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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倾芜)


但她还是跟阙姗来了,还是担心盛京延的。
他们之间有太多误会要解。
叹了口气,许颐清起身,捞过外套,沿着走廊往前走,“温书,和我来。”
“我们聊聊。”
温书犹豫了下,还是跟上去了。
留阙姗坐在长椅上抱着粥,目送他们。
许颐清带她去了楼顶天台。
下过雨,地上很湿,青苔滋生,天上看不见星星,也没有月亮,只能靠远处朦胧的白炽灯照亮。
风吹得有些冷,温书拢了拢大衣跟在许颐清身后。
“其实,盛京延他有很多事没说。”许颐清低低道。
“你刚和他结婚那几年,是他事业最不稳定的时候,盛勋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不能出差错。”
“那时候,他需要一个弱点,暴露在盛勋北面前,以此让盛勋北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他。”
“所以?”温书看向许颐清,心底平静,“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流连风月,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形象,他和徐恒飞李致那样的人混在一起。”
“前三年从不回家,视我于无物,也是为了应付他爸爸?”
掏出打火机,划出火苗,许颐清眼底有无奈,“他觉得自己一直都是错的,所以他放弃你了,不再打扰你和谈谷,只是自己安静自杀。”
“但其实那三年,他恨你,却忍不住想知道你的近况,明园张妈经常向他报告你的事。”
“隔岸观火般,旁观你三年,他没想到有人真的能如你那样纯粹,画画,做些家务,养花,阳光好的时候把家里的被子抱出去晒,在阳光下惬意地闭眼。”
那时候盛京延才渐渐打消温书嫁他是有利可图的想法,后面回家,忍不住向她靠近,趁醉酒后要了她,在日复日的相处下更加深陷,在自己不知晓的情况下,就沦陷了,到后面药石罔效的地步。离婚分开,那两年思念更是折磨着他,刻进骨子里。
只是那时他心底插着根刺,那就是苏橙,他不允许自己移情别恋,不允许自己对温书好,于是每次与她的相处都是矛盾挣扎,激烈冲撞。
他不允许她在脖子上贴创可贴遮吻痕,也不过是想到那个自卑的脖子上总贴膏药的小姑娘。心底深处,他不允许人替代她。
许颐清缓缓慢慢地说,把朝辞,苏橙,还有盛京延以前在南浔和普林斯顿经历的那些事都给温书说了。
那个风光霁月清朗温润的少年,在十七岁救了她之后,历经过那场残酷的地震后,就开始一点一点改变了。
地震里无辜平凡的普通人的尸体随处可见,残肢断手,血腥无比,盛京延那时强忍不适,寻过一片一片废墟,徒手搬石块,把那些尸体挪开,近距离接触,到后面都有些麻木。
直到离开S市很久,他的梦里都是遍地的尸体,手骨,脚骨,脚掌身体被钢筋水泥贯穿。
那个时候他就患上了创伤后应急障碍,只要一见到尸体就会浑身颤抖,恐惧,瞳孔滞散,浑身痉挛。
休学治疗了半年才好转,却在林弈秋离婚自杀后又复发了。
他那时蹲在楼下花坛旁边,守着林弈秋的尸体过了整整三天,痉挛颤抖也要陪着她的母亲,把摔散架的尸体拼凑回原样。
那时他的心理便改变了,厌世自残,心底厌恶这个世界,觉得一切都是肮脏的。
抑郁严重,把陌生小姑娘的那些絮叨,当成唯一光芒。
也成了他悲剧的根源。
听完这些,温书有些怔忡,她看向远处的城市灯火,问:“所以说,我的手机是被苏橙换走了?她冒充了我的身份,让盛京延以为自己曾经喜欢过她,从而排斥我这个一心想要成为他妻子的人?”
