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还郑重地呼吁群众,不要被转移视线,现在自来水仍处于污染状态,比起免费的试剂,杜绝根源才是重点。
她没有提起山楂试剂治标不治本的事情,因为她作为SZ生科的领导人和直接受益者,提出这件事情只会让更多人怀疑这是商战的手段,会大大降低她说话的可信度。
可就算她没提,网上也是一边倒的指责沈铃兰,说她是奸商,说打一折都不会买SZ的东西了。
陈梦雪看评论看得生气,手机都差点被她捏碎了。
“网友们怎么这么不知好赖,真心为他们好的话,他们说这是公关团队写出来的稿子!”
陈梦雪开着自己的小号,不知道在网上冲锋多少回了,但愣是没有一个人听信她说的话。
“这就是沈兆山的阴谋诡计。”
沈铃兰倒没有把这个气撒在网友身上,她只说:“在信息差巨大的情况下,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体验的,也属正常。以后他们知道真相以后,就知道谁对谁错了。”
事到如今,只有让张胜男在实验后拿出一份完整的报告,才能让民众信服。
但令人担心的是,现在自来水污染的威胁并未清除。
哪怕沈铃兰早就把净化剂给了自来水公司的领导层——也是免费的。
但是根据SZ实验室,持续对自来水的检测发现,污染并没有清除。
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已经用过净化剂,但是沈兆山的人仍在不断投毒。二是,自来水公司也受到了阻碍,根本没办法完成清除水污染的任务。
可不知真相的网友们,还在网上歌颂沈兆山。
他的公司早在去年就上市了,这一阵子股票通红一片,前段时间公司亏掉的钱在短短几天里都挣回来了。
而SZ生科却完全相反。
几天前,SZ生科还跟几个互联网大厂并列在“准毕业生最想去的几家公司”的前五行列中,现在排名掉得一落千丈。
SZ生科的产品销售额也是直线下跌,不管是保健品还是试剂,都从一发出就售罄的情况下,变成卖了好几天都库存充足。
好在沈铃兰不靠这个赚钱,所以也丝毫不需要给员工上压力。
发完长博的第二天,沈铃兰把SZ生科的领导层全部喊到一起,开了个会。
会上也没什么安抚的话,毕竟网上讨伐的重点对象是沈铃兰,沈铃兰可没那个耐心去安抚员工,不乐意干或者被网上舆论影响到的,自可以提交离职报告走人。
这次会议其实也很简短,沈铃兰让之前不停地加班,在公司连轴转的销售经理和运营经理趁这个机会好好回去休息休息。
“我给你们每个人都批三天带薪年假,想去旅旅游还是别的都行,先休息好了,以后说不准还有的忙了。”
沈铃兰意味深长地说完,散会后,原本还一脸颓然的领导层纷纷又打起精神来了。
福利高,工资照发,SZ生科根本没人提离职。
只是一开始外界的负面评价太多,难免会让员工生出消极情绪。但是沈铃兰作为公司的老板,依然一副镇定自如的模样,也不减薪更没裁员,这给了他们莫大的信心,一个个忙不迭地去申请调休了。
但张胜男却不肯休假。
她手底下的小白鼠已经编号编到了八十几号。
有一只怀孕的小白鼠编号85,用烤饼和糊糊喂养,再让小白鼠饮用污染的自来水。
还有一只小白鼠是86号,用烤饼喂了几天,哪怕用药丸解了毒,但仍然能看出其精神越来越不正常。
而85号小白鼠吃了两天烤饼后,在第三天的早晨,不断发出高声的尖叫,最后用指尖破开自己的肚子,和肚子里的小小鼠一块噶了。
张胜男又抓了87号公的小白鼠,将其与还活着的86号小白鼠配对,没想到86号过了一夜直接怀上孕了。并且怀孕后,哪怕一直吃的和85号一模一样,过了三四天也非常健康。
张胜男把实验报告拿给沈铃兰看,并汇报给沈铃兰:
“这个饼,是有助于怀孕的。通俗来说,是改变身体构造,让实验体处于易受孕的情况,并使其在食用受污染的食物后,胎儿和母体仍然健康成长,丝毫不受影响。”
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又转过头对陈晓红说:“可以想见,当时向天把那块蛋糕拿给你吃的时候,是打算让你怀孕的。”
陈晓红脸上瞬间一片惊恐,“卧槽,什么意思,我是本来会怀上一个怪物吗?”
