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竟然忘了赫维托并不会对她无底线地包容下去。他这句话似乎也是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周之莓默了默,心情忽然down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赫维托靠近,似乎要抱她起来。
周之莓挣脱赫维托贴近的手,要自己下床:“不用麻烦,我自己能走。”
她只是伤到肩膀,又不是伤到腿。
可是赫维托却我行我素,根本不听她的话,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卫生间走去。
这间高级病房里不仅有卫生间,还有厨房和客厅,一应俱全。
众所周知,M国的医疗费用出奇的高,一般人可住不起医院,更别提住这种高级病房。周之莓之所以要存很多很多的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以后的生病医疗做打算。她可不想委屈自己住那种多人间的病房,晚上连睡觉都睡不好。
到了卫生间,赫维托将周之莓放下。她穿着病号服,裤子是松紧带的款式,轻轻一扯就能脱下。
察觉到赫维托想要脱她裤子的举动时,周之莓紧紧攥着自己的裤头,抗拒着他:“接下去我自己来就行。”
“你确定?”这人脸上染上几分痞坏,“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周之莓站在马桶旁,“还有,麻烦你出去。”
赫维托似乎懒得再和她争辩,转身离开。
肩胛上的伤口疼,周之莓只能单手操作,慢悠悠地脱下裤子,再缓缓地坐在马桶上。她不知道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是谁换的,反正都已经换了,也没什么好去想的。
所以自然周之莓也不会知道,她身上的衣物全是赫维托亲手换的。不仅如此,他一点点为她擦拭身上凝固的血液,将她脸上化掉的妆全部清洗干净,将她的手脚全部擦拭干净。
进行这个过程时,病房里只有赫维托和周之莓两个人。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身体,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包括她的每一根头发丝。
等周之莓慢悠悠地从卫生间出来时,见赫维托正站在卫生间门口。他随即又一把将她抱起,径直朝病床的方向走过去。
离得很近,周之莓感受到赫维托身上清新的气息,看到他脸上略显颓废的胡渣。但还来不及多想,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地叫唤。
赫维托显然听到她肚子里发出的声音,脚步微微顿下:“饿了?”
周之莓十分没有骨气地点点头:“嗯。”
“想吃什么?”
“烧烤、炸鸡、麻辣烫、冰淇淋……”光是想想就让人食指大动。
“做梦。”
那你问什么啊喂!
赫维托看了眼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周之莓:“你的伤口还处于恢复期,不适合吃刺激的食物。我会让人为你准备一份沙拉和高蛋白的白肉和红肉。”
周之莓瘪着嘴:“哦。”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得过一次麻腮风,两颊鼓鼓囊囊的,又红又肿。当时爸爸妈妈和家里佣人轮流照顾她,不让她吃这个不让她吃那个,每天就只能吃清淡的小粥小菜,把她给馋疯了。
那会儿只觉得痛苦极了,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一段幸福的时光。
赫维托将周之莓抱回到床上没有多久,就有人送来了食物。
周之莓这会儿也的确很饿了,没什么道理挑三拣四的。当看到那块蛋糕的时候,她那双狐狸眼似乎亮了亮。
赫维托将蛋糕暂时收起:“等吃完饭再吃甜品,但只能吃三分之一。”
周之莓立马心情大好,简直像个三岁的孩童,有吃的哄着就什么都忘了。
她倒也没忘记问问赫维托:“你吃过了吗?”
