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来了小性子,一边哭一边吹手掌里的水泡,好疼啊呜呜……
系统嗡的一声,不停闪烁:“滴!副本任务进度过半奖励已发放,提醒宿主,任务进程已开启!请宿主及时完成任务!”
“滴滴!拒绝完成任务将会受到系统惩罚!警告宿主端正态度!”
红色的感叹号再次铺满全屏,像无数个苍蝇嗡嗡乱撞。
听到奖励掉落的虞绵绵先是一愣,接着使劲捂着脑袋:“好好好!我知道啦,你别叫啦!”这要死的精神折磨,真是没完没了。
可惜,她现在就是系统的傀儡,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呜呜,君遥哥哥,冷姐姐,对不起啦。
少女自责地瘪嘴,磨磨蹭蹭地点燃了一张传讯符,没多久,白衣翩翩的人影便出现在视线中。
“绵绵?你怎么在这里?”原著粉最喜欢的天仙男主,永远都是温柔关切的眼神,这样单纯又温柔的人,她怎么忍心去骗?
她语气含混:“君遥哥哥,是这样……我、我方才好像看见冷公子他跟神宫的人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会儿人都不见了。”
“神宫的人?”沈君遥闻言,果然变色,“你确定是神宫的人?”
虞绵绵滚动喉结,用了强大的自制力才堪堪忍住想要和盘托出的念头,她假装急切:“就是神宫的人!我看得很是真切!冷公子就是跟着他们一块儿走的,你说,他们会不会是……”
不待说完,眼前的男子便骤然打断:“我知道了,绵绵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可是万一有危险呢,还是等等再……”
“若是有危险,那我更要去了,听话,回去等我。”
白衣翩翩的年轻剑君在她肩上拍了拍,接着立马拔剑,冲着夜色浓稠黑暗涌动的地方疾驰而去。
看着那道头也不回的人影,虞绵绵很是紧张:“他一个人怎么行,不行,我得去帮忙搬救兵。”
只是没等转身,后脑勺便传来一阵尖锐的钝痛。
一个身材瘦削,瑟瑟发抖的人影举着木棍出现在身侧,她脸上缠满了白色绷带,只露出一双惊慌颤抖的泪眸。
像个怨气极重的女鬼。
虞绵绵认出了她是谁,只是此刻天旋地转,她已经抽不出力气来骂她了。
晕倒之前,只听那道声音颤抖道:“……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打工少女虞绵绵:麻卖批,毁灭吧,这个世界。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四面风声皆静, 头顶漆黑的枝丫蘸足了墨色,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地压在头顶。
沈君遥提着一口气,目光如炬地追着空气里漂浮的淡淡香气, 仙门中人特有的追踪术,练到炉火纯青时,五感通明, 不需借助外物。
只是……这气息似乎越来越远了, 难道不是在这个方向?
沈君遥凝神驻足, 分明感觉到四周隐藏着蠢蠢欲动的气息。
他神色凛然,本命剑握在手里, 岳峙般英挺的身姿停顿片刻, 接着没有丝毫犹豫地踏入暗流涌动之处。
落地之后,果不其然看见几团怨气森森的浓稠鬼影, 只是那鬼影极为古怪, 下半身粗壮的根茎牢牢盘踞在地, 布满锯齿状的锋利叶片托起似人非人的硕大头颅,形如鬼魅, 怪诞至极。
沈君遥缩紧瞳孔,一时惊异, 这是……鬼面花?