张胜男说:“是的。只是铃兰小姐攻入别墅的动作太快,他的计划还没执行。”
陈晓红瞪着大眼睛看向沈铃兰,眼含热泪,“老板,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现在会是什么怪物。”
她在实验室里,一没手机二也出不去,所以沈铃兰跟张胜男平时说话的时候没避着她,她知道沈铃兰的闺蜜在另一个世界,也知道另一个世界相当危险。
她还知道那个世界里有深受折磨的女人,叫卢娜和阿莎。她们要么精神不正常,要么怀上怪物。
而她现在只是偶尔会阵痛,除此之外生活没什么影响,吃嘛嘛香,觉也睡得很安稳。这一切还真的全靠沈铃兰。
沈铃兰如今对陈晓红也改观不少,她拍了拍陈晓红的肩膀。
“你悬崖勒马得也很及时。”
“不过,有了这块饼,晓红,你应该有救了。”
张胜男这句轻飘飘的话,无疑在陈晓红心中炸开了响雷,她激动道:“真的!?”
“嗯,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并且我需要确定那只怀孕的小白鼠生下孩子之后,会有什么结果。”张胜男补充了一句:“小白鼠的妊娠期较短,二十天左右就能生产了。”
就在实验室里的人,目光都看向86号小白鼠的时候,沈铃兰的神识里,赵云朵忽然说:“不用等二十天。阿莎,快生了。”
凌晨时分,一阵尖锐刺耳的嚎叫声响彻整个教堂。
把睡在屋顶的赵云朵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抖了一下,好悬没从房顶摔下来。
被惊醒的她搓了搓自己的脸,抬头一看,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微风拂面。
本是宁静好眠的春夜,楼下教堂里的尖叫声却持续不断,好像有人正面临着什么生死时刻一样,听起来像是阿莎的声音。
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正当赵云朵准备翻身跃下教堂,一看究竟的时候。
她转过身忽然发现,教堂外的四周有零零散散的十几只丧尸,但是它们都好似没有听见尖叫声一样,依然漫无目的地行行走走。
哪怕教堂里尖叫声已经穿破墙壁和窗户。
“这些丧尸,居然对这个叫声没反应。”
赵云朵心里有疑惑,但她感觉应该是阿莎马上就要生产了。
现在没有医院,更没有什么医疗器械助产包,她要赶紧下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结果下去的时候,赵云朵没被阿莎震撼到,先被卢娜震撼到了。
卢娜和三个洋人,齐齐地跪倒在十字架前。
他们右手贴在自己的胸前,紧闭双眼,一脸虔诚,嘴里不知道在念什么。
虽然赵云朵听不清,但是不难猜到,他们正在为阿莎祈福,希望阿莎能够顺利生下孩子。
赵云朵被骇得头皮发麻,神情淡漠地从他们身旁走过。
而此时,张勇站在教堂的左门门上,一脸痛苦。
“怎么了?”赵云朵问,“怎么不进去?阿莎很痛吧?是不是要生了?”
张勇点点头,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开灯,我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我一开门,蜡烛的光打在她身上,她都受不了。”
他左右为难,可外面那四个人只会祷告,帮不上一点实际的忙。
此时,教堂内只点着一盏微薄的烛光,房间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赵云朵只能闻到屋内浓重的血腥味,还有阿莎疯狂的嘶叫声,不知道她叫了多久,喉咙已经渐渐变得沙哑了。
“这样……”
赵云朵想了想,对张勇说道,“你把门打开,我在教堂里打一个手电筒,你用一块黑布遮在阿莎的床前,能透一点光进去就行。我和卢娜一起帮忙接生。”
六神无主的张勇,如今也只能听赵云朵的,死马当做活马医。
“黑布,哪里有黑布……”张勇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儿,很明显还没回过神来。
“窗户上。”
听到赵云朵这么说,张勇眼睛也看向窗户,“对、对,窗户有,窗户有。”
他嘟囔着,脚下动作却飞快,几步就跑到了几个窗户边上,把那几块黑布扯了下来。
“张勇你在干什么!?”卢娜尖叫着,“快住手!”