原本也就是客气客气问一下,没想到赫维托竟然没说话,这就表明,他也没吃。
“要吃一起吃点吗?”周之莓试探性地问。
赫维托垂眸看了眼放在病床小桌板上的食物,勉为其难:“也行。”
周之莓:“……”
你可以拒绝的。
餐具只有一份,赫维托顺势拿起唯一的那支叉子,将沙拉拌了拌,最后挑了一块虾仁喂到周之莓唇边。
周之莓看着赫维托喂过来的食物,眨眨眼,一副“这东西难道没有下毒吗”的表情。
“那个……你先吃吧。”
赫维托一脸霸道:“张嘴。”
周之莓一脸不情愿地张开嘴。
被赫维托投喂的感觉非常怪异,但投喂着投喂着,很快就习惯了。
“我要吃牛肉,沾点黑胡椒汁。”
“我不想吃青菜。”
“我想吃橙子。”
“我要喝水。”
赫维托居然全部一一应允,没有半句刻薄的话。
每样东西吃三分之一周之莓就吃不动了,最后她看着那份蛋糕开始蠢蠢欲动。
赫维托干脆把蛋糕拿过来放在她的面前,再次提醒:“少吃一些。”
周之莓这次不让赫维托投喂,自己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细细品味。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恐惧感,甚至觉得死亡大概也就是那么回事,眼睛一闭什么都没了,但是眼睛一睁开,什么事也都没有。
果然,甜品能让人的心情大好。
“你要尝尝吗?”周之莓扬扬眉问赫维托,据她所知,他从来不吃甜腻的东西。
赫维托没回答吃与不吃,直接靠近她:“喂我。”
周之莓舔了舔勺子,舀了一小勺夹杂奶油的蛋糕递到赫维托面前,提醒:“不过这个勺子是我吃过的,上面有我的口水。”
赫维托轻笑一声:“我不止吃过你的口水,还吃过你下面的水。”
周之莓:“……”
赫维托就着勺子张口吃下,继而缓缓点头:“还行。再来一口。”
周之莓一副护食的样子:“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赫维托:“现在喜欢了。”
你这个反复无常的臭老外!
最后,这份甜品在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之下被全部吃完,周之莓满足地咂咂舌,意犹未尽,嘴角还沾染着白色的奶油。
吃饱喝足,心情更好,连带看着赫维托都感觉帅气了三分。
周之莓靠在床上看着赫维托收拾东西,欣赏着他带着胡渣的侧脸。她没有想到他留点胡渣也会那么好看,很像时尚杂志上的型男模特,不过他比模特更有型。
说实话,她这会儿挺想动手摸摸他的下巴,想感受一下胡渣是什么触感。
“对了,那个小女孩最后找到她的爸妈了吗?”周之莓提到昨晚的事情。
赫维托点点头,一并用湿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指。
在警察的帮助下,那个小女孩很快就找到了她的父母。与此同时,那位击伤周之莓的罪犯也被警察带走。
“你现在还记得以前的事情?”赫维托笑着问。
“什么?”周之莓都快忘了自己之前装失忆的样子,有点尴尬,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哦,我现在全想起来了。”
赫维托:“不一定,还记得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讨厌的人了'这句话吗?”
你倒是记性好,这句话都能记那么久。
周之莓眨眨眼:“怎么可能?我绝对不可能说这种话,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是么?”赫维托拿着纸巾擦拭周之莓的唇角,靠近,“现在吻我。”
周之莓:“?”
这么突然的吗?
赫维托没羞没臊地把那张脸杵在周之莓的面前,说实话让人有些心动。
吻一下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在亲吻他之前,她到底是没有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胡渣。
彼此之间的气息里有甜腻的奶油香,赫维托第一次觉得这个味道好闻。
赫维托抓住周之莓的手,他仿佛看穿她心底的躁动,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摸。
刺刺短短的胡渣,在指腹有着异常酥麻的触感,连带着周之莓的心都跟着酥软了一下。
“你怎么没有刮胡子?”周之莓问,“该不会一直都守在我病床前吧?”
赫维托并不否认,并且还要告诉她一件事:“你的身上现在流着我的血。”
周之莓惊讶得瞳孔放大。
有没有人管管这个变态啊!谁要他的血了?
赫维托带着周之莓的手在唇边吻了吻:“Bunny,你现在彻底拥有了我,开心吗?”
