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找到办法救你了!”
你跟着触须大步往里,果真在洞窟最深处摸见了虚弱倚在岩壁上的奇美拉。之所以是摸见,主要还是因为人类的眼睛并不具备在一片黑暗中视物的能力。你摸索着地面盘踞的无数蠕动着的触须,谨慎地攀爬而上,试图顺着手下的触感找到奇美拉的人身。
你为难地四处摸索着:“能请你先生把火吗?这里太暗了,我看不见。”
奇美拉用余光瞥了眼角落里的干柴,低低道:“……柴火没了。”
之前你离开时,说过让奇美拉放心等,奇美拉就真的耐心等在洞窟深处,即便人鱼兄弟来了数回都没有理睬。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你却一直都没有回来。奇美拉开始慢慢地放弃了,他手里握着那支枯萎的菖蒲,心想就算你真不回来了,他也还曾有过一枝花。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身体越发虚弱,唯有种族维持的本·能不合时宜地越发高·涨。所有生物在机体面临死亡前,都会经历一段亢·奋期,在此期间,他们会异常渴·望种族的延续与基因的留存,就连人造生物都不例外。
奇美拉捏着那支花,任由如黑沉雾霾般的触须将自己层层包裹,预备进入无限期的休眠,直到你急匆匆地冲进洞窟,狠狠踩了他一脚并摔得哭了鼻子。
其实那脚根本算不上什么,就算你要把他的身体切开,他也无所谓。他只是担心你是不是摔疼了,可他分明从你身上嗅到了血液的味道,看见你疼得连连吸气,却又因自身的丑·态而不敢靠近。奇美拉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一定非常糟糕,他不想让你看见他因扛不住本·能悸动,而对你露出凶器的样子,所以才谎称没了柴火。
“哦,那就算了,你拉我一把吧,我看不见。”
你有些担心地伸出了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基因链不稳定的缘故,你感觉奇美拉说话时不仅嗓音很哑,还有些喘,所有触须刚搭上你的身体就抽搐着软·趴趴地落下,像是绞不住猎物的蛇,正不甘心地在地面激烈地舞动。
因高·热而显得异常干燥的手掌很快捏住你的手,他牵着你向前,然后另一只手臂横在你的腰·间,略一用力就提起你,将你扣在怀中。你手下就是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明显异于平常的高温令你霎时紧张起来,双臂高高伸长去勾他的颈。
独属人类的温·软因此更加紧密地贴上正遭受求生欲灼·烧的奇美拉,完全适应黑暗的银灰横瞳正燃着危险的热·意,他抿着因过分忍·耐而溢出些许雾气的唇,缓慢接近一无所知的你。
你因此摸到了他绷·紧的下颌,浮着层热·汗的喉·结难·耐地滚了滚,可你仍一无所知地要求更多。
“低一些,我得把这针稳定剂打到你的椎间静脉才行。”
他绷着身体托起你,垂下头,露出汗渍渍的后颈。
你则细细触着他的后·颈,谨慎寻着下针的位置。
药剂只有一支,你绝不能打错了地方。
人类细·软的手指如奏乐般悦·动着神经,被触·碰的地方似得了水的干砂,不住地渴·求更多。可这般隔靴搔痒的触碰完全解不了机体正处亢·奋状态下的渴。奇美拉低低·喘·着,拉开环住他颈的你,对着你质问的眼神,张口去含你惊讶微张的唇。
我在实验室=随时来找我
可惜研究员小姐完全get不到,估计这件事结束就想不到师兄了咋办(泡芙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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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尽延伸的黑暗中,有什么干燥而高·热的东西骤燃贴上你的唇。
你只愣了一瞬,就霎时通过湿漉漉钻进口·腔的舌理解了现状。奇美拉没有禁·锢你的行动,他用手掌托住你的后·颈轻轻抚·摸着,像是在等着你推开他一般。
早前乌列尔筑·巢时,你还能勉强承受你与他之间的体型·差距,并借机手动获取到一些稀罕样本。可要接受同奇美拉这般巨大的体型·差,就已然算得上是某种酷·刑了。你的颌骨被撑·得发疼,就连咽喉·口的悬雍垂( 1 )也没被放过,弄得你反胃不止。
可你不能躲,甚至还得主动迎上去。
在过去的一周里,你将奇美拉的设计稿研究十分透彻,你敢说,你现在完全理解他身上每一处的构造,以及所有行动原理,包括他此刻会忽然贴上来的理由。你手里就捏着注·射器,只要把这支稳定剂打进奇美拉椎间静脉,这一切都能停止。
