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反复被夸赞的,是那瓶红酒,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喝到见底。
吃过饭, 周庚礼去接了个电话, 出去了一趟。
李佩央一个人在家洗了个澡,拆了快递, 发现是她妈妈邮给她订婚要穿的旗袍,想让她试试, 拍个视频看看, 合不合身。
她穿好后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感觉刚刚好, 就把手机放在旁边录个了个屏。发过去之后, 她又开始脱,想着挂起来, 不要弄皱了。
这是件古法旗袍, 凤穿牡丹的花样, 加上云锦是金线织的, 颜色鲜艳喜庆。侧边九个扣, 她解开两颗襟扣,凸出的锁骨就漏了出来。
解开第三颗, 一侧的臂膀就掩不住了。
李佩央解开第四颗盘扣时, 卧室的门也开了。
之前熬夜设计的几款婚纱今天有了雏形,他赶过去亲自看看还有哪里可以改进的。
“...”
周庚礼进卧室的第一眼就怔住了,这里现在也是他的卧室, 所以他没敲门。
还好他没敲门。
李佩央看见他进来,下意识地就走去了衣帽间。
她还加快了几步。
后面人跟进来的脚步比她还快, 她刚进去,就被拽回来抵在了墙上。
雪肤红裙,男人一边吻她,一边不舍得闭眼,视线沿着旗袍衣襟的轮廓一路看下去。
她刚才费力解到一半的盘扣,他手指灵活地全解开了。
另一只手刚要扯,李佩央急忙拉住了他,嘴唇也逃出他的纠缠,微喘着气提醒他,“这是订婚那天要穿的敬酒服。别弄皱了。”
订婚宴就在七月,他们出发的日子都计划好了。
周庚礼目光沉沉地松开她,深呼吸,冷静克制地帮她脱下旗袍,放到一边挂好。
回身时,他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连解带扯,扣子都崩掉两颗,另一只胳膊挟住她的细腰,揽着人直回到卧室床上,往前一推。
他们已经在一个屋里住了几个月,都是二十几岁身心萌动的年龄。你侬我侬间,偶尔在被子里热吻,也会有擦枪走火的征兆。
抱着她睡觉时,他的大手也曾在美好的曲线边缘游走过;靠在他怀里,她的脸也贴过他温热的胸膛。常年锻炼保持的肌肉,平时硬邦邦的,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放松到柔软,把她连同呼吸都埋进去。
这一次的亲吻,李佩央从开始就觉得不一样。
因为他没有说话,之前他们接吻,他总会断断续续地说点逗人的情话给她听。
这次他从进门就一个字都没说,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一昧地在她口腔里索取。
周庚礼衬衫前襟开着,从下看,几乎赤着上身,但下面西裤还在,只是跟随着他的动作,原本板正的西裤上多了许多褶皱。
试旗袍之前,李佩央穿了一层白色的衬裙,纯棉的,也不短,一直到膝盖之上。
他手指落到她肩头,想扶正她再往床里面一点,顺手挑了下肩头的细带...竟然只有一根?
