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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孤女,苟命日常(我若为书)


不管古今,穷逼都是活不起的啊,先前还自认能顶一时的身家,此刻怕是都买不起几筐梨!
“可能饶点价格?”
李瑶光砍价,对方苦笑。
“贵姐,小本生意,小的也难啊,真饶不了。”
唉!同是天涯苦逼人,“罢了,给我来四个吧。”,精致的糕饼买不起,梨子虽价贵,但胜在新鲜品相好,买上四个,小姨、姨父还有自己跟小表弟一人一个,权当奢侈一把了。
化身斤斤计较主妇的李瑶光,眼尖的在大半篮子的鸭梨中点了品相最好,个头最大的四个,从小哥手里接过,小心的装到自打出了当铺后就被她紧紧背在身前的包袱皮里,而后又摸索着解开系绳,掏了四枚通宝递给对方。
眼瞧着对方仔细验看真假,李瑶光还顺口问了句。
“小哥可是经常在这坊市里卖梨?”
小哥点头,“是呢,贵姐吃得好,以后可要常光顾小的生意,小的保证,小的的梨一定是全坊市最好的。”
“呵呵。”,倒也不必如此热情的推销,她这样的穷逼,以后怕是不会经常买这样的奢侈品的,“我只是想问小哥打探些事情罢了。”
“哦,问事情啊,贵姐要问什么?但凡小的知道,定知无不言。”
眼瞧着对方喜滋滋的把四枚通宝仔细收好,又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李瑶光莫名觉得自己会不会被宰了?
“贵姐,贵姐?”
“唉!”,李瑶光被唤回神再叹气,“罢了,就是想向小哥打问一下,这坊市里头哪家糕点铺子价低东西好,有没有什么饭铺经济又实惠的。”
看李瑶光刚才抠唆的模样,还讲价,一点也不像是西内城里的富贵人,瞧衣着打扮,想到此地是那些个主子老爷们手下人聚集的地方,卖梨小哥便猜测李瑶光怕是哪家府上的下人,手里也并不宽裕。
不过对方却还是买了自家的梨,没少给钱,也没给假钱,更没狗眼看人低的,卖梨小哥心头一软,倒也没有欺骗隐瞒,热情的点了坊市几个实惠地方答了李瑶光的话。
“贵姐只管往小的说的这几个地方去,那拐口的饭铺别看是小摊,味儿却着实好,价格也实惠,那坊南结尾的马记糕饼铺点心舍得放糖,贼甜,价格也公道。”
听得对方真诚介绍,李瑶光兜紧了自己怀里的大鸭梨,谢过这小哥,抬脚就往对方介绍的地方去。
她也不蠢,找到地方后没直接进去,毕竟还是怕上当受欺,在外暗中观察了几分钟,见来往的顾客也不像权贵,进出俱都是满意的笑颜,店家也热情周到,里头飘来的香气也很正,李瑶光这才一脚踏了进去。
马记糕饼铺里,李瑶光买了一包桃酥,一包绿豆糕,见还有小儿最喜欢的粽子糖,李瑶光想到小表弟也让掌柜娘子给称了半斤,足足八两。
就这些,饶算是便宜,一下子也去了四百文,足足花了她四十个通宝。
真真不愧是西内城啊,区区糕饼价格就让人肉痛不已,提着三包糕饼糖果出来,李瑶光满心感慨这京都价贵居不易。
等到了那小小街边饭摊,询问价格,一份素汤饼也要她十五文后,李瑶光更是肉疼的咋舌,明明她的记忆里,曾经跟着这具身体的母亲去赶集时,饭铺子里一份肉汤饼也不过八文钱而已。

吃不起,李瑶光直呼吃不起。
可摸着饥肠辘辘的肚腹,终是抗拒不了饥饿,心知自己大病初愈,为身体考虑,李瑶光还是进去落座,问忙碌的店家夫妻点了一份素汤饼,就真只是一份素汤饼。
她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这是抠门。
素汤饼是真的素啊,连底汤都是香蕈与海菜熬煮的,素的没有一点点荤,好在卖梨小哥介绍的不错,这家味道是真的好,不比现代那些什么百年老店的荤面差。
既是美味,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一抹嘴,递上两枚通宝,店家找回五枚铜钱,李瑶光赶紧收了就结束了今日的购物之旅。
