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人外研究手记(手指泡芙)

你眼前一黑，刚稳住身形就听留下的AI上司用一板一眼的声线继续道：“现在，转正考核正式开始，我是你的实验对象005 ，请研究员小姐用平时的工作态度与我共处一个月。”
泡芙去内卷了，卷不过别人会失业，码字不够吃饭，大概要卷到明年开春一切安定吧，这段时间就只有周末才会有空会摸一下晋江了。我不能向各位保证自己的更新频率，因为卷起来昏天暗地，天天凌晨4点睡，6点起，只能说在能力范围内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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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基本很少使用“实验对象”来称呼登岛的异种族，因为你是浮空岛研究员，仅仅只负责观察他们日常生活与基本特性，而非负责后续实验的资深前辈及科研用AI ，所以你更倾向于称呼他们为观察对象。
说实话，如果AI上司是个正常人类，你会觉得这样的考核方式是十拿九稳的走形式。
……可他偏偏不是。
你和导师都知道这家伙有多难搞，在这半年来的相处里，你也没少被他坑过。现在又听他这么说，你只感觉整个人都向下坠了坠。
一个月诶！
他说他要在岛上待满一个月！ ！
这说明你得勤奋刻苦，一丝不苟地对着这台难搞的AI连续认真工作一个月！而且按照AI上司的个性，或者性格模式来说，你可能会被随时随地地提问，但凡回答错一个，都会直接溺死在上岸途中。
……简直要命，你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不知从何开始。
“研究员小姐可以从自我介绍开始。”
许是见你苦着一张脸，迟迟反应不过来， AI还好心开口提醒你第一步该做什么。
你一愣，连忙整理好衣服，清了清嗓：“咳咳！你好，我是这座岛的研究员，将负责你的观察实验。”你笑着伸手出去，打算与AI握手。
说实话，你已经很久没有和观察对象握过手了，但现在毕竟是考核，一切还是按照标准来比较好。
AI很快从善如流地握住你的手，他似乎特意为你将自己的体温细心调整到了与人体体温最相近的温度，且整个握手过程中没有丝毫刁难，力度也十分适中。这样正常的握手竟令你有一种正在同人类交往的错觉，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松。
你盯着自己被AI握着不放的右手，心下猜测这大概是在测试你应对突发情况的对策，刚酝酿了一番完美的说辞，就被AI拉着手直接往研究所方面走。
他面无表情地攥紧了你的手掌，每一步步子都迈得极大。
“研究员小姐，在标准化流程内，你应该在表明身份后第一时间领研究对象前往研究所，并在沿途简单介绍浮空岛的情况，另外……”
你被他拉得只能一路小跑着跟在后头。面对直属上司在转正考核时的长篇大论，你根本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插话，惶恐地望着一旁的穿梭车欲言又止，没多久就被拉进了研究所前头的树林。
但不过才走了一小段路，AI就莫名其妙地停下，弄得因惯性与小高跟而刹不住车的你差点儿撞上他的背，紧张地眨眨眼，准备迎接第一个业务考题。
“研究员小姐，距离你的自我介绍已经有三分钟了。”
AI转过身，目光快速落至你白大褂口袋里的平板上：“你打算在什么时候播放研究所的实验邀请函？”
这相当于是在变相地提醒你漏步骤了。
在标准化流程里，你需要对所有登岛的观察对象播报那一段开场白，但你不仅没给006和007放过这段录音，还因为AI上司是老熟人，在考核里也将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被他这么一说，你更紧张了，赶紧单手取出平板，却又尴尬地停在指纹解锁上。你只在平板上录了右手食指的指纹，而此刻你的右手仍被AI牢牢握在掌心，根本抽不出来。
