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鹭喊道:“快跑!凌凇和一个元婴邪修打起来啦!”
三人:“……???”
元婴邪修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怎么还有一个疯子凌凇?他们这个小小的秘境,怎么会闯入这么两个厉害人物?
但从刚才开始,脚下震动就不断,他们早有了忧心,担心是什么厉害的妖兽被吵醒了,哪知竟然是更可怕的事!
一人问道:“真的?他们怎会来这个秘境?你又是谁?”
谢白鹭扶着墙壁道:“哦,他们都是追着我来的,邪修重伤我,还想抓我,凌凇不让,他们就打起来了。”
她说的是事实,但在三人听来是另一个意思,他们看谢白鹭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但到底没亲眼看到凌凇和邪修战斗,他们其实并不完全相信谢白鹭的话,虽然她看起来确实重伤到快死了的样子。
就在他们三人互相使眼色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好像什么塌了一样。
谢白鹭飞快道:“先离开秘境啊朋友们!先前我被邪修追时就遇到你们三家之一,我说有邪修他们不信,结果邪修追上来了一个都跑不了,全死了。试炼重要还是命重要?先跑行吗?”
这三人似乎比她先前遇到的四人谨慎一些,最终选择离开秘境。
但是……他们就没想带她,她又重伤,跟了会儿就跟丢了。
小星替谢白鹭打抱不平:“他们怎么都不知道报恩的啊!你明明提醒他们救了他们的命,他们却这样对你!”
谢白鹭还要反过来安慰它:“没事,再找别人就好了。”
话是这样说,谢白鹭却也谨慎许多。那三人光自己跑还是好的呢,就怕遇到看她重伤要她命的。
因此,接下来的路她走得愈发谨慎,在遇到几具惨死的尸体后,她干脆扒了一人的衣裳给自己换上,假冒那三家弟子。
接下来她的运气有所回升,遇到了一个跟她身上衣着不同的落单女修。
看到人之后,谢白鹭立即道:“你能帮帮我吗?”
这女修模样还很年轻,刚筑基的样子,看到谢白鹭这路都走不稳的模样,她愣了愣,警惕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谢白鹭道:“带我去秘境出口。我刚刚只是不小心路过两个大能的战场,就被波及重伤,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我想先离开秘境。”
那女修道:“你说这大动静是两个大能在打?”
谢白鹭道:“对,一个是元婴邪修,另一个一身红衣,长得好但有点疯,可能是凌家的凌凇。”
女修面色大变:“这么两个人,怎么会……”
谢白鹭道:“我们快走吧,再迟我怕我们都得被埋在地底!你帮帮我,等我出去见到哥哥,就给你灵石当报酬。我哥哥跟我走散了,他非常疼我,一定会给你重谢的!”
她不敢说自己给,就怕对方知道她身上带着不少灵石见财起意直接杀人。
眼看着出了这样的意外,试炼说不定都得取消,能这样赚点灵石也好,因此女修便答应了谢白鹭,过来扶住她,两人一起往秘境出口走。
其实谢白鹭自己还能走,但对方扶着她,她也能少费一些力。
女修道:“我叫景若月,你呢?”
谢白鹭:“……”她不知道她穿的衣服是哪家的,姓氏要是编错就麻烦了。
她含糊道:“你叫我小绿就好,我哥哥就是这样叫我的。”
她在对方面前刻意表现得幼态、弱势,就是为了降低对方的戒心,引来一点儿同情,因此在外人面前只说哥哥叫她的小名,就显得很连贯。
景若月道:“小绿,那你也叫我阿月好了,我家人都这样叫我。”
谢白鹭点头:“好的阿月,谢谢你愿意帮我,我哥哥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景若月似是欲言又止,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那个,我能问一下,你哥会给我多少灵石吗?”
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忙补充道:“我家里最近缺灵石。我妹妹无意间打伤了人,要赔不少灵石。”
谢白鹭问道:“那你家缺多少灵石?”