你在接二连三地尝试中发现现在这个姿势很难找准位置,便往旁侧首躲开他,一边挺·身向前,一边咳个不停地急急喊着奇美拉的名字。
他的唇因此滑上你的肩,触·须不满足地扯下运动装宽大的领口,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肤因此落入他灼·热的眼底。你甚至咬牙做好了被肯上几口的准备,可他却自始至终都只是将唇贴在你的肤·肉上摩·挲,哑·声喊你“推开他”。
更多黏·腻潮湿的触须一齐涌来,争先恐后地绞·紧你的踝·骨,如跗·骨之蛆般钻·入宽松的运动装,循着人类骨骼缓慢盘·绕而上。
你抿着唇,努力忽视被干.涸触须缠绕徐徐绞·紧的异样感觉,抖着手总算寻到下针的位置,连忙一针下去,匀速推到底。
奇美拉横在你腰间的手臂骤燃收紧,熟悉的药剂很快强·制镇压了一切机体的疼·痛,连带思考也变得略显迟钝。很明显,稳定剂起效了,他体内濒临崩坏的基因链再次紧密结·合在一起,又一次延续他本不该存在的生命。
奇美拉滚了滚咽喉,无言看着正顶着潮·红面颊,小心翼翼数着他心跳的你。
他试图去撤回那些情不自禁缠上你的触须,可不过才稍稍动了动,被逼出细碎鼻音的你就湿着眼眶,伸手拽住他下垂的耳。
对于异种族来说,尤其是像他这般体·型的,人类的肌肤实在过于娇.嫩。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力道,也难以承受。所以他对你一向很小心,只用富有柔软吸盘的腕·足前段触碰你。
可那些他以为不会伤害到你的触须早就因他的虚弱而开裂起皮,现在来看,更像是带着柔韧·肉·刺的软·鞭。
以往的克制与谨慎成了此刻束缚你的刑·具,奇美拉只能加倍小心地集中精神,感知着触须下止不住发颤的你,艰难控制着自己离开。
你就近拉住覆满柔软绒毛的长尖耳,忍受着那些粗·粝吸·盘一寸寸擦·过肌·肤的怪异麻痛,这算不上温柔的动作拉得奇美拉很快乖顺俯首,环抱住你安慰。
“没事了。”
他忍下所有悸·动,按住胡乱挣扎的你,一根根抽开缠得到处都是的触须,浸在纯黑中的横瞳满足地眯起。
“研究员小姐能在离开之前再送我一枝花么?”
枯萎的菖蒲被塞进你的手·心,你不过才收了收手指,过分干枯的花·枝就碎成了好几节。你似乎理解了什么,只阖着眼尽力放松身体,同奇美拉一样对彼此间先刻发生的小插曲避而不谈。
“我做成干花送你吧,能保存的久一些。”
你顿了顿,轻轻补充。 “其实浮空岛上的花卉种类更丰富。”
奇美拉没有回应你,整个洞窟再次浸入一片沉寂,唯有细碎的布料摩·擦声与你耐不住时的浅浅鼻音时不时响起,又很快黯下。久到你身上那些触须全部从衣服下撤走,他才抚着你的发,低低道:“菖蒲就行。”
即便读懂组成他每一根发丝的构式,理解他所有基因链嵌·合的原理,你也不理解为何奇美拉会固执地不愿意离开此处。可你还是尊重了奇美拉的选择。
你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但等再次睁眼时,洞窟内已燃起了一把火,橘色火光跳动着地烘·热冰冷洞窟。
奇美拉正在处理烤鱼,他将所有鱼刺全部细心剔除才端给你。你接过后十分自然地同奇美拉聊起天来,你们又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模式,有说有笑地窝在温暖的洞窟。
秋风萧瑟,你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一株菖蒲。夏季的植物能撑到几近入冬真是十分不易,你将它多余的枝叶全部减去,调整好姿态再倒挂在洞窟口。其实你有无数种办法能更快地制好这株干花,而不是采取这种最原始的制作方式。可你还不想这么早离开,便为自己寻了个借口。
人鱼兄弟全程都陪在你的身边。
起先,他们非常不满你的不辞而别,整整七天的分别令他们狂·躁地几乎控制不住自身基因内潜藏的弑·杀因子。
黑人鱼甚至在找见你的第一瞬间就扑了过来,紧紧箍·着你的手腕,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任凭一旁的银月如何劝阻都拉不开,最后两鱼一人再次扭到一块儿,沾了一身海滨的细砂。
银月见了你也十分激动,只是还未等同你说上句话,黑人鱼就冲了过来。他根本拉不住黑人鱼,只能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人类很弱”,以此告诫黑人鱼务必手下留情。那句“人类很弱”听得你内心颇为复杂,可根本轮不到你开口,银月与黑人鱼就为你吵得不可开交。
你插不上话,就躺在深秋微凉的砂上看着他们兄弟俩吵,待双方都冷静一些后,你才轻飘飘地开口。
“浅蓝色的人鱼是你们的祖父辈吗?”
