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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巴和公主大盗(休屠城)


“假期结束还可以出去旅游,沿着海岸线开车兜风,在海边冲浪玩舢板,穿越没有尽头的公路,等暴风雪停后出门堆雪人。”
闻楝默默注视着她,再垂眼望着酒杯里色泽迷人的液体。
她醺醺然,倾身凑过来,双手搭在他肩膀,精致下巴枕在自己手背,湿润艳丽的唇噘在他耳边,香甜气息吹拂,小小声撒娇:“闻楝,你跟我一起出国好不好?”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可怎么办……谁陪我呀?我不想一个人生活……”
“对了,我们还得带上爆爆……爆爆可喜欢你了,你得陪着它呀。”
“好不好呀?”
“闻楝……”
话语娇娇柔柔,清甜妩媚,甜蜜如糖,似引诱,似催眠。
烫红闻楝的耳。
她好的时候很好,坏的时候也很坏。
但这个时候无疑是可爱的。
沾着酒意的香甜呼吸像蛛丝一样缠绕他的意识,闻楝心旌动摇,喉咙如塞,说不出“好”抑或“不好”的词。
他沉默着。
方歆头晕目眩地趴在床上,两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含含糊糊道:“我不行了,我晕得想睡觉。星茴,闻楝,能不能给我倒杯水,我想喝要冰水。”
闻楝下意识扭头说“好”。
赵星茴的脸撞进他眼睛里。
她晕乎乎地趴在他肩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微醺着晶亮光芒,而后朝着他粲然浅笑,而后伸手缠住了他的肩膀,红唇凑过去,贴近他的耳朵,热气微痒:“闻楝,你答应我了哦。”
那时候他们不知道混酒容易醉,一点点果酒就能把人喝倒。
方歆没看见他俩的小动作,连水都没喝,眼睛被胶水黏住似的,躺在赵星茴床上呼呼大睡。
赵星茴倒是喝了两口水,推推方歆,看她一动不动,也觉得自己身上懒洋洋的晕眩,索性撑着脸颊趴在床上,慢慢地闭上眼。
闻楝帮她们收拾残局,把桌子收拾干净,静悄悄地关上了房门。
褚文兰和育儿嫂带着孩子,刚从外面花园散步回来,看见闻楝下楼,朝他招招手:“阿楝。”
说的还是闻楝出国的事儿。
“你赵叔叔说你不想出国,你心里怎么想的?如果你愿意去,兰姨也支持你的决定,留学的费用不用担心,这些都不是问题。”褚文兰话锋一转,“如果你不想去,也没人能勉强你。”
闻楝极少有这样的时候,脸上神色是罕见的一丝犹豫。
他动摇过一分,站在褚文兰面前便有羞愧和迷茫,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抿唇回答:“兰姨,我……请给我几天的时候考虑一下。”
他的考虑不在赵星茴的认知范围内。
赵星茴收到了于奕扬的好消息——他收到了申请学校的offer。
“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于奕扬展眉浅笑。
“你想怎么庆祝?”赵星茴由衷替他感到高兴。
“出来玩吧,星茴。”
“好啊。”
他俩约了时间。
见面的时间是晚上,地方是于奕扬挑的,在江畔的一间音乐餐厅。
餐厅前面就是灯光璀璨的观景河段,江风漫卷,夜景璀璨,餐厅的落地窗一眼可见窗外美景,露台鲜花环绕,布景精致,每晚有乐队驻场,歌声悠扬。
赵星茴和于奕扬约在这里吃饭。
两人开开心心吃了一顿美味晚餐,最后跟甜品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支玫瑰花。
“你不会要再给我变个魔术吧。”赵星茴笑得乐不可支,“敬谢不敏。”
倒不是魔术,是甜品的噱头——液氮玫瑰,于奕扬把玫瑰花拍碎,纷纷扬扬的红色碎花瓣撒在冰激凌上,拍出来的照片非常美。
她吃着玫瑰冰激凌,于奕扬起身去了舞台,抱起吉他,坐在高脚椅上,长腿支地,姿势帅气地唱起了歌。
是那年元旦晚会,赵星茴因为陪着生病的闻楝去医院挂水,错过了于奕扬乐队的演奏的歌曲。
现在他想单独唱给她听。
赵星茴扬起笑脸,坐在鲜花环绕的露台,接受周围的观众的侧目和鼓掌。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他们有明亮的眼睛和皎洁的面孔,年轻的爱情美丽纯粹,最能打动人心,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背景。
这顿饭吃完,两人在观众的目送下沿着江边散步。
晚风吹拂衣摆和发梢,翩翩如似少年脚步,两人说说笑笑地漫步在江边,只是那么一驻足,还没说出更美更动听的话语,已有璀璨烟火绽放头顶。
赵星茴仰头。
“喜欢吗?”于奕扬并肩站在她身边。
“喜欢,好漂亮的烟花。”她粲然浅笑,“你布置的吗?”
