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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里的辛德瑞拉(何棋)


可惜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因为白天莫名其妙消失的那条鱼蹦出来了!
而且还准确无误的蹦到了他的脸上,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
腥臭的味道抹了王子殿下一脸,那条鱼还特别不识时务的把他的脸当成一块跳板,直接借力蹦到了案板上,然后在上头甩起尾巴来。
带着腥味的水滴噼里啪啦的溅了莱内斯特一身。
气着气着就不生气了,莱内斯特面带微笑,唇角的弧度像是经过精心测量一般,眼神温和有礼。
他看着还在案板上蹦跶的鱼,顺手拿起一边的菜刀,语气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主人肯定饿了。”
那条鱼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动作灵活的不可思议,一个翻身就从案板上跳了下来,直接溜进了桌子底下,鱼尾巴还在他衣服上撞了一下,这简直就是挑衅。
莱内斯特再三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生气使人变老,生气使人变丑,生气使人失去风度。
去他妈的不生气,他今天非逮着那条鱼不可!
他要让那条死鱼知道,谁才是这家的老大!
莱内斯特把家里所有的蜡烛都给点上,照得屋内比白天还要明亮。他拿起阿瑟平时扫地用的笤帚,一寸一寸的把家里所有的地方都给扫荡一遍,就连窗户缝里都没有放过,最终在橱柜下的狭小空间里把那条死鱼给扫了出来。
阿瑟从地窖里上来时,看到的就是她早该睡美容觉的男仆一手提刀,一手拎鱼,笑得那叫一个狰狞,配上身后随风摇晃的烛光,林间空洞呼啸的风声,简直就是杀人现场本场!
眼珠颤了颤,阿瑟提着煤油灯,面瘫小脸上头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大喊救命?
不对,喊救命也没用,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来救她。
阿瑟哆嗦着喊了声男仆的名字,寄希望于他还有点仆人的自觉,不要让主人跪下来求他饶她一命。
虽然她是伟大的森林女巫,未来将会流芳千古的魔药大师,但她本质上还是个脆皮人类,常年待在地窖里的生活让她甚至比一般人类还要脆弱。
莱尔看见她,像是有些惊讶,不过表现得却很亲切,“主人,马上就可以喝鱼汤了。”
阿瑟想起白天的那团糊糊,对于接下来那碗伪装成鱼汤的毒·药十分抗拒。
她挣扎着拒绝,“我不饿。”
莱尔看着她,笑得愈发温柔,“不,你很饿。”
阿瑟惊恐,“我不饿。”
莱尔提着刀走过来。
阿瑟立马改口,“是的,我很饿,鱼汤要好了吗?”
在森林女巫的小本子上,莱尔取代桃乐丝,成为女巫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没有之一。
莱内斯特心满意足的把那条死鱼扔进锅里,加上葱姜蒜,顺利的熬制出了一锅毒·药,哦不,是鱼汤。
得益于顺利将这条鱼抓住的喜悦,莱内斯特把他的死亡厨艺全然忘到了脑后,一心一意想要让他的阿瑟主人尝一尝他辛勤劳动的果实。
鱼汤卖相还可以,闻着也不错,阿瑟稍稍放下心。
她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小勺,刚入口,一股炸·弹的气息就在她的舌头上爆开了。酸甜苦辣咸,从舌尖到舌根,从嘴巴到肚子,无一不受到这股爆炸气息的冲击,难受的她当即吐了出来,小脸惨白的趴在桌子上,气息奄奄。
“太夸张了吧。”莱内斯特不相信,给自己舀了一大勺。
两秒钟后。
桌子上多了个气息奄奄的人头。
阿瑟使劲提了一口气,费劲的想着怎样才能让莱尔知道他的厨艺是催人死亡的佳品,又不至于太伤他的心。
“最近我们可以去外面吃,或者去黛娜阿姨家也可以。”
“哦……”
“因为我们家马上就要有钱了。”
“哦……”
“明天我要去哈迪城,你要一起吗?”