一面镜子,换钱五两,一下子就去了四百五十五文,到手的东西却只这么一点,这消费,呵呵!还是赶紧回家吧。
回到家时尚算早,这个时辰,下人院不当职的一些妇人聚集在院中井边搓洗衣裳,缝缝补补,聊天打屁。
见了李瑶光,有人热情招呼,有人撇嘴鄙夷,心说个表小姐嚣张个什么劲。
这些种种李瑶光都不在意不搭理,兜着旧包袱皮进了屋子,关门上栓子,第一时间把包袱皮摊在炕上,胸口的四两银子,想了想取了二两依旧放回兜里,这个等回头见了小姨给她。
活在这坑爹的侯府,小姨三口的月例经常被克扣,自己没钱也就罢了,有了,自是也想让亲人过的宽裕从容些,钱虽少,却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把剩下的五十三个通宝与二两银子一起收空间与籍牌放一处,李瑶光拿着剩下一个通宝并吃饭找回的五个铜钱一起放进袖兜,再把炕头红漆桌上的食盒提到跟前,把里头的碗盏取出搁在桌上,把新买的糕饼糖果放进去,鸭梨也放了三个,盖上盖,提上食盒就出了门。
行至熟悉的角门,叩响门环,待到里头的人开了门,不用对方说话,不想多牵扯耽搁的李瑶光,直接奉上袖兜里的十五文钱。
周婆子见状,虽是撇嘴嫌弃少,可想着李瑶光这么个穷鬼,能榨出油来也算不错了,叽歪着倒也收了钱,终是把角门向李瑶光敞开了。
李瑶光不多话,在周婆子精明的打量目光下,镇定的提着食盒进了门,穿过门内的垂花拱门,瞧着熟悉的道路,便循着脑子里的记忆往侯府后院西北角而去。
镇威侯府坐落内城城西,坐北朝南的格局,正门南开,非贵客登门,府内大事,不开正门,侯府占地面积不小,高墙之隔分前后,前头男丁办公待客所居,后院女眷称王。
家里奴才家生子不进府当差的,或是已成家有小家的,或如自己这般穷逼的远亲,落脚的屋群绕着侯府后院北地而居,环绕整个侯府后方,是一层保护。
今日她进出的角门乃在侯府西北角,与东北角府中采买进出的角门不可同日而语,自己之所以能被安排在西北角居住,全因她穷逼身份,又因小姨夫妻在府里不得脸,住的也是侯府后院中最偏,条件最差的西北偏院绿苑,当家主母在知她投亲而来之时,美其名曰方便姨母照顾她,这才给她安排了这么个地方。
先不说这些,所谓绿苑,绿化不见,屋舍却都‘小巧精致’,挤还臭,全因绿苑一墙之隔就是府中马棚;
所谓绿苑,冬凉夏暖,臭气熏天,蚊虫多到数不清,每年夏天为了日子好过,小姨每每抠算银钱,夏日月例泰半都得花在窗纱、熏药上头,就只为丈夫孩儿能睡个好觉;
如此绿苑,李瑶光想想就呵呵一脸。
路不算远,李瑶光加紧脚步,越过府中当差下人居住的联排偏屋,穿过花园,经行遇到一些仆妇招呼后分开,再走过一段绿竹掩映的廊坞,绿苑近在眼前。
李瑶光换了个手提食盒,抬脚快步接近,还没到地方,远远的就听到绿苑里传来熟悉的刻薄之言。
“哎呦,我的六奶奶哎,这知道的晓得您是奶奶,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候夫人呢!这大夏天的谁人不热?阳哥儿没得人打扇驱蚊,干奴婢何故?又不是奴婢不想在屋里伺候,是府中有要事,候夫人有差遣,我等不得不从,才轻怠了哥儿,奴婢不是故意,奶奶却如此刻薄我等,就不怕落得个苛待下人的坏名声吗?”
“你,胡言乱语!我何曾刻薄于你们?明明是你们嫌我绿苑庙小!”
“是是是,六奶奶您不刻薄,是奴婢们不晓事,可我们身为奴婢的,端的侯府碗,吃的侯府饭,侯府正经的爷们回府,正经的主子夫人遣人做事,我一下人,如何能不从?不过是去上院帮了个忙而已,不是故意不听六奶奶派遣,六奶奶何至于如此作践我们?下人难道不是人?六奶奶虽也是主子,可奶奶别忘了,这府里做主的可是侯夫人!”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太过份了,太……”
“小姨!”