“你上次不是说我的表白很无聊。”他笑得爽朗,“今天我略有准备,希望能让你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次还不错。”赵星茴点头。
于奕扬牵住了赵星茴的右手,抚摸她纤细的手指,轻声问:“星茴,你把戒指带来了吗?”
赵星茴打开了另一只手——那枚银色的戒指安静躺在她手心。
今晚的安排很好很完美。
漂亮的餐厅,美味的食物,香甜的玫瑰冰激凌,动听的音乐,璀璨的夜景,夏夜的星辰,绚烂烟花。
年轻人永远不会对浪漫过敏,意气风发的少年轻声述说着什么,明媚灿烂的笑容和更灿烂的烟火相得映彰。
夜晚的江风吹来凉意,于奕扬拢住赵星茴光洁的肩膀。
他将她圈于怀抱之内,明亮的眼睛望着她。
她仰头和他说话,微笑对视。
一切的气氛都烘托得刚刚好,恰恰适合表白、求婚、接吻、拥抱。
在最绚丽的烟花燃于天空之际。
于奕扬低下了头,而她亦是轻轻踮脚。
他们在光影编织的梦幻火花升腾之际接吻,又在无数缤纷流星滑落之际融为一体。
江堤下的风凉而狂烈,角落里站着人。
乐队几个人手忙脚乱地点燃烟花,方歆是今晚节目的总指挥,压低音量:“喂,你们几个不要偷看了,还有几个烟花?快快快,全都搬过来放掉,我们现在要把氛围烘托到最强烈。”
她又电话指挥黎悦:“黎悦,于奕扬的外套你给服务员了吗?待会烟花放完了让他们送过去,星茴今天裙子短,待会肯定冷,刚才照片拍到了吗?你偷偷拍个背影照就好,别被他们发现了。”
“这江边风也太大了。”方歆龇牙咧嘴,搓搓胳膊,“风好冷。”
方歆撞撞身边人:“闻楝,待会走的时候别忘记了去音乐餐厅拿吉他……哎,你冷不冷?你脸色看起来很冰冷哎。”
“不冷。”闻楝的嗓音吹碎在风里。
“他俩终于吻上了。”方歆抬头,斜斜瞟一眼江边接吻的人,笑得暧昧猥琐,“你知不知道星茴她今天嚼了八百遍的口香糖,出门前还特意买了口气清新剂……我看她紧张得要命,没想到临场反应蛮好的,吻的姿势还挺美……哎,你说她是不是特意练习过?还是看过什么接吻指南?”
“谈恋爱真好啊……”方歆还在唠叨,“他俩高兴死了,于奕扬终于收到了音乐学校的offer,国外谈恋爱多开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咱们还得留在国内……羡慕……”
闻楝单薄身形被风吹动,身姿却仿佛早已僵住凝固,眉眼眸光都无比冷清,看不出一点温度和情绪。
她不过想尝试下接吻的感觉。
她只是想要人陪她一起出国。
和他有什么关系?
闻楝,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风将他皮肤吹得冰凉,那凉意侵入肌骨血液,沿着血管渗入心脏,几乎要将整颗心麻木成冰,冻得彻底。
闻楝冷漠垂眸,咽了咽冰冷的喉咙。
喉管里有苦涩的血腥气。
那几天赵星茴的日子过得不知不觉。
她不太习惯手指上的银戒,常会无意识地摩挲、转动或者摘下它。
说高兴好像很高兴,说快乐好像也是快乐的,说紧张期待也许真的有一点,说迷茫又摸不着头绪。
好像……
好像有好几天都没在家里看见闻楝。
赵星茴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再认真回想了一遍,而后下楼去找闻楝。
她敲了好几次闻楝的房门都没有回应。
不知道他是出门了,还是到哪儿去了。
但他连晚上都不在家。
燕姐看赵星茴老是跑下楼敲门,也是诧异“哎”了声:“小茴,阿楝已经回邻市老家。”
赵星茴瞪眼疑惑:“他回邻市了?什么时候走的?”