“哦……”
彻底被自己厨艺打败的王子殿下压根就没听清阿瑟讲了什么,就连那声“哦”都有气无力的,宣泄着他可怜的悲伤。
阿瑟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第二天要去哈迪城,阿瑟难得晚上睡了会儿,中午的时候就揣着二十瓶的月光剂出门了。
少女披着黑色斗篷,像林间的小鹿一般动作轻盈。去哈迪城路途遥远,自然不可能靠双腿走路。科林叔叔家有马车,也经常去哈迪城买东西,每次阿瑟去哈迪城,都是搭他们家的顺风车。
和帕罗镇不同,哈迪城占地十分辽阔,虽然是王国较偏远的一个大城,但却是重要的交通枢纽,来来往往的商客使得这里的贸易十分繁华。
进城之后,阿瑟就和科林叔叔分开了。
她身材娇小,又穿着斗篷,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就像一道残影,来不及注意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魔药店开在幽深的巷子深处,一般只有老顾客才找得到。虽然前些年在王子殿下的努力下,陛下已经放宽了女巫与人类之间的交往界线,但毕竟真正的法令还未颁布,魔药店卖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属于违禁品,自然不敢大肆宣扬。
阿瑟像幽灵一样晃荡到店门口,把包裹递过去,老板全部检查过后,痛快的给钱。
“大人,下次要是有同样品质的月光剂,不论多少,价格都给您加五个铜币,希望您最先考虑我们家。”
带着兜帽的女巫点点头,接过钱袋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转角处。
重新回到人声鼎沸的大街,阿瑟摸了摸兜里哐啷响的金币,第一次生出不知道够不够的紧张。
她想给莱尔买个礼物,毕竟他昨晚是真的伤心。
男仆伤心了,主人还是要好好安慰一番,不然对方要是借此生出异心了怎么办。
离得最近的一家店在搞活动,门口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阿瑟握着钱袋子,想了想,也跟着挤了进去。
黄昏时分,他们回到帕罗镇,奥罗拉再三邀请她留下来吃晚饭。阿瑟虽然心动不已,但是想想家里还有一个,还是摇着头拒绝了。
森林里的木屋透出温暖的光,将黑暗中的树叶都染上了丝丝的温馨。
这是第一次有人等她回家。
阿瑟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愈发觉得当初白·嫖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阿瑟主人推开门,屋内一片温暖明亮,昨晚还伤心过度的男仆坐在餐桌前,右手托着脸,看上去困到了极点。
“莱尔。”
被喊到名字的男仆惊醒,见到她,脸上绽开肉眼可见的灿烂笑容,不同于平时优雅从容、总是带着点礼貌克制的微笑。
阿瑟有点感动,没想到对莱尔来说,她这个主人这么重要,离开半天都不行。
金发碧眼的男仆迫不及待的起身,从厨房里端出两个巨大的盘子,“主人,晚餐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用餐。”
阿瑟:现在回黛娜阿姨那儿还来得及吗?

自知厨艺不精的男仆决定从头学起,为他的主人撑起厨房的一片天。
主人眼含热泪,再三劝他不必如此辛苦,他们花点钱出去吃也是一样的。
男仆坚定拒绝,外面的东西肯定比不上家里的。
也不知道是莱尔的手艺本就差劲至此,还是其中有幸运药水倒霉一周的功效,反正他做出来的东西倒在树下,树叶加速掉落,倒在蚂蚁窝旁边,蚂蚁群连夜开始搬家。
一周的倒霉期好不容易熬到尽头,阿瑟总算是松了口气,她不求接下来端到桌上的东西能吃,只求样貌上稍微能好看点。
可惜,莱尔用一周的时间证明,他的厨艺足可媲美任何等级的毒·药。
阿瑟实在是受不了,从他手中接过了厨房的掌控权,并将人赶了出去。
男仆·吃白食·莱内斯特安分的坐在餐桌前,无聊的挑着已经熄灭的灯芯,略长的金发乖顺的垂在肩上,碧眼时不时望向厨房。
啧,他的阿瑟主人还真是温柔啊。
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没将他赶出家门。
王子殿下之前的二十年中,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安静木讷、不善言辞,脑袋里不知道成天在想些什么,偏偏性格温柔包容的像一片海,不知不觉就让人沉溺进去。
虽然阿瑟也是个厨房白痴,但跟莱尔比起来,简直让人大呼天才。起码她做的东西不仅能饱腹,最重要的是不会危及生命安全,再加上刚把莱尔捡回来时做的那顿受到极大好评的早餐,阿瑟对自已的厨艺充满了迷之自信。
这就导致莱内斯特面带扭曲的吃下这顿早餐,并决定收回夸奖阿瑟温柔如水的话。
月见草没了,阿瑟打算等会儿去森林里采点,顺便看看有没有苦藤和金迷草,这两样都是熬制幸运药水的材料。
她站在门口,头上戴着帽子,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道,“莱尔,我要去森林里采点草药,你要不要一块去。”
夏季的太阳毒的厉害,更何况森林里面荆棘蚊虫到处都是,莱内斯特可不愿意把自己晒成个黑皮,当即摆手表示拒绝,“我留在这里看家。”
阿瑟点头,没走两步,身后的人就改变主意追了上来,抢走她手上的竹篮,漫不经心道,“森林里面危险,果然还是要跟着主人比较放心。”
话虽如此,但把脸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男仆还是步步都踩在了树荫里,宁愿身上弄脏也不愿意暴露在阳光底下。
阿瑟走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
莱尔:“怎么了?前面没路了吗?”