他俩果然愣住,银月甚至悄悄用手肘戳了戳黑人鱼,小声问了句“曾曾祖父是不是就是浅蓝色。”
黑人鱼想了想,无比肯定:“曾曾祖父是蓝色,曾曾曾曾祖父才是浅蓝色。”
果然人鱼之间是靠颜色分辨对象的。
你扯了扯嘴角,突然好奇起万一存在相同颜色可怎么分,难道要按照国际惯例唤作大蓝,小蓝?
“不会,”银月摇摇头,折起美轮美奂的鱼尾,对你摇了摇鳍纱。
“我们会根据长度区分,比如长的蓝,短的蓝。若是在长度上比不过别的人鱼,可是非常耻·辱的一件事。”
你默默记录下来,但无数泛着漂亮光泽的白珍珠却在此时被捧到你的面前。黑人鱼垂着眼,同银月一样折起强健鱼尾,绕去你的背后,紧紧圈住坐在沙滩上的你。
“为什么要问起他?”他问,“曾曾曾曾祖父很少回来,他一直在外寻找自己消失的伴侣。”
你满脸的僵硬,看向银月:“消失的伴侣?”
银月眨眨眼,表示自己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也饶有兴趣地看向黑人鱼。
黑人鱼:“我也是听曾祖父说的,祖父辈们那都流传着一个故事,只是版本不一。不过,大概内容都是曾曾曾曾祖父救了落水的人类,作为报答,那个人类将这片海域送给了他。”
你低头一一记录,这个版本你也听过,也能和博士将这片海域划分为人鱼保护区的事实对应起来。
“后面的内容还要听吗?”
黑人鱼顿了顿,垂眼看向你,见你毫不犹豫地点头后,绛紫的瞳仁内溢出些许微湿的光。他微张着口深深吸气,漆黑鱼尾只轻轻一收,就将你拨进他的怀里。
低沉而浪漫的吟·唱缓缓响起,似轻纱般拢着秋色烂漫的海滨,也瞬间将你带入悠久而缥缈的模糊时光内。这首歌不再是你听过无数遍的人鱼的语言,极具辨识性的人类通用语正诉说着数千年前引人沉溺的绻·缱悲恋。
你打开平板的录音功能,静静闭眼欣赏起黑人鱼的歌声。贴在你身侧的银月见你满脸的欣赏,忍不住跟着哼起曲调,不禁抿着唇线用带蹼的手掌紧紧握住你的,好似那样你就不会被黑人鱼抢走。
【……人鱼拔掉鳞片,撕下鳍纱,妄图用鲜血换来双腿
海岸线的那头,有他向往的纯白,冬季落雪般的白
薄红覆盖他的鳞,他的鳍,化作泡沫的人鱼唱起爱的歌谣……】( 2 )
尾音旎·旖,黑人鱼浅浅唱了一段就停下,勾着鱼尾将薄纱般的绚烂尾鳍盖上你怀中的平板,沉声道:“研究员小姐想要我的鳞和鳍吗? ”
“我也可以!研究员小姐可以拿走我的!”银月马上跟上,鱼尾紧紧缠住你,连带人身也凑了过来。
“不了,谢谢。”
你礼貌微笑,从层层叠叠的尾鳍中收回平板,推开得寸进尺侵·入你亲密范围的两尾人鱼。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人鱼的家族史罢了。”
亏你还在听到优美前调时期待地跟着哼唱了几句,这不就是“海的女儿”性·转版吗?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带着点诡异的血腥。
不过这歌若是给师兄听见,他可能会当场晕倒吧,毕竟他连从你这儿听说几句都急得满脸赧·色,更别提是深情吟·唱的方式了。但你不知道的是,其实当年面对递来血淋淋身体部件的痴恋人鱼时,博士的回答同你方才的如出一撤。
你拍拍身上沾着的细砂,冲他们摇手道别:“拜拜哦。”
越发寒冷刺骨的秋风很快卷走菖蒲的水分,你看着洞窟口挂着的鲜花慢慢变成干花,从帐篷里找来白娟纸,利用手头仅有的材料,尽力包装了那支菖蒲,而后趁着深夜放到熟睡的奇美拉身边,再留下一张便签,按照约定悄悄踩着一洞窟的暖光离开了。
