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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素养(漠小兰)


孔寒被说得无地自容。
他确实太不中用了。
若是……
他看向火光中的木离,若是有朝一日,像她一样……
空中又传来一声鹤唳,木离仰头一望,一只巨大的黑影被白鹤追逐着下落,擦过天井,瓦当和碎瓦落了一地。
是一只巨大的黑蝉,蝉翼伸展,满是黑色的脉络。
果真来了。
它一落到庭院,便股起了一阵狂风,将院中的火球吹灭。
微茫月色下,它的身躯投照的黑影顷刻盖住了四方庭院。
庭院中尚还残留的黑蝉被这只巨蝉吞噬。
恶兽附身为蝉,也难逃弱肉强食的宿命。
木离手掌轻推,火势如剑朝巨蝉刺去。
巨蝉振翅而飞,躲了开去。
木离又捏火诀,仍未刺中。
巨蝉振翅卷起的疾风,吹得院中瓦砾大响,连几重小楼似乎都摇摇欲坠。
北面小楼的门却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两个红衣道人跃出,一左一右地布阵,空中乍现了一张红网。
太一真人临窗而立,口中惊道:“是崆峒派的道友!”
木离瞧了两人一眼,巨蝉振翅,被红网扑下,它扑腾了数息,红网便破了一道裂口。
其中一个红衣道人皱眉道:“道友,这巨蝉有些难对付,我与师弟再结一阵,道友把握时机,以火为攻!”
木离笑道:“好啊。”
空中又落一网,木离掌中接连推出三柄火剑,第一柄直入蝉首,另外两柄不偏不倚地刺入了两侧的蝉翼。
火光烈烈地烧灼着巨蝉,蝉翼上的脉络被火烧得通红。
两个道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恍然大悟道:“有邪印的恶兽!”
另一人惊道:“为何会有三尸门的邪印。”
巨蝉急欲高飞,两个崆峒道人只得紧咬牙关,守住了阵法。
数息过后,巨蝉发出尖利得如人一般的嚎叫,巨大的身躯顷刻化作了黑灰。
两个道人长舒了一口气,抬眼就见木离转身要回小楼,连忙叫住她。
“崆峒派魏乙,崆峒派林昆。敢问道人何门何派,高姓大名。”
木离回身:“玄天峰木离。”
两个道人面露疑惑。
木离笑道:“两位道友兴许未曾听说过玄天峰,但想来日后也有见面的机缘。”说罢便走了。
此刻,天还未亮,两个崆峒道人便也回到了北面的小楼。
魏乙琢磨道:“她到底是什么修为,先前屡次刺不中,后来连出三剑,皆中要害。”
林昆一听,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好像,她是故意引我们出去的。”
林昆思索片刻:“先前蝉群来的时候,无人出手,后来她到了庭院里,似乎是在等那一只巨蝉,如此说来,倒也不是故意引我们,反而是在引那一只巨蝉,空中的白鹤似乎也是她的灵兽。这个玄天峰到底是什么来头?”
魏乙摇摇头,“并不知晓,往后或许真能再见。”他顿了一顿,“她该不会是说宗门大比罢。”
林昆蹙眉道:“难道……她真是引我们出去,好瞧瞧我们的身法?”
“这院中还有其余道派之人,那玄天峰若真是存了宗门大比的心思,也就不奇怪了……”
林昆点点头,心里仍觉古怪:“那定西侯赏银捉的妖便是这只蝉?”
魏乙:“不知,今夜动静这么大,侯爷都没派人来,明日兴许才能知晓。”
林昆沉吟道:“若真是此巨蝉,那赏金该平分于我三人罢。”
魏乙低笑一声:“这院中静观其变的人可不少,谁出力多,谁出力少,一目了然。”
林昆干笑一声,再也无话。
而西边的角楼中,太一真人一见木离回来,面露喜色道:“木道友,此番灭兽,侯爷定会重赏。”
木离耸耸肩:“但愿如此罢。”
太一真人殷勤道:“木道友之后打算去哪里?不妨再与某结伴?”
问完这话,木离却没有马上答话,只看了太一真人一眼。
看得他一阵心虚,撇开眼去,而孔寒却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木离。
木离摇头道:“桐城事毕,我便要回玄天峰。”
孔寒眼睛睁大,插话道:“木……木掌门,为何如此着急?”