他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也有人害羞得闭上了眼,红着脸逃避。试衣服之前她穿了一件衬裙,但是没穿全...不影响效果,她里面...就没再穿。
和他略微有些硬的西裤材质不同,纯棉的衬裙非常贴身,面料又柔软。柔软包裹着柔软。
周庚礼看了两眼,起身,把衬衫彻底扔到一边,连同坚硬的手表,也一起摘下扔到地毯上。然后他俯身,在她额前轻吻,“央央,你等我五分钟。”刚说完,又改口,“三分钟就行。躺一会儿,别动。别换衣服。”
他走向浴室,去洗个澡。
他刚进去,李佩央就拽过被子把自己罩了起来,脑袋蒙在黑暗里,内心天人交战。她在被子里摸摸脸,面皮出奇得烫,她知道他今晚不一样,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他们都快订婚了。
两分钟后,她头顶的被子被掀开,男人连浴袍都没换,围了个浴巾就出来了。头发上的水也没吹干,毛巾擦了擦。
湿润的发丝蹭着她颈侧,然后是下巴,在她下巴尖上反复蹭出一道水痕。
一根肩带早都掉在了臂弯处,另一根他情有独钟似的,吻着肩带从下往上。
“天...天还没全黑。”李佩央手抵了他一下,提醒他,外面还亮着。
日头欲落未落。
周庚礼向外看了一眼,笑着摁下窗帘,“也没那么白。”他继续埋首含住她耳垂,“没你白。”
窗帘一遮,卧室里彻底暗下来,他还想看清她的表情,想开床头灯,手刚伸出去就被她抓住。
“别..开。”
他笑了下,“怕我看?有什么怕的,央央,你也睁眼,我也给你看——”
他话还没说完,李佩央抬手捂住他的嘴,“周庚礼!”她长眉都皱起来了。
放心,听你的。周庚礼想说,但他嘴还被捂着呢。
他张口舔了下她手心,然后咬住掌心中间那块肉,吮嘬了两下。
他的齿尖磨得她手心痒,李佩央松了手,还想说什么,这次轮到她的唇被封住了。
周庚礼一边裹挟她的舌头,让她慢慢失陷,一边想,他都忍到二十五岁了。他算能忍的了。
要是她今天不那样穿那件衣服,他可能还能再忍两天。
算了,不忍了。
这不能怪他,对不对。这是她先扔出来的“橄榄枝”,那他不接着多不好啊。
浴巾从床边掉出去时,李佩央眼睛都被他亲吻得湿润。
怀里极小的声音问他:“有吗?”她的房间里,她不记得有过。
“有。”他亲了下她鼻尖,搂着她换到另一个枕头上,他这边的床头柜子里,抽屉一打开...
周庚礼问她:“喜欢哪种,央央你闭眼摸一个。”
有很多吗?她怎么知道都是哪种啊。
别问了。
李佩央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拳头锤了他一下,他就是故意的。“坏蛋。”
坏蛋见好就收。
男人弯起嘴角,自己摸了一个。
接下来他认真地在她唇瓣上落吻,提醒她,“等下也可以打我。要是不喜欢。”
那他还会见好就收。
“嗯。”
她点了下头,然后,完完全全地抱紧他的背。
......
十分钟后,额角的青筋还鼓着,周庚礼睁开眼睛,枕头上,她在蹙眉摇头。
她刚刚拍了他两下。
第一下他哼了一声,有点收不住,第二下,他才咬紧牙齿,呼了口气,起身。
拣起来刚刚掉下去的浴巾,给她稍微盖住点,周庚礼把人抱起来,走向浴室,还是渴望地咬她耳朵,“真那么差吗?”
李佩央摇摇头,也不是差,就是,“不太喜欢。”
“...我以后会进步的。”
李佩央笑了笑,搂着他脖颈,头靠在他怀里,小声地说了句“好”。
温热的水漫过膝盖,浴巾从她身上掉落,刚刚白皙的肩头,此刻印子明显,数量和颜色其实都不算太温柔。
再次躺回到床上,李佩央枕着他胳膊,周庚礼从后面贴过来。
他今晚绷起的青筋到现在都没安分,躺在枕头上,嘴唇也要碰着她后颈,咬一口,舔一会儿,松一口的。
李佩央没阻止他,她闭着眼也在想,是不是他也挺难受的?
那他可以...“你可以去浴室,我当作...不知道。”
闻言,男人在她身后轻笑,顺着她侧颈吻上耳朵,“央央,我看起来有那么重欲吗?”
“我是只对你贪得无厌。”
他老婆就在这呢,他还去浴室,那都不如就在她旁边了。周庚礼想,还能亲亲她。
李佩央紧闭着眼,手慢慢向后伸,然后被他捉住了。
“想干嘛?”他牵着她的手,五指顺着她指缝插/入,和她紧扣,又放回她小腹前,“用不着你帮。”
这种事男人想舒服办法多了。周庚礼抱着她想,他现在正在琢磨,怎么能让她喜欢。
要帮也是他帮她。
嗯...帮她?
