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切尔再回来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他靠近时,蒂维娜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冷气。
她挑了挑眉,问:“你冲了凉水澡?”
斐切尔有点委屈地看着她:“你不愿意,我就只能……”
蒂维娜无奈地打断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语重心长地看向斐切尔,说:“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你可以多出去走走看看,总能遇到你心仪的人。”
斐切尔更委屈了。
他心想:可是我走了千年,只遇见了你一个让我心仪的人啊。
蒂维娜被他的眼神盯得不自在,选择略过这个话题,重新把话引回正题:“好了,现在继续教学。”
她示意对方搭着自己的后背,尽量说的详细:“手放在我的后背上——不是让你乱摸的意思!再这样我就不教你了!嗯对,就是现在这样。接下来在走步的时候,重心稳住——你又在摸什么!”
说到最后,蒂维娜简直想拍开他。
斐切尔迷茫而好奇地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肩,似乎落在她的后背,乖巧地说:“你的背上有两块很漂亮的骨头,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太好看了,我没忍住……抱歉。”
他低下头,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蒂维娜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但她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夸奖,感觉很奇妙,最后红着耳垂,生硬地转移开话题:“别想别的,专心一点。”
斐切尔立刻道:“是,教官。”
蒂维娜强行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现在正在进行的这件事,又重复了一遍指导要点,然后问他:“听懂了吗?”
斐切尔认真地点头:“嗯。”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瞳仁里完完整整地倒映出了她的脸,瞳仁水亮,波光潋滟。
如果是个定心差些的,现在可能已经脸红着和他含情脉脉地对望了,可惜他的媚眼抛给了蒂维娜,这位不解风情的骑士完全对不上他的暗号,冷酷地说:“那现在来试一下,记得稳住自己,跟着我的步调走。”
斐切尔失落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点蔫吧:“好的。”
虽然他总是上课开小差,但是奇异地掌握了所有要点,第一次配合以完美的结果结束。
蒂维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突然考了满分的差生,夸奖道:“做的不错,再接再厉。”
斐切尔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
蒂维娜估算了一下,觉得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课程教学应该可以提前结束,虽然这个学生不太听话,但是悟性很可以,进度挺快的。
如果不是他中途去冲凉水澡,还能更快。
想到这,蒂维娜又看了一眼,然后动作一顿,缓缓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斐切尔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无辜地说:“没关系,不影响。”
蒂维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影响?”
斐切尔大大方方地说:“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憋着了。”
蒂维娜:“……”
她第一次这么不想追根究底。
她放弃追问还有哪次他也憋着,而是如同一个无情的刺客,跳过了这个话题:“那我们继续下一阶段的教学。”
说完这句话,她忍不住再次视线诡异地看了斐切尔一眼,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这样憋,真的不会憋坏吗?
斐切尔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思考了下,回答道:“暂时不会,因为不是完全状态,所以还是可以忍得住的。”
蒂维娜:“……行。”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个糟心学生的生理健康问题了。
蒂维娜刚准备继续,就一顿。
她面无表情地说:“把你的膝盖往后移,不要顶得那么前,还有,放松,肌肉不要绷得那么实。”
斐切尔收回腿,直挺挺地站着看她,眨了眨眼。
蒂维娜干脆松开手,手把手地教他仪态。
“肩膀松一点,保持平直就好,背没什么可说的,挺直就可以,”她看了一眼对方隐约透出的紧实腹.肌线条和撑起的胸.肌,面色不改地略过了“收腹”和“挺胸”,“稍微后仰些,身体放松,膝松弛,气上提——不是让你憋气,舒缓些……”
她仔仔细细地纠正着他的不完美地方,态度严谨,全然不知被她纠正动作的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斐切尔熟练地心分二用,目光从她具有光泽的银发上扫过,唇瓣动了动,有点想亲,勉强忍住,移开了视线。
结果在看到她纤长眼睫的时候,他又想亲了。
挺直的鼻梁和润泽的红唇也都想亲。
还想在白皙脖颈和精致锁骨上咬几口。
蒂维娜沉浸在教学中,冷淡道:“别乱动,别拿手腕戳我。”
斐切尔顿了顿,缓慢地说:“我没有拿手腕戳你。”
蒂维娜也一顿,看了过去,看到他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身边两侧。
那刚刚戳她的是……
她脸又木了。
蒂维娜面无表情地指着门口道:“今天的教学到此结束,去冷水池里泡着去吧,什么时候把脑子里的废料洗完,什么时候再继续。”
斐切尔虚心提问:“什么是'废料'?”
