盛京延立在风口,一件黑色冲锋衣,手腕烙合着一条黑曜石项链,灯光略暗,他身后是漆黑夜空,他皮肤白得透着冷,整个人气息凛冽,野性与痞坏在他身上展现淋漓,他像月光,冷的皎白,那刻弯腰直接抱住她,在她耳边回应,
“我喜欢你,书书。”
“我的喜欢没有你那么久,但会比所有人都深。”二十一岁在异国他乡的孤独少年,陷入一个小姑娘的陷阱,魂儿也连带一起丢那了。
“至心跳停止最后一秒,我全心全意爱你。”那双漂亮漆黑的桃花眼里藏了星光,真诚无比。
许颐清看见这场面,连忙过去让演奏的乐队过来,把徐恒飞那群人也赶过来。
在这露台上,鲜花浪漫,音乐轻盈,旧年要过去,新年将至,一切都会崭新的美好的。
温书穿着藕白色的纱裙,批了件小羊毛的外套,蕾丝边花纹,皮肤雪白,锁骨间缀着那条精致漂亮的深海之吻。
鲸鱼原本游离在深海,以吻殉葬。
乐队演奏起了一首温书很熟悉的歌,taylor的《love story》。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i close my eyes and the flashback starts
you'll be the prince and i'll be the princess.”
露台往后是游泳池,花圃,那一片宽敞的地方一瞬间燃起蓝紫色的荧光海,无数枚彩灯缀在檐顶,远远望去,如一片流动的海洋,美到极致。
阙姗在旁边惊呆了,也拿了个荧光棒加入那些盘坐在地上的人群中,随着音乐声摇曳,所有焦点都在他们身上。
看到这精心布置的场地,那灯光还随风摇曳,天高而远,星子繁密,一切都浪漫得似坠入一个童话。
盛京延一手背身后,然后许颐清递上鲜花给他,他把那鲜花递到温书手里。
一束红色玫瑰,满天星,蝴蝶兰点缀其间。
温书捧着鲜花,抬头看向他,眼底深邃,很浅的内双,怎么看都好看,让她迷恋许久的一双眼睛。
她轻轻喊他,“阿延。”
“二十一岁时,我喜欢那个叫朝辞的姑娘,我想回国娶她,想爱她一生,想和她养一只猫,想带她去看漫山遍野的向日葵,想摘星星给她,想爱她。”
“后来,年岁更替,我娶了那个姑娘,却亲手毁坏一切,弄丢了她,我是咎由自取,遭受报应。”他嗓音很轻,字字真诚,带着沙哑。
命运曾和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玩笑,他们是此中棋子,在劫难逃。
眼睛渐渐湿润,温书看着他,看见了自己深爱那么多年的少年,他在漫天星光下,万丈废墟中朝她走来。
“可现在,我又抓住她了,我绝不放手。”盛京延低头,他拿出那枚铂金戒指,上面的花纹,蝴蝶和绕指线,是他亲手镌刻上去,他们的名字紧贴在一起。
“我盛京延,喜欢十八岁的温书,也喜欢二十八的温书,此后余生,也只爱她。”
蝴蝶吻了少年,丑陋的疤痕也长出肉芽。
男人脸庞瘦削立体,眼尾锐利敛藏,他低头黑发垂下来,拿着铂金戒指的手指修长冷白。
温热的呼吸侵绕,温书感受着他凛冽冷淡的薄荷气息,烟草味很淡,她很爱。
眼睛一阵湿热,温书抓着他手腕,眼里泛着泪光,轻轻叫他,“阿延哥哥。”
下一秒,盛京延握着那枚戒指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温书,我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热泪盈眶,音乐声回荡,身后荧光海洋随风荡漾,万千光点跳跃,温书看着面前的男人,漆黑狭长眼底深情如画一般。
底下所有人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唔!嫁给他,嫁给盛京延!”
眼睛红了,温书没想到他会弄得这么声势浩大,她抓着鲜花,看着他的眼睛,她点了头,“好,我答应你,盛京延。”她伸出右手。
盛京延将那枚铂金戒指戴上了她的无名指,他站起来,低头在音乐声中吻她,极尽轻柔,唇薄而凉,轻轻碾过,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入。
新年钟声敲响,砰砰声响,无数烟花炸开,绽放在身后夜空中,照亮漆黑夜空,绚烂如火树银花。
烟花下,音乐里,他们动情亲吻,十指紧扣,指间的戒指交缠,两尾蝴蝶纹身触碰在一起。
盛京延一手捏着她下巴,指骨摩挲她唇角,眼睫轻轻扫过她脸颊的肌肤,那一吻绵长温柔而久。
温书脸颊发烫,额头浸出细密汗珠,由他牵引着,吻得很深,亲吻过后,人群里爆发掌声,灿烂热烈至经久。
一切昭示,一个童话结尾,骑士永远守护他的公主。
正月初七, 民政局上班的日子。
温书睡正熟,朦胧中就感觉到自己颈下的手臂抽走了,落空了一下, 头枕着枕头,温书扯过被子继续睡。
揉了把乱糟糟的黑发, 盛京延关了闹钟,回身看了眼温书, 睡眼眼睛,睫毛纤长细密, 像蝴蝶的翅膀。
喝了口水清醒,盛京延低头吻她额头,起身捞过长袖就穿上,穿一半又脱了,衣柜反光玻璃映照着男人瘦削劲瘦的身材, 肋骨间的纹身往下,腹肌紧致排列, 坦腹窄腰人鱼线往下没入松垮的运动裤裤腰里。
他起身径直去衣帽间找了件正装,白衬衫,黑西装, 抬手系纽扣,领带没打, 就这一身出门。
看了眼桌上阿姨早已准备好的早晨, 转身他便去厨房里, 拧开火, 热了牛奶, 煎了个蛋, 坚持给温书做了个三明治。
弄完这些才回房间去叫温书。
叫醒她也很好玩, 逗趣一样长指沾了纯净水,点在她脸上。
脸部冰凉,温书下意识地伸手去擦,盛京延偏不让,修长有力的手就挡她手面前,怎么也不让她自己的手碰到脸。
温书在梦里都气到了,不自觉嘟起了嘴,一阵一阵的,总想擦脸总擦不了,在梦里越来越烦,最后就被气醒了。
一睁眼,看见面前站着这么个混蛋,温书就发泄地抓过他手腕咬了口,把脸上的水尽数揩他衣袖上,哼哧哼哧,“让你吵我睡觉,大坏蛋。”
咬着咬着觉得不对劲,天还早啊,为什么他穿着正装,穿得这么骚包,还没去公司?
想了想日期,她记起来,松开他手,
“正月初七。”
“正月初七。”
异口同声,盛京延淡淡瞥了眼腕口的牙印,感觉不到疼一样,浑然不在乎,只挑着眉看温书,“还睡吗?公主。”
有点心虚,温书掀开被子起身,抓水杯喝了口水,撑着下巴看手机,长发及腰,略显凌乱。
盛京延伸手揉了揉她头发,食指勾着缕发丝,“还要清醒?”
“七点半了。”温书有点愁,“不知道今天那里人多不多,我户口本没在我这儿,还得去拿,要不就换一天嘛。”她心生退意,靠枕头上,又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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