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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素养(漠小兰)


谢铃并未侧目,只道:“她今日有些反常,还是不要喂她肉炙了。”
刘鹰一听,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焦急,他和小白蛇朝夕相对,九年光阴,小白蛇陪伴着他从稚童到青年,他窃以为这也是他的半个‘爱宠’。
“怎么回事,是不是水土不服,早知道就把她留在邺城,让人照料。”
谢铃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摇头道:“南蛇不该水土不服,兴许……兴许过几日就好了。”
“那就是刘良的小儿子?他旁边坐得是谁?”李念瑶顺着宫女的视线望去,先瞧见的却是他旁侧的人。
这个人没见过。
大宫女心下一惊,京中竟有此人?
她茫然的神色令李念瑶不由愈怒:“此人既也受邀,你不知是何人?”
“公主恕罪,奴婢这就去打听。”大宫女悄然退后。
不过半刻,她便回到了李念瑶身侧,低声道:“听说,是谢侯的小儿子,谢铃。”
谢铃?谢呆子?
李念瑶大吃一惊,又再看去,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谢铃!
“召他过来。”李念瑶要仔仔细细地瞧瞧他。
“公主?”大宫女犹犹豫豫道。
“没听清么?”
“是,公主。”
“召谢侯府谢铃觐见。”唱声打破了室中寂静。
谢铃顶着数道视线穿身,起身走到了白纱屏风前,抱拳道:“参见公主。”
李念瑶不禁朝前微倾,此人,此人真是谢铃!
她从他身上看不出一星半点当年谢呆子的模样。
她沉默须臾,“嗯”了一声:“起身。”她顿了顿,“退下罢。”
虽别无他话,可公主在百花宴中召了谢铃近前,只召了谢铃近前,实乃一桩大事。
谢铎冷着脸与谢铃同乘回府,保有风度,可待他一回屋,便气得摔了腰间的香囊:“什么混账东西,一个歌姬的儿子,也配跟我争!”
几个家仆连忙来劝,齐氏闻风而至,待听侍从道了前因后果,脸色也不由变了变,却最终笑了笑,挥退下人,劝谢铎道:“召他近前又如何,公主再如何受宠,这驸马人选,也实在非公主一人之言。明日,我便递帖子进宫,拜谒娘娘。”
谢铎宛如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捉住齐氏的衣袖:“娘亲,一定要帮帮我。”
他想尚公主,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公主。

然而, 谢铃本人对此恍若未觉,他有别的烦恼。
小白蛇绝食了, 既不饮水,也不吃橘子,还把他桌上的笔墨纸砚,连同烛台一并扫到了地上。
她就趴在桌上,嘶嘶乱叫。
你完了,谢铃!
你完了,谢烬渊!
你完了, 西术!
木离在心中念了八百回玄变诀,却仍旧不能化人。
饶是谢铃耐心再好,此时此刻也依旧有了些倦怠。
他挥退了闻听动静, 想要进来的家仆,自己弯腰收拢了散了满地的物件,也不敢放回桌上, 只得拢作一堆,堆到了墙角。
“你再这样胡闹, 我不理你了。”谢铃说罢, 真就自己捧了本兵书, 躺到了榻上。
你完了, 谢铃!
你完了, 谢烬渊!
你完了, 西术!
木离又急又气,最后“啪”一声趴到了桌上。
这一声动静极大, 吓了谢铃一跳,他赶紧翻身而起,前去查看小白蛇。
只见她趴在桌上, 水珠从她的眼睛流了出来,浸湿了小半张方桌。
蛇也会哭?
谢铃从没见过小白蛇流眼泪,愣在了原地。
小白蛇落泪并没多少声响,可泪珠接连不断,似乎毫无停歇的征兆。
他只得双手小心翼翼递把她捧起来:“你哭了?”想了想,又道,“别哭了。”
木离抬头,见他一双眼睛满是担忧,终于止住了愤怒的眼泪。
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谢铃捧着她,倒回了木榻,将她如往常一般放到了胸前,摸了摸她的脑袋。
待到小白蛇安静下来,谢铃便又读起了兵书,不知不觉,天色愈暗,谢铃也睡着了。
木离今夜却没有将灵气度予他,反倒卯足了劲,入了他的梦。
谢铃感觉到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他胸膛上,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一个女人趴在他身上。
鬼压床?