无奈之下，你也同AI上司一样采取了迂回战术：“平板有些重。”
AI：“轻量化的记录仪仅132克，非常适合女性单手持握。”
你无语了，为什么AI自己能迂回出来，却不能迂回回去？
你收起唇角颇为做作的假笑，叹着气低头用鞋尖滚了滚地上的碎石。或许同眼前的AI交流只能直说，还得是直到不能再直的那种，不然受罪的只会是你自己。
片刻后，你抬首举起与AI相握的手，笑着摇了摇：“研究所配发的平板规定录入右手指纹解锁。”
AI向下滚了滚眼珠，终是慢慢松开了你的手，静静看着你解锁平板并播放录制好的欢迎词。许是录音中有什么词触动到了他， AI紧了紧眉心，尚未听完就让你将平板递了过去，用自己的权限将那段欢迎词删了个干净。
AI：“研究员小姐对每个人都播放了这段欢迎词吗？”
你心虚地连连点头，诚惶诚恐地背出顺口溜：“标准流程在我心，规定动作不会少！”
闻言， AI尽力压了压自己的眉尾，将你的平板递回：“以后都别用了，我会要求委员会重新录制合适的欢迎词给你。”
“…好的，我知道了。”你莫名其妙地接过平板放好，伸手指向后方停放的穿梭车，刚要邀请上司一起开·车，就被再次拉过右手，与其一同步行在满是碎石树枝的林间小道。
“走吧，每日步行一万步有益于人类身体健康。”
他握着你的手，不仅悄无声息地放缓了步伐，还替你踏平了不少坑洼的踏脚处。
森林里的路并不好走。如果是运动鞋的话，你还有些信心能走下全程的，可穿工作用的小高跟走就未免有些太折磨人了。你刚想反驳两句，AI就直接报出了你连日来加一起都只有三位数以内的可怜步数，令你一下羞愧地闭上了嘴。
整座森林都静悄悄的，只有偶尔才会突兀响起的树枝折断声还在尽职尽责地提醒你时间仍在流动。你们就这么一路安静地漫步在深秋的森林，大量火红的枫叶被微风吹落，如连绵不断的绚烂秋雨，很快就领着沙沙的微响，再露出大片大片的蔚蓝天空。
已经离森林出口很近了，马上就能到达研究所。
你下意识地抬手遮挡阳光，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跟着AI上司步行穿越了大半个森林。
可人往往就会在放松的那一刻失误。
——你崴了脚。
本就是不适合野外行进的细高跟，狠狠擦过地面后更是从根部开裂，还勾坏了你的丝袜，露出一小截扭伤泛红的踝骨，看上去狼狈极了。
AI垂眼盯着你丝袜的破损处看了看，随后绅士地移开了视线，没有言语。
你理应是感觉疼的，但还在考核内的窘迫盖过疼痛，令你尴尬地抓了抓脚趾，扶着AI的手臂借力，坐到一旁的大石块上，脱下另一只完好的鞋就不停往地面撞，试图将其也变成“平跟鞋”。
你讪笑道：“稍等哦，我把这只也处理一下就能走了。”
见你举动怪异， AI的瞳孔缩了缩，抿唇道：“你在做什么？”
你头也不回地继续手上的工作：“在抢救鞋子。”
AI皱眉，他望着那截莹白腕子上慢慢泛出的微红紧了紧手指，然后毫不犹豫地去捉你崴了的脚。
“我以为，研究员小姐应该优先处理自己的伤。”
你被捏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后知后觉地慢慢疼红了眼眶，勾着脚趾想要缩回自己受伤的脚，却被AI转着手腕，仔细检查了一遍你的踝骨。
“踝关节及韧带均完好无伤，软组织肿胀，建议进行冰敷。”
AI托着你的脚，有些不解地抬头望你：“研究员小姐应该自己也能通过疼痛感判断受伤程度，又为什么要先去处理皮鞋？你难道不疼吗？”
你正努力忍痛，说出来的话难免鼻音重了些：“怎么可能不疼，我这不是因为不能让你等吗，不然我早喊人来帮我了……”说完，你还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勾着手上的小皮鞋晃了晃，湿漉漉的眼睫就像是勾·人的猫。
“还有，研究所发的皮鞋穿起来一点儿也不舒服。”
AI被你微湿的眼睫怔住，刚调凉手指就无意识地划去你微弓的脚背，进一步扯坏破损的丝袜。你被冻得一激灵，连忙躬身去推他的手，却被抓过手腕，一下重心不稳地直接扑挂到AI的身上，又被顺势抱起。
