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人外研究手记(手指泡芙)

分离焦虑的狗子会渴求宠主的陪伴，甚至展现出攻击行为，撕·咬损坏平时最爱的玩具。那时候你看见的满屋子玩偶，应该也是灰狼为了应对自己离开熟悉环境后，可能造成的焦虑而准备的。
普通的狗尚且都讨厌自己的玩具被陌生人碰，更何况是这头拥有高等智慧的狼。
不就是需要人陪，还要被摸摸脑袋，玩玩球之类的小事吗，只要别再张口咬你，当然一切好说。
你这边想得轻巧，身后的灰狼却被你轻浮又无所谓的态度刺得心间苦涩，一下泄愤似地收紧手臂，又在你的惊呼中艰难松开，耷拉着尖耳，用带着止咬器的吻部去拱你的肩颈。
他换了更为强力的颈环，能完全控制住自己外露的信息·素，尽管这每时每刻都带给他难捱的疼痛，但却能更有效地抑制住某些不能再次发生的意外。但灰狼又不甘心自己不能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只能卑微地同意了你的说辞，垂下颈项，向自己原本发誓绝不会靠近的小浪beta示弱。
“对嘛，放轻松，想被人类摸摸又没什么可羞耻的。”
你开心地笑着，抬手揉了揉灰狼向你垂下的脑袋，厚实尖耳在掌中翻腾的手感好到简直没话说。
灰狼探出厚厚的温热长舌卷了卷你的手指，却马上就被你推着脑袋躲开，玩闹般地缩着脖子躲避他追来的舔·舐。
你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击败，擦着湿漉漉的脖颈，连忙板起脸装凶：“好啦好啦，别舔了，你到底想干吗？”
灰狼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将先前捕捉到的细微晨光尽数带回饥渴难耐的獠牙，一双没有温度的黑金兽瞳落到你踢去皮鞋的脚上，黏腻地绕着精致的踝骨。
那灼·热的视线仿佛都要烧着你腿上深色的丝袜，嫉妒地燃尽一切能触碰你肌肤的杂物，哪怕只是没有生命的无机物。
你措不及防地被他扯住一条腿，灰狼的手掌也同样带有黑色的肉垫，只不过同小猫咪的粉垫垫不同，犬科动物的肉垫整体上都偏硬，再加上近期灰狼的身体状态明显不对劲，掌心大肉垫有些干燥地皲裂，压上你小腿肚时竟直接勾开脆弱的丝袜，裸露内里绵软如云般的肌肤。
即便是透明度颇高的黑，也与绵云一般的冷白形成强烈的对比，灰狼盯着那一小块儿白，就像是在看精美蛋糕上甜腻的奶油，恨不得直接吞进肚里。
他抱紧不明所以的你，轻而易举地就把你的另一只脚也纳入掌中。
“……我想摸一下。”
灰狼克制地滚了滚喉结，礼貌询问：“可以吗？研究员小姐。”

第16章 假期
这家伙说摸一下根本就不是一下，你被揉得完全没了力气，只能抖着手按住裙摆，忍着不去发出怪异的羞耻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犬科都对人类的腿特别感兴趣，灰狼对此也尤为热衷，宽厚紧实的狼爪把着你的膝弯向两侧分开，一路揉·捏着小腿肉向上，你感觉所有在那处的穴位都被一齐按压，整条腿酸得直发颤，丝袜也被勾得简直不能看。
贴在膝弯处的狼爪还在继续向上攀爬，你压着裙摆连忙回首摇头以示拒绝，可灰狼却结结实实地舔了一把你的脸颊，哑声捏住你的踝骨：“你说可以的。”
你晕乎乎地反驳：“我说了？”
“说了。”
灰狼虽绅士地停下动作，但黑金的兽瞳却一直紧紧盯着你纤细的腿。
其实，他该在你拒绝的同时就停下的，可已经吃到嘴里的肉，哪里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先前研究员小姐对我说‘只要有需要，说一声就可以’。”
你被他说的愣在那里，仔细想想后竟傻傻回复道：“好像是说过……”
但你以为灰狼才应该是被抚摸的那一个，反过来怎么看都很怪异。只是你作为研究员，不能对实验对象言而无信，犹豫再三，也只能拉低裙摆用手掌紧紧压住，低低嘱咐灰狼不可以再向上了。
得了允诺的灰狼不再忍耐，哑声答应了你的要求。
