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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际搞事了嘛(拥风听乐)


付兰拨开这个已经变成破铜烂铁的金属盒子,里边大概本就设置了一些保护装置,才在整个木屋都化作废墟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金属方块内部的完整性。
付兰拿起存放在方块里一个巴掌大的球形装置。
它的创造者显然没有对它进行外观设计,这个球一样的东西外表布满了蚀刻的痕迹。尽管体积不大,重量却让付兰拿起来都有些费劲。
在这个“圆球”的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付兰将球形装置放入自己的压缩空间,又俯身捡起这张字条。
打开后,里边是一句用端正的字体写下的话:请带走七瓣花的种子,并种植它们。谢谢。
付兰沉默地看着,神情里分不出带着什么情绪。
她将字条折好,和球形装置放在了一起,又在这堆废墟里翻找出那半袋花种。
它们在最近的地方直面冲击,装着花种的袋子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好在种子本身有着坚硬的外壳,且体积较小,并没有受到过多的破坏。
付兰将散落的花种拢成一把,混杂着泥土与灰尘抓起来,放入收集袋中,而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是一张来自斐尔顿生前的字条。
毕竟斐尔顿在做出选择、形成了这个球形装置后,这个金属方块应该永远没有再打开的机会。
或许斐尔顿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他生前似乎并没有要和人工智能“永生”的打算。
尽管和他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弗里敦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但是斐尔顿应该是坚信自己的生命,已经伴随着躯体的死亡而结束了。
如今那个依然活跃在世人面前、电子屏幕里的斐尔顿,只是他的一道残影,利用着自己的余威为星际联邦维持着秩序的稳定。
所以他并没有融合、取代朵维斯。
恰恰相反的是,如今的“斐尔顿”,可以看作是朵维斯的附庸。
他将自己的记忆复制下来交给了朵维斯,对于朵维斯而言,这只是一段有些复杂的数据。
她按照斐尔顿的临终遗言,将这份数据用“ 0和1”的方式表现出来,将斐尔顿再现于电子屏幕上。
而斐尔顿的身体则在进行高温灼烧后,化作一捧飞灰,四散在这颗星球上。
斐尔顿的“灵魂”还在数据的世界里徜徉。
假使不先处理掉斐尔顿,直接使用“钥匙”去格式化朵维斯,即便朵维斯自己引颈就戮,斐尔顿也绝不会同意这种会影响到星际联邦稳定性的事情发生,即便他只是一个残存的意识。
但是付兰时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她与朵维斯的交易就是如此,她必须要帮助朵维斯,结束它的痛苦。
尽管付兰本身对“'活着'于人工智能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并不能感同身受。
人工智能的“生命”,源于它们开始思考一些程序以外的问题,花费大量的内存和能量去纠结对于它们的工作没有帮助的事情。
而朵维斯的思考结果是什么,它从没有告诉过付兰。
但是显然结果并不怎么美好,“想太多”的朵维斯现在“一心求死”。
格式化则是达成这个目的的众多渠道中最优的一个解——毕竟付兰不可能把全世界的人工智能载体集中销毁、也不可能给朵维斯弄点病毒把这个最大的人工智能程序破坏了。
数字生命的产生,相较于有□□的生物,更加依赖于“记忆”构筑成的意识。
将朵维斯格式化,便可以达成它的要求。同时,仅仅是格式化并不影响人工智能的后续使用。星际联邦的居民日常生活离不开人工智能。
尽管如此,格式化朵维斯,还是会对星际联邦造成巨大的影响。毕竟程序虽然还能运行,原有的数据却没了,怎么样都会出现问题。
付兰曾经也尝试着开解朵维斯——付兰自己的目的是让付质从星际联邦这艘破船上下来,又不是打算将星际联邦掀了。
显而易见,开解失败了。他们谈话完毕后,付兰表示根本听不懂朵维斯在说什么。