强烈的腾空感令你条件反射地收紧了挂在AI颈间的手臂，被捉在他掌心处冰敷的伤处因寒凉而抖个不停。不用想你都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像只考拉一样挂在上司身上也就算了，还别扭地光脚勾着脚趾。
持续冰敷的奇异感觉弄得你不停想要往另一侧侧身逃避，可被对方横在胯·骨处的手臂锁住活动范围后，你现下的逃避就基本与猫咪撒娇时的磨·蹭无异了。
你能明显察觉到AI上司向你投来打量的目光，他按住你，虽是困惑地眨了眨眼，可手上抓握的力道却一点儿也没放松。
“研究员小姐为什么要跳到我的身上？医疗行为的不配合通常只会出现在还未学会忍耐的孩童身上。”
你瞪大眼睛，因滞空而被·迫勾着AI脖颈的手臂僵硬而尽力地推拒对方向你逼近的肩。
“难道不是你把我抱起来的吗？”
AI满脸认真：“是你扑向我。”
你快速反驳：“我怎么记得是你先抓我的？”
AI不回答了，他快速翻动着自己的记录，维持着托抱你的姿势陷入了沉默。
即便是快速回放了好几遍自登岛以来的录像反复确认，都不能改变是他自己先动手的事实，可AI惊讶于自己先前的肯定，久久都没有遵循逻辑链的指示松开托抱你的手。
他知道自己的思考元件对你存有bug ，这次借着考核的名义登岛与你近距离接触，就是为了能彻底解决此事，但像这样严重的失误却是前所未有的……严重到他分明也看见了穿梭车，却硬是为了保留掌中的柔软触感而选择忽略，从而间接导致了你受伤。
大约几分钟后，他松了手，将你小心放回到石块上，垂眼看向你还肿着的踝骨。
“很抱歉，确实是我的疏忽。”
你眼神飘忽，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其实在他方才的沉默里，你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拜拜手。
“没有没有，确实是我自己扭伤的。”
“不，是我考虑不周。” AI利落地捡起你掉落的鞋，背着你蹲下，侧首开口：“我背你。”
你看着AI磊落向你展开的脊背还有些发懵，他捡鞋的动作实在是太流畅了，仅一根手指就能稳稳勾·住两只皮鞋，看上去就像是，嗯……背人无数。
说实话，你有点心动，毕竟以你现在的状态，是走回去也不现实，继续穿越森林也不合理。但哪个世界会有下属能心安理得地被上司背？更何况还是在考核期间！
“不用不用！”
你忙不送地拒绝，掏出口袋里的平板就准备向009发送信息。
“我让我的机器人来帮我就好了。”
AI仍维持着背对你的姿势，虽语气淡淡，可搭在膝上的手掌却已悄然握拳。
“关于研究员小姐的机器人，我已经查明他的来源。是军工厂试做新产品时的样品机，属于非法流通，但相较其他案例来言，你购买机器人的手续齐全到几乎能视作是正规贩卖。”
你的手指因此僵在发送键上，咬文嚼字地试探发问：“什么是…几乎？”
其实早前在目睹乌列尔第二阶段的实验时，你就对009的身份产生过疑问。毕竟他的外形条件与当时在场的S级军用机器人基本没有差别，是不可能被划进改造再贩卖的范畴内的，况且样品不售的规矩你还是懂的。
“意思是伪造手段相当高明，若非高级AI刻意去查，一般人类根本不可能发现个中猫腻。”
AI顿了顿，背在身后的手掌向你招了招，完美铸成的侧颜渐渐隐进云翳。
“上来说。”
AI ：想听后续？你知道该怎么做
断断续续写了好久，才一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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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俯上AI上司温热的脊背时，人还有些发愣。
说实话，你确实很想知道自己机器人的真实来历，但身体却没由来地抖了抖。
原因很简单，你忽然记起了009最近的异变，如果被这难缠的AI上司知晓他萌生了类人的情感，或许事情会闹得比009的真实来历更令人烦心。
人心不是钢铁。
你一点儿也不想自己的机器人被送去拆解。