狼在狩猎时，常常需要在同一个地点一动不动地潜伏等待，一直到时机完美才会骤然蹿出一把咬住猎物咽喉，所以他有足够耐心能等到你彻底放松警惕。
只可惜你似乎还有别的亲密对象，和本国研究员也一直不清不楚的，这令他心中烦躁，但又无法名正言顺地干预，只好更卖力地作弄你，让你没有余力再去找别人。
你最后是红着眼角，坐在灰狼臂弯里被一路抱回研究所的。当然，油量耗尽的穿梭车也是由心满意足的灰狼一起扛回来的。
不过好在也算是在假期前解决了灰狼的分离焦虑，从明天起，你就可以心无旁贷地美美休假了！
你一回房就扒拉下已经报废的丝袜，洗掉身上沾染的狼毛，擦着半干的头发，坐在床·边大剌剌地查看腿上的指很和被揉出来的淤青，无奈招呼旁边正帮你整理行李的伴侣机器人。
“这些淤青能用修复贴治愈吗？”
009即刻半跪到你的身前，托起你的右脚，仔细端详道：“可以，根据机体修复功能来看，预测需要至少72小时才能恢复到最佳状态。”
你叹着气收回被托住的脚，直接踩上009立起的膝，以方便接下来的操作。
“那就先贴上吧，不然路都走不稳。”
你只穿了轻薄的吊带加短裤，抬腿时绵软的腿部线条被稍稍拉直，膝弯处的印子就更明显了，莫名显出几分凌虐的美感。
你低头用指甲去扣修复贴的包装，撕开一张就递出去一张。
“喏，我撕开递给你，你帮我贴一下。”
“……指令接收。”
009接过你递来的修复贴，颌骨处的机械结构微闪蓝光，终是沉默地替你把腿上被揉狠了的地方全部贴好修复贴。
事实上，此刻他的核心组件几乎全部用来分析你的伤从何处而来，但服从指令的既定程序让他无法开口询问，只能机械性地接过修复贴，然后贴上你的肌肤。
原本比乳白色修复贴都更为通透的冷白肌肤，现下可怜兮兮得到处横着就连修复贴也不能尽数遮挡的红与青的伤痕。
只要他手上的力道稍微一重，你马上就会颤着腿绷紧肌肉想要逃离，然后再被他握着踝骨给拖回来。
柔软枕头突兀砸上他的额，他的小主人红着眼眶抓紧圆润的脚趾，撒娇似的抽回了还压在他脑袋上的枕头：“轻点呀。”
他注视着你，内置在仿生眼球内的探测器像是bug了一般快速调整。停顿片刻后，009敛下眼帘，违规地越权擅自将力度调整到标准值以下。
核心组件的温度不知为何在此过程中急剧攀升，009哄睡你后，检查了至少六七遍你的行李，又下楼重新清扫了一遍公共区域，直到在繁琐事务中好不容易控住核心组件的温度，009才踱回充电舱，照常闭眼休眠。
只是他才刚闭上眼，你就弹射般地起床准备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不小心透露蓝星的情报，你打算连夜休假，在半夜三点离开就怎么也不会碰上那两只毛绒绒了吧。
更何况正经来算，从今天的凌晨起，你就已经处于休假模式了，不想碰见工作对象也完全情有可原。
你兴奋无比地将房间内的实验数据全部锁进空间保险柜，带上平板，换了身自己喜欢的运动装，让009帮你把行李搬上敞篷穿梭车，就通过平板将整座浮空岛的管理权限移交给了009。
“我走了，记得看住访客不要破坏公物哦。”
你开心极了，满脸都是对假期的期待，在权限移交完毕后干脆将平板关机塞进了行李箱。
可你却迟迟等不到009低沉电子音的“指令接收”，不禁疑惑地侧头去看沉默伫立的机器人。银发蓝眼的伴侣机器人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右颌处外露的机械结构却暗淡地没有一丝蓝光滑过。
“麻麻？”
你以为他又短路了，便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脑袋。
但他竟一反常态地侧首躲过你的手掌，垂眼低低开口道：“伴侣机器人理应陪伴在主人身边。”
你眨眨眼，奇怪地慢慢收回手。
“我马上就回来的，你不留下看家，我怎么放心地走，我还和别人约好要出去玩的呢。”
“玩…游玩…玩游戏……”
009咀嚼着你的话语，半响才缓慢操纵着有力的手臂上举摆出枪的姿势，指尖轻轻划过你的胸口，薄唇缓慢开合，略带疑惑地吐出单音。