周之莓扯了扯嘴角:“开心……”个P。
简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来吻我。”
周之莓看着近在咫尺的赫维托,轻轻撅了一下嘴唇,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随即退开。但赫维托显然并不满足于这个蜻蜓点水的吻,他用左手虎口卡住她的下巴,长驱直入地撬开她的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不同于以往的霸道蛮横,赫维托尤其温柔。彼此唇舌内还有淡淡的奶油香和丝丝甜蜜,这些气息随着这个吻被品出更多的回甘。
周之莓笑着躲了躲,她感觉到赫维托的胡渣有点扎嘴,又有点痒。赫维托干脆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不止是吻她,还故意用新生的胡渣挠她,逗得她又是笑又是躲。如果不是怕牵扯到伤口,赫维托可能会有更过分的举动。。
不再逗弄,而是专注接吻。
赫维托已经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和周之莓接吻,自第一次感觉到接吻的美妙之后,他便想占据她的唇齿,这是专属他一个人的甜美滋味。
没人知道,这次枪击事件劫后余生的人是赫维托,他第一次感到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分开时周之莓感觉自己的嘴唇麻麻的。
竟然亲都亲了,她现在提点其他的应该不算过分吧?
周之莓笑得一脸谄媚,有必要提醒赫维托:“宝宝,我的一千万美金呢?答应过要转给我的。”
“我是答应过。”赫维托并不否认。
周之莓喜上眉梢,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赫维托:“不过我可没说什么时候给你。可以是现在,也可以是未来的某一天,谁知道呢?”
“什么!?”
周之莓瞬间垮脸,简直要当场爆炸了。
她决定现在就要发疯,不再压抑自己,“你无赖!你骗子!你讨厌鬼!我就不应该对你抱有任何期望!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青天老爷在上,最后一句话是假的。
一激动,难免牵扯到伤口,周之莓疼得倒抽一口气。
赫维托随即将周之莓拥入怀中,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漾开:“Bunny,你乖一点,我什么都会答应你。”
周之莓不听:“你现在就是在给我画大饼!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这个资本家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她决定了,她要麻利地卷铺盖离开这个不守信用的狗男人!
待在他的身边不仅危险,生命得不到保障,就连事先说好的一千万他都要耍赖。
再留下去她就是傻子。
第24章 Money
脑子里萌生出离开赫维托的念头时, 周之莓的表情也淡了下来。她忽然一脸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过无比亲密关系的人——赫维托。
虽然周之莓隔三差五地总要思考一遍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赫维托,但这种想法就像是社畜上班打工,虽然每天都念叨着想要辞职想要辞职, 但事实上永远不会真正辞职。
不能否认,在周之莓最困难的这几年时间里, 因为有赫维托的“帮扶”, 她的生活质量开始逐渐恢复如初。
她可以不买各种奢侈品,但不想住在掉墙皮的房子里头,尤其阴雨天时屋子里各种霉菌滋生,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她可以不吃人均几千的大餐,但不想看到路边上的takou都要犹豫自己口袋里还有几块钱, 尤其还要面临交房租的时候。
她可以没有高薪的工作, 但不想在做牛做马时还要被人阴阳怪气,尤其还是在生病的时候。
周之莓就是一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没有经历过风雨, 也不想经历风雨。
说周之莓爱慕虚荣也好, 道德败坏也好, 她把攻略赫维托这件事当成是一份工作目标,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假设赫维托就是一份顶级的offer, 有了这份这份offer,就能够解决她目前的困境。
当然, 周之莓自己也有其他打算,毕竟想要攻略赫维托这件事简直等于天方夜谭,成功的概率堪比天上掉馅饼。在此期间, 周之莓一直在努力寻求一份工作。可是她的假身份在M国想要找到一份收入中等的工作也是难如登天,还要担心被人发现身份问题。
坐上赫维托那辆车的雨夜,周之莓也有点懵, 她没有想到这个馅饼真的掉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尽管在此之前,她从私家侦探的口中了解到很多关于赫维托的讯息,包括他经常会出入的工作地点和路径。
可谁知道能不能真的遇见赫维托呢?
