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强了!”
云楚焕看得如痴如醉:
“前头那帮黑衣人之前看起来多厉害啊,完全就是压着太子和咱们的人打,
结果后头这几个黑衣人一出场,唰唰唰几下全给解决了!
五姐姐,你说回头我有没有可能把这几个人找出来,让他们教我习武?”
“有吧。”
云舒回过神来,淡定地点点头:
“不过我听说习武都得从基础开始练起,你以后会每日抽出至少两个时辰来蹲马步吗?”
云楚焕:“?”
面上憧憬的神情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云楚焕双手负在身后,转身往外走去:
“本皇子刚才突然想起来,父皇和母妃对我学业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本皇子根本没有那个习武的时间!”
“……”
云舒勾了下唇,这一次总算是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
太子遇刺,而且还正好让五公主和六皇子撞见了,
这么大的事儿,当然瞒不过宣武帝。
三个人很快就回到营地,连带着那只白色的“神鹿”以及两个被活捉的刺客一起出现在了皇帝面前。
彼时,宣武帝其实已经从提前一步赶回的龙影卫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但因为人生选择模拟系统不能暴露,他也不好让人知道自己事先就已经有所布置,所以该问的都还是得问。
沉怒的目光在在场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宣武帝第一个发问的对象,自然就是云舒和云楚焕了:
“朕听说,你们提前在太子遇刺的那条路上立了牌子,上面还写着此处有陷阱?”
“回父皇,儿臣确实让人立了那样的牌子,但其实不止是在太子遇刺的地方,别的很多地方我们也都立了牌子。”
云舒睁着一双大眼睛,眼底再次透出了大学生那种清澈的愚蠢:
“我们只是想捕猎而已,但又怕有人误踩了陷阱,所以才准备了那样的牌子。”
“没错没错!”
云楚焕生怕漏了他的功劳,连忙在旁边补充道:
“这只‘神鹿’就是我们用陷阱抓到的呢!”
“……”
都什么时候,还在那里神鹿!
宣武帝被气得脑仁儿疼,只当自己没听见这个小儿子说的话,神色不耐地摆了摆手:
“行了,这里没你们俩的事儿了,先下去吧!”
“可……”
“儿臣告退!”
一把将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云楚焕从帝王营帐中拽了出来,云舒也是真服了他了:
“你刚刚想什么呢?
太子遇刺,父皇震怒,现在正在气头上,谁还有空管什么神鹿不神鹿的啊?”
“那就算不提神鹿的事儿,咱俩好歹也冒险帮了太子一把吧?”
云楚焕还有些闷闷不乐的:
“这难道也没点奖赏吗?”
“有!怎么没有?”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云楚焕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云舒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笑吟吟地带着人往他们自己住的营帐那边走去:
“之前跟你说的火锅吃不吃?”
“吃!”
云楚焕果然不再纠结宣武帝的赏赐了。
他早在之前云舒第一次说起火锅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疯狂地心动了,只不过那会儿没好意思开口。
好不容易等到云舒再次主动提起,云楚焕立马积极起来:
“那我们是不是得先去做饭的营帐那边借口锅回来?
火锅的这个锅,和普通的锅是一样的吗?”
“其实不太一样。”
云舒沉吟了一下:
“普通的锅虽然也能用,但非要说的话,其实鼎更合适。”
“鼎?”
云楚焕挠了挠头。
他这人从小到大不管什么,向来都要用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好的东西。
既然云舒说火锅用鼎做更好,那普通铁锅这个选项,就直接被他排除在外了。
“膳房的人那边估计还真没有鼎,我和母妃这次出来也没带……有了!”
云楚焕眸光一亮:
“我想起来了,上午刚到那会儿,母妃吩咐宫人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到附近转了转,看到这里还有个专门堆放各种杂物的营帐。
咱们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行!”云舒欣然同意了。
两个人闲着也没什么事儿干,索性就亲自到那个营帐去了一趟。
就如云楚焕说的那样,这个营帐里堆放的杂物很多,越往里走,东西上落的灰就越多,
让人一眼便能分辨出哪些物品是今天才扔进来的,哪些物品已经被遗忘在这里多年。
“五姐姐你看这个!”
