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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孤女,苟命日常(我若为书)


一脚踏下甲板,季麦冬就迎了上来,“七爷,您可算是到了。”
季墨扶起行礼的人关切问候,“冬叔,您身体如何,金陵一切都还好吧?”
“好好好,七爷放心都好着呢,七爷,我们在这边的七济馆已经安排妥当,您是直接过去?还是……”
季墨再点头,“直接去。”,随即想到什么又问,“冬叔,客院可收拾妥当?”
季麦冬连道:“七爷放心,季丁传讯说七爷带着贵客,尔等自是不敢怠慢,一切也已打点妥当。”
“那便好。”
“七爷,不知贵客乃是何人?”
主仆站在码头,才问起这话,正好这时李瑶光也已协同家人下了甲板。
季麦冬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往后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已恢复女装的李瑶光,起先还没在意,只是看着看着,蓦地记起,季麦冬惊的一拍大腿直指李瑶光。
“啊这,这这这……”,这不是当初在武定拿着玉玦找上门来的小子吗?怎么突然变成姑娘啦?而且最夸张的是,竟还真叫她找到了自家主子!明明当时那般情况,他派出去的人都没找到的说!
季麦冬吃惊的很,连看自家主子,“七爷这是?”
季墨就知道会这样,对着惊讶的季麦冬点点头,无奈道:“人没错,就是她,自己人,冬叔别激动。”
李瑶光见状,忙也上来朝着季麦冬福了福身,“季管事又见面了,您可还好?先前在武定时抱歉了,小女在外行走为了方便故而女扮男装,如今再见,小女给您陪个不是,还请您见谅。”
“不敢不敢。”,季麦冬哪里敢受,连连摆手,不过心里却是佩服这小丫头的,再加上季丁传信中所说,自家主子可是真心认可这位的,季麦冬赶紧招呼。
“都是自家人,来来来,车马已经备好,还请七爷跟姑娘上车,咱这便回。”
身为七济堂管事第一人,季麦冬比季丁厉害的多,不用多说,季麦冬的热情比当初在武定更甚,忙就客气的把人往身后车队领,李瑶光却不动。
“且等等。”
季麦冬:“姑娘可是还有吩咐?”
李瑶光摇头,忙看向季墨,“大哥,顾姐姐他们的船还没靠岸,我想等一等她,问问看他们的打算。”
季墨理解,招呼季麦冬,叮嘱先安顿其他人,自己则陪同李瑶光等着落后一些的顾卿楼船。
领命的季麦冬暗地里看看李瑶光,再看看自家爷,心里啧啧有声。
大哥呀!难怪,难怪。
季麦冬安排的时候,顾卿的楼船很快靠岸,见李瑶光迎上来,顾卿把事情分派下去人就下了船。
“顾姐姐,接下来你们有何安排?”
李瑶光见面就问。
顾卿看了眼二人身后忙碌的车队,心知恩人是无需他们挂怀的。
这样也好,恩人是官家贵女,明面上与他们这般人接触多了不合适,免得坏了名声,顾卿忙道。
“瑶光妹妹莫要忧心我等,我等姐妹曾经来过金陵,与秦淮河畔清音馆有些交情,我等准备先去投靠,等处理了这楼船,回头不拘着是在秦淮河重开临海阁也好,还是暂且置办艘花船在秦淮河上讨生活也罢,都是出路。”
“这样啊,也好,那顾姐姐多保重,等我安顿下来,便去寻你。”
“好。”
两人交换了下联系方式与地址,双方告别,李瑶光跟着上了济齐堂的车,奔赴七济堂在金陵的产业。
逃到了金陵,心是彻底的安了,照着李瑶光的计划,七济堂的地方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地方,她们是住不久的,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入住次日李瑶光就闲不住的往外跑,准备四处看看,熟悉下城中情况,顺便打听下消息,好置办些产业安家落户。
问了季管事,寻到他口中有口皆碑的经济馆,约了个经济中人看房,却因近来难逃过来的流民极多,城中屋舍吃香,无现成房源,她只得先登记下自己买屋的意向以及大小,付了一两定钱便离开。
自来茶楼酒楼就是消息集散地,有时候流通的消息比官府邸报还快。
出了了经济馆后,不想那般早回去的李瑶光干脆寻了个热闹坊市,找了家上座的茶楼,坐下点了壶清茶四叠糕点,边品边竖起了耳朵。
隔壁几桌,有书生打扮的文人雅士;
有身穿丝绸看似商人;
更有身着短打,瞧着像是混江湖帮派的汉子;
他们一群一桌,泾渭分明,说的却都是近来北地之事。
短打帮派那桌中一瘦小汉子先言,声音并不低。
“哎哎,兄弟们你们都听说了吗?对岸的扬州那叫一个惨啊,我听逃出来的人说,扬州城里百姓的尸体都能垒到屋顶,那都是一条条人命啊!”