此等诡异之物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握紧手中长剑,神色沉凝,想起十年前被迫闭关, 正是于仙门试炼中遭了此物围攻, 元气大伤,才不得不封闭山门, 重新修炼。
后来,他出关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此邪物摧毁殆尽, 本以为没有漏网之鱼,谁成想这东西竟会再次出现在眼前。
此物吞食恶灵,亦吃人不吐骨头,难不成冷贤弟已经……
他低头,眼神猝不及防地扫过地上的白骨和沾染血色的月白衣袍。
那熟悉的颜色深深刺痛了他眼睛,一时间,震惊,恼怒还有一丝说不清的隐痛袭上心头,年轻的剑君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杀气,一人一剑风驰电掣,破风而至。
“魔物,受死——”
耀眼的剑芒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团团炸开,十年前身骨尚未长成的青涩少年,在日复一日的刻苦磨炼中砥砺锋芒,抽筋拔骨。
如今本命剑成,灵身重塑,其中艰难无人可知,而他唯一所愿不过是荡尽天下妖魔,守护一方安稳罢了。
可不曾想,他居然连身边的人都未能护住……
沈君遥心思凌乱,手中剑意越发炽热,烈烈金芒绞杀吞噬,长剑最终刺入鬼面花的獠牙巨口中,瞬间爆发出痛苦尖利的嚎叫。
没一会儿,四周的怨气倏然散尽,漂浮的雾气亦如水般退去。
再一看,眼前哪有什么鬼面花,什么白骨?只有一个面容清冷,衣衫不整的少女摇晃空茫地站在那儿。
细瘦伶仃的脚腕,萧索单薄的身形,还有似曾相识的一双熟悉的淡漠眼眸。
沈君遥彻底呆住,握剑的手险些不稳:“……姑娘,怎么是你?”
虞绵绵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一棵阴森粗糙的石柱上。
遮蔽头顶的树木早已不见,周围黑洞洞的空旷,头顶的月亮惨淡昏暗,像是被人剪下来贴上去的,圆溜溜的透着股死气。
而不远处,失踪多日的薛宝珠正跪在地上,周身沐着红光,手中奉香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念叨什么。
看着把自己敲晕的罪魁祸首,虞绵绵怒火中烧:“你赶紧把我放开!喂,你听到了吗?薛宝珠!你杀人未果,如今还要绑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堕进了邪道!赶紧放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听到这话,薛宝珠的身影明显僵了僵,随后她倔强隐忍地站了起来,苍白颤抖道:“后悔?你懂什么!要不是你,我就还是薛府小姐,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这都要怪你!怪你们这些修仙人!”
她浑身抖筛糠一样哆嗦,满是咒痕的脸上布满了绝望和恨意。
“凭什么我就不能拥有这一切?你以为我就没有付出代价吗?这十年来,我缠绵病榻,日日被痛苦折磨,还要忍受种种白眼……这是我拿命换来的!”
听到这强词夺理的反派台词,虞绵绵险些气炸。
她义正言辞噘嘴臭骂:“与虎谋皮,岂能不付出代价?说白了,这都是你自找的,你在这里装什么委屈哪?哼,你敢当着薛公子的面亲口承认你做的一切吗?”
阿兄?听到久违的名字,薛宝珠仿佛被拿捏住了七寸,脸色霎时白了。
她想起了之前在河边,她躲在草丛后面,看着心心念念之人与另一个女子拥而泣的一幕,只觉万箭攒心,肝肠寸断。
她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的,也唯有阿兄一人而已。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失踪的薛灵儿也已找到,阿兄再也不会认她了,她再也回不去了……
胸口鲜血淋漓,眼泪更是无声无息地滚落。
随后,她哭湿的眼眸空茫掀起,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声音沙哑且偏执:“不,这一切都能回得去……我要把属于我的都夺回来。”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闪着锋利寒光的匕首,一步一步地慢慢逼近。
眼看她刀子都亮出来了,虞绵绵瞬间提高警惕,使劲往回缩脖子:“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拿你做祭,让一切都回到原位!”