眼尖地在一处缝隙中发现了一只不算太大的云纹瓷鼎。
仗着自己个头小,猫着腰往里钻了钻,
云楚焕兴奋地将那只精美漂亮的云纹鼎抱了出来:
“这个应该能用吧?”
“瓷鼎?稍微有点小,不过也行!”
云舒点点头。
另一边,宣武帝这时候也已经让太子离开了。
那两名刺客被押送下去审问,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出不了什么结果,甚至很有可能永远也出不了结果——
毕竟那两人明显就是接受过专门训练的死士。
宣武帝神情晦暗地坐在桌案跟前,忽然开口道:
“去把大皇子给朕找来。”
“是。”
李德海心惊胆战地从营帐中退了出去,他甚至都不敢深想皇帝这个时候找大皇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大概半个多时辰后,大皇子来了。
他看上去像是打猎的途中收到消息后,才匆忙赶回来的,一身轻甲还未卸下,进到营帐里的时候,面上甚至都还扬着爽朗的笑容。
“父皇,您突然召儿臣前来,是……”
“给朕跪下!”
上首宣武帝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让大皇子瞬间变了脸色,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底是掩饰不住的仓惶:
“父皇,儿臣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还给朕装!”
瞧瞧他这个大儿子的表情,看起来多么真诚啊!
若非是他早已知晓了真相,只怕今日都真要被他瞒过去了!
宣武帝怒火上头,气急之下直接抄起桌上的镇纸就朝着大皇子砸了过去。
大皇子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镇纸重重地砸到了他身后那只陶瓷烧制的熏香鼎上。
陶瓷碎片溅了一地,其中一块碎片更是飞溅到大皇子手背上,给他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
但大皇子这会儿却完全没有心思在意这点小伤了。
他惊慌失措地以头触地:
“父皇息怒,儿臣是真不知道自己究竟何错之有啊!”
“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
方才镇纸丢出去的瞬间,宣武帝心中其实也闪过了一丝慌乱。
好在大皇子躲开了。
宣武帝刚松了口气,又听到对方这不见一丁点心虚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不承认是吧?
那朕问你,你前些日子让人秘密找来的那只白色‘神鹿’,现在在何处?”
父皇竟然真的知道了!
心中的惶恐在这一刻攀升到了极点,大皇子狠狠闭了下眼:
“儿臣……知错!”
谋害储君是重罪,他不能认。
所以……
大皇子缓缓直起身,面色苍白地道:
“儿臣只是太害怕了,害怕会在秋猎中输给太子,让您对儿臣失望,所以才让人暗中找了只‘神鹿’来,想要假装那是儿臣在秋猎中捕到的。
‘神鹿’失踪后,儿臣日日都在担惊受怕,生怕这件事被您知晓之余,
心中却又有些庆幸,庆幸‘神鹿’失踪了,儿臣没办法再欺瞒父皇……”
认下一个小罪,否认一个大罪。
他这个大儿子倒是聪明得很,
看来是料定他手中并无充足的证据,
又或者是知道即便他手里有证据,在太子没有任何损伤的情况下,他也不会真对这个混账东西下狠手了。
“你是不是还很得意?”
宣武帝冷漠地盯着跪在面前的大皇子,忽然冷笑一声:
“来人,传旨!
宁远将军程唯瀚意图伙同大皇子欺君罔上,即刻打入大牢,
淑妃教子不严,贬为淑嫔,
大皇子革去兵部职务,罚俸三年,责令前往隆华寺为天盛祈福半年!”
“父皇!”