“哼!说来也是朝廷无能,那些个官员干什么吃的!扬州乃盐城重镇,坐镇的太守呢?镇守的将领呢?一个个都死了不成?”
书生听的热血,不由插话讥讽,“嘿,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贪官污吏罢了,捞钱他们会,拼死御敌,他们……呵!”
倒是有商人唏嘘,说了心中己见,“实乃也不能怪,毕竟这繁华扬州一直太平,何曾有一日想过会有凶残胡虏来攻,没预料,没准备,一时不察……”
商人的言语让短打汉子不服,当即怒了,拍桌起身,指着商人叫嚣,“我呸!都是借口!不过是一群没囊性的软蛋罢了!”
商人老爷当惯了,也是气性大的,当即就怼,“嘿,你这人,你有囊性,你倒是去啊,不就隔了条江而已,渡头都是船,你若有胆气去杀敌,船资本老爷为你出啦,你可敢否?”
短打被激,嗤笑连连,“呸!商贾狂妄!”
“商贾怎么啦?没有商贾行走,货通南北,尔等吃什么喝什么,呵,竟是看不起人!”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帮派短打这桌一老者看不下去,本着彼此也无深仇大怨的想法,准备息事宁人,站起来先按下自家这边的凶悍货,脸上挂着和蔼的笑,两手不停压下,当起了和事佬。

第180章 困于户籍迫离金陵
“好了好了,诸位别吵别吵,莫要伤了和气,大家都是平常人,闲话而已,我兄弟哪句话不对,我给您赔个不是,还请爷原谅则个,诸位消消气,都消消气昂。”
商人这才一甩袖,火气未消,还是不阴不阳了句,“哼!当谁都能如那位战死京都的沈将军那般血性?不过是过嘴瘾罢了,真要如沈将军那般英勇殉国,爷倒是服。”
“你!”
“好了好了,莫要再动怒,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不过说起那位沈将军,众人又不由嘀咕:“哎,说起沈将军,你们听说了没,此次扬州胡虏退兵,还多亏了小沈将军卓尔不凡。”
“此话怎讲,兄台且细细说来。”
“其实我是听说,小沈将军颇有乃父之风,彭州起兵,力抗胡虏,杀的胡虏乱了阵脚后不得已分兵绕道反扑扬州,小沈将军机敏,当即使出一计声东击西……”巴拉巴拉……
李瑶光喝着茶默默听着,想不到竟还能听到沈越消息。
知道是他使计,声东击西围剿胡狄主力,迫使洗劫扬州,准备从扬州洗劫船舶渡江,而后偷袭昏君所在的余杭的兵力不得已退守防御,心里还是很佩服那个自己并肩作战过的少年的。
也不知他的境况如何了?扬州敌军退守后又会不会给他造成前后夹击?
不怪她会担心,那家伙毕竟年少,不似亲爹老辣,北地也不是铁板一块,皇帝都没发圣旨于他,事事受限,他只靠父辈余泽,又是才集结的兵力,北地还十室九空,缺人缺粮……难啊!
朋友一场,李瑶光也深恨这些杀人的胡狄和趁火打劫的倭鬼,当然担心。
就在这时,议论吵吵的正热闹的几座人中,书生那桌又爆消息。
“诶?冯兄,令尊不是在府尹大人府上当清客么,近来可有什么新鲜消息?”
李瑶光忙竖起耳朵,不动声色暗自观察,就见那桌书生中,一面白微胖的青年憨憨一笑,压低了声音。
“呵呵,也没甚新鲜事,只不过近来我听家父提及,府尹大人每每都为北地涌来流民发愁,为安民心,怕是近日就要着手处理。”
同桌书生齐齐关注。
“怎么处理?不会是要把人都赶出去吧?”
