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一份申请书,申请入党。”
陶十三有些惊讶地看着唐河,“入党?为什么?”
唐河笑着解释道,“你还用问我为什么,你这次的贡献,很大,上面对你也很满意,你的政审这些也是没有问题的,符合入党条件。”
陶十三听了,心中一动。
入党好啊,这可是个意外之喜。
“我一定会认真写申请书的!”陶十三坚定地说道。
接下来几天,她都在写这一份申请书。
她贡献药方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喧哗,反而静悄悄的。
这几天,她也陆陆续续收到了唐河转交给她的三份奖励。
一份是市里的,还有一份省里的,最后还有一份,据说是上面那位自已贴补给她的奖励。
陶十三想了一下,把票都收下了,至于钱,她就只收了上面那位的,市里和省里的,她都交给了宋庆生,说法还是和之前一样,说是想为祖国建设尽一点自已的绵薄之力。
宋庆生拿着钱,眼里那叫一个敬佩,赞叹。
反正陶十三知道,自已这算是在国家这里挂上号了,排上名了。
自从她在上面挂了号之后,她就开始拿两份工资了。
一份是明面上医生的四十六块五的工资,还有一份是暗地里研发新药的工资。
暗地里的这份工资,本来上面要给她发高点的,毕竟她也不算没有任何贡献的新人。
可是她自已直接拒绝了。
还是用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的。
于是暗地里的工资最终定在了六十五块五。
两份工资加起来,一个月也有一百多,她是非常知足的。
还有各种福利,想想就美滋滋。
不过,她现在还没拿到任何一份工资,这钱拿到手,还得等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
不过因为有了制药这个名头,她平时只要医院不忙,就基本上是在满山跑。
她一上山,基本也不会空手。
眼看着日子要冷起来了。
她却买不到棉花,只能想办法弄了一点棉花种子,准备自已试着来种点。
正好她最近又在山上跑,也方便她种棉花。
要不是这不好解释,她直接就在家里种了。
想着这事儿,她手下飞快的摘着棉花。
现在她灵气不足,这一片棉花,从发芽到成熟,整整花了她两天时间。
要是搁以前,就这么点不带灵气普通植物,生长就只需片刻时间就行。
陶十三望着天,长叹一口气。
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怕,在这样下去,她就真的融到这个世界了。
就真的忘了修仙界了。
忘了在仙界等着她的师父,师兄师姐们了。
虽然心中颇有感叹,可她手上是一点没停。
这一片棉花地,她一共收了整整两麻袋棉花。
枯死的棉花杆她也没有浪费,收集到一块儿,用藤蔓捆上,等会儿再去捡点柴火,直接背回家里去当柴烧。
看着满满两麻袋的棉花,她觉得还不够。
这么大一家人,一人起码得有一身棉衣,还有被子,一个房间也得需要三床,三间房,可得就需要九床被子。
天啊,她得攒多久的棉花,才能做出九床被子啊!
还有这铺床的茅草也没有。
想到茅草,她又只能放出神识,去收割干枯的茅草。
一般人家,铺在床板上的,基本都是稻草。
可她没有种这玩意,只能用茅草代替了。
将就之前的坑,又把棉籽种了下去,用仅剩的一点灵气,给这些棉籽下了一场灵雨。
种子瞬间发芽,冒出土地,长出枝桠。
最后长到半米高,就没再生长了。
陶十三叹口气,盘腿坐下继续吸收这来自深山里的灵气。
丝丝缕缕的吸收进丹田,然后压缩,提纯,化作纯净的灵力,游走在身体各处。
闭着眼睛,贪婪的吸收着这来自森林的灵气。
怪不得之前那个世界的人都说,空气不好,要去深山里吸收新鲜空气。
这没被污染的大山,果然灵气足了许多。
要不是怀里的小孩饿哭了,她估计得沉浸进去。
看了一下新买的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该回去了。
回到家,她先把柴火放在了厨房,又把茅草放在簸箕里面晒了起来。
至于棉花,就拿到屋里去放了起来。
这东西得放好,回头攒够了就去做棉衣,做被子。
村里,赵家人几番打听,才从村长口中得知了陶十三和几个孩子的下落。
听到她在县里找到工作了,一家人都嫉妒了。
赵芬是最嫉妒的。
她想在镇上找个工作都找不到,自已那个怂包二嫂,居然直接在县里找到工作了。
“妈,我看啊,这家里的钱就是被她拿走的,指不定这工作都是她拿家里钱买来的。”
赵芬越想越气不过,“你想想,二嫂她是个什么人,怎么突然就在县里找到工作了,还把几个孩子都接到县里去了,她哪儿来的钱养活他们?肯定是偷家里钱了”
其他几房听着这话,也没有反驳,因为他们心里也有这个想法。
当然了,他们更多的想法是,把陶十三手里这个工作拿过来,他们自已上。
于是,怀着各种心思,也开始撺掇赵父赵母。
毕竟,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平辈,没法出面,还得家里两个老人,用孝道去压陶十三,才能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
赵母想起那些钱,这心就像是被剜肉了一般疼。
“对!肯定是这个娼妇把钱给偷走了!她指不定还在外面找了一个,这是要把咱们家的钱都给外面的野男人啊!”