“…bang？”
尽管完全没有想到009会在这种时候来这一出，但你还是超级配合地捂着胸口做出吐血状，慢慢靠着穿梭车滑下。
可当你的表演马上就要进入“死透了”的环节时，你却忽然抬起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对着009就是“bangbang”两枪，末了还佯装吹了吹冒烟的食指。
009毫无抵抗地直挺挺倒下，不解地望你。
你笑着拍拍身上的灰，幼稚地给自己加了设定：“嘻嘻，没想到吧，我穿了防弹衣！所以你的子弹打不到我。”
“你没有穿，”009起身，仔细看了看你的身体：“我并没有在你的身上扫描出高分子复合材料。”
“我说穿了就穿了。”你一边启动着穿梭车，一边强词夺理道：“再玩一百遍我今天也非走不可，我休假了知道吗，就是可以休息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009固执地把住穿梭车的车头：“请求跟随。”
“不行，”你拉不开009的手，只能在等待穿梭车准备穿梭功能的同时，好声好气地劝着：“就和上次我出去一样呀，只要你按既定程序执行工作，我很快就回来了。”
似乎是你的话语终于传进了他的指令接收器，009右颌裸露的机械结构内终于划过你熟悉的蓝光，松开了抓握穿梭车的手。
“……指令接收。”
加载完成的穿梭车很快载着你消失在了浮空岛上，009站在原地，望着仍满是繁星的夜空，默默启动了计时器。
研究员小姐四十二天之前的离岛共耗时4小时6分钟37秒，既然是和上次一样，只需要完成一个巡岛的程序，她就会回来。
他迈步向浮空岛最远端走去：“执行巡岛程序。”
而穿过时空隧道的你很快就将破损的穿梭车停进自己世界里的研究所，在方向盘上挂好“需修理”的小牌子后，打着哈欠拖着行李箱步行回家又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
一直到下午的闹钟响起，你才慢慢悠悠地揉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麻麻？麻麻我要喝水。”
半响都没有人递来温水，你只能自己去倒了水喝，才再次感叹自己回家了。
而万能的伴侣机器人被你留在了岛上，因为之前被照顾的太好，现在没了009，你一个人反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啊啊！真是太堕落了！
你赶紧甩了甩脑袋，用力拍拍面颊，作为人类怎么可以过度依赖机器人呢，做人不可以这么懒惰的！
对了！今天还要拍毕业照呢，得抓紧时间了。
你赶紧画了个简单的淡妆，换上班服就直冲学院大操场。好在还在规定时间内，你才和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会儿天，学院里的导师们和摄影师就全来齐了。
不管时代如何发展，学生时代最后的留念依旧是最原始的形式。
大家其乐融融地互相比对着身高，哪怕弯着膝盖调整也要和好朋友站在一块儿，带着成对的小饰品相互牵着手，讨论一会儿拍完严肃版合照后，一起对镜头比划个什么手势好。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先拍一张集体牵手举起的合照。
当右手边的女同学牵住你的手时，你马上就了然地用左手去找左边同学的手。只可惜，因为身高原因，原本你左边的男同学刚被换到后一排，于是你伸出的手就一把抓住了刚赶来凑数的导师。
你僵在当场，尴尬极了。导师也满脸的惊讶，那副你一向十分欣赏的精致眉眼也在阳光下被慢慢蒸红。但就在你刚要开口解释“搞错了”的时候，他冷不防地错开手指，扣住你的手藏去身后。
“被别人看到多不好，”他移开微湿的眼，小声嘟囔道：“现在还太早了。”

这才休假第三天，你就被AI上司一通电话喊去了研究所。
你一路上都黑着脸在骂他不知好歹，现在可是你的休假日诶，你到要看看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要在休假喊你去！