“那岂不是有违天和?”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微胖青年赶紧摆手解释,“不至于不至于,陛下也不愿江南之地再乱,却也不能任由流民四散,放细作入南,为管理,估计怕是要下旨重新登记入户,而后酌情分配管理吧?”
众书生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陛下英明,府尹大人英明。”
“冯兄,那令尊今后怕是有的忙了,到时候若有机会,还请冯兄莫要忘了我等这些同窗啊。”
“自然,自然。”
然这些客套话,李瑶光是不打算再听了。
招呼来小二,结了账,叫小二把自己没怎么动的点心都打包好,李瑶光匆匆回去,找到了家人把自己今日听到的消息这么一说。
程塑与于媚雪当时就意动了,半月后,金陵官府统一登记流民的消息一出,他们一家连同李栖枫兄妹一起,齐去了府衙门前排队登记。
李瑶光还好,她是最顺利的,因着户籍、鱼符、籍牌都在手,来历出身很清晰,拿出这些,只要在金陵有了产业,便能顺利在金陵迁户落籍,换得新户籍。
她这简单,可到了她小姨姨父,还有新兄弟妹妹这边就有点麻烦。
毕竟重新登记户籍,可不是你说什么就什么的,必须身家清白,说的详尽,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加之亲人,五代以上直系亲属,同辈有哪些,祖籍哪里,家住哪里,从事什么,哪里入学,师长是谁,同窗、同乡、同族等等都要言明,而后几经验证,有人证实才算,不是你随便编造就成的,保甲制度可不是盖的。
退一万步来说,便是一个保甲全都死光光了,一时无人可证,人家还会调查你不说祖宗八代吧五代是要的,祖籍姻亲也要查,随便编是编不出来,稍有问题,人家根本不会给你登记,且其后登记完也要重新结保,相互监督,不可谓不严格。
所以轮到李栖枫李栖瑶时还好,毕竟才从扬州城才出来,前来登记的难民中不乏有邻里同乡,几方验证下,自是可以成功登记,且更重要的是,李栖枫身负秀才功名,这些朝廷都是有名录登记在案的,里头家庭情况、地址祖籍、五代信息所有都很清楚,只要李栖枫禀名身份,登记上,再经核对无误,李栖枫兄妹便是逃的急,没带上户籍这些,登记的也特别顺利,拿到了金陵府新发籍牌。
唯有轮到程塑跟于媚雪阳哥儿,以及熠哥儿的时候遇到了真正难题。
熠哥儿是年纪小,族人都没出来,无人可证,又说不清五代亲族,哪怕程塑跟于媚雪说是收养,也只能暂且压下,毕竟他们的户籍还没搞定。
至于为何没搞定?
哈,程塑才自报家门,出自京都镇威侯府,一听这个对方就收了笔。
权贵世家,何须来他们这登记?户籍官直把他们当骗子。
最后实在无法,哪怕金钱开道暗箱操作都不成,花钱打探之下才知各中原委,这就尴尬了。
看来小姨、姨父跟阳阳要想安定,只要镇威侯府不分家,他们还真就无法单独立户。
如今看来,撇开那糟心的镇威候府,偷偷在金陵城安家的愿望是不成了,唯有先去余杭,找到镇威侯府拿回小姨姨父他们的身份,才能再图其他。
天可怜见,好不容易逃出北地炼狱,竟是逃不出镇威候府的魔咒,想到那一府邸的狼,李瑶光就郁郁了,去却是还得去的,小姨总不能做黑户啊!