“都走好几天了,阿楝没跟你说吗?”
“他没跟我说……”她语气诧异,以为他回去看闻大伯一家,又紧追着问,“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不回来了吧。”燕姐唠叨,“他把房间的东西都带走了,司机把他送回去的,太太也说他要去临江念大学,以后也不会住在家里。”
赵星茴心猛然一沉,拧开了客房的门。
这个房间他曾经生活过四年,如今已经改回原样,桌柜床头都是空空荡荡,毫无住过人的痕迹。
室内光洁如新,连灰尘都不曾留下。
她再打开浴室,跑去门口鞋柜,也没有一件找到属于闻楝的物品。
赵星茴不知道自己面对这种情况,应该诧异还是愤怒,抑或是更复杂的情绪,但它们堆积的确堆积在心里,让她哑口无言,束手无措,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给闻楝打了好几个电话。
闻楝没接,也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没有别的办法,赵星茴只能硬着头皮去问褚文兰。
褚文兰抱着孩子坐在她面前,言笑晏晏地问她怎么了,再微笑着哄她:“阿楝说高考结束了,留在洛江也没什么事,他想搬回家住,开学后直接去临江上学,我也劝不过他,家里最近又忙,只能让司机送他回去。”
赵星茴咬唇:“他没有告诉我。”
“阿楝跟家里人都说了,是不是你自己忘记了?你这几天都跟奕扬方歆他们在外面玩,回家也呆在房间里,可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真的没有。”
褚文兰脸上的笑容摆明了不信。
赵星茴心乱如麻:“他答应了陪我出国的。”
“是吗?阿楝跟我们说他不想出国。”褚文兰微诧,“我和你爸爸苦口婆心劝了他好多回,他每次都坚持说要留在国内。闻楝还是太懂事,他一来担心多花家里的钱,二来也说自己不喜欢国外生活,再说了,保送的也是国内顶好的大学,他也有不少同学都会去临江念大学,那边朋友也多,他也不想走。”
“他亲口答应我的。”赵星茴秀眉深蹙,语气咄咄逼人,“他答应过我要陪我出国念书,他答应了的。”
“小茴你是不是听错了?他要是真想出国,肯定就留在洛江,怎么会回邻市,他走的时候我们都没挽留住他,申请学校那些他什么都没有准备。”
褚文兰要上楼去,也不多说,“你要不信,可以问问你爸爸,他派司机送闻楝回去的。”
等赵星茴再去质问赵坤则,赵坤则觉得这事弄得莫名其妙,捏着额头觉得赵星茴闹腾。
“明明是他答应了我要要陪我出国,他却一声不吭地走了,都没有跟我说一声,还不接我电话。”赵星茴紧咬唇瓣,跺脚道,“我不管,我要他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你别闹了。星茴,你能不能不刁蛮任性?你这脾气性格能不能改一改?”赵坤则也是光火,眉头深皱,“你能不能不想一出是一出?你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十八岁了,该成熟懂事了。闻楝他不想出国,你能让我怎么办,把他绑上飞机?你这性格就是被你妈惯的,什么都由着你。”
“我哪里刁蛮任性?”赵星茴拳头紧握,气得眼眶发红,声声尖利,“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是我的问题?什么都是我的原因?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不懂事不好不听话,永远都比不上别人。永远都是我的错。”
赵星茴要让司机把闻楝接回来,赵坤则不肯。
她说要司机送她,她自己去邻市问他个清楚,赵坤则也觉得这事说得很清楚,完全没必要。
父女两人大吵一架。
赵星茴气得砸了半个房间的东西,再踢开满地狼藉,闷在房间里掉眼泪。
家里也没人管她如何。
她给闻楝打电话,他却一直一直没有接。
赵星茴也有股莽劲,闻楝不接电话,她就一直打,只要他手机没关,她就能从早上打到晚上,再到半夜和凌晨。
持续了好多天。
她的脾气就是这样,可以随随便便不理不睬,也能在麻木的报复和怒火中不厌其烦地骚扰他,在某刻眼睁睁看着通话界面跳出通话时间,再过十秒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闻楝。”
本应该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或者是怒火滔天的凶斥,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委屈。
“赵星茴,别再给我打电话。”他的嗓音在电话那头格外冷淡,背景却是在嘈杂的KTV里,有人握着话筒唱歌,有人在聊天说话,“这个手机我一直没用,过一阵也会换号,你不要浪费时间。”
“你欠我一个解释。”她平静的嗓音里已咽下满腔委屈。
“我从来没有想过出国,也说过高考完要走。”他的声音平静到几近冷酷,“提前祝你一路顺风,生活幸福。”
闻楝挂了电话。
身边朋友凑过来:“到底是什么电话,你看了几十遍才接?”