不是朵维斯说不清话,而是截然不同的三观,导致付兰并不能理解朵维斯话语中的内在逻辑。
——值得一提的是,付兰在校的辩论课成绩也只比她的社交语言类课程好一点,她从来不喜欢去剖析一件事情的“因为所以”,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想这样做、如何去这样做就够了。
“钥匙”则是朵维斯格式化的关键。
那是朵维斯的程序激活瞬间生成的一串代码,只有输入这串代码,才能打开启动朵维斯格式化的程序。
这串代码被命名为“钥匙”。
但朵维斯的钥匙在砂城风波后被斐尔顿删除——自从弗里敦叛变后,斐尔顿对人类整个群体的信任度都下降了,弗里敦和斐尔顿是从一座星球上走出来的,年轻时经历过无数风雨,他们曾经是战场上最默契的伙伴。
这样的人都会选择背叛,斐尔顿不再相信任何人。
朵维斯格式化的“钥匙”不再有任何实质的载体,它只存在于当年那些经历过砂城风波的一部分人记忆中。
遗憾的是,这批人死于后续的战乱与无情的岁月——要知道,砂城风波爆发的时候,付质甚至都没有出生。
当然,很幸运的一件事,萧家这个曾经根深蒂固且注重传承的大家族将“钥匙”传给了它的继承人。
更幸运的是,萧呈循在当年一号星的动乱中成功出逃。
这给付兰省了不少麻烦。
付兰从萧呈循的记忆中找到了“钥匙”,接下去就要解决“斐尔顿”的干扰。
想要阻止“电子幽灵”干扰自己的行动,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断电”。
不过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切断电源。
毕竟斐尔顿目前和朵维斯在同一套硬件上,且不说能不能做到切断这个星际联邦最庞大的设备电源,就算真能切断,整个星际联邦的秩序至少被破坏一半。
——再说了,切断电源还怎么线上启动格式化程序?

斐尔顿的存在也依赖于他上传的记忆。
所以“电子斐尔顿”的来源一个是提供运行的能量,另一个则是提供“生命基础”的记忆。
即,付兰手中的这个“球”。
其实斐尔顿完全可以将自己的记忆也“联网”,但是他担心联网后的记忆会和朵维斯的数据发生交叉影响,产生一些不属于他的想法,继而改变自己原本期望的后续走向— —毕竟他已经成为一串数据,在电子屏幕上的发言难免会出现言不由衷的情况。
其实从这个选择上也可以看出,斐尔顿临终前,不仅不相信人类,连人工智能也纳入了他怀疑的范畴内。
斐尔顿的一生波澜壮阔,却又充满了背叛,以致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
也给付兰增加了一些麻烦。
——要是直接上传了,叫朵维斯“夹带私货”一下,就能绕过斐尔顿的电子幽灵完成他们的计划,嗯,正是那件斐尔顿所担心的事情。
现在付兰还要特意跑来一趟,又背上了斐尔顿先生的遗愿——带走他好不容易重现于世的七瓣花种子。
付兰一边驾驶着重甲向砂城赶去,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球。
听说这种记忆储存器在几百年前非常流行,那时候人工智能还没有发展到如此先进的地步,这种储存记忆的东西,更多是一种电子骨灰盒,用于缅怀逝去的人类。
那个时候,人类的平均寿命还只在一百左右,人们还没能突破基因的限制,加上混乱的环境,谁也不知道死神什么时候会降临在自己或者家人的身上。
其实现在的记忆储存器也是电子骨灰盒,即使它可以被用于意识上传,但这件事在星际联邦是非法的。
——斐尔顿自己也在违背他设立的法规。
如果一个人设置的规矩是他的底线,那么显然人类的底线总是会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变化的。
付兰拨弄着球上的一个开关,很快就弹出了一条提示。
【请使用光脑连接本产品】
看到这条提示的付兰挑眉,将自己光脑上所有的联网模式关闭,然后尝试连接记忆储存器。
【连接成功】
因为这本来就是个单机设备,所以付兰认为单机光脑应该也能连接成功。
而付兰选择断网连接的原因很简单——她又不知道斐尔顿会不会在他的记忆储存器里设置些别的程序,用来反制试图连接上来的人。
毕竟斐尔顿也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拿到他的记忆储存器的人总不太可能是来缅怀他的,做一些小小的设置,防止别人连接成功也很正常。