蒂维娜给了他一个眼神。
斐切尔顺着看过去,自以为懂了,苦恼地说:“可是这个东西是洗不完的啊,只要……”
蒂维娜再次冷酷无情地打断他:“那是你的事。”
斐切尔把浴缸放满冷水,在这个冷水池里足足泡了一整个下午,还是没办法完全冷静下来。
只要他摈空思绪,确实能让身体降温,但只要一想到某个人,他就又开始烫起来了。
可是蒂维娜不喜欢烫烫的我,斐切尔委屈地想,她好像更喜欢凉凉的我。
什么生物能一直保持凉凉的体温呢?斐切尔认真地思索起来。
而且最好是类人的,这样就和蒂维娜是同物种,她不会排斥自己——实在不是人也没关系,能化人也可以。
斐切尔在他目前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记忆里搜索了一遍,只发现一个符合他要求的生物——蛇类兽人。
既是冷血动物,有着符合要求的冷血体温,也可以化作人形,可以在兽型之间自由变换,达到他的要求。
那他可以变成蛇来和蒂维娜接触,这样她就不会嫌弃他了。
斐切尔睡在浴缸里,腹部储存的黑暗魔力被消化了不少,舒服得他昏昏欲睡,意识渐渐迷离,搭在浴缸边缘的手无力垂下。
他睡着了。
斐切尔醒来的时候,发现浴缸里自己的双腿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长尾。
这条长尾粗.壮.有.力,上面覆盖了银色的鳞片,在灯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泽。
虽然浴缸够宽大,但还是容不下这样粗.长的蛇尾,大半截蛇尾都露在了外面。
斐切尔新奇地看着自己的新尾巴,试探着动了动,十分顺利,用它就好像用自己的双腿一样,没有丝毫阻碍。
他用这条长尾从浴缸里“站”了出来。
没擦干的蛇尾在地面上拖出湿漉漉的痕迹。
斐切尔正准备往外“游走”,突然一顿。
他没记错的话,蛇的生殖构造是……
斐切尔耳垂通红地打开了某片区域的鳞片,飞快地看了一眼,然后又飞快地合上了。
对上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蛇尾,冰凉凉的,绝对符合蒂维娜的要求了。
于是斐切尔喜气洋洋地出门了。
出门直奔蒂维娜的房间,他要让她摸摸自己“新出炉”的凉丝丝蛇尾。
一切都顺利地过了头,他刚敲响对方的房门,房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蒂维娜竟然没有穿着她惯常的、保守的、总是严严实实把扣子扣到最顶端的棉质睡衣,而是顺滑的丝绸睡袍,丝质腰带松松地系着,领口松了大片,露出一大片白到晃眼的肌肤。
斐切尔瞬间觉得自己的蛇尾烧了起来。
她现在和往常很不一样。
她款步走向床边,腰肢随着走路而微微摇摆,细窄的腰线牢牢黏住了斐切尔的视线,他不受控制地看着那把细腰。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了她。
入手果然是意料之中的柔韧。
他抱着她仰倒在床上,亲吻着她的鬓发、额头、眼睫与鼻尖,撬开她的唇瓣,舌叶探进去与她厮磨。
蒂维娜反搂住他修长的脖颈,主动热情地回应着他。
斐切尔眼尾潮湿,呼吸急促,热切地看着她,领口在纠缠中打开,露出健壮的胸腹肌。
蛇尾上的鳞片像是有自主呼吸般一开一合。
蛇尾上的鳞片完全打开了。
删完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审核放过我吧orz
我来啦!记录欠账:还剩两更,慢慢补,这几天课有点多orz
对了今晚没有更新了,大家早点睡,晚安,明天见~
(我一般在更新之后发红包,所以如果收到红包站短,一般就说明我已经更新了,可以来宰啦!ovo)
他的唇舌顺着蔓延往下,然后突然被止住了。
斐切尔抬起头一看,看到刚刚还热情回应他的圣骑士长阁下现在正用一种羞恼的眼神瞪着他。
她毫不犹豫把他的头推开,扯过一旁薄被盖住自己裸.露的前胸,脸颊上还有没消去的红晕,然后稍一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装扮,脸脖红的更厉害。
她面无表情地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盖住自己同样露出的修长白皙的长腿,确保自己盖严实了后,她才看向斐切尔,强忍着羞意问:“这是怎么回事?”