景若月似有些羞涩道:“还要五十。啊,我不是跟你要这么多。只是举手之劳,你给我十块……不,五块就行了。”
她说着并不敢看谢白鹭,对于举手之劳要灵石的行为,她也觉得很是羞耻,但妹妹顽劣,打伤了人要赔许多灵石,她家里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如此。
谢白鹭回想起了她在聚宝阁看到的各种法宝丹药的价格,灵石就好像白捡的一样,但在景若月这里,五十枚灵石是难以凑齐的数量。
她很少 接触修士之间的价格体系,聚宝阁里的她以为就是全部了,而今日看到了别人的情况。
景若月身上看着没什么值钱的法宝,武器用的是家族统一发放的剑,比谢白鹭在聚宝阁买的差,看她说话间窘迫的样子,在景家应该是混得不怎么样的分支子弟。
谢白鹭觉得有些唏嘘,心里还有些羡慕。每天只需担心灵石不够,而不是小命不保,这多幸福啊。
她有种莫名的拉扯感,一边是疯子大能,元婴邪修,杀人夺宝,惊险刺激的各种领域邪阵秘境,另一边是柴米油盐,将一枚灵石掰成两半花的繁琐日常。
这些是同一个世界的不同面目。
她笑道:“我家情况还算好的啦,我哥最宝贝我,要是知道你救了我,给多少灵石他都愿意的!”
这话像是让景若月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扶着谢白鹭的动作愈发温柔,带着她飞快地往秘境出口赶去。
一路上,谢白鹭二人遇到的人越来越多,也有跟她一样衣着的,但她低着头不搭理,而景若月很想赚她这份灵石,自然也不想将她让出去,因而她们便混在往出口跑的人群里,毫不显眼。
凌凇和邪修的战斗动静已传遍了这一片地底,哪怕再心大,这会儿都慌了,再加上谢白鹭先前遇到的三人一宣传,很多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更慌了。
谢白鹭多亏了景若月扶持才坚持到现在,经过弯弯绕绕的洞窟,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很大很高的洞窟中,那中间有一处一个房间大小的潭水,不少人正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往下跳。
但周边还有一些人在观望。
谢白鹭紧抓着景若月的手道:“我伤很重,还要继续麻烦你了。”
景若月安抚地拍拍谢白鹭的手道:“别怕,我会抓紧你的。”
谢白鹭点点头。她只是不知道出秘境是不是跳下水就行,所以还要继续让景若月带着她。
好在这会儿这里人多,没人在意谢白鹭和景若月,二人来到潭水边跳下,谢白鹭屏住呼吸,却发觉周围的水看似是水,好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潭底有一片光亮,景若月拉着谢白鹭的手往底下游,很快两人便进入一片白光之中,等谢白鹭再睁眼,便发觉自己已经跟景若月手拉手站在一片树林中,周围都是刚出来的修士。
景若月道:“小绿,你先看看你哥哥出来没有。”
谢白鹭装模作样地四下张望了一番,面露失望道:“我没看到他。”
景若月点点头,安慰道:“没事,他一定能平安的。”
谢白鹭忍着丹田剧痛从储物袋中抓出一大把灵石,塞到景若月手中道:“谢谢你帮我,我自己在这等我哥就好了。”
景若月看到这一大把灵石都惊呆了,她忙道:“不需要这么多的,你快收回去!”
谢白鹭硬塞过去:“你收下吧。好人就该有好报。我先前遇到的几人,我报信提醒他们快跑,结果他们跑得飞快都不带我,只有你愿意帮我,这都是你应得的。”
景若月被谢白鹭说得有些脸红,她也是为了灵石,没有那样高尚。
谢白鹭强硬,再加上景若月家里确实为了灵石焦头烂额,因而景若月还是收下了这些灵石,感激道:“谢谢你小绿,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你尽管说!”
谢白鹭点点头接下了对方的好意。
景若月想留下陪谢白鹭等,被谢白鹭婉拒了,等景若月离开,谢白鹭也假装不经意地往外走。
前方忽然走来一队修士,领头的是个女修,面无表情,很有几分威严,像是个金丹修士。
谢白鹭赶紧往边上一让,而那金丹女修停下脚步后扬声道:“有谁在秘境中看到了闯入者?”