“没什么。”
闻楝捏着发烫的手机,面无表情地摁下关机键。
赵星茴把手中的电话扔回床上,抱着膝盖,面色不虞地发了会呆。
爆爆蹭过来,舔她的手指。
她紧紧抱住了爆爆,捂住它的耳朵,语气又冷又轻:“爆爆,他不要你了。”
赵星茴做人的准则是有人让她不高兴,她会让所有人都不高兴。
她有理由生气,更有理由质问闻楝。
因为这事跟家里闹冷战,赵星茴索性自己打车去了邻市。
她依然穿漂亮的衣服和鞋子,精致得像公主一样出现在嘈杂破败的街头,她站在那等了很久,终于在视线前方看见穿T恤帆布鞋的闻楝。
闻楝站在街道的另一边,扭头驻足,而后望向她。
她漂亮的眼睛带着怒意,直直地望着他。
最后他迈步站在她面前,抿唇不语,眸光是一如既往的漆黑幽沉。
“你为什么回家不告诉我?”她嗓音冰冷清脆。
“你很忙。”他语气微冷,唇角扯得很平,脸颊的酒窝都是冷淡,“未必有时间听,听了也未必会在乎。”
她咬唇:“出国不好吗?”
他脸上似乎有笑容,但那笑容冷淡如白纸:“好与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答应过我。为什么又反悔?”
“我从来没答应过你。”
他冷漠回答,径直往前走,“我从来没想过要陪你出国,也没有反悔过。”
“闻楝!”
赵星茴气势汹汹地追上他:“为什么?”
他清隽的脸颊满是冷嘲:“赵星茴,你不过是缺个佣人——陪读念书,再给你洗衣做饭,当司机清洁工,任你呼来喝去。我凭什么要愿意?”
“我没有把你当成佣人……”
“你不是这样想的?带着我出国,仗着你家对我的恩惠,不过就是带个人,我需要帮你洗衣做饭写作业,整理家务当司机,出门跑腿买东西,随叫随到随你发脾气,随时替你解决各种生活的麻烦。”
对,她就是这样想的——他就应该这样做。
赵星茴紧紧咬住唇壁。
“赵星茴,我不是你的仆人,也不是你的奴隶。”
他顿住脚步,嗓音平静喑哑:“我在你家住了四年,也足足忍受了你四年,你知不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你以为我过去四年在你家衣食无忧、司机保姆伺候的日子很幸福?你真的以为我愿意在你家多待一天?你以为我在乎你们嘴里说的那些好处?”
他唇角勾起,是个冷嘲的笑容:“每一天我要都忍受你的无理取闹,每一天我都在强迫自己接受你,每过一天我对你的厌恶就更胜一天,为什么我不愿意留在洛江,我为什么不愿意陪你出国?你不明白吗?赵星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今天结束,我自始至终都讨厌你。”
每一句话都刺耳万分,每个词都让她觉得万分难堪,赵星茴极力忍耐,牙关紧咬,也无法逼回眼里浮起的泪光,她拗起下巴,傲慢冷淡地轻视他:“是吗?那我挺高兴,能让你四年都过得痛苦万分……你这种心口不一、不识抬举的烂人,我也是懒得多看你一眼。”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愿意吗?你以为我真的很想带你出国吗?我不过就是想让你不痛快,让你们所有人都不高兴,你、褚文兰、还有我爸,我就想让你们所有人都陪着我难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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