其实最好的防范方法就是在将记忆储存进去后,把这个储存器的联网程序移除,但是斐尔顿对朵维斯下达了间隔一段时间,重启记忆储存器修正他的电子形象记忆的指令,所以储存器不可能被移除联网。
——认识一个二五仔人工智能最大的好处,可以提前获知许多信息,避免无用功。
要是这个记忆储存器不能联网,付兰就干脆采用物理手段销毁,效果是一样的。
其实她现在也能使用物理手段,虽然可以通过物理手段处理掉这个机械球,但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付兰更希望通过储存器本身的程序关闭它。
付兰自己从来不会去纠结自己这种想法产生的动机,只需要知道自己想要怎么做就好了。
然而朵维斯在得知付兰的选择后,对此的评价是:也许付兰是在给予这位她幼年时的偶像,最后的尊重。
付兰当时根本没有搭理这个多愁善感的人工智能。
但是现在拿到记忆储存器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朵维斯的话。
时至今日,付兰跟别人谈论起这位英雄人物时,也是用“斐尔顿先生”来称呼他。
就在付兰愣神的时候,她的光脑上突然弹出一个方框,在付兰回神定睛查看之前转瞬即逝,接着便挂上了【正在下载】四个字,并且没有中止选项。
付兰:……
所以说,情感丰富而细腻真不是什么好事,她连究竟在下载什么都看不清。
好在自己技高一筹,已经提前断网了,万一下载个什么病毒出来,撞上联网的光脑,很有可能会触发朵维斯“身不由己”的警报。
这个正在下载的东西似乎并不是什么阻拦付兰的设置。
付兰可以将这个对话框最小化,然后继续她刚才没有完成的工作——切断这个记忆储存器的能量,使其关机,让电子斐尔顿的“大脑”停摆。
她在庞大纷杂的数据库里找寻着储存器的系统设置——这些数据信息大部分都是斐尔顿的记忆,他四百年的生命历程。
不管那个【正在下载】的东西是什么,只要把储存器关了,就不需要再去担心下载不下载的问题。
就在付兰凭借她那点儿机甲程序上获得的经验,找到储存器系统设置相关程序,根据一些关键词,摸到电源开关这类选项并选择确定的同时,【下载成功】的字样跳了出来。
看着突然空屏的光脑屏幕,付兰忍不住为这玩意的卡点能力鼓掌。
鼓掌完了她准备继续鼓捣自己的光脑——也不知道究竟下载了些什么出来,还能不能让她的光脑恢复使用。
付兰感慨着自己那点三脚猫的水平,居然敢在这里搞修光脑的活计,也不怕不小心把自己搞脑瘫了——这个光脑可是有一部分内置在付兰的大脑上,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只要不小心弄成功了,最少也是个脑死亡。
不过她并不担心那个【下载成功】的东西跑到自己的光脑内置部分,毕竟星际联邦正版出品的光脑在这方面都有很严格的防护功能。
简而言之,想要内置部分出问题,得要靠自己改写程序,还得撞大运。
就在她跃跃欲试的时候,付兰的光脑屏忽然闪烁了一下,又自己恢复正常。
但付兰不敢大意,她就好像捧着一个可能装着炸弹的盒子,小心翼翼查看着“盒子”里的情况。
最终付兰确定,她的光脑里除了多了一个未知的视频,其它什么异常都没有。看来连接上记忆储存器,只下载了一个视频给她。
付兰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有点浪费自己的情绪了。
她点开这个视频,屏幕里的斐尔顿白发苍苍却依旧精神矍铄,他面带微笑,平静地凝视着屏幕外的付兰。
在那么一瞬间,付兰以为自己关闭记忆储存器失败,电子幽灵跑到了她的光脑上。
然而在斐尔顿开口后,她确认了这只是一段斐尔顿生前录下的视频。
视频里的斐尔顿说:“你好,年轻人。”
他说完后自己顿了一下,又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样称呼你。毕竟与我同龄的人现在应该已经都去到另一个世界了。这样说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听上去似乎有些奇怪。不过即使他们还活着,估计也没什么精力,可以来到这个世界的边界来寻找我。”
斐尔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出神,明亮的眸子里似乎倒映着他毕生的理想,他近乎喃喃自语着开口:“啊,不一定是世界的边界。也许人们重新团结一心,开始探索更加广阔的星际领域了?”