谢白鹭心中咯噔一下,低着头假装不存在。
有一人迟疑地说:“金堂主,我们三人见过一个,她修为应当是筑基,她跟我们说,凌家凌凇和元婴邪修打起来了。”
闻言,金堂主的面色霎时一沉,她追问道:“你们可曾亲眼见到?”
那人面露愧意:“不曾……当时动静很大,我们不敢去查看。”
金堂主眸色一厉:“废物!作为修士,怎可如此胆怯!”
三家修士都有在场,除了金堂主所在的金垣门,其余人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他们都只是些筑基练气啊,元婴和金丹之间的战斗,他们去看一眼都可能被波及死掉,金堂主倒说得轻松,她自己是金丹,被波及也不会轻易死掉。
被骂的修士涨红了脸,但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金堂主环顾一圈道:“还有别的吗?”
金堂主的目光骤然落在谢白鹭身上,只觉得这个穿着他们门派衣服的女修十分陌生,金垣门下今日入秘境的人她都认识,却没见过这张面孔。
她想到了什么,抬手将谢白鹭抓到眼前,厉声道:“你是何人?混入秘境有什么目的!”
谢白鹭身不由已被抓的时候就已知道不妙,但她很快镇定下来。
她都习惯了,好运坏运总是间歇地来,她以为要死了的时候就来了转机,她以为逃出生天了又会倒霉。
不等她开口,先前说话的那修士便喊道:“金堂主,就是她!就是她说的,凌家凌凇和元婴邪修打起来了!”
金堂主目光冷冽地落在谢白鹭身上:“还不快说!”
谢白鹭笑了笑,话却是朝那修士说的:“我当时说了什么,你怎么不说完整啊?”
那修士一愣,想到了什么,对上金堂主转过来的不耐目光,他忙道:“她、她说,凌凇和邪修都是追着她的,邪修要抓她,凌凇不、不让,他们才打起来。”
当时他们几人听这话觉得震惊,但小命要紧就赶紧跑了,如今当众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个疯子凌凇,为了一个筑基女修跟元婴邪修打起来了?那这女修是凌凇什么人?
谢白鹭听完笑得更开心了:“金堂主,你都听到了。”
对于拿凌凇的名头作伐,她已经驾轻就熟了。
金堂主蹙眉冷冷地盯着她,似是想看出点什么来。
谢白鹭坦然地任由她看。
许是凌凇的名头实在太大,金堂主松开了谢白鹭,但表情依然冷厉:“你是凌凇什么人?”
凌凇,拥有疯子之名,年纪轻轻就已是金丹后期修士,剑下斩了不知多少元婴。关于凌凇的传说很多,但都是跟战斗有关,从未听说他跟哪个女修有什么纠葛。
因而,在金堂主问出这个问题后,已经在秘境之外自觉安全了的众修士都竖起了耳朵,很是好奇谢白鹭的答案。
人群中,景若月早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小绿不但不是他们三家人,还跟那个疯子有关系……想到储物袋中能救她家的灵石,她暗暗祈祷小绿能没事。
谢白鹭笑道:“等他出来,你们不就知道了?”
众人一惊,顿时想起来了,对啊,凌凇还在秘境之中,迟早要出来的,他们却还在这里听闲话,真是不要命了啊!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想着要不要赶紧离开时,不远处,秘境出口的位置,忽然出现一道红色身影。
在那附近的修士几乎是立即慌乱地让开,没有人敢挡在对方前进的道路上。
金堂主的身形也骤然紧绷起来,她与凌凇同等修为,但她已经三百多岁了,进入金丹后期早已几十年,而凌凇哪怕刚成为金丹后期,却有着斩杀元婴的恐怖实力,她在他面前毫无胜算,只看几招落败。
凌凇一身红衣,但他身上的红却不仅仅是因为红衣,更是浸透了布料的暗红血液。
此刻的他并无往日世家贵公子的模样,发髻早散了,长发披落肩头,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似也弥散着血色。他露在外头的皮肤满是伤痕,甚至连走路都微有些不自然,左手无力地垂落,而右手则拎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众人在看清楚之后都惊慌地后退,看凌凇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了的恶魔。
凌凇像是看不到旁人,眼中只有谢白鹭,他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将手中脑袋往她面前的地上一掷,被鲜血染脏的英俊面容上浮现愉悦的笑容:“不是想当球踢吗?拿去。”
谢白鹭:“……?!”救命,有神经病啊!!