赵云朵啪地一声打开了手电筒,就看到张勇双眼赤红,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卢娜,“你敢挡着我,我杀了你。”
卢娜没再说什么,可赵云朵分明看见她脸上涌出几分怜悯之色。
这让赵云朵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正要跟在张勇身后进去帮忙,忽然被卢娜拉住手。
“神的孩子要诞生了。”卢娜说。
“你也知道有孩子要出生了啊?”
赵云朵不知道卢娜是蠢还是坏,从头到尾都冷眼旁观,除了祈祷外什么都没做。
没想到卢娜说:“得通知神。”
“神经。”
赵云朵要甩开她的手,却发现她抓得很紧。
“要把旗帜插到屋顶,让神知道。只有让神知道了,孩子,孩子才能活下来。”
“那你就去。”赵云朵说。
“我恐高。云朵,你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语气里是祈求,眼圈也是通红,手虽然在抓着赵云朵的胳膊,但是颤抖得非常厉害。
她分明也是怕得不行。
“你疯了?”
赵云朵的声音比风霜还冷,卢娜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下来。
僵持之间,卢娜的手被人掰开了。
“如果不插旗子,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是张勇。
他怀里抱着好几张黑布,忽然往地上一扔,他拿过那面旗帜,“我去!”
“云朵,阿莎就拜托你了……”
他上次伤到的腰还没好,现在还捂着腰部要爬楼梯。
赵云朵叹了口气,想他是孩子的父亲,还是自己上去吧,也能看看外面那些零散丧尸,有没有聚集到教堂四周。
“我去吧。”
她把手电筒塞给卢娜,又拿过那面旗帜,动作飞快地爬上了楼梯。
那面旗帜和之前那面不一样,这个上面只有一个骷髅头,还是红色。
或许这是怀孕的标志?
第210章 婴儿的手指头
赵云朵不知道把这面旗帜插上去之后,变异丧尸闻风赶到教堂以后,会做些什么。
她爬上楼顶后,随手将旗帜扔在一旁。往下俯瞰那群丧尸,和刚刚一样到处乱走。好像完全不知道教堂里有一个新鲜的人类一样,哪怕那个人类正在嚎叫。
“喂——”
赵云朵双手放在唇边,用尽全力朝外面的丧尸群大吼了一句。
瞬间,那群丧尸就像激活了雷达一样,锁定了教堂的方向,并朝着这边踉踉跄跄地走来。
“也没聋啊。”赵云朵嘟囔着。
她没再大喊大叫,那群丧尸很快失去目标,又散开了。
“阿莎她……”赵云朵意识到什么。
“要么是变异丧尸能够传达给其他丧尸指令,告诉过它们,阿莎是自己人。要么就是,阿莎其实已经被丧尸群划为同类了。”
阿莎现在是人还是丧尸,赵云朵不确定。
赵云朵需要确定的是,她肚子里的东西,是人还是丧尸。
想到这儿,赵云朵一个转身准备爬下楼。
那面旗帜被她随手丢在屋顶,并没有插上去。
等她下了楼,发现楼下几人已经准备就绪了。
三个洋人和张勇一起,把几块黑布高高拉起,争取不让一丝光漏到阿莎身上。
而卢娜也从变异丧尸送来的屋子里拿出了不少工具,有烧开的水,剪刀,布等等。
手电筒照在阿莎躺着的房间里,有零散的余光映在阿莎身上。
光让阿莎感到丝丝痛楚,可比不上阵痛的一丝半点,她并没有因此产生更大的痛苦,这让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这一点光亮也能让屋里人看清阿莎的情况。
她很不好。
阿莎的枕头都被汗水沾湿了,下唇被她咬得血淋淋的,她的双手已经抓破了床单。两只腿本应该向两侧张开,但不知道是不是太痛了,她的腿部折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颇有一种人不人丧尸不丧尸的感觉。
屋里的人看清她的样子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痛——救救我——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阿莎还在尖叫,她的喉咙已经沙哑得像被磨砂纸磨过一样,发出的声音非常难听。
但赵云朵还是听到了“姐姐”两个字。
她下意识看向卢娜。
而卢娜满脸都是泪,“阿莎,你是神选中的,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生下了神的孩……”
“少废话。”赵云朵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先把孩子弄出来再说。”
卢娜嗫嚅着说:“我,我不敢……神,没教过我……”
赵云朵推开她,从自己包里“变”出了一套橡胶手套来,戴到自己手上后,又悄悄在自己裤兜里塞了一瓶镇痛剂。
生孩子的痛会让人痛死,赵云朵多少动了一点恻隐之心,打算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给阿莎打上一点,看看能不能保住她。
但赵云朵这边刚戴完手套,身后的屋里忽然传来惊呼声。
“草!”