他们走的似乎是小路,一点儿踩踏过的痕迹都没有,周围野草茂盛,张牙舞爪的随时都会黏附上来。
阿瑟转身,把帽子摘了下来,踮着脚尖戴到了他的头上。
“这样就不会被晒到了。”
一米八几的英俊青年戴着顶女式包脸帽,怎么看怎么怪异,不过这附近就他们两个人,想来她家这个爱美的男仆也不会介意。
莱内斯特身体僵得跟块木头没什么差别,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哑口无言。
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宠着他呢?
是的,莱内斯特用了“宠”这个字。
他不是三岁小孩,自然察觉得到阿瑟宠爱之下的漫不经心,但不管怎样,这种毫无底线的宠溺还是让他有点沉醉其中。
假装一见钟情的对象同样钟情于你,王子殿下上头得很。
丝毫不嫌弃头上的蕾丝包脸帽,莱内斯特甚至觉得即便没有这个帽子,走到太阳底下他也不怕了。
黑皮算什么?
晒晒更健康。
森林里安静得很,除了偶尔振翅飞过的小鸟和草丛里发出的咕咕声,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翠绿从树梢层层流下,染满树冠,底部的叶子带着森然的冷意和绿到发黑的颜色。因为是早上,林间还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薄薄的飘散在周围,恍若仙境。
莱内斯特:“今天要采什么草药?”
阿瑟小心的避开脚边的荆棘倒刺,一只松鼠飞快的窜上她身边的巨木,很快就消失不见。
“月见草,苦藤和金迷草。”
“月见草我记得前面有一大片,但是苦藤和金迷草就要看运气了。”
莱内斯特不懂这些,安分的在旁边贡献他廉价的劳动力。挖草、抖土、挎篮,都被他包下了,阿瑟只需要在一旁辨别出哪株是有用的就行。
就连莱内斯特都觉得自己今天格外的殷勤和不怕脏。
“这么点就够了吗?不用多挖点?”
“月见草有存放期限,挖多了容易变质。”
今天的运气不错,挖到的月见草品质都很好,但苦藤和金迷草还是一样都没看见。
月见草有止血、凝血的功效,做成的月光剂更是对付大出血的良品。哈迪城中最畅销的魔药就是月光剂了,通常都是家里有人怀孕,买回去备用。
接近正午,日头毒辣,森林中树木蓊蓊郁郁,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倒是比木屋里还要阴凉几分。
阿瑟因为要辨别草药,所以落在后面,走得慢了一些。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莱尔,林间阴影丛生,细碎的光从缝隙间落下来,落在那头柔软的金色长发上,配上那顶红色的蕾丝包脸帽。
阿瑟突发奇想,“小红帽。”
莱尔疑惑回头,碧眼迷茫,“什么?”