听得院里动静,李瑶光暗道不好,一把冲了进去,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姨一手拉着热的满脸通红,还被蚊虫咬的满脸是包的可怜兮兮小表弟,手指着面前俩信誓旦旦、耀武扬威的丫鬟气红了眼的对峙模样。
这一幕让李瑶光愤怒又心疼,她疾步上前,越过俩嚣张的丫头上前扶人。
于媚雪看到李瑶光的到来,一双红眼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她。
“光儿,你怎么来了?”
李瑶光一把扶住朝着自己伸来,激动到颤抖的双手安抚的拍了拍,“小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莫怕,看好阳儿,剩下的交给我。”,安抚完亲人,李瑶光霍的转头,就朝同样面露惊讶的俩丫鬟芳草、绿柳冷冷的笑。
“哼,我今也算是长见识了,堂堂镇威侯府,竟纵容下人奴大欺主!”
这帽子扣的有点大,饶是芳草、绿柳俩个早不乐意在绿苑这冷灶伺候,早想着要另谋他主找下家的人也急了。
小心思这么堂而皇之的被人点出来,还是个外八路的小孩点出来,俩人的面子也不挂,泼辣的芳草出言就怼。
“表小姐你人小,不懂这里头的事,可千万莫要乱说平白冤枉人。再来,表小姐一个外人,还是莫要管我侯府内的家务事才好。”
“还家事?还冤枉人,就你们?”,李瑶光简直想呵呵哒这俩贱婢一脸,“我呸!你当你们俩这昭然若揭的心思别人不知道呢?诚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道理我懂,可刚才你们自己也说了,你们是奴,是身家性命都系于主家身上,签了卖身契的奴!
我姨母再不济,她也是主,往日种种真要闹僵开来,我姨父姨母真要跟你们计较,闹到侯夫人跟前,哪怕只是为了侯府的面子呢,你们认为,当家主母是会偏着我姨母这个主呢?还是会偏着你们俩这背主的奴!”

“这?啊这这……”
李瑶光上来就直点要害,还一副豁出去也要替亲人打抱不平的模样,芳草绿柳双双后怕,投鼠忌器。
见面前俩人齐齐顿住,呐呐不敢再多言的模样,李瑶光笑了,厉声呵斥,“哼!不过是群欺软怕硬的奴才,欺我姨父姨母心软良善罢了,滚!”
一声喝,芳草绿柳相视一眼,再不敢惹这突然发癫的煞星表小姐了,相互拉扯着,狠狠瞪了李瑶光一眼,二人转身就出了南苑的大门。
见碍眼的人走了,李瑶光放下食盒,干脆跟上去一把关了南苑大门并插上门栓,才不管什么大白天不能关院门的说法,只想眼不见为净,最好一会跟小姨说话没人打扰才好了。
轻拍着手,走回一脸关切朝自己看来的小姨身边,见她小姨心有怯怯,李瑶光不住温声劝慰。
“小姨莫气,此等贱婢,不过是惯爱踩高捧低罢了,无需搭理她们。”
“可她们会不会在外头乱嚼舌?你姨父境遇本就不堪,若是……”
面对这么柔弱是小姨,李瑶光叹气,拉紧对方的手,绞尽脑汁的安慰。
“小姨,莫怕,也莫忧,此二人不过是一心想攀高枝,但凡她们还有这想头,就不敢明面上拿您这旧主做筏子。背地里苛待是背地里的事,明面上她们若是真对你不敬,若是过火,以侯夫人面上的治家严苛,她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况且这天底下不是谁都是蠢人,怕是也会忌惮这等踩着主子为自己谋好处想上位的贱婢,也会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的。
再说了,侯府好脸面,他们要顾及的多,我一个一无所有的表小姐,真要豁出去与你跟表弟讨公道,闹僵起来侯府也是要安抚的,所以小姨,莫怕,像是我们这样的人,大可光脚不怕穿鞋的。”
“唉,光儿啊,是小姨无能拖累你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小小年纪,还要为我一个长辈筹谋出头。
“小姨!您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是亲人,您自己都说我们是唯一的亲人,我不向着您向着谁?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个了,小姨,我今日上街买了好东西,不是说阳儿有暑热么,走走走,赶紧进屋,我把梨儿洗了,好让我家阳儿解解暑。”
李瑶光不欲多说,一手提起脚边的食盒,一手拉着于媚雪,示意她抱上蔫了吧唧的小表弟,三人就往绿苑不多的三间狭小正屋去。
到了屋里,李瑶光见对间花厅墙边架子上的铜盆里还有水,问过小姨知晓是干净的后,她急急忙忙开了食盒,抓了三个梨子就过去洗干净,回来后给坐在窗沿跟前炕上的小表弟塞一个,又给炕沿边侧坐着眼眶还红红的小姨塞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李瑶光左右四顾的问。
“对了小姨,我姨父呢?”