……哦，原来是穿梭车修好了，AI上司需要你本人到场签名提车。
可为什么不能等到工作日再说呢，反正你也是要从这里出发的呀？
唉，算了，这些个人造物各个都不懂变通，就算和他辩论吃苦的也是会自己。你气鼓鼓地用三十秒签完自己名字，询问现在自己能不能回家。
“恐怕不行，研究员小姐还需要来看一下001在实验岛上的观测影像。”
AI将你此刻气鼓鼓的模样尽数拍下储存，不知为何感觉指尖有点发痒，似乎是想要去戳弄一下你赌气鼓起的脸颊。
他碾着指腹，暂时切断了指尖的感官：“跟进观察对象的后续实验也是你的义务之一。”
好吧，顶头上司都这么说了，还有不加班的道理吗？
你只好不情不愿地跟他进了监控室，一进门就被360度无死角的立体投影吓到。这里正公放着另一座实验岛的动态，坐在监控位的同僚十分擅长动态捕捉，每一帧镜头的焦点都稳稳贴在乌列尔的身上。
“二阶段的实验已经接近尾声，只是001的举动有些反常，所以才请研究员小姐来看一下。”
AI面无表情地指示监控员将映像调至昨天下午的时刻，暂停在乌列尔只身与机器人军队刚开始对峙的时刻。
你知道二阶段的实验着重观察并记录被试对象的战斗能力，毕竟和其他时空的异种族们建立友好关系的首要基础就是维持彼此旗鼓相当的战力。
只有双方都感觉差距不大时才可能成为真挚的朋友，若是一方太过强大，就势必会造成另一方的附庸及恐慌，是不利于平等外交的。
“请看这里，在最终实验开始前，我方配置了一个团的武装力量在001面前，可原本预计十分钟就能结束的战斗却被拖延至今。”
AI划出一小格单独的画面用作展示我方战力——2000台全副武装的军用机器人。
他们手中的量子炮可比你那小口红厉害得多，也没有释放次数的限制，算得上是蓝星军队的中坚力量了。
只是那群乌泱泱穿着黑金军装的军用机器人们各个都带着阻碍识别的银白假面，还全是黑短发，你根本无从分辨哪个是哪个，只能勉强从中找到唯一着长款军装，并在腰间配金色制式指挥剑的银发机器人。
你猜测那台机器人是军队的指挥官，AI点点头，并向你简单介绍了一下军用机器人的分级。
说是分级，但其实机器人们的硬件设备是不变的，唯一不一样的，只有核心组件的处理速度，越是优越的核心组件越是造价高昂，如果全部采用最好的，势必会超出预算。
但巧的是，人类最是擅长在有限预算中选择性价比最高的方法了。
从E到S的分级被妥善运用到单纯作业和需要复杂运算的工作中，这里的机器人指挥官是军队中唯一的S级，剩下的军队成员则从C到A不等，是综合实力十分平均的一支部队。
你：“我听懂了，那然后呢？乌、001出了什么问题吗？”
AI示意监控员播放当时的影像：“实验对象001在战斗开始的第2分57秒本有机会一击了结我方指挥官，以最小的伤亡结束战斗，但他当时的举动反常，后续更是放弃攻势，一味逃避地防御。”
投影影像开始动作，结合幻影技术的重播将你身临其境地带入戈壁处的荒芜战场。
乌列尔低低滞空，面无表情地双手合十，自手心处显现一柄缠着些许电流的半透明单手剑。
那大概就是他对你说过的审判之剑了，可你何时见过乌列尔摆出那样严肃又冰冷的表情，他持剑悬在半空，就像一尊冷冰冰的雕塑，黑曜石般的瞳仁内无一丝情感。
战斗开始的信号快速掠过，在如浓密流星雨一般的量子炮光幕之中，乌列尔长翅一翻，快速压缩空间后，只一个跳跃就毫无征兆地忽然出现在机器人军队的最后方，一把抓住指挥官的衣领。
眼看乌列尔手中剑刃就要狠狠划过对方的脖颈，军用机器人迅速反应，反握乌列尔的剑刃展开反击。两人翻滚着落下戈壁，乌列尔快速挥翅以拉开距离，侧头躲过军用机器人投掷而来的假面，被风压划破的面颊慢慢溢出殷红的血珠。
这似乎激怒了他，你能清晰看见他手中剑刃上缠裹的电流激烈翻涌，隐隐带有雷霆之势，可当扬尘落下，骤然蹿出黄沙蒙雾的军用机器人就用指挥剑佯攻乌列尔的胸口，另一手则自下方横推，试图将一支镇静剂推进乌列尔的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