大皇子大惊失色。
宁远将军程唯瀚是他舅舅,被撸掉职位打入大牢这便已经让他痛失一臂,
母妃降位是为羞辱,
而革去他在兵部的职务,让他去隆华寺为天盛祈福,这分明就是要让他直接远离朝堂半年啊!
朝堂上的那帮老狐狸们一个个都跟成了精似的,
他若真离开半年那么久,再回来哪里还有与太子争夺的资本!
没想到在太子无事的情况下,宣武帝这回竟还罚得这般重,大皇子惊慌失措的还想再为自己求情,
但宣武帝这回是铁了心要教训他,压根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你当多谢今日有小五和老六他们在,阴差阳错地搅和了你的计划。
若太子今日真出了事,朕定不会如此这般轻饶!”
轻饶……
哈哈,父皇竟还觉得这是轻饶!
大皇子彻底绝望了。
他缓缓俯身叩首,颓然道:
“儿臣,谢父皇开恩!”
面对着大皇子的时候,宣武帝看起来真的是无情极了。
可大皇子离开之后,宣武帝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之中,神色却一下变得苍凉起来——
他自己就是从枯骨铺就的夺嫡路上走过来的,最是明白皇家的残酷与无情。
先帝擅长帝王权术,年纪大了之后,更是无比忌惮他那些年轻优秀的儿子们。
于是就跟养蛊一般,今天扶持一下这个,明天打压一下那个,最后愣是挑起了所有人的对立!
十三个亲兄弟,除了年纪最小的那俩实在没什么竞争力之外,剩下十一个最后只活下来了宣武帝一个人。
因为亲身经历过,所以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们再重新走一遍他曾走过的老路。
作为中宫嫡子的老二刚出生没多久,他便力排众议,直接立了老二为太子。
之后的这十几年里,他也从来没有在皇子和朝臣们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想要动摇储君的念头。
本以为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其他孩子们必然就不会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可没想到,大皇子终究还是朝太子下了手。
宣武帝维持着一个动作,独自在营帐中待了许久,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坐得有些僵硬了,才总算是收敛了心神,把李德海叫了进来:
“把这些都收拾一下,顺便……”
望着地上被打碎的那个陶瓷熏香鼎,宣武帝顿了一下,接着道:
“顺便把之前那只熏香鼎换回来吧。”
“是。”
虽然宣武帝这会儿看着情绪已经十分稳定了,但李德海收拾那些碎片残渣的时候,仍是格外的小心,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儿就惹了帝王不快。
他想要把皇帝吩咐下来的每一件事儿都办得尽善尽美,让皇帝绝对挑不出任何错漏来,
结果……
“你说什么?”
听着下头那宫女带回来的消息,李德海刻意压低了的嗓音都差点劈叉了:
“之前不是让你把那熏香鼎收进放杂物的地方了吗?
五公主他们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把东西拿走?”
“奴婢也不清楚。”
那小宫女不过只是一个粗使宫女,平素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自然也就缺了点儿应对经验,
得知熏香鼎被五公主和六皇子拿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回来禀报李德海。
李德海见她一问三不知,无奈之下,也只得硬着头皮回到营帐当中:
“陛下,奴才刚刚差去取熏香鼎的那个宫人回来说,熏香鼎已经让五公主和六殿下他们取走了。
您看……”
“小五他们拿朕的熏香鼎做什么?”
宣武帝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
之前模拟人生选择系统告诉他,他会失去一只最喜欢的熏香鼎,为了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他还特意让人换了一个。
现在换上去的那只都已经碎了,按理来说应该没问题了啊!
难道那系统真就那么准,即便他刻意做出了改变,也还是无济于事?
左右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再看那些不重要的破奏折,宣武帝忽然就升起了几分兴致,决定亲自去云舒他们那边看看。
两个营帐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宣武帝步行过去,制止了外面要通传的小太监,
撩开门帘进去的瞬间,一股奇特的食物香味儿顿时扑鼻而来。
他的小儿子正坐在桌前吃得满头大汗,闺女儿手里的筷子也同样动得飞快。
但这都还不是最关键的。
关键是,那一张大大的圆桌上,竟然摆满了生肉?!