薛宝珠的眼神里隐隐闪动疯狂,说完,直接攥住她的手狠狠在她手心里划了一刀。
寂静的茅草屋被黑暗包围,潮湿的寒气无声无息侵入衣底,空气里的脂粉香隐隐散尽,唯有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冷。
下一刻,陷入沉睡的少年魔物陡然睁开眼睛。
他乌黑的瞳仁在黑暗中散发出一抹幽冷,像某种野兽的眼睛,被汗水浸湿的额发贴在脸上,轻轻扭头,露出那张诅咒蚕食的苍白面容。
谢妄喘息皱眉,试探着蜷了蜷手指,也许是因为吞下的辟邪丹,身上灼烧般的痛楚减轻不少,连力气也恢复了些许。
只是一想到先前少女对他的无辜耍弄和倒霉欺压,他便不可抑制地脸色涨红,满心的愤怒与狼狈。
他勾唇冷笑,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她一定在背地里尽情嘲笑他吧,堂堂大魔沦为再也普通不过的废物,不能受她驱使,也不能保护她。
他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没错,与其日后被她肆意嘲讽捉弄,不如现在就离开。
谢妄咬牙,踉跄站起,惨然狼狈却眼神倔强。
本想趁着夜色就此消失,彻底割断这份孽缘,再不受束缚,谁知刚走到门口,胸口却猛地传来一股心悸。
他霎时顿住,手腕上的血色契印隐隐灼热,分明是契约的主人遇到了危险!
可恶,她又做了什么?!
苍白面容浮上阴沉,来不及多想,谢妄猛地抬脚踏进院落,可环顾四周,哪还有虞绵绵的影子?
想到少女平日里的没心没肺和不知死活,他的脸色极为难看,犹豫片刻还是咬牙跃过了墙头,挥手一招,将躲在暗处小魔球呼唤至眼前。
低沉而冷酷道:“去,给我立刻找到她。”
“姑娘?你怎生会在此处?”林子里的雾气彻底散去,手中持剑的沈君遥却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分外错愕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故人”。
说是故人,其实不过相处了短短数日,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当初秘境试炼,他偶遇一位神情冰冷宛若雪塑的孤身少女,少女的年纪明明不过十几岁,可神情气质全无这个年纪该有的娇憨与灵动。
她是寡淡的,且一丝不苟,粉雕玉琢的脸上连丝表情都没有。
旁的师门试炼,都是同门弟子结伴同行,嬉嬉闹闹,唯有她独来独往,沉默寡言,对旁人的寒暄全无理会。
这样的特立独行,本该是惹人讨厌的,可他偏偏却觉得心生叹怜。
下山游历这么多,他已通晓人性,知道性情孤僻的人并非天生如此,往往是经历过旁人没有的坎坷和磨难,所以才对这世间少了期待和欢喜。
十年前天赋卓绝的少年,虽然锋芒毕露,但也有了温柔的影子,因此一路上多有照拂,不想让她一人因落单而遭遇危险。
谁知半路却被她识破,冷然的剑芒陡然掠至眼前,薄唇轻启道:“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被那样直白地戳破,少年人的脸皮倏地红了,头一次没有握稳手中的剑。
明明心中慌乱,可却故作老成,镇定且认真道:“我受师门之命,来此诛杀魔物,姑娘,前面阴气太重,你莫要再往前走。”
开阳宗的大弟子,风光霁月,温柔悲悯,小小年纪便已修得不俗的剑法,修真界年轻一辈中,无人可出其右。
明明该是受人仰望的存在,少女却拿剔透的眼眸看着他:“你在担心我吗?”
寡淡的面皮阳春白雪一般,连声音都是清透冷淡的,听得少年莫名脸热,可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听她猛然收剑。
“若是如此,大可不必。”说完,竟毫无畏惧地踏进了危险之地。
那翩然萧瑟的背影,看得他一时难以收神,竟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进去。
之后一路看她剑扫寒星,斩妖除魔,一招一式都是行云流水,如秋风扫落叶,端的杀气腾腾又飘逸养眼。
好几次他都被那惊鸿般的人影给看呆住,连近在咫尺的危险都察觉不到。
直到另一道凌厉的剑风破风而至挡在他身前,他才乍然回神。
一抬头,对上一双寡淡冷然的秋水明眸:“沈小公子,莫要走神。”
“你知道我?”年少的沈公子眨眼看她。
“那是自然。”
清凌凌的声音,带着些许稚嫩,说完当即转动冷白的下颌,顺势挥剑将近在咫尺的恶魂斩于剑下,侧身仰颈的姿态,像个无悲无喜的冷面仙人,不恋凡尘的美。
只是她知晓他的名姓,他却是个连她名字都不敢冒昧询问的傻瓜,以至于之后秘境动荡,鬼面花狂躁围攻,眼睁睁看着她义无反顾地冲进乱花阵中,也再没机会问出口。
本以为那时她已葬身花腹,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幻觉还是……
不等他犹疑,女子猛然摇晃着往下栽去,沈君遥心中一紧,立刻将她扶稳,只是那冰凉的触感,不似活人的体温,让他的心猛地沉了下来。
接着,一只白皙的手捅破他的胸膛,阴冷的笑声从耳边爬上来:“嘻嘻,想不到的光风霁月不为外物所动的沈仙君,竟也有被色相迷惑的一天……”
“啊呀!”虞绵绵一声惨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糊了满满一手血,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奈何自己如今被绑,只能求助系统。
“系统!我要被人当成祭品噶了!你快点来救我!”