也就是在赫维托工作的QC大厦附近,周之莓在被流酒醉的浪汉纠缠,大声呼喊救命的时候,黑色车身的Rolls-Royce停在她的面前。
一身黑色西装的John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下车,帮周之莓赶走她身边那位流浪汉的同时,邀请她上车避雨……
虽然在最初一段时间里,周之莓害怕赫维托、恐惧赫维托,见到他时总不免唯唯诺诺,更甚时会浑身发抖。但随着日渐相处,她渐渐找到与赫维托相处的模式,她对他百依百顺,笑脸相迎,适当提供情绪价值,他便能对她大方。
周之莓不太确定赫维托身边是否还有其他异性,这不该是她操心的,也不该是她上心的。她应该关心的是自己本身,专注自己,而不是抱不该有的幻想。
时至今日,周之莓和赫维托之间已经有了相对稳定的关系。
她不再害怕他,不再恐惧他,想摆烂时干脆不理他,甚至故意怼他。
此时此刻,周之莓看着眼前赫维托,只觉得他让人讨厌得牙痒痒。
她和他在一起从来不图他这个人,可如果连钱都图不到,那还有什么继续留下去的必要呢?
察觉到周之莓沉默的注视,赫维托朝她微微扬眉,神色乖戾:“在想什么?”
他那么聪明的资本家,当然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周之莓狠狠剜了赫维托一眼,继而单方面开启了对他的屏蔽模式。反正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这会儿又是大晚上的,她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赫维托。
可是她已经睡了整整22个小时,这会儿什么睡意都没有。
听到悉悉索索的动静,周之莓悄悄睁开眼,发现赫维托竟然脱起了衣服。
周之莓皱眉:“你要干什么?”
赫维托闻言动作不停:“你想我干什么?”
周之莓:“我可没想你干什么?只想提醒你,医生说过我现在需要休息,麻烦你离开我的病房,谢谢。”
赫维托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朝周之莓走近,清晰的八块腹肌在她的面前晃啊晃,差点让她失去理智。
“Bunny,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会亲自照顾你的。”赫维托将身上这件穿了一天一夜的衣服放在一旁,动作显得有些轻柔。这件衣服是周之莓亲手缝制的,全世界只此一件。
周之莓谢绝赫维托的好意:“我没有什么大碍,不需要你的照顾。”
“是么?你现在能自己洗澡吗?”
周之莓表情冷淡:“我可以不洗澡,反正我现在哪里也不去。”
“恐怕不行,你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
“那也不用你管。”
“毕竟你是因为我而受伤,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不要。”
“那也由不得你。”
周之莓能怎么办呢?她一个“虚弱”的病人,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被迫屈服:“赫维托,你这个无耻狂徒!不准脱我衣服!”
“无耻狂徒?”赫维托好似听到什么新鲜的词汇,他剥洋葱似的,将她的病号服扒下来,对着她最柔软的那一处就是一口。
周之莓整个人一颤。
赫维托饶有兴致地用力嘬了好几口,抬眸看着周之莓,似乎是让她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无耻之徒。但这还不算,他完全能够做到一心二用甚至多用,亲吻她的同时扒掉了最后一件。
周之莓气急败坏,下意识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啪”的一声,她一巴掌甩在赫维托的脸上。
两个人皆是一顿,病房里安静得针落有声。
力的作用相互,周之莓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一片火辣,可见她这一巴掌甩得并不轻。反观赫维托,他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染上五个手指印,搭他这张森冷的面庞,显得异常可怖。
“你打我?”赫维托幽幽地看着周之莓,眼底的情绪不明,抓起她打人的这只手。
周之莓的掌心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这个举动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幸,但还不等她继续思考,就听赫维托笑着说:“不过你那猫挠般的力气太小,可以试着再用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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