“他恨盛勋北,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因为我是盛勋北让娶的,结婚时我就对他说过爱他,所以,他连带着也恨我,不接受我……”
“他从始至终,没喜欢过苏橙,对么?”心底酸涩,温书不知该如何形容这过去十五年的人生,只觉得冥冥之中有一根线缠绕着他们,理不开,剪断了却还痛。
火光明明暗暗跳闪在指尖,许颐清开口:“对,他只爱过你。”
“他和苏橙的照片,和结婚纪念日那天打给你的电话,虽然听着很可笑,但的确都是苏橙做的手脚。”
“他不解释,是真心觉得自己全都做错了,想要弥补。”许颐清眼睫轻轻颤了颤,他盯着温书认真开口:“他这个人曾经是很混蛋。”
“但,温书我今天告诉你这些,是不想让你继续误会,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他爱过苏橙对她好,欺瞒你,不信任你,厌恶你,错付你的喜欢。”
“解除这些误会后,我是想替他最后争取一下”吹灭打火机的火苗,许颐清摇摇头,对温书开口;“温书,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重新追你的机会。”
鼻尖泛酸,温书揉了揉眼睛,轻轻问:“你怎么知道我和谈谷不会有可能了呢?”
轻靠着墙,许颐清看向远处一盏朦胧的路灯灯光,他淡淡开口:“有些事,一开始就是注定好了的,不是吗?”
“你在英国,因为理想和谈谷分手,就注定你们之间永远有这个矛盾存在,你希望他好,所以不会愿意自己成为他的阻碍,所以不可能接受他的。”
“这么简单的事,也就只有盛京延那个傻/逼想不通了,他真以为你和谈谷在一起会幸福,选择成全你们,自己赴死。”
弯唇笑笑,温书抬头看向许颐清,“你猜得很对,只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盛京延呢?”
许颐清苦笑了下,给自己点了根烟,“我他妈也没想到他能寻死,想着他过段时间也该想通了,自己造的孽,该自己偿还。”
“还有,我之前,其实不想他和你在一起。”许颐清仰头吐了口烟,淡淡道:“和一个能那么剧烈的影响他情绪的人在一起,对他的病情不好。”
长久折磨不如短痛来得好。
可没想到,他真的能爱得这么深,痴情到这种地步。
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所以许颐清选择了和温书全盘托出。
让他们可以真正认清自己的内心,接不接受那又是后话了。
“总之,选择权在你,温书。”许颐清淡淡开口。
撕了块软糖塞嘴里,舌尖的甜逸散开来,温书对他笑笑,“我知道了,谢谢你,许颐清,今天和我说这么多。”
夜风拂过发梢,很凉,但又带着些许寥淡的桂花香,清新洁净。
温书和许颐清一起下楼,到手术室的门前,看见那燃着的绿灯已经熄了。
心里一时紧张,温书往前走,见到阙姗。
阙姗站起来,笑着对他们开口:“手术成功,盛京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转到普通病房了,你们要去看吗?”
一颗心落了地,温书摇摇头,笑笑:“我不去了。”
许颐清跟阙姗一起往前走,温书叫住许颐清,把兜里的一颗小熊软糖递给他,轻轻开口:“你给他,让他好好养病。”
低眸看着手心的粉色小熊软糖,许颐清笑了笑,回:“谢谢你,温书。”
九月初,南浔大学。
树叶金黄,成片落下,铺在校园石子路上,踩过去,沙沙作响。
刚讲完一堂课出来,温书手里还拿着教材,被下课的人流裹挟着往外走,沿着教学楼下楼梯,一路上听见些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女生似乎都很激动,往一个方向走。
空气微凉,是上午第一节 课下课,温书早上只吃了一点面包,这会有点饿了,就想出校去随便买点吃的。
沿着马路往外走,走到图书馆旁的一个树林,那里新修了观赏水池,里面养了很多金鱼,路过的学生经常拿饲料去喂。
心血来潮,温书也想跟着去看看,踩着落叶往里走,洁净的桂花香气淡雅,凉风习习,白桦树枝干高大,天光倾泻。
越往里走,温书便越将里面的声音听得真切,是刚刚那群听她上国画课的女生,聚集在一起讨论些什么,有点兴奋。
隐隐约约听到,物理院,天文,天体等声音。
走近水池,周围有人注意到她,乖乖叫老师好,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小了。
池中金鱼绕着假山假山假石浮出水面吃饲料,残存的藕叶漂浮,有对黑天鹅浮在水面上,悠闲地交颈理毛。
树叶被风吹落,飘到水里。
温书听见,
“物理学院的盛教授回来了授课了,我们能去旁听吗?”