第26章 花样护法
邪修的脑袋咕噜噜滚到谢白鹭脚边,恰好面朝上,死不瞑目的双眼就这么瞪着谢白鹭。
全场一片寂静。
谁也没见过给女修送东西送人脑袋的啊!他们原本还以为关于凌凇的传说可能有夸大其实的成分,他或许只是好战了些,并没有那么疯狂。
可今天,他们确信了,传言根本就是不痛不痒,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高阶修士很令人敬畏,而疯狂的高阶修士就只会让人害怕了。
所有人,包括金堂主在内,谁也不敢出声,哪怕此刻的凌凇看起来受伤颇重,他们也不敢造次。
如果是别的,谢白鹭可能就一脚把它踢回给凌凇了,但这是人头,对方还在瞪她!
眼看着流下来的血染红了草地,即将蔓延到自己脚边,谢白鹭忙后退了一小步。
围观众修士见状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或许他们在担心,凌凇这个疯子看上的女修,也是一个疯子。
幸好,是个见了人头会恶心会后退的正常人。
不管心中涌动着怎样的想法和情绪,众修士依然没人发出任何声音。
此刻的凌凇,外表狼狈,面上却在笑,真就疯子似的笑得人胆战心惊,他们害怕一旦开口便会无端招惹他,招来杀人之祸。
但在凌凇视线下的谢白鹭却不能什么都不说,她开口道:“脏死了,我不要。”
四周响起了一片低微的抽气声,大概是在惊叹她怎么有胆子这么跟凌凇说话。
凌凇面上笑容未变,走上前将邪修的脑袋踢开:“不要就算了。”
邪修的人头咕噜噜滚开,一路上的修士都赶紧让开,任由那颗人头滚出一条血痕,最后撞到一棵树停下,面孔就对着众人。
凌凇长臂一扬,揽住谢白鹭的腰,带着她跃上噬殇,御剑而去,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给旁人,更没给他们任何解释。
直到凌凇离开很久,众修士才慢慢开始说话走动。
金堂主想到先前面对凌凇时自己的怯懦,难免尴尬,她强撑着吩咐弟子们各自回门,她则去找三家长辈们商量处理秘境之事,至少得进去检查下,不要留下意外的隐患。
有人小声问景若月:“我刚刚见你似是跟那女修一道出来的,你们认识?”
景若月心中对小绿道了声抱歉,摇头道:“不认识,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只是见她受伤,还以为是金垣门的同门,便带她一起出来。”
她总觉得那两人好像不是同门们正在小声讨论的情况,至少她没感觉出来小绿对那个疯子情深似海,但她只是个刚筑基的小修士,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甚至连五十枚灵石都凑不齐,只能在心中暗暗祝福小绿可以心想事成,遇难成祥。
另一边,谢白鹭正靠在凌凇怀里,一动不动。
当时凌凇来揽她腰要抱她时,她没有任何反抗,他带着她御剑离开,她也是一声不响,反正去哪都行,他不杀她就好。
她只是隐隐有些奇怪,凌凇好像有点太“安静”了。
还有金堂主这个金丹呢,这么多人围着,他怎么一句话都不挑衅?
待凌凇在飞出数十里后突然停下,将她往边上一丢,自管自坐下疗伤,谢白鹭才明白他的“安静”源自于他伤很重,可能再多挑衅一句他就要当场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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