似乎是察觉到了你的轻·颤，笔直站立的AI上司又贴心地调高了一些自己的体表温度，身体也微微前倾，方便你以更舒适的姿势靠卧，暖洋洋的温度很快透过薄薄布料，舒适地包裹住你。
你悄悄打了个哈欠，不自觉地靠向热源，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开始大胆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套话。
只是你的这些小心思根本瞒不过高性能的高级AI ，他一边面色如常地应付你，一边滑下仿生眼珠，不动声色地将此刻环境内的温度与湿度一一记录，并通过不断微调自己的温度，以搜寻对于你来说，最舒适的温度数据，仿佛这才是最重要的正事。
AI：“说回正题，研究员小姐近期是否有观测到009执行指令时的异常举动？例如错误地接受指令，又或是长时间的未响应……”
你僵了一下。
AI因此停下脚步，略带怀疑地侧首。
“这该怎么说呢， 009本来就有些问题……”
你紧张地吞·咽，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他本来响应速度就慢，但除了慢点儿，真看不出别的异常了。”
“……你确定吗？”AI顿了顿“对于S级样品机来说，009的响应速度绝不可能高于0.01微秒。”
他又开始正常走动。也不知是采用了何种技术，即便是在踏过坑洼处时，他也能让背上的你察觉不到丝毫不适的抖动，稳当得就像是在乘坐低空飞行的穿梭车。
但这也无形地加剧了你的紧张，在不自觉将AI上司与009的两相对比后，你内心深处的惊疑加剧。
之前009背你抱你的时候就不会这样。
他走路时会有类人的轻微震·动，也会有脚步声，而不是像AI这样，无论落脚处如何坑洼都如履平地。
你忽然发现相较于理论上更贴近人类的AI，只是单纯机器人的009似乎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上显得更为真实一些。
而这些被你忽略至今的小细节，也是最难伪装的。
你的脑海里蓦然跳出一个惊人猜想。
或许早在很久之前，早到009来到你身边之前，他身上就出现过类似“意识觉醒”般的异常与错乱……
如果是这样，那之前的“意识觉醒”又是因谁而起呢？
难以形容的奇异刺痛突兀显现，你不难发觉自己竟对此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膈应。
“你的心率波动已超既定值，看来研究员小姐确实对此有些眉目。”
AI笃定弯唇，灵巧跃过盘踞于地面的粗壮树根。
你的心也随之猛地一跳，糟糕！
你怎么能忘了这家伙的难缠程度呢！
急于补救的你快速勾紧AI上司的颈，颤着眼睫轻轻叹息：“我明明是通过正规手段购买的009 ，究竟是在哪里出了错呢？”
你紧张得连唇瓣都在止不住地抖，可AI却久久没有应声。
他抿着唇线静静感受着与他不同的真实体温，独属于人类的温度进一步贴合冰寒的无机物，仿佛恋人拥抱一般的亲密扰乱既定程序，令他错失你此刻激烈抖动的心率与陡然加快又刻意压轻的呼吸。
与此同时，他埋藏在类人肌肤下的探测器早已细心捕捉到你身上清淡的气息，仿分子结构的模拟器随之自动释放出与其最契合的香气。
你冷不防嗅到类似佛手柑的雅致香气，还不等仔细确认， AI上司波澜不惊的嗓音就直接打散萦绕在你身侧的气息，也变相将你从此事中摘了出去。
“错不在你，研究员小姐。”
他故意迎着风稳稳快走了一段，将思考元件在意乱下制造的香气全部吹散。
“ 009是军工厂最初试做的军用S级样品机，这意味着他搭载了比现有S级军用机器人更优秀的核心组件。只要他有意隐瞒，你就永远都不可能发觉。”
你垂眼装作惊讶。
样品机测试时通常都会用最前沿的部件组合在一起，以探索最佳搭配，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009的表现却一点儿也没有高性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