“他的课都爆满,你挤得进去啊,再说你挤进去了能听懂吗?”
“哎,不管,试试看,听说他特别帅!”
“喏,那不就是。”那女生扬了扬下巴,指了指对面。
抓饲料的手停顿了下,温书抬眸,一眼望见树下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
清贵冷淡,淡薄狭长的桃花眼里倾注爱意。
他站在树下,手里抓了袋白色的饲料,往水里丢了几粒,鱼儿便争相跃上来。
病后初愈,骨相优越,英俊清冷,黑发垂在眉心,手腕上又戴上了那串黑曜石珠链,他投过来目光。
一眼,像望断好多年光阴。
作者有话说:
嘿嘿,愉快追妻beginning~

◎在追你◎
视线短暂相接, 周遭一切声音好像都小了,狭长淡薄的桃花眼,眼角微挑,瞳仁漆黑, 碎光点点。
温书安静地看着他, 瘦了些, 头发应该新剪过, 鬓角碎发少了很多, 整个人的凌厉清冷感不减。
这一眼,竟莫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弯唇笑笑, 移开目光,温书低下头, 她站在水池边摘了几片叶子丢水里, 橘色金鱼也争相游过来咬叶子。
那些年轻朝气的声音还在继续。
有人问好, “盛老师好。”
鼓起勇气,“今天的课我有几个问题没听懂可以请教一下吗?”
“现在来不及说的话, 加微信也可以。”
“你扫我吧,老师。”
“对呀,老师,我也有题没听懂,可以加你吗?”
“不方便。”疏冷一声, 但他回的还算礼貌,“可以钉钉找我,但今天没空。”
“好吧,老师。”那群女生只好讪讪离开, 走时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 然后就看见他们高冷的盛老师径直往另一个女老师在的方向走去。
淡淡的桂花香浮在空气里, 手里抓着片柑橘叶,温书听见脚步声,鼻尖闻见那道熟悉的冷冽气息,淡淡的烟草气息。
而后是熟悉低哑磁性的一声,“温书。”
低沉,大提琴的调子般,磨耳朵,好听。
“怎么了?”温书转身抬头看他,离得太近,一眼便窥见他冷厉凸起的喉结,往上是流利的下颌线。
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丢了柑橘叶,温书安静地看着他。
眼睫垂下,盛京延低低笑了下,“谢谢你。”
“不知道你说什么。”温书一声插在大衣兜里,眼神温和,没有排斥。
“你刚下课?”他问。
“昂。”温书回。
“饿吗?”
“你要请我吃饭哦。”
盛京延单手插兜,哑笑了声,低低回:“嗯,想请温老师吃饭,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并肩往外走,小路逼仄,温书难免就和他靠得近了点,手腕裸露皮肤擦到他衣服衣料,很软。
“可以啊,你先说请我吃什么。”
两人往前走,前面一颗石榴树的枝桠垂下,一大丛,垂得太过低,很挡路,温书走过去都得低头。
那枝桠更是垂到盛京延胸口,挡路。
两人往前走,加快步伐,温书低下头,盛京延弯腰,一手护在她头顶,枝桠晃动,雨滴晃落了一片,两人跑过去。
温书头发一点没被打湿,盛京延手背上倒是落了大大小小几滴雨水。
走到图书馆廊道,温书摸了摸兜,递给他一张餐巾纸。
接过,盛京延慢条斯理地擦手背的水珠,指骨修长,右手腕背的蝴蝶纹身漆黑,皮肤冷白,整个人清冷禁欲。
“烤鱼,吃吗?”盛京延尝试问,“听学生们说,校外有家烤鱼味道不错。”
“不吃,鱼太腥了。”温书笑笑,抬头看着他,“你一个总裁今天竟然愿意陪我吃这些啊?”
把餐巾纸叠好,扔进垃圾桶,盛京延倒是很认真地回:“任何时候都愿意陪你。”
“有求必应。”
“啧”,温书缩了下脖子,往外走,“想陪我吃饭的人也挺多的,不缺你一个啊。”
这一招没用。
盛京延跟她身后,嗯了声,唇角微勾,倦意疏懒,“争取以后做温小姐的唯一饭票。”
“日料,吃吗?”他又问。
在图书馆门口扫了辆小黄电动车,温书坐上去,“随便吃点饭菜就行了,你这大学老师当太奢侈了啊。”
刚刚还说他是总裁,现在又回归大学老师了。
盛京延走前去,低头安静地观察了下她这小黄车,“会骑吗?”
