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没有说什么,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须臾片刻,白玉堂想到了什么,道:“不对啊,假设南宫玉耀是凶手,南宫玉辉不可能反应不过来的。就算没反应过来,他一个文弱书生也不可能下手那么精准,不可能一剑就毙命的。”
浅浅反问道:“你也说了,那只是针对文弱书生而言。”
白玉堂正要反驳,猛地瞳孔微一缩,道:“不可能的。”如果南宫玉耀会武的话,不可能毫无察觉的,白玉堂推翻了应个定论。
“为什么不可能,他既然能在南宫前辈的眼下不动声色地瞒了这么多年,你觉得瞒住我们又有何难事?”说这句话时浅浅不由得脸色一变,这是不是代表就算有证据指证他,也无法抓住他呢?
白玉堂不想承认也不得把他当成一个假设而为,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找到证据才是,仅我们这么猜测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即使我们可证其自怀武功。”如果一切真的如猜想这般,白玉堂不禁莞尔,好好一个定国府,恐怕就到了尽头了。而其中最可悲的当属南宫权。南宫权对五鼠有恩,在没有确切证据下,白玉堂是不会把罪名枉加于南宫玉耀身上的。
“我不相信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展昭的清白。”在此之前,府中的人均被盘问了一遍,未有一丝线索可证无辜。浅浅决定再过问一次,总会有用的。
白玉堂望向浅浅,隐忍着情绪,问道:“如果展大猫洗涮不了冤屈,你怎么办?”上天总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竭尽全力都换不来佳人的回眸一笑,有些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猫可有九条命。”浅浅十足的信任。
白玉堂心中难免一黯,道:“是否你就会随他而去呢?”当一个人有心之下,总会比未用心看得多,白玉堂就是如此,也许浅浅自己尚未发觉,他却可以肯定在她心中,展昭绝对可以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她每每对上展昭,总是异于他人的软柔和专注。更让人忍不住气结的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一个眼神的交换便能知其心中所想。
浅浅心中一慌,她不可思议地看向白玉堂。良久才道:“你想太多了。”白玉堂只是苦苦一笑,却是令得浅浅有种想逃的冲动。
“梧桐,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是特意等我吗?”和白玉堂分开后刚一迈进院子,就看到坐在楼坎上显得心事重重的梧桐。
梧桐轻轻地点了点头。
浅浅忙迭地拉起她回了屋子,细声问道:“什么事让我们这位才貌佳人也难得地也露出这样的神情啊,说来听听,我可是十分乐意当你的倾听者。”
“浅浅姐,你怎么和表姐一样。”梧桐嗔道。
浅浅笑了一下,道:“好了,不逗你了。”
梧桐欲言又止地看着浅浅,一副难色,浅浅没有摧促,很耐心地静等着。还特意为梧桐用内力温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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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侠一定对浅浅姐很重要吧!”父母早逝,梧桐从小就被送到表姐月华家,也因此,她从小就很懂事,尽量不麻烦别人,对于自身身边的情绪也特别敏感,她从而也总比别人看得多。
一连被两次说到这个问题,浅浅心中如同平静地湖水被投下一粒石子,久久还泛着涟漪,面上却无异色,道:“朋友自然重要。”
梧桐也没点破,道:“浅浅姐,如果凶手抓到了,会以命抵命吗?”