他双眼倏地一下又睁开,别有意味的目光又落到身侧地黑色长发上。
被她枕着的手臂忽然收紧,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到这一步,李佩央都配合他,他喜欢两人抱紧紧地睡觉。她准备合眼了。
但两人扣在一起的手却开始动了...他向下引导,等她觉得不对想收回手时,手指已经被他“绑架”了。
她的双眸再次睁开,然后,开始逐渐失神,涣散...
......
身上出了好多汗,水淋淋的,主要是她出的,但他靠得太紧,胸膛也沾了不少。
“房间热吗,央央?”男人柔声问她。
他气息倒是平稳得很,李佩央有些气愤地想,她怎么回答,她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她不回答,周庚礼凑上去,看她的红透的脸颊,“好像是挺热的。”他朝她耳朵吹了吹气,“我帮你散散热。”
怎么散,他吹这一口气,李佩央都觉得她要烧着了。
不过下一秒,两人身上的被子就被他掀开了。
“好点了吗?”他问。
湿热的汗水遇到空气,蒸发,热气散开,确实好一点了。
但是...根源没解决。
而且他开了盏夜灯。
说什么都要把手拿上来了,她挣了两下,他顺她心意。
扣在一起好半天的两只手,周庚礼没放开,举起来,就着昏黄灯光观察了一下,他自己的食指指腹已经泡得发白,皱得起褶了。
被他牵着的,李佩央的手也湿了,掌心湿是因为出汗,指尖是因为...
他把人翻过来,晃了晃手,让她自己看。
透过灯光,李佩央看见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一根黏腻的银丝。
她不适地想擦掉,却被他拦住了。
她眼睁睁看着周庚礼把她的两根手指...含住了。
他从前也爱吻她指尖,但这次不同,不是吻,是品尝,一遍遍吸吮她的手指,舌头在两指间绕来绕去。然后一脸不知餍足地看着她。
开着灯,李佩央抬起另一只手,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嘴唇,又没力气地垂下去。今晚她确实有点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就是太累了。
她想,这回他该再抱她洗澡,然后睡觉了吧。
他没有。
周庚礼还攥着她的手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里在打鼓,他知道他想干的事,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她要是开口制止,他也不好意思继续。
想了想,他忽然下床,进了衣帽间,拿了两团领带回来。
李佩央以为他去放热水了,眼睛都闭上了。不想动了,等他抱。
结果,过了会儿,人回来了,坐在她床边,跟她耳语道:“央央,我爱你...今晚你得疼我一次。”
李佩央狐疑地看过去,开口刚想问他要做什么,嘴里突然被塞了东西,手也被反剪过去。
挣扎的脚踝被他握住,周庚礼又亲了亲她,“我明天跟你道歉。你到时候欺负回来。怎么都行。”
他就不做人这么一晚。
实在是...没吃够。
他俯身埋头后,李佩央狠狠地咬住了嘴里的领带,没用上三秒,大颗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她脖颈紧绷地仰着,脚趾蜷起来,腰下都没了支撑,一瞬用力一瞬失力,没一会儿就酸麻了。
前半夜,她还会呜呜两声,让他停下;后半夜,上下眼皮打架,她连领带都咬不住了,每次意识要陷入沉睡,就被他强行唤回了,全身控制不住地颤动。
她很少用“无数”这种不确定量词,但这晚她真没力气计算。到底多少次。无数次。
食髓知味。
他连时间都忘了,不知过了多久,再次起身时,周庚礼跪在床上,算是有点满足地擦了擦嘴角。
他把领带解开,都做好挨骂的准备了,不过怀里人连锤都没锤他,一点力气都没,头搭着他肩上,就是半睡不醒的状态了。
他把她放进浴缸简单洗洗擦擦,就抱了出来。
扫一眼凌乱的床,枕头湿了大半,是她失控时的眼泪。浅色的床单上,上面是汗水浸湿的,下面...周庚礼想,应该也是汗。
不是汗的水都被他吃了。
天没两个小时就要亮了,他抱着人回了自己之前的卧室。躺在干爽的床上,男人心满意足地抱紧老婆,其实这样也行,他喜欢,她也不抗拒。
呃...可能开始抗拒了一两下,后面不是就不动,任他来了嘛。
那就还是喜欢。
某人嗅着枕边香气,“心安理得”地想。
然而,第二天一早,李佩央睁眼,半梦半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鼓着脸颊,毫不留情地把他踹下了床......