说着,她就双手拍起了大腿。
这都是她的钱!
“行了!你看看你们都像个什么样子!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家有多少钱似的。”
前两年打地主的事情,让他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
那两年村里稍微有点钱的,都被打成了富农,所有人都冲进去把他们的家给抢了。
村里人那时候就跟疯了一样,见着东西就打,就砸。
就因为这个,这些年,即便老二在外面当兵有钱寄回来,他们一家也是小心翼翼的捂着。
生怕被别人知道他家有钱似的。
被他这一吼,一家子都安静下来了。
因为他们也想起这些年到处都在打富农,斗地主。
“爹,那这钱就这么算了?”
“不行!这可不是一毛两毛,怎么能算了呢!”
赵父还没说话,赵母就先吼了起来。
只是她还是注意着,收了声音的。
“行了,这钱也不一定是老二媳妇偷的,但是老二媳妇那里,我们还是得走一趟,她在县里找到工作,总不能就不管家里了。”
陶十三完全不知道,这一家子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赵父赵母也不是说说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还带着他们引以为傲的小女儿赵芬一块。
毕竟,赵芬在县里读了书的,是文化人,在老两口眼里,那也是半个城里人。
其他几房倒是也想跟去,可这都去了,家里的活儿还做不做了。
赵父赵母都没同意,只带了一个赵芬。
因为丢了这么大笔钱,三个人都没舍得坐车,直接走路的。
凌晨三点就起来走,一直到八点多才到县里。
赵芬捶着腿,“都说在镇上坐个车,坐个车,非不听,这走几个小时,我的脚都走痛了。”
表情极度不耐烦。
赵母也没说什么,反而哄着她。
“不行了,我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
“娘带了!娘带了吃的。”
赵母急急忙忙的翻包裹。
可这都到了县里了,赵芬可不吃这些家里常吃的东西。
“就不能去国营饭店吃一顿吗?家里又不是没有钱!”
赵父一直没说话,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赵母拿着饼子的手,僵了一下,“可是家里没票啊,去国营饭店吃饭光有钱没用啊!”
“你没有,二嫂有啊,她不是在城里有工作吗,还有家里那些钱和票,指不定就是她拿走的!”
赵芬愤恨的说着。
“那就先垫着点肚子,吃完我们就去找老二媳妇。”
没办法,她也确实饿了,只能接过饼子吃了起来。
赵母在旁边,就像是保姆一样,伺候着这父女两个。
等他们吃完了,她才开始吃了起来。
吃完东西,三人就到处打听,他们从村长那里知道,陶十三在医院上班。
三人一路问询,终于来到了医院,说来也是巧了,正好遇到来上班的陶十三。
看着眼前三人,陶十三挑了挑眉,“你们来治病?”
本来不想搭理的,可想着好歹也是熟人,就顺口问了一句。
三人看着她,眼睛都亮了。
“长河媳妇,是不是你把家里的钱拿了!”
“家里的钱?我可没拿你的钱,你可别冤枉我。”
她也没说谎,她本来就没有拿赵父赵母的钱嘛。
她拿的都是原主的,还有几个孩子的。
不过,也挺让她意外的,这一家子还真是反射弧有点长。
这么久了,才发现钱少了。
这才找来,也是人才。
赵母一听她说没拿,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是你拿的,那是谁拿的!你这工作是怎么来的!是不是花钱买的!还说钱不是你拿的!”
赵芬先对着她发难了起来。
陶十三冷笑一声,“你管我这工作怎么来的,反正不是你给我找的,还有,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小芬没资格,我总有资格了吧!”
赵母看不得自已的闺女受委屈,站了出来。
陶十三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也没资格,我们已经分家了,你儿子死了,我也没住你家的房子,我和你赵家可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老二媳妇!你这就过分了,就算是分家了,我们也是长辈!哪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一直没开口的赵父,总算是开口了。
陶十三瞥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用都能听到的声音道。
“可不就家人,长辈嘛!我男人前脚才死,你们这亲爹妈,亲兄弟,就拿着部队给的抚恤金,把我们孤儿寡母八个敢出门了,说得好听是分家,我还没听过谁家分家就分一户的,可怜我几个娃,最小的都还没有满月,粮食也没有,房子也是四面漏风,摇摇晃晃的,这哪儿是分家啊,这是要我们孤儿寡母的命啊!”
演戏嘛,谁还不会了!