斐切尔一半蛇尾已经压上床沿,借着身高优势俯视她,用一种纯良的语气回答她:“因为我在做梦啊。”
他难过而委屈地说:“在现实里,你对我好冷淡的。”
蒂维娜心想你也知道。
她不过是回房看了会书,竟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所以是这家伙做.春.梦,还把她拉进来了?
蒂维娜不善地看着他,问:“怎么才能出去?”
斐切尔泪汪汪地看着她:“连梦里也不能让我满足吗?”
蒂维娜冷酷无情地说:“不能。”
斐切尔却得寸进尺地更进了一步,一半蛇尾都压在了床上,鳞片翕张,诱哄般轻声说:“可是我想要。”
“而且……”
斐切尔狡黠地笑了一下,眼睛闪亮,愉悦地说:“这可是我的梦境。”
蒂维娜顿觉不妙,刚想呵斥他停下,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薄被和衣料突然消失了。
她:“………………”
我那么多布呢?
斐切尔开心地扬起蛇尾,高高兴兴地说:“我的梦境,当然是跟着我的想法变动。”
蒂维娜一手挡在胸前,一手冷酷地给了他一拳:“那我只能把你打醒了。”
“少做这些没营养的梦,斐切尔。”
“哗啦”,水声突然响起,搭在浴缸边缘的垂落的手忽然挣动了一下,膝盖突然顶起,将浴缸里的水搅动,发出“哗啦”水声,一些水滴被溅出了浴缸之外。
斐切尔骤然坐起,心脏还在怦怦跳。
他按住自己一侧脸颊,仿佛脸上还残留着痛感。
完了,都说打人不打脸,蒂维娜竟然直接打了他的脸,说明她一定很生气。
完了完了,我要怎么才能弥补?
斐切尔表情空白地试图思索对策。
在一片静谧中,他惊恐地意识到另一件事:在他的梦境里,他应该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但蒂维娜却能有自己的意识和思考……而且后半截的她实在是太像现实里的她,那简直就是一个人!
他竟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把蒂维娜的本体拉进了自己的梦里……
斐切尔缓缓抱住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凉了。
与此同时,蒂维娜房间。
她一向平静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见鬼般的神情,目光遥望身侧墙壁,似乎要透过墙壁盯穿某人的身体。
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她会进到他的梦境里?还是那样的梦!