伸手接过鸭梨,满心感动的于媚雪被李瑶光问的一愣,想到丈夫,心里随即一苦,又怕外甥女发现异样,忙收了脸上的表情强颜欢笑道:“啊?你姨父啊,呵呵,他有事,并不在家中。”
“不在家中?”,那是在哪?
李瑶光心里才疑惑着,就在这时,团着小腿,捧着大鸭梨埋头啃的欢畅的小家伙忽然抬头,顶着张小花脸,口中含梨,囫囵吞的软软道:“爹爹不乖,杜(赌)钱钱,买生生(参),爷打,龟龟(跪)汤(堂)。”
李瑶光……这都什么鬼?她也没进修过婴语呀!急忙看向小姨。
就见她小姨神色紧张,一把扑上炕要去捂小儿的嘴,“阳儿莫要乱说。”
李瑶光见状急了,“小姨!”
她家小姨这神色明显不对啊,赶紧上前阻止了自家小姨的动作。
看着傻呆呆懵了的小表弟,李瑶光爬上炕,顺手抓过,几乎整个人都趴倒在炕上小姨腰襟别着的绣帕,仔细的略过小娃脸上的包包,给小儿擦了擦脸,拉下小姨沾染梨汁的手跟着擦了擦,这才安抚的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语气温和哄孩子。
“乖,阳阳,你娘跟你闹着玩儿的,没事,吃你的梨去。”
被表姐这么一安慰,小家伙捧着被他啃的乱七八糟的梨,又小心的觑了亲娘一眼,确认无事后,这才乖乖点头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啃他的梨子去了。
李瑶光拉着小姨坐回炕沿,仔细观察小姨神色,心里了然,拽住小姨有些不安的手试探着开口,“小姨,你跟我老实说,我姨父到底怎么啦?”
“没,没怎么……”
“还没什么!小姨,莫要骗我,我不是三岁小孩了,就您刚才这神色表现,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小姨,你要还当我是你外甥女,最好实话跟我说,免得我多想,到时候出去外头四处打探,搞不好更坏事哦。”
她承认,自己要挟不对,可对这样有意隐瞒自己的小姨,不耍赖不行啊。
果然,于媚雪窥见自家外甥女说的严肃,真一副她不说,这孩就要去外头乱问的模样,于媚雪也怕,怕外甥女吃亏、受骗、遭人白眼,也怕自家相公罪上加罪再被打受罚。
看着外甥女状似要走,这就去问的模样,于媚雪赶紧一把拉住人,“别,别!光儿,我说还不成么,你别去,小姨都跟你说。”
哎,这不就对了。
假装要走的李瑶光坐定,双目灼灼的看着人,把于媚雪看的如坐针毡的,也知逃不过,干脆眼一闭。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先前你小姨父出门干了点过火的事情,一朝败露,惹火了二老爷,昨个二老爷就气的动了家法,罚你姨父跪祠堂去了,所以小姨才没得空去予你送饭。”
于媚雪不想外甥女小小一人还要为大人的事情操心,说的那叫一个轻描淡写,不过是为了哄外甥女罢了。
李瑶光觑着自己小姨的神色却不信,“是这样的吗小姨?”,她感觉这里头很多事都没说清,再回想刚才小表弟嘟嘟囔囔的那些话,连蒙带猜的一番分析,李瑶光脱口而出,“小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小姨父犯的所谓事情是不是赌钱?为的还是挣银子给我买吊命参?”
想到自己清醒过来时那一口口的苦,想到昏迷中那一段段的对话,在现代没少吃人参泡腾片的李瑶光觉得自己真相了。

果不其然,万没料到自家外甥女居然能猜到真相,于媚雪惊呆了。
下意识摇头摆手反驳说不,李瑶光却再不信,只满心确信自己猜测为真,再不听小姨误导,一口俨定。
“小姨你莫要瞒我了,我不傻,认得人参的味道,况且以你跟小姨父的情况,月例银子都经常被克扣,哪里有多余钱财给我买参?定然是我小姨父想了折子!如今事发,我小姨父是被他那偏心眼又胆怂孬种的娘老子打了吧?眼下人在哪?是在龟龟汤,汤?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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