谢铃听过军中的荤笑话,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急欲翻身而起。
可她死死地揪住住了他的前襟,唤他道:“谢铃。”
她的声音一传入耳中,谢铃便莫名地觉得熟悉。
他定睛去看她的面目,她的眼睛眨了眨,微蹙的眉毛漆黑如墨,长睫毛轻轻扇动,她的脸上是一种奇异的欢喜,却又像是有些忧虑。
她的长发半散,只在发间斜插了一支竹簪,谢铃再一次肯定自己从前绝没见过此人。
她的头发落在他的颊旁,微微地痒,可谢铃被她压住,根本抬不了手,她的青纱衣裙罩在他身上,温软的气息扑面,即便他心中一清二楚,这是一场大梦,但这个梦境格外真实。
她也在看他,静默地瞧了数息,才嘴角微垂道:“谢铃,你若是尚公主,那么你就见不到明日初生的艳阳了。”
谢铃:“什么?”他没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况且,此梦与旁人有何干系?
他转而问道:“你是谁?为何知道我是谢铃?”
她着急地往前凑了凑:“我是木离……就是你许下生生世世誓言,说要爱我,尊重我的你的夫人。”
谢铃大惊:“什么?”夫人?
这是何荒诞的梦境!
谢铃毕竟年少,听她陡然这么一说,一阵脸热,胸腔里的心脏也突兀地跳快了两分。
木离点头道:“正是,我就是你生生世世的娘子,我们早已结成道侣,你若是敢娶别人,就是违背了我俩生生世世的誓言。”
誓言?生生世世?
谢铃茫然地看着她,而她得不到回应,雾蒙蒙的水汽在双眼聚拢,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忽而埋头,眼泪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流淌,冰凉一片。
累世之苦,六道轮回。
谢烬渊不记得她,西术也不记得她了。
木离每每想到,都如万箭穿心,今日与谢铃梦中乍见,见他一脸茫然,更觉伤怀。
虽然言语威胁了他,可木离清清楚楚,落入凡尘,因果轮回,谢铃若是真要尚公主,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索性,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谢铃见她哭得伤心不已,泪水涟涟,心中随之一沉,她莫非说得是真的?
真有前世今生,他真向这个“木离”许下了生生世世的允诺,她今夜才会来入梦?
他低头只能看见她的发顶,他挣扎着,挪动着自己的右臂,手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你……别,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真的从来也没想过要尚公主。
他预想中的生活便是守军邺城,镇守北关,运气好的话,便有知己好友一二和他的小白蛇常伴左右,尚公主,娶李念瑶,留在京城,谢铃从来都不愿意。
木离闻言,止住了眼泪,抬头道:“真的?”
谢铃被她的目光牢牢盯住,脸上又是一热,却颔首道:“真的。”
木离一不做二不休,既已入梦,她便立刻捧住了谢铃的双颊,重重地亲了他一口。
触感不变,少年人清朗的气息像是松柏,也像冬日第一捧落雪。
谢铃浑身一僵,脑中一片空白,耳畔嗡嗡作响。
待到她起身,笑吟吟地望着他时,谢铃不敢去看她殷红的嘴唇,左顾右盼一阵,才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做什么……”
“你说话算话,不然我还来寻你!”
谢铃的脑中清明了些:“你来寻我,便是入梦?”
木离点点头。
“你人在何处?”他脸上热意未退,“既是生生世世的誓言,为何今生我们却没见过?”
木离犹豫了,若说出她便是小白蛇,谢铃会不会害怕,而天道……
她算不算坏了因果,反而害了他。
此时此刻,木离感到了后怕,入梦,是不是又错了……
她犹疑的表情落在谢铃眼里,他斟酌片刻,又问:“你我是道侣,何为道侣?你我如何相识?”
谢铃聪敏,若是她敷衍搪塞过去,他说不定便不信她的说辞了。
她便答道:“道侣便是男女相亲,魂魄相系,你我相识,便是我为师,你为徒。”
谢铃愕然,自己原来如此……恣意么?
师徒伦常,而他竟与自己的师傅结为了道侣?