阿瑟看着他的眼睛,诚实的喊了句,“小红帽。”
莱尔把挎篮往地上一放,表情顿时变得凶狠,两只手模仿狼爪子,恶狠狠道,“我是吃人的大灰狼。”
他的长相是带着几分忧郁的英俊,偏偏要做出这样凶狠的表情,古古怪怪的,又透着几分丑态的可爱。
阿瑟觉得像有什么在偷偷挠着她的心脏,胸口处变得痒痒的,唇角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小姑娘今天穿了条烟灰色的裙子,裙摆晕染着丝丝翠色,黑色长发垂到腰际,她站在树下,安静灵动的仿佛林间精灵。
莱内斯特从没想过,阿瑟笑起来会是这样,两个小小的梨涡简直能甜到人心里去。
他觉得每时每刻自己的中毒程度都会加深一点,射在他心上的那三支箭,密密麻麻的刻满了阿瑟的名字。
奥罗拉到木屋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两尊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木头。
“阿瑟,你和莱尔怎么了?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阿瑟摇头,“是莱尔,他从森林里回来就一直这样了。”
奥罗拉搬了张椅子坐到她身边,抱怨道,“森林?你们今天去森林里玩了。好哇,阿瑟,以前都是我和你一起,现在有了莱尔,你就把我忘到一边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阿瑟解释,“他心情不好,所以带他出去玩。”
奥罗拉可不听她的解释,一字一句道,“你这叫见色忘义!”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好友直勾勾的盯着她,眼里流露出控诉,“你上回说我虐待莱尔。”
言下之意就是见色忘义的人可不是她。
“有,有吗?”奥罗拉拒绝回忆,坚定表示肯定是阿瑟记错了,像她这样忠诚于朋友的人,见色忘义这个词怎么配得上她。
奥罗拉待了没一会儿就赶在天黑前回去了,走之前再三嘱咐他们不要忘了后天的庆典,到时候他们一家都会去哈迪城,阿瑟他们可以搭车一块去。
阿瑟对庆典舞会什么的无感,无奈最近吃了太多恶心肚子的东西,身体向她发出抗议,催她赶紧去庆典上改善一下伙食。
等到莱内斯特从漫无边际的发呆中回神时,面前已经没人了。阿瑟早就提着煤油灯下地窖去了,而在他面前,孤零零的摆着那支阿瑟最珍爱的玻璃玫瑰。
说实话,莱内斯特非常怀疑,这支玫瑰真的能开花吗?
据阿瑟说,她已经养了好几年了,从一颗种子养成花苞,却迟迟不肯开花。
他伸出手,指尖落在玻璃罩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支玫瑰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一样。
在他的注视下,玻璃罩子中的小玫瑰突然动了一下。
莱内斯特凑近,将玻璃罩子捧到掌心,仔仔细细的查看着。
突然,小玫瑰又动了一下,最外边的那片花瓣不堪重负,仿佛能听到啵的一声,缓缓的往外舒展身体。
开花了!
莱内斯特震惊的看着那片绽开的花瓣,愣了一下,连忙走到地窖上方,敲了敲木板,“阿瑟,阿瑟。”
阿瑟正在大锅熬制月光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打断,她顿了下,抿了抿唇,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继续手里的动作。
莱内斯特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轻了,提高音量,“阿瑟,你在下面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阿瑟被骚扰的有点烦,闭了闭眼,还是决定当一只鸵鸟。
莱内斯特继续敲木板,“是那支玫瑰,它开花了。”
隔了一秒,木板唰的从下面推开,黑漆漆的地窖里钻出个小美人,目光炽热的看着他手上的玻璃玫瑰,“真的吗?小玫瑰开花了?”
莱内斯特抿着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生气。

生气的男仆动作粗鲁的把玻璃罩子直接塞到主人手里,“自己看。”
主人毫不在意,欣喜的接过小玫瑰。
莱尔烦躁的转身,觉得自己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来告诉她花开了,花是开了,可她对自己有好脸色吗?
一双眼睛只看得到那个花苞,别的什么也看不见,真是浪费了!
莱尔自嘲的扯了扯唇角,还是回去补美容觉最适合他。
“等等。”身后突然传来喊声,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愤怒,“莱尔,你骗我。”
阿瑟把小玫瑰拿到手就仔仔细细的看过了,玫瑰花根本就没有开,每一片花瓣都贴合紧密,丝毫没有绽放的痕迹。
莱内斯特舔了舔牙,气笑了,“我骗你?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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