困于户籍,无法,李瑶光与家人商议再三后,只得找到季管事提出告辞打算。
不是不找季墨,而是这家伙自打抵达会馆后已经接连半月不见踪影,李瑶光也找不见人,只得寻了季管事转达。
季管事不敢擅专,嘴上答应通传,却再三挽留拖延。
这厢趁着季管事通传季墨的时间,李瑶光去了趟秦淮河,找到清音馆见了顾卿提出告辞。
顾卿他们虽是很不舍,却也知,无户籍之人在这世上是无法生存的,便是被掠卖都无处伸冤,自己便是认识些达官显贵,可比起伪造户籍,今后冒着风险,提心吊胆,藏头露尾的活着,还不如用自己的真实身份。
毕竟在顾卿他们看来,镇威侯府再不好,在里头再如何受磋磨,镇威侯府公子爷的身份在外头却是风光的,也是他们这种人高不可攀的艳羡存在。
如此顾卿他们也不好多劝,双方留下讯息,依依惜别。

夜半时分,玄月高挂,七济堂产业会馆主院。
裹挟一身夜寒的季墨双脚才落定院中,主屋游廊下突的闪出一道身影,紧接着身后屋舍亮起烛火。
季墨看着奔到眼前的人,再看被他打发走的护卫,季墨黑线,来人却气哼哼的。
“老奴就知道七爷您不会走寻常路。”,看吧,又被他料中了吧:“七爷,这是您的产业,您的府邸,您就不能好好走大门吗?”
季墨老实样:“这不是怕回来晚,让冬叔你们跟着操心么,我自己一个可以的。”
季麦冬不由脑壳疼,“您这般奴们才更操心!””
“冬叔,您是长辈,不是奴!”,季墨无奈,却见他冬叔连翻白眼,一看就是要喷,季墨赶紧告饶,“好好好,我知了,我知了,我以后注意,走门,一定走门。”
季麦冬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心知季墨脾性的季麦冬也不再多言,毕竟他心里清楚的很,若不是老谷主遗命,七济堂根本圈不住他。
“算了,暂且不提这个了,老奴只盼以后七爷念着奴们一些,让大家少惦记您,这乱世里,好歹您的安危得时刻让我们知晓,千万不能如三爷那边一般,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才传信出来求助……对了,说起三爷……七爷,三爷那边还顺利吗?”
问起这个,近来一直忙三师兄事宜的季墨就皱起了眉头。
季麦冬一看,心里一咯噔,“怎么,不妙?”
季墨摇头,“先不提这个了,我心中已有打算。”
自家七爷,整个七济堂真正的主人如此一说,知他能力的季麦冬才没再继续问这个话题,明明人才是中年一点也不老,却老习惯的忍不住嘴上还要念叨。
季墨多灵的,见状就知道要糟,赶紧拽着季麦冬的胳膊就把人往屋里带,先发制人。
“好了好了冬叔,您说的我都知了,走走走,咱们爷俩先回屋,有话坐下聊,您跟我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府中一切都还好吧?”
被季墨牵着走,季麦冬饶是也身怀武力,却完全不是季墨对手。
被自家主子驾着往屋里带,季麦冬哭笑不得,再面对主子声声关切的询问,季麦冬失笑着,倒是把白日里李瑶光寻他提出告辞的事情给说了。
此消息一出,立时惊的扶着他一脚踏进门的季墨一顿。
“什么意思,他们要走?”
季麦冬见自家主子神色不愉,眼波一转,忽的笑了,拂开主子搀扶的手,故意道:“嗯啦,何止要走,是马上就走。”
“为什么?”
季麦冬耸肩,“您问我,奴问谁去?许是见七爷您这么久不出现,人家以为您是避着她,不开心所以要走呢?”
“谁说我避着!”,季墨委屈,“不行,我得问问她到底为什么去。”
季麦冬本意是调侃,不想自家主子爷一秒变脸。
季麦冬……不是,七爷看那小丫头真比较重啊!
见季墨急的屋子也不进了,转身就要走,季麦冬赶紧拦人。
“哎哎,七爷,七爷,您冷静点!眼下这都什么时辰了,指不定人家都已经歇下了,且男女有别的,那再是小姑娘,也都是可以议亲了的小姑娘!您这少男少女的,大半夜的不合适。”
“不合适?我是她大哥,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季墨愣住,完全没这根筋的他朝季麦冬望去,倒是看的季麦冬噎住,这才想起自家这位主子爷,一生最爱就是医与毒,其他的……嗯,好吧,许是他多虑了,那毕竟就是个黄毛小丫头。
季麦冬赶紧的弥补,“七爷,再急也不急着这一会,您奔波数日,想必也辛苦,如此风尘仆仆,不如今晚好好养精蓄锐歇息歇息,明日一早再去寻李姑娘如何?”
季墨低头看看都要臭了的自己,想了想点头,紧跟着忙活半宿洗漱睡下,心里惦记着事没睡沉,没两时辰他又早早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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