这无疑深深地震撼了年少的谢铃。
木离见好就收,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他一口:“夫君,我先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
她正准备挥袖,散了这梦境,谢铃却急急地捉住了她的衣袖:“那我唤作什么,你一直唤作木离?我是你的徒弟时,我唤作什么?”
木离惊了惊,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但他牢牢地捉住了她的衣袖,神色急切。
“谢烬渊,你原来唤作谢烬渊。”

第100章 王爷
谢铃醒来时, 天光未亮,冬日的早晨寂静无声, 他睁开眼睛,静静地躺在榻上,脑中依旧清清楚楚地记得昨夜的怪梦。
大多数的梦境,他在醒来时都不会记得,可他此时此刻仍旧记得梦中的一切。
太荒谬了。
他晃了晃脑袋,侧目便见小白蛇趴在他的枕边,蜷作一团, 似乎睡得正香。
他翻身而起,妄图将昨夜的怪梦抛在脑后。
他饮过一口杯中凉茶,脑中却又窜出了她的名字:木离。
他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唇, 温热的触感,思绪继而飘的很远,他脸颊一热, 立刻手足无措地放下手掌。
“谢烬渊。”他又低声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一种古怪的熟悉的感觉,萦绕心头。
他垂眉思索, 一道金色的光晕却忽然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仿佛自他的指尖流溢。
谢铃眨了眨眼, 定睛再看, 他的指尖却再不见了金光。
兴许, 看错了。
恰在此时, 趴在枕边的小白蛇醒了过来,抬起脑袋, 朝他爬了过来。
谢铃便喂了她清水。
木离一面喝水,一面观察谢铃的神色,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同平日里似乎并无不同,又不禁暗暗有些气恼。
他究竟还记得昨夜的梦境么?
木离看不出来,日升之时,谢铃亦如往常一般去院中练剑,而谢夫人已坐上马车迫不及待地进了宫。
从日升等到日落,皇后娘娘终于得空见了谢夫人,令她惊讶的是,李念瑶竟也在皇后殿中。
还未待谢夫人开口提及谢铎,皇后便微笑道:“昨日本宫见到谢铃,着实吃了一惊,数年未见,谢二公子倒是大变了。”
谢夫人面色未将,勉力笑了笑:“皇后谬赞。”正思考着如何转过话题,却听一侧的李念瑶笑道,“母后昨日,儿臣都没瞧仔细,过些时日,再请谢铃来一趟罢,容儿臣仔细瞧瞧。”
皇后但笑不语,谢夫人惶恐道:“公主抬爱,只是铃儿一心守关邺城,及冠以后,怕是要回邺城去了。”
“真的?”李念瑶惊讶地前倾道,“还有此事?”
谢夫人颔首道:“正是。”
皇后见李念瑶神色焦急,心中一叹,却道:“刘将军赞赏谢二公子,看来说得不差。”
谢夫人只得赔笑道:“将军赏识铃儿,于铃儿恩重如山。”
一盏茶尚未喝罢,李念瑶便起身告退了,她一走,皇后便也让谢夫人告退了。
谢夫人心中打鼓,公主有意谢铃,她瞧得出来,可娘娘什么意思,她心中不由忐忑。
此事若真要办成,兴许还得求侯爷。
谢正对于谢铃的态度,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冷不热,谢铃此番回京,容貌大变,又有刘良作保,皇帝多看了两眼,谢正的态度也有些暧昧了。
若谢铃真留在王都,才是麻烦。
谢夫人正苦思对策,设法周旋一番,谢铃的及冠礼便到了。
虽然及冠礼不如前些年谢铎的排场,但谢正依旧广请宾客,且为谢铎寻了青玉冠,质地清朗,玉簪同为一玉,座上宾包括了与谢正交好的文官,以及不请自来的刘良父子。
刘良在礼前并没有收到谢侯府的请帖,可他并不在乎,冠礼当天带着刘鹰便来了。
谢正却也不得不让人引他入府。因为与刘良一同前往的,还有年近七旬的辅国大将军李廉,虽已卸甲,可李将军辅佐先帝,有从龙之功,谢正根本不能怠慢。
因而当日上座处便是胡须尽白的李廉将军,下手处一左一右坐着刘良与谢正。
谢铃自院中走来花厅时,见到座上三人也不禁愣了愣,垂手拜道:“将军,父亲。”
他略微疑惑地望向李廉,他从未见过此人,而李廉双目圆睁,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虽是老了,可身体健硕,他的手掌紧紧捏着案角,“砰”得一声竟捏碎了案角。
“将军?”