一晚的恣意放纵, 换来一个月的独守空房。
登上回国的飞机时,周庚礼揽着她的腰,眼睛还在偷偷瞧老婆的脸色, 见机行事。
李佩央当然不给他好脸色。
她表哥这个人...有些方面, 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单指那晚, 还有第二天早上。
早上,她把他踹下床后, 脚踝就被他捉住,他轻轻松松把她人也拽了下来。
周庚礼全没顾忌地躺在地毯上, 扶着李佩央坐在他胸膛, 她身上就一件单薄的浴袍, 算他昨晚残留一丝良心套上的。
浴袍的腰带就落在他嘴边, 他一咬一扯, 松散的结就开了。
浴袍前襟敞开。
李佩央慌忙要起身,被他用力锢住腰, 起到一半又坐了回去, 还硌了一下。
他高挺的鼻梁。
......
上午九点, 外面天色大亮, 深色窗帘底摆都透出晃眼的光。
女人失力地伏在床边, 那光就在她眼睛里变模糊,变大又变小, 昨晚就松软的腰彻底直不起来, 只有手能勉强抓紧床单。手心的汗抓在深色床单上全是手印。
颤得最厉害时,眼前还会昏暗一瞬,李佩央都以为她要晕过去了。
还不如晕倒了, 在门外响起声音时,她伸手去掐他的手臂, 叫停,“有...有人。”
是每天按时来打扫房间的阿姨。
周庚礼没理会,门锁得很严,又进不来。
况且她现在能说话,却也没喊停,那就是“还/要”的意思。
这事上,他家央央放不开,得他自己多“揣摩”。
羞耻心爆棚了。
外面有人,他们在屋里......李佩央脸埋进床单里,不想出声,哼出声音的话,和被人围观也没什么区别了。她脸皮一向很薄。比他差太远了。
掐着他小臂肌肉的手又用了用力,指甲几乎抠进他肉里,她央求他一声,“表哥...”
这个时候,这个声音,喊他“表哥”....周庚礼深深吸了口气,思忖,这绝对是“邀请”了。
所以他把她扶上床,自己起身,在床头找了个发套,把她长发丝丝缕缕揽在掌心,熟练地绑起来盘了个发髻在她脑后。后背没了遮挡,一片雪白,像柔软洁净的宣纸。
他昨晚没碰过。
今天可以试试。
身后是他撕开塑料薄膜的声音,李佩央喘着气,脑子还混浆浆的,回头刚想爬起来跟他讲讲道理,脖颈就被摁了回去。
多年默契了,周庚礼知道她担心什么,遂亲亲她的嘴唇,“没事。谁都听不见。这房间隔音好着呢。”
他还特意提醒她,“央央,你随便喊。”喊他表哥,或者别的,多大声都行。
但李佩央没喊出来,她开口就是一声颤音,然后断断续续,微张的嘴就没再合上过。
倒是把他听得身心舒坦,都不知道谁配合谁的节奏了,反正挺合拍的。周庚礼想。
他一边想,一边也没闲着,宣纸上落梅花,他学了十几年的国画,可太擅长了。只是美人皮,还得控制点力道,不能把她口最疼了。力道控制在有点痒,有点麻,会颤,更会....挺身而出就差不多了。
汗出如雨,额头上的汗滴从眼角滑过,李佩央几乎分不清,落在床单上的是眼泪还是汗了。白嫩的肌肤上渗出一层薄汗,像是要配合他把红梅晕开。
......
再次醒来就是下午,夕阳时分了。
睁眼还是累,李佩央感觉自己就没怎么睡,好像是睡了一会儿,不过身体透支太多,睡多久都不解乏。她翻了个身又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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