老祖她可是活了几千年的人了,什么样的把戏没看过,以前那是压根没放在眼里,毕竟,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妖魔鬼怪都是虚的。
赵芬还是年纪小,先冒了头。
“对对对,是我要分家的,是我说的,我只要我几个孩子,只要家里的破衣烂衫,只要一个烂锅,还有多一个都没有的碗筷子。”
陶十三也不反驳,低眉顺眼的应承着。
任谁看了,不说一句被婆家压榨的可怜小媳妇。
可偏偏赵芬没有那个脑子。
还颇为得意的看着她,“你承认就好,不管家里的钱是不是你拿的,你既然是家里的一份子,那这工作就得交出来,能者居之。”
那小样子,仿佛这工作已经是她都囊中之物了一般。
陶十三看她就跟看个二傻子一样。
长这么大一个,愣是一点脑子不长。
她这话,让医院里面看热闹的人都笑了。
“小姑娘,你也不看看你自已几斤几两,还想顶了陶医生的工作,你会吗你!”
“就是,就算陶医生把工作让给你了,你有那个本事做吗!”
“这位同志,陶医生的工作,可不是你们说换给谁就能换给谁的。”
唐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板着一张脸,语气平淡的说着。
赵芬脸都气红了。
赵父赵母也没想到,她在医院上班,居然是在当医生!
眼里都有些诧异。
自家这个老二媳妇,在家任劳任怨的,居然还是一个会医术的?
“老二媳妇,你啥时候会医术了?”
“我一直都会,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赵父被她这话一噎。
对于这个儿媳妇,他们还真不是很了解。
能压榨这么多年,还不是因为她没有娘家撑腰,是个孤女。
这个儿媳妇是自已儿子带回来的。
当时老二跟着部队走了,他们都以为人没了。
谁知道两年后居然回来了,不光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媳妇。
当时肚子里已经揣了一个了。
老二当时就说了,这个媳妇家里已经没人了,就她一个了,肚子太大了,跟着部队跑很危险,正好部队要经过这边,赵长河就想着自已家也在这里,也有两年没回家了,干脆就回家看看,顺便把快要生产的媳妇也留在家里。
有家里人照顾,他也能够放心些。
当时赵家人对原主这个媳妇还是挺好的。
只是后来,她这一胎接着一胎的生,本来那几年日子也不好过,这家里人口越来越多,老二媳妇不是怀孕就是坐月子,根本干不了什么活儿。
后面老三老四又娶媳妇,生了孩子。
家里人口多了,自然就开始利益分不均。
两个老的,以后又要靠着老大养老,心里又偏心幺儿幺女,中间夹着的老二老三就纯纯是个打工的。
可偏偏老二常年不在家,原主又是个沉默的,老三两口子嘴巴又会说,会哄人。
一大家子,最后算下来,也就老二一家出的钱最多,人口也最多,也是最不讨喜。
自然两个老人也不会对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老二媳妇没什么了解。
说是没有了解,其实也是根本没去了解过。
这个工作,他们还真不好抢,毕竟,这份工作,不是谁都能干的。
老两口面面相觑,这可是工作啊,一个月都有固定收入。
现在家里没了老二的津贴,本以为赶走了老二媳妇这几个拖油瓶,吃白饭的。
谁知道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城里人,还有了一份村里人都羡慕的工作。
要问他们悔不悔?
那肯定是悔的。
只是,他们不后悔在老二没了之后,赶老二媳妇和几个孩子出去。
他们悔的是,把有工作的老二媳妇赶了出去。
“长河媳妇,我们今天来,就是看看你和几个孩子,听村长说你在县里找到工作了,我们不放心,就来看看。”
“有啥不放心的,我和孩子们好着呢。”陶十三语气冷淡,“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吧,我还得上班呢。”
什么来看她们,不过是看占不到便宜,想要拉好关系而已。
赵父赵母互看了一眼,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陪着笑说道:“长河媳妇,你看你这话说的,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现在老二不在了,你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也很难的,之前是你妈听了你大嫂他们的撺掇,把老二的死怪在了你身上,没有考虑到太多,这才做出来这么糊涂的事情来。”
赵母愣了一下,“对对对,是我的错,老二没了太伤心了,听了老大媳妇几个的撺掇,这不是,我想清楚了,这就立马来找你们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也别太计较这么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带着几个孩子,又没有娘家,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得相互扶持。
我知道,刚刚小芬的话有些过分,我让她给你道歉,你身为嫂子,也得大气一点,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陶十三冷笑一声,这话说出来,也就骗骗原主,可骗不了她。
“一家人?你们当初赶我们娘几个出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是一家人?”
赵老头老太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没想到她会软硬不吃。
“长河媳妇,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就算是长河没了,可几个孩子也是我们老赵家的,我们是孩子的爷爷奶奶,这是没法割断的血缘。”
赵父说着,微眯着眼睛,“而且,你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就算有工作,这家里没个男人,总归是不好的。”
陶十三挑挑眉,男人?她不需要!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们已经分家了,你们是孩子都爷爷奶奶,愿意来看看孩子,我不会阻止,但孩子是孩子,我和你们赵家,可没有什么关系了。”
“怎么没关系!你是长河的媳妇!怎么能没关系!”
陶十三摊了摊手,“那是以前,现在我是寡妇!”
寡妇好啊!
没有男人,自已挣钱自已花,还有一群娃。
怎么不好呢!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有娃有钱死老公!
“你!”
赵母下意识想要骂她。
可是被赵父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