想起自己在对方梦里的样子,蒂维娜面无表情地磨了磨后槽牙。
她想锤个人。
斐切尔被强制连续加练了一个月,每天教学完毕之后都要在蒂维娜的监督下再练习四个小时,并且练习完之后,还要加练半天,然后这一天基本上就过去了。
但他不敢反抗。
自从上次玩脱了之后,斐切尔每次看到蒂维娜的时候都很心虚,她让自己做什么就乖乖做什么,严格控制自己,虽然也出现过控制不了的情况,但是每回不等她提出,他就自觉主动地去解决了,解决完了再回来。
堪称十分听话。
在他的高度配合和高强度联系之下,教学进展很快,第二个月的时候,斐切尔就已经能完全跟上蒂维娜的步调且不会踩到她了。
在又过了一个月之后,【黑月舞会】终于有了新消息,它要被召开了。
斐切尔:“地点在朔月城,时间是八月八号,早晨八点准时开始。”
蒂维娜眼眸微微一眯,没有询问他为什么能探听的这么详细,而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但一转头,她就让格利特去再次查探斐切尔的身份。
这人力量强的离谱,绝对不是普通人,他的过去也绝对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正常。
格利特幽幽地说:“可你看上去很信任他。”甚至还和他同居了。
要知道,他陪了她这么多年,最多过节的时候去串串门,从来没有在她家留宿过。
蒂维娜平静地回答:“毕竟他无处可去。”
格利特立刻说:“我可以和他一起住,我家还有空位。”
蒂维娜婉拒了:“他不太适合和其他人住在一起,容易起纠纷。”
最重要的是,斐切尔对格利特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蒂维娜有理由相信,如果没有她在身边,这两人一定会打起来。
格利特遗憾地说:“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把他送到我这里来。”
蒂维娜点头。
朔月城。
奢华的马车上下来一名穿着黑红礼服的男士,戴着黑金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能看到一双漆黑的眼眸和浅色的唇瓣。
他下来后,便候在马车旁,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彬彬有礼地搀扶车上的女士下来。
这位女士戴着宽边沿礼帽,低头的时候几乎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尖俏的下巴。
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露出一张半被薄纱覆盖的精致脸庞,化了浓妆,抬眼的时候,卷翘的睫毛会密刷刷抬起,露出一双灰黑的眼瞳。
蒂维娜眨了眨眼,还是不太能适应现在的妆容。
她的母亲玛格丽娅夫人这次亲自给她化妆,让现在的她和原来的模样几乎没有相像的地方,毕竟圣骑士长这张脸实在是太出名了。
“母亲,这是不是太夸张了……”蒂维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迟疑着说。
她原本的脸是英气艳丽的,但是经过玛格丽娅夫人的改动之后,变得妖媚惑人,眼线拉长眼尾,卷翘的睫毛轻轻一眨,就像是在勾引人,戴了美瞳之后的眼睛既有勾人的欲气,也有修女般的冷漠,充满了奇异而和谐的矛盾感。
浅色的唇瓣被抹上口红,涂成了艳丽的正红,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夺目。
玛格丽娅夫人一边冷静地给她补妆,一边说:“就是要这样的效果。你这次去敌方的巢穴,如果让他们认出了你,那你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危险— —孤身一人去敌后方的危险性,你应该不需要我说了。”
蒂维娜反驳道:“母亲,我不是孤身一人。”
玛格丽娅夫人平静地说:“你说的是你那个搭档吗?蒂维娜,我记得我教过你,永远不要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不够信任的人,他才和你认识多久,你已经对他交付了全部的信任吗?”
蒂维娜喃喃道:“可是父亲说,骑士不应当对自己的伙伴和战友抱有怀疑态度。”
玛格丽娅夫人平静地接话:“所以他死了。”
蒂维娜一噎。
玛格丽娅夫人为她盘好长发,抚摸着她被染成深褐色的发丝,语带怀念:“蒂维娜,不要走上你父亲的老路。”
“你是我最优秀的孩子,是家族继先祖之后最优秀的骑士,不要被古旧的观念束缚,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不要被外物所左右。”
蒂维娜沉默良久,才轻声应道:“好的,母亲。”
蒂维娜收回思绪,看向面前这幢圆顶建筑。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消息,这幢建筑从表面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家普通的歌舞厅。
谁也不会想到它里面藏着那么罪恶的东西。
侍者看了眼他们乘坐的马车,在马车上的标记上一扫而过,眼神里带上十足的尊敬,礼貌地欠身说:“两位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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