温暖火光下,奇美拉落寞地睁开眼,银灰的横瞳带着点儿笑。
“研究员小姐真守约呢。”
他曾让你不要同任何人透露要离开的事实,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很守约,真就一句话没有地离开,却仍不忘为他留下浮空岛的坐标与一次性·秘钥。
如果可以,他确实很想跟着你一起离开,可他是【奇美拉】,是被时代抛弃的产物,是违反伦·理的怪物,他不能害了你。
奇美拉拾起你留下的干花,嗅了嗅。
作话注释:
(1)悬雍垂:就是小`舌`头。在喉咙深处。
(2)人鱼的歌:泡芙瞎编的。万鱼迷师兄男女通吃,真的造孽。
这张我改了很多次了,哭哭,我讨厌自动排版呜呜呜呜X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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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了研究所本部,堂堂正正,用自己的ID。
许是早前你在内网豪气拍下AI上司的事已经传开,就连后勤部里那些见人下菜碟的人精见了你,也非常好说话地重新为你配了一套工作装备,包括但不限于全新的救命包(十年一配)和工作制服(二十年一配)等。
你开开心心地领了新衣服,直接拐进研究所二楼休息区。
本部内设施齐全,为保证部分人类研究员及后勤部员工的正常作息与生活需要,休息区内建有胶囊旅馆,咖啡馆,甚至是小酒吧,欢迎所有研究所职员凭自己的ID使用。
你刷开一间淋浴房,快速褪去被海水泡得皱皱巴巴的恒温运动装,冲洗起身上的细白砂。湿漉漉的白雾很快配合地升起,轻柔裹住你满身蜿·蜒缠绕的淤·痕。你全程都在不住吸气,那些不小心磨破的地方先前碰了海水后更是可怜兮兮的肿起,碰一下都不行。
奇美拉的担心不无道理,你要离开这件事确实不能告诉人鱼兄弟们,甚至连苗头都不能被他们看出来,最稳妥的办法只有不辞而别,又或者学习博士的做法,彻底远离大海。
你重重叹气,即便持续淋着能熨·红肌肤的热水,指·尖仍是冷得厉害。
你不敢想象若是当时你的动作再慢上一拍,怒极癫狂的人鱼们会对你做些什么。哪怕你那时不停升高着穿梭车的悬空高度,猛力拍打浪·潮的人鱼兄弟仍紧紧咬·住你,用一次又一次的鱼跃试图攀住穿梭车的车沿。他们甚至还会协作,如虎鲸般侧游着重重向上拍尾,为另一尾向上跳跃的人鱼助力。
腾跃而起的人鱼狠狠扣住穿梭车的车沿,力道极大地单手捏住车沿,慢慢向上攀,令人牙酸的金属压缩音充斥车内,车体也因这猛然施加的外力而于空中剧烈摇晃。
独属大海的咸·湿气息随之极蛮·横地冲入车厢,你搭在仪表盘上的手止不住地抖,虽仍不死心地不停敲击着穿梭键,但心脏却被恐惧擒·住,连低头去瞧一眼是谁扒住了穿梭车都不敢。好在最后一刻,穿梭车及时带着你躲进多维坐标交叠的空间。
你惊魂未定,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人鱼们最后看向你的眼神,惊疑,愤怒,悲伤……太多太多的情绪交织在一处,涌·动着盖过所有曾盈满瞳孔的爱意,最终化作泥·泞污浊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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