木离笑道:“我来一趟,是为了收徒弟,可收不到徒弟,我总得回去想想办法教徒弟。”
孔寒沉默了下来。
隔天一早,定西侯便派人来请院中的诸位道人往前院而去。
庭院中青城、崆峒、梓芜各派的道人加起来足有二三十人,昨夜走出楼来得却只有魏乙、林昆二人。
木离见到二人朝她拱手,便也报之一笑。
走到前院,才知青城派的其余道人也到了。太一真人大喜道:“师兄与师伯都来了。”
可他的师兄、师伯只是神色冷淡地朝他颔首。

第17章 灵山道人
定西侯环顾一圈,目光投向木离,徐徐道:“听闻昨夜是青城派的道友收伏了一只妖蝉。”
青城派的诸位道人顺着他的目光,也一并望向木离。
木离笑道:“我并不师从青城派,乃是玄天峰。”
“玄天峰。”定西侯重复道,忽问,“可是当年度虚道君李孟寒的玄天峰。”
木离噗嗤一笑:“原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
厅中的道人却鸦雀无声,有的垂目,有的好奇地打量着她和她身后的青檀。
“本侯听闻过一桩旧事,昔年李孟寒度过昆仑山,假称灵山道人,侍奉元宗,专为元宗炼制丹药。”
灵山道人。
厅中窃窃私语声四起。
度虚道君没听说过,可灵山道人的长生丹药害死了元宗,倒是人尽皆知。道门名声一蹶不振,若非而后的天师,道门绝无可能如此鼎盛。
木离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道:“你说得这桩旧事,灵山道人是否究竟是李孟寒,从来也无定论,不过是只借一张画像,便说是他,且不论修道术士通晓变脸换面之术,更何况即便是人,也有高妙的易容术,难保不是有心人仿效。”
定西侯身体朝前微倾,眼中兴味盎然,转而问厅中另一侧的清泉道:“清泉道长,自元宗之后,灵山道人自此下落不明,缉拿书发了英宗、穆宗两朝都未再见灵山道人,你说这灵山道人究竟是不是李孟寒?”
清泉一顿,心中了然,定西侯早已知晓了他的身世。
“李孟寒就是灵山道人。”清泉朗声答道,“李孟寒素习游隐之道,犹善玄变之诀,他假托灵山道人进入宫闱,魅惑帝王,以假丹药加害于人,是当年四大道宗板上定钉的事情,李孟寒忹作道君,自此声名狼藉,岂能容人再来诡辩。”
木离笑了一声,讥诮道:“当年道宗势众颠倒黑白也就罢了,今日你我各执一词,我为何不能辩上一辩,清泉,你拜在玄天峰多时,可资质平庸,修为一直难有寸进,当年师尊未将你收入座下,你就因此耿耿于怀,即便出了玄天峰,还要诋毁师尊,胸襟气量着实狭窄。”
“胡言乱语!”清泉咬牙切齿,手势一翻,将要捏诀,却被木离凉凉打断道:“此乃定西侯府,若是平白无故地用诀起势,这个厅里的道友岂非无辜受了牵连,更莫提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清泉更恼,两指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定西侯却哈哈一笑道:“清泉道长,本侯也只是顽笑罢了,灵山道人之事早已经年,不值一提了。”
清泉神色僵硬,拱手道:“侯爷说得是。”
定西侯又道:“从前道宗向来不问凡间事,但求术业精进,长生问道,断不与凡人争锋。想来,这灵山道人不过是个异类。”他望向木离,笑了笑,“但昔年除却长生丹,灵山道人更炼化了一颗定心珠,只是这定心珠的下落也随灵山道人一般无可寻了。”
厅中道人俱是一惊。
定心珠,乃是不世秘宝,这珠子说得得神乎其神,可到底是什么模样,是大是小,是圆是扁,一概不知,虽说被称作“珠”,可究竟是不是“珠”,谁也说不清楚,无论是道人还是凡人,谁都没见过。
定心珠传说脱胎于龙珠,其实是龙族的妖丹,可当年幽冥邪神现世屠龙,世间再也无龙,最后一只神龙已被屠尽,定心珠也再不可能有了。
灵山道人,一个炼假丹的三流道人,如何炼制定心珠。
道人面上皆露出了狐疑之色,木离更是“呵”得一笑:“侯爷说得故事有趣!不过,既是悬赏捉妖,如今妖也捉了,不知可否拿到赏银?”