“我带你?”
扭开开关,温书撇嘴,“我当然会骑了,你自己另骑一辆。”
说完她便开着自己的小电动走了,走了一段路,都走出图书馆小路了,回头她一看,发现盛京延还没跟上来。
在旁边玩了会消消乐等,过了会,温书看见一辆小黄车过来,不过那车上坐了两人。
一个陌生男生坐的是前面,他开电动车把盛京延捎上了。
“噗呲”温书看着盛京延在后座面无表情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
“您老不会开啊……”她对那车驶过的方向道。
伸手手背半挡住脸,那张寡淡很贵的脸上更没有表情了。
还说带她呢,结果自己都不会。
温书笑笑,拧开小黄车钥匙,戴上头盔也跟上去了。
南大校园比较大,教学楼到校门口有二十分钟路程,开小黄车,五六分钟就到了。
到校门口时,温书把电动车停回路边,看见刚刚载盛京延的那个男生一脸笑意地对盛京延开口,盛老师,您以后还需要我带的话,尽管开口。”
“对了,我还想问熵增和热寂的普适性概念的问题……”
“不想回。”盛京延单手插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下次上课再问。”
“噢噢,好嘞。”男生停了小黄车,还笑得灿烂,“盛老师以后要坐车尽管找我啊。”
舌尖顶了顶脸颊,盛京延扯出了一个笑,“不会有下次了。”
“今天坐你车的事,也不准出去说。”
男生没心没肺,“好嘞,盛老师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不会骑电动车的……”嗓门大,中气十足,这校门口一大半人都听见了。
盛京延:……
指骨微曲,扯了扯唇角笑笑,盛京延真想削他。
忍住了,再一回神看见温书过来了,她取下头盔,黑发散了披在腰间,一水绿色长袖,米色大衣,高腰牛仔裤,踩着皮靴,面庞漂亮,那双眼睛清澈很亮,犹如天上星。
她走过来,无情嘲笑,“原来大名鼎鼎的盛总也有不会的事啊,刚刚还说要带我呢,啧,真打脸。”
“嗯,所以以后你带我。”盛京延开始得寸进尺。
“你做梦,自己走路。”温书反驳。
“那我开车来。”他替他刷卡,让她先出校门。
温书想到他那辆越野车,还有那些豪车,开进校来,“太招摇了吧,浮夸。”
“那就你带我。”语气痞痞的,带着股子慵懒。
“走路。”
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两人随便进了校门口的一家小饭馆。
拿起菜单,温书点菜,“要这个甜豆腐脑。”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温书点完,把菜单推给他,“吃什么,大少爷?”
看着这小饭馆破旧的墙,墙皮都有剥落的,还有来来往往的人,隔壁桌的谈话声音都很清晰的都能听见,周围还有女生在往他这边看。
盛京延皱了皱眉,是两个人单独吃饭不是和一屋子的人一起吃饭。
“这里有单间吗?”
温书端起茶杯正喝着水,没忍住,撩了撩眼皮看他,“有啊,你现场新修一个。”
“吃不惯,那你走吧,我自己吃。”
“我吃。”盛京延按住菜单,又选了几样甜的小吃,选完后问她:“要喝饮料吗?”
屋内有点吵,温书没听清,问:“什么?”
盛京延弯腰离她近了些,又重复了遍,“要喝饮料……”
旁边过道有人路过,突然撞了下他,他往温书的方向更近了些,几乎贴近她耳边,呼吸温热,痒酥酥的。
“有橘子汽水。”他嗓音低沉磁性,撩人得厉害。
刘海勾着耳畔,低沉的嗓音磨耳朵,温书被挤到角落,抬头额头轻轻和他下巴贴上,一眼窥见他突起的喉结,脖颈青色血管在冷白皮肤上很刺目,独属与男人身上的冷冽气息侵入。
“喝不喝?”低沉嗓音揉着道散漫的笑,他还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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