“按律,理当如此。”梧桐的问题不太像她的性格,难道是月华所问,浅浅觉得依然奇怪。
梧桐再次沉默了,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告辞。
梧桐性子柔得出水,乖巧听话,如果非说什么事情难倒她了,想来也只有南宫玉耀。想到这儿,浅浅追了出去,梧桐转身,眼里尽是疑惑。看着这双水灵的眼睛,浅浅突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梧桐,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和月华还有丁氏双侠都是华坚定的后盾。”浅浅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女子向来感性,梧桐不例外,她感激道:“谢谢你,浅浅姐,我定不会令你们失望与蒙羞的。”
今晚的梧桐很反常,浅浅对此略显担忧,梧桐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后来反过来倒是安慰起浅浅来。
浅浅因担忧着展昭,一晚上都翻来覆去的未真正入眠,几乎是天刚泛白,她就爬了起来,用冷水使劲地拍了拍脸,好让自己清醒些许。“浅浅姐。”听到玉荷的叫唤,浅浅猛地回头,果不然是她,她方才还以为她幻听了呢?自从展昭出事后,玉荷就回了开封。
“你展大哥现在怎么样?包大人怎么说?”法不容情,尤其是在没有证据证明展昭的清白之下,包大人是不会格外开恩的,浅浅迫不及待地便问道。
玉荷喝了杯水,才道:“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是相信展大哥的清白的,只是碍于庞太师的压力暂押牢里。公孙先生说了,你会还展大哥一个清白之身的。”
浅浅从未单独处理一个案子,压力不由大了起来。玉荷倒是对浅浅甚有信心,道:“浅浅姐,我们都是相信你的,展大哥亦是。展大哥还特地让我转告你一声,他无事,让你不要担心。”玉荷其实有期待过把案子交给她来办的,不过交给浅浅,玉荷心服口服。
浅浅只有一天的时间,快速地便再次招了人来问话,可惜问是问了,却未发觉有任何不妥之处,甚至连当初展昭让转交鱼肠剑的那个下人大家都不认识。玉荷见浅浅没有吃几口饭,宽慰道:“浅浅姐,你不要着急,会有线索的。”
同在的月华和梧桐也纷纷给予了支持。
“浅浅姐,我有话对你说。”在浅浅正一敌莫展的时候,梧桐找到了浅浅。
期限超发靠近,浅浅也越发着急,道:“梧桐,一定要现在说吗?”
梧桐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如果我不说,就真的犯下通天大罪了。在此之前,容我说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私。”虽还未酿成大错,但梧桐心中还是内疚不已。
“这是做什么,人都是有私心的,谁都不例外。”浅浅赶紧安抚。
梧桐看了眼浅浅,又看了眼月华及在坐的所有人,不知是害怕还是心中惭愧低下了头,道:“展大侠没有杀害二公子,我那时本是想去还书,恰好就看到展大侠从二公子房间出来,之后,就看到了大公子进了二公子房间。”
“梧桐,这是真的?”月华震惊道。
梧桐点了点头,她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事实却是残酷的,真的就是真的。南宫权显然对这个消息不能消化,道:“可是真的?玉耀。”而不及南宫玉耀作答,他再次出声,道:“你跟我来。”
“浅浅姐,你说南宫前辈会不会包庇大公子啊。”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急转而下,发生成这样。玉荷在吃惊的同时也开始担心南宫权的不忍。
白玉堂瞄了眼玉荷,“南宫前辈不会的。”玉荷被这一眼看得全身都不好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啊,大公子身子孱弱,怎么可能杀得了二公子呢?更何况他们两兄弟感情深厚,没理由啊。”月华表示难以理解。
恰在此时,院中传来打斗声,一行人赶紧前往。
而映入眼前这一幕的无疑是个悲剧,南宫玉耀的剑刺穿了南宫权的要害,这没有在南宫玉耀的意料之中,他惊得放下了剑,南宫权的身体也立即倒了下去,南宫玉耀一把上前抱住,泪流满面,道:“爹,为什么,你明明可以躲得过的。”
南宫权一笑,道:“爹其实很早就应该陪你娘去了,只是碍于你未成家。想来她也已经等了我很久了,我欠她的,欠你们母子的也唯有下辈子再还了。玉耀,我南宫权这一生,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娘,如今你已经有了独挡一面的能力,我也可以放心了。”
“不,不,爹……”南宫玉耀痛哭道。
再耽搁下去,就真的神仙难救了,浅浅几步跨前,不由分说地便把起南宫权的脉,南宫玉耀本是想挥开她的,见形,立即道:“任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爹,只要你能救我爹,我做什么都愿意。”
“来,扶住他。生与死之间就在这一瞬间了。”浅浅握住剑,皱着眉道。
剑是刺中了要害,却也幸好没有马上抽出剑,不然浅浅真的是没法。“南宫前辈,只要您不想死,您就定能长命百岁,想想大公子,再想想你最爱的女人。只有活着,大公子才有希望。”浅浅说完这句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地抽出了剑。剑一离身,南宫权就晕了过去。
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南宫权只要好生调养,活到百岁定不成问题。
“我杀了一向最敬重我的二弟,还杀了庞太师的小妾,理应以命抵命,我跟你们回开封。”南宫玉耀在得知南宫权没事后,心里顿时一松,可有些错终究是他犯下的,他有必要承受其带来的后果。
凶手已明,展昭自然无罪释放,庞太师有意为难也无果了。南宫权手握铁卷丹书,本可借此换得让南宫玉耀当堂释放,但后为感激圣恩,南宫权只用此换了其性命,听说被判发配到异地了,永世不能踏入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