“oh my god!”
“FUCK!”
“天……”
赵云朵挤进那个房间,往前凑上去一看,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阿莎肚子里的孩子,在她的肚子上抓破了一个口子,孩子有两根手指头——从肚子里伸了出来,指甲发黑且是三角形的,看起来颇为尖锐。
阿莎浑然不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痛没有盖过她生产的痛,她还面带疑惑地看向床边的卢娜,用换气的空挡问卢娜:“怎……怎么……了?”
卢娜捂住自己的嘴,泪水像倾盆大雨一样滚滚而落。
赵云朵本来还想凭借影视剧和书上看来的接生办法,来试试阿莎能不能顺产,毕竟剖腹产在末世这个医疗条件不好的世界,要受更多的苦。
但现在她的肚皮都被婴儿从肚子里穿破了,只能顺势剖腹产了。
赵云朵当即扯了块布,将它卷吧卷吧塞进了阿莎的嘴里,避免她因为割肉的痛苦而咬到自己的舌头。
接着便抓起托盘上放着的,消过毒的刀,从阿莎肚子上划开一道口,再用双手将阿莎的肚皮向两边扯开。
这一举动就花了赵云朵不小的力气,她脸上出了细密的汗珠,小汗珠凝聚成大汗珠,在她的额角滑落,把她的袖子都弄湿了一大片。
好不容易扯开了一个容纳婴儿头部出入的口子,赵云朵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告诉卢娜:“把你的手消毒了,然后将婴儿拉出来。”
可卢娜却好似等不及了一般,草草地用烧开的水冲了冲手,就迫不及待地伸进了肚子上那个口子。
第211章 “神”的第一个孩子
张勇看得心急如焚,好几次手上的黑布没抓好,差点让光照到阿莎身上,好悬有洋人手快拉住了。
就在他翘首以盼的目光下,婴儿一整个都被卢娜抓了出来。
“这就是……神的孩子,神的第一个孩子。”
卢娜不嫌孩子浑身血污,紧紧地抱着孩子贴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一脸的幸福,好像当妈妈的人是她一样。
赵云朵盯着婴儿的四肢看,它双手双脚的指甲都发着黑,每一个指甲都是三角形的,而刚刚破开肚皮那只手的指甲缝里还沾着血迹。
看得赵云朵手臂上直起鸡皮疙瘩,那是婴儿吗?那是恶魔吧。
可卢娜好像全然没有发现,她温柔地抚摸着正在沉睡的婴儿,嘴里还说着:“好孩子,神一定会开心的……”
而在脐带被剪断后,阿莎也终于停止尖叫,她整个人像被拔掉了插头的电器一样,浑身瘫软在床上,两眼一闭,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不管赵云朵和张勇怎么呼喊她,她都没有反应。
这倒省去了赵云朵给她打止痛剂了。
教堂里有缝合针,张勇打算自己给阿莎缝肚子,刚要动手的时候,眼睛忽然瞥见阿莎肚子里的情况,瞬间吓得抓住了赵云朵的手。
“她……她的肚子……”
颤抖害怕的声音引得赵云朵也望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让她惊骇不已。
阿莎肚子里的脏器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不知道是胃还是肺,或者是别的什么,都有大小不一的洞。肚子里侧原本会有整整齐齐的一层脂肪,但也有一个个坑坑洼洼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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