这次系统没有装死,而是滴了一声:“现有任务奖励100贡献点,可任意选取以下奖励!”
“一:金蝉脱壳,二:厄运转移,三:武力值翻倍……”
“金、金蝉脱壳是什么意思?”
“奖励提示:金蝉脱壳可以用障眼法迷惑敌人,趁机逃脱,厄运转移可通过物理接触将身上的厄运转移到别人身上,武力值……”
“好,我知道了,那我选金蝉脱壳!”
笑话,后两个技能听着就鸡肋,就她这倒霉催的,就算厄运全转移了,也得受系统控制被迫走剧情,至于武力值,再怎么翻倍她也是个任人宰割的小废物。
不能解燃眉之急的呀!
“叮!再次提醒宿主,任务奖励只有一次性,请确认是否现在立即兑换?”
只有一次性?要不要这么坑!
行吧,一次就一次,反正薛宝珠也是个病秧子,她大老远把自己拖过来,估计也没什么力气,等自己金蝉脱壳跑回去,她定然追不上!
只可惜,没等她按下兑换按钮,一股旋风骤然掀起,供桌上烟雾缭绕,从上而下地倒涨翻涌,迷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这诡异阴森的架势,怕不是真把邪祟给招来了吧!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漫天的烟雾凝聚成一个模糊血影,那扭曲的身形显然快要支离破碎,像一团血纸糊起来的,正是分身无数怎么也打不死的血滴子!
好家伙,这下还怎么金蝉脱壳?
孤身被绑身陷囹圄的穿书少女虞绵绵:这险恶的世界,谁能来救救她!
“你、你是谁?”看着眼前诡异怪诞的人影,病秧子小姐薛宝珠显然也是大为惊恐,她两腿发软往后缩,裹在脸上的白稠被泪水濡湿,刺得底下的皮肤阵阵发痒。
“嘻嘻,我是来助你实现愿望的,不用怕,你不是我的信徒吗?”模糊的影子缓缓爬上少女的裙裾,血色重瞳,哀哀泣泪,阴冷地让人头皮发麻,“今日,本座便拿你二人做祭——以尔念力,塑我金身!”
恐怖的声音,像咀嚼人骨头般咯咯作响,薛宝珠立马放声尖叫:“啊啊啊——你不要过来!”
可惜下一刻,刺眼的红光亮起,瞬间,忐忑尖叫的病秧子小姐不动了。
而被绑缚在柱子上拼命想办法逃脱的虞绵绵也颓然踉跄地垂下了脑袋,她卷翘的睫毛帘子下氤出眼泪,玲珑的眼眸不复以往的灵动,反而像是深秋里飘零的残叶,带着不属于她的深深的哀意与悲凉。
这是什么?不,她好想哭,胸口好闷啊……
少女的眼睛红肿,肩膀颤抖地打着哭嗝,澄澈的眼眸水光泠泠,好似汪了一池子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反而越哭越伤心。
那种感觉,犹如整个头顶笼罩了一层乌云,连绵的冷雨不断打落在她身上,泡得浑身腐烂发霉长出一朵朵忧郁的蘑菇,别提有多憋屈多郁闷了。
唯有不停地哭,不停地流眼泪,方能缓解一二。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她的身体好像突然不受控制……
她终于感觉到害怕,颤抖着唇瓣:“怎么办,我好像有些不对劲,我好想哭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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