“你们底下这些人怎么做事的?如何能把生肉端到五公主和六皇子的膳桌上!”
宣武帝眉头一皱,吓得听雪他们连忙跪倒在地。
听到声音才发现父皇竟然来了的云舒和云楚焕也连忙放下碗筷,站起了身:
“父皇,您怎么来了?”
下意识地先问了这么一句,见宣武帝的视线仍在那一桌生肉上,
反应过来的云舒连忙又解释道:
“这个跟他们没关系,是儿臣和六皇弟正在吃火锅,火锅就是要新鲜的生肉当场下进锅里才好吃!”
“火锅?”
乍然听到一个陌生词汇,宣武帝愣了一下,视线终于从那些生肉上挪开,缓缓看向了桌子旁边那口热气腾腾的“锅”,
这一看,他登时就沉默了——
那原本白白净净,但此刻底部却被火烤得乌漆嘛黑的“锅”,不是他要找的熏香鼎是什么!
他好不容易才让这鼎避开了被砸碎的命运,结果一扭头,它不仅被烤了,而且还是盛着肉汤被烤的?!
这还不如让他直接砸了呢!
谁家正经熏香鼎会被用来涮肉啊!
宣武帝生平第一次有了这种很想说点什么,却根本无从开口的境况。
或许是因为他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就连云楚焕这个略有些缺心眼儿的都察觉到自家父皇似乎是有点不太对劲了。
默默地和云舒对视一眼,
云楚焕暗搓搓地用肩膀怼了云舒一下,眼神示意道:
五姐姐,你快说点什么啊!
云舒:说啥?
云楚焕:我要知道我就自己说了啊!
云舒:……
算了,她来就她来吧,每次锅都让云楚焕顶了她其实也怪不好意思的。
谁让她良心未泯呢?
无声地在心里给自己吹了一波彩虹屁,云舒试探着开口道:
“父皇,要不……您也来尝尝看?”
宣武帝:“……”
尝什么?
尝她用他最喜欢的熏香鼎煮出来的肉吗?
宣武帝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到膳桌前,坐下了。
云舒见状连忙从鼎里捞出了她和云楚焕之前下进去,还没来得及吃的东西,亲自送到皇帝面前:
“父皇您先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
说实话,宣武帝第一眼看到碗里的东西时,其实是有些嫌弃的。
毕竟宫中每一道能被呈到他面前的菜,或许味道不一定是最美味的,但看相一定是最精致的!
而云舒现在递来的东西,他甚至都看不出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闻起来倒是挺香。
宣武帝犹豫片刻,还是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嫩滑鲜香,香辣爽口。
并且这份辣里,还没有茱萸那种略带点苦涩的口感,竟是比宫中御厨精心做出来的菜肴还要美味几分!
宣武帝不自觉间便将云舒盛给他的那一小碗吃了精光。
“还不错。”
向来不太注重口腹之欲的宣武帝难得开口夸赞了一句:
“朕方才吃的,是什么东西?”
云舒:“……”
她默默往后退开了一步,眼神飘忽地瞅了他两眼:
“您先保证你不会生气,儿臣才敢告诉您。”
宣武帝:“?”
怎么着?难道她做这火锅,不仅用了他最喜欢的熏香鼎,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了他别的什么宝贝放在锅里一起熬了??
她总不可能把他私库里那唯一的一株千年人参扔锅里给炖了吧!
宣武帝心里有了不妙的预感,他提前先给自己铺设了无数次心理准备,
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你先说。”
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崽子能闯多大祸!
“您先答应儿臣嘛!”
云舒眼巴巴地跟他讨价还价:
“您不是也说好吃了吗?儿臣向您保证,有些食材吧,它们其实真的非常不错,只不过很多人不会弄,所以才对那些食材有了点奇怪的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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