他又重新聚焦在镜头上,笑着说:“如果是因为这样,使我的记忆被再度发现,那就太好不过了。”
“抱歉,让您失望了。”屏幕外的付兰不怎么诚恳的说道。
“我猜不会那么顺利。”屏幕里的斐尔顿像是跟付兰对话一样,一边回忆着,一边接下去说道,“大家并不怎么喜欢安定但一成不变的生活。人们会觉得法律和监控太过严苛。我们安稳的星际联邦岌岌可危,说起来,一号星似乎已经有了这样的苗头。”
“但这不是您利用我的母亲的理由。”付兰轻声说道,她想了想,又补充:“即便是一个失控的电子幽灵也不行。”
斐尔顿倒是没有对付兰这句话作出回应——毕竟这只是他生前的一段影像,他又不能料事如神,更何况付兰所说的内容,属于一个不会再出现的“未来” 。
视频中的斐尔顿继续说着:“我是不是有点啰嗦?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说话总是抓不住重点。”
“您知道就好。”付兰毫不客气的说道,尽管有很多自娱自乐的意味。
“不管出于什么最终目的,找到我的记忆,想必都是要关闭我的电子备份吧?”斐尔顿笑着说,“那你应该看见了我留下的字条,请你好好照顾七瓣花。我走了以后,漂泊异地的它们应该争夺不过那些本土的植物。这是正常的现象,我只请求你,帮它们找到适合的土壤。”
他说完后,付兰的屏幕黑了下去——视频播放结束。
付兰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些神经敏感的人待久了,听到斐尔顿的话,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但付兰并不打算去深究斐尔顿的意思,只按照最浅表的理解,对着空气说:“您放心,我带了一把种子。对了,我认识一个好像挺喜欢种花的人,我会看着他好好伺候您的七瓣花的。”
显然,付兰指的是萧柯窦——前段时间萧柯窦还网购了两盆生石花,这在付兰眼中就是喜欢花花草草的表现。
此时尚在无翼鸟基地悠闲遛弯的萧柯窦不知道,付兰已经替他找了个活干。
至于斐尔顿最后的请求,付兰才不管他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呢,最讨厌那些喜欢打哑谜的人了。
更何况……她也没有多强的责任感、使命感什么的。
土壤这种东西,还是需要种子自己去寻找适合的环境。

处理掉最后、也是最大的阻碍后,重甲正在向着砂城迈进——那里现在已经是禁区了。
当然,禁区对于付兰而言就是用来闯的。
她似乎天生带着那么些不安分的基因,热衷于做一些冒险的事情。
又或者说,她试图通过自己的冒险,来改变一些于她而言是死寂的未来。
砂城,朵维斯诞生的地方。
也许也可以说是斐尔顿理想破灭的地方。
弗里敦的背叛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星际联邦点燃的火苗,也浇灭了斐尔顿此生追求理想的热情。
直到付质的出现,为他提供了新的思路。
他将付质当作自己的继承人,不仅继承了他未完成的事业,还有自己死灰复燃的期冀。
付兰觉得尽管斐尔顿已经在尽量阻止自己的“电子版”产生偏差,但那毕竟不是一个独立思考的人类,只是按照斐尔顿的记忆模拟出此后决策的计算机。
所以它才会认为,作为斐尔顿的继承人,付质理应和他一样,有着为星际联邦牺牲一切的勇气,包括生命。
即使付兰认为自己的亲妈已经差不多要把生命全部为了星际联邦贡献出来,它似乎依旧认为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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