话音刚落,定西侯击掌数声,他身后的丁香袍道人提来了一个铁皮箱,打开过后,满满当当的灵石。
木离眼前一亮:“多谢。”
她身后不远处的太一真人不时拿眼风去瞄青城派的同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府中聚集的道人都是为求财而来。
众人各怀心思地沉默了下来。
定西侯笑了半声:“此为赏银,若是道友愿留在此地助我一臂之力找寻定心珠的下落,往后更有别的……封赏。”
木离笑着摇头:“定心珠本就子虚乌有,侯爷还是莫要执着。”她扭头去瞧青檀,青檀便跨步上前,搬起了一箱灵石。
跨过花厅门槛,定西侯仍旧气定神闲道:“木道友,本侯静候佳音。”
太一真人也随之而出,跟她回到角楼。
木离拨了十数颗灵石给他。
太一真人捧着灵石急道:“木道友真就要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木离说着,瞧了一眼屋外。
孔寒背着桃木剑也追了过来。
木离一笑,走到他面前问道:“小道士,你愿意跟我走么?”
孔寒脸上通红,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好啊,那小道士后会有期。”
眼见空中的鹤影越飞越远,太一真人疾寻到楼中的青城派同门,速速说了蟠螭铜镜一事。
不料,他的师兄嘲讽道:“太一,你以为自己叫真人就真是了得了么?蟠螭铜镜岂是你想分辨就能分辨得出得?”
太一真人心知一向师兄不待见他,认为他是凭奇伎淫巧讨了掌门欢心,不然凭他的修为,当不起这一声‘真人’。
他只好转而求师伯道:“此事千真万确,我读过那孤本十数回,那木道友手中确是蟠螭铜镜!”
师伯问他:“昨夜你观她修为如何?”
太一真人答道:“虽是了得,但万万不及师伯。”
这话说得虽有点托大,师伯加上师兄想来还是有胜算的。
见师伯被说动了,太一真人再劝道:“若是师伯得此铜镜必定如虎添翼,说不定便能度过那昆仑山了!”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个铜镜是如何了得的话,却不察被窗外留守的孔寒听了去。
孔寒听得又急又气,师父真的打起了那铜镜的主意。
眼下青城派来了足有十数人,即便是木掌门,兴许也难以抵挡。
他抬眼看青云之上,几道雪亮的剑光稍纵即逝,朝那白鹤飞远的方向而去。
孔寒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定要告知木掌门,让她早作防备才是!
他取下背心的桃木剑,捏诀御剑。
桃木剑短暂地飞了几息,啪一声落地。
孔寒拾起剑,站远了些,再次捏诀,桃木剑飞到半空,他正准备一步跃上,可那桃木剑又落回了地上。
孔寒气馁地捡起长剑,脑中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小道士,我教你。”
是个男人的声音,清朗如玉,掷地有声。
孔寒随着那道声音,念诀起势,桃木剑托着他腾空而起,朝云中而去。
孔寒又激动又害怕,忙问道:“你是谁!为何教我!”
可那声音却不见了。
孔寒只得朝前看,方才见到的几道剑光就在前面。
他定睛一看,竟是梓芜派的道人!

行了约莫大半日,木离坐在鹤背上,回头看了一眼:“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叽。”她肩上的小鸡仔望着她状似附和道。
她刚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顶,一道雪亮的剑光破空而来。
木离伸手一挥,那一柄铁剑就缓了剑势,顿在了空中。
清泉御剑而上,身后跟着三个梓芜派的道人,其中一人腰上只余剑鞘。
木离朝他笑道:“是你的剑?”
那道人不答,正要去取空中凝滞的长剑,下一刻却见剑身一震,发出‘叮’一声响,剑柄倒转朝自己刺来。
清泉大喝道:“躲开!”