“师傅?”
谢正和刘良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李廉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相像的人,可此人是谢侯的小儿子?
他松开了捏住案角的手,朝谢正笑道:“老夫忽觉胸闷,该回府用药了,谢侯见谅。”
谢正闻言皱眉:“将军可有大碍,府中尚有医政。”
李廉摆了摆手:“无妨,老夫先走一步。”
及冠礼虽有了这个小插曲,但谢正也打叠起精神继续了下去。
刘良注视着李廉的背影消失在了院门外,又将目光落回已竖玉冠的谢铃。
这个小子怎么了?
李廉火急火燎地回了将军府,连忙派人前去昭阳,又派人在城中暗中打探谢铃其人。
今日刘良来请他参加这个小辈的及冠礼,本是提携后生,他虽不认识,可刘良是他的弟子,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求过他,故此,李廉才去了谢侯府。
谢铃长得太像了,太像昭阳王李玄了。
李玄死了已有二十年了,死在了邺城以北的草原上。
这个谢铃……难道这个谢铃是李玄的骨血?
可李玄一生未娶,并无子嗣,这个谢铃是如何来得?又如何进了谢侯府?
天底下难道真有毫无血亲?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刘良也见过披甲的李玄数次,他竟没认出来?
皇帝呢?皇帝见过谢铃么?难道没觉察出蹊跷?
李廉在房中来回踱步,思来想去,挥笔写了一封书信,自请面圣。
夜幕落下,宾客各自归家,临走前,刘良对谢铃道:“我已上书奏请将你封为宣节副尉,纳入麾下,若得了旨,下月朔日便可启程回邺城。”
谢铃累了大半天,疲于应付宾客,听到刘良这一句话,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他抱拳道:“多谢将军。”
刘良盯了他半刻,终究忍不住问道:“你从前见过李廉将军?”
谢铃摇摇头:“未曾见过。”
可今日他的模样着实古怪,刘良心里嘀咕,解铃还需系铃人,他明日再去一趟将军府。
刘良走后,谢铃便独自回了房,可一进屋中,他便闻到了一阵奇异的花香,像是海棠,可眼下绝非花期。
他按住了腰间的佩剑,屋中尚未点灯,漆黑一片,人刚往后退了一步,一股掌风自侧面而来,谢铃偏头躲过,发间的玉簪应声落地,摔作两截。
他急往后退去,人还未走到门边,后脑勺便被一块铁器击中。
谢铃晕了过去。
藏身于暗处的黑衣人缓缓走到了他的身侧,他的口中含着一枚铁哨,正是当日营帐之中的昭阳人。
他伸手去探谢铃鼻息,忽然之间,一道白影自他颈边穿出,猛地咬上了他的手掌。
木离嘴里尝到了血腥气,可她也顾不得许多。
黑衣人口中鸣哨,一道铁签笔直朝她飞来。
木离卷过尾巴,死死圈住了铁签。
“呵。”
她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冷笑。
木离抬眼,却觉周遭忽地更为昏暗,她被一个布袋套住了!耳畔风声呼啸而过,兴许已经不在侯府了。

第101章 斩草
谢铃醒来的时候, 头晕脑涨,晃动的车辇和急促的马蹄声令他瞬间睁开了眼睛, 可依旧漆黑一片,他被人转进了黑色的布袋中。手脚捆缚,口中还被塞了一团麻布。
谢铃挣扎着,想要解开手上的桎梏,他的靴中尚有一柄指长的快刀。
可是马车却停止了前行,谢铃顿住动作,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车帘一动, 外面的风吹了进来,他闻到了谷草以及马厩的气味。
一股蛮力拖拽着布袋,将他拖出了车外, 谢铃滚到了草垛上,刀锋割开了麻布袋。谢铃眼前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目,他虽然蒙面, 可是谢铃见到他露出的眉眼,一道狰狞的刀疤自右边额头落下, 贯穿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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