道人一惊,忙御剑回转,可自己的长剑剑速极快,转瞬便到了眼前,剑尖离他的瞳孔相隔咫尺,突地顿住,像失了准头一般,猛然下坠。
道人汗出如浆,才回过神来,慌忙去捉落下的长剑。
木离笑道:“清泉,你既去做了梓芜派的孝子贤孙,梓芜以剑立身,怎么教出来的徒弟还是这般不堪一击。”
“木离!你今日既数次羞辱我,休怪我不念旧情。”清泉面目铁青,双手朝前一挥,身后五柄长剑齐齐笔直袭来。
“青檀。”
白鹤闻声振翅,往旁侧一转,与五剑错了开去。
木离抱着铁皮箱坐在鹤背上,咯咯发笑。
清泉手中捏诀,五剑调转,紧追而去。
木离却只坐在鹤背上,任凭白鹤左躲右闪,并不还手。
仿佛,仿佛就像是在逗弄他一般。
这个认知令清泉勃然大怒,五柄长剑随之震颤而起,卷起一股罡风,凌厉地擦过木离的脸颊。
她点点头道:“不错,清泉,一百年不见,小有进益。”
“废话少说,有招出招!”清泉喝道,五剑齐发,直朝木离身下的白鹤而去。
白鹤腾空而飞,险险避过,木离探身往他身后瞧去,“啊,其他人也来了。”她拍手道,“时机正好。”
清泉察觉到几个道人的气息在身后乍现,他略略侧目,先前见过的青城派道人已经飞身上前。
木离轻轻一叹:“太一真人舍不得我,追了这么远来?”
太一真人御剑缩在师伯身后,不敢接话,耳边只听师伯道:“木道友,今日你若留下蟠螭铜镜,我青城派自不会伤你。”
清泉一听这话,吃了一惊,左右扫过,青城派足有十数人,围作半圈,为首的道人是过了大乘期的道人,身后亦有几个修为不俗的道人。
他飞快看了木离一眼,恐怕她也不能全身而退。
蟠螭铜镜……若是落到了这群青城派道人的手里……
清泉正胡思乱想间,先前盘旋的五把飞剑突然调转了剑首,直朝青城派道人而去。
五剑行到半路,分散开来,剑气凛然,快如流星。
那为首的青城派道人袖袍翻飞,挡住了一柄朝他而来的长剑,四剑朝其余道人射去。
几人祭出法器抵挡,一时之间,闻听几声裂帛响。
长剑削掉了几个道人半截紫衣道袍,就乖乖回到了清泉身后。
清泉脸上一白,只见那为首的青城派道人振衣道:“梓芜派何意?难道要与我青城派为难?”
“道友,方才是她驱策我的长剑。”
“笑话,梓芜派的剑,她说驱策便驱策!”
清泉还欲再辩,可转念一想,此刻与青城派生了嫌隙,反倒便宜了她,若是青城派真能取了蟠螭铜镜,他再想办法也不迟,总好过她带着铜镜过了昆仑山。
青城派道人见他哑然,便也不再理他。
五指轻摇,数道黄符飞向半空,渐成一个包围圈,将木离围在当中。
十数个道人齐声念诀,九道黄符飞转,密不透风的威压落下,白鹤发出一声尖利的鹤啼。
木离只觉浑身刺痛了一瞬,压抑的沉闷的感觉席卷而来。她暗舒了一口气,凝神一息,将要伸手。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撞开了太一真人,落进了道符圈。
“木掌门!”
木离一惊,收住了诀势:“小道士?”
孔寒初初御剑,速度赶不上诸道,他本想着其他报信,可还是被其余道人后来居上,自己落了下风。
道符的威压令他喘不过气来:“他们,他们要取你的铜镜。”
太一真人看清了孔寒,急急呼道:“你快过来,那符阵你吃不住!”
孔寒还欲说话,脑门上已是满头大汗,浑身打颤,人也马上就要跌落剑下。
白鹤下落飞去,稳稳地接住了他。
木离手掌向上,数团火球次第腾起,瞬间烧掉了九张道符,继而合为一个圆滚滚的火球,朝为首的青城派道人而去。
他立时一惊,祭出一柄拂尘,扫开火球,可那火球锲而不舍地又追他而去。
其余道人慌忙再祭出符阵。
木离伸手一扬,一面铜镜飞出她的袖口,青光大放,狂风骤起,几张符箓被吹得烈烈而响,四分五裂开来。
“蟠螭铜镜!”太一真人迎着青光,勉力去瞧镜中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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