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都上床了,她不给这张房卡,像是嫉妒陈薇奇有男人滋润似的!
易思龄丢不起这个脸:“陈薇奇的老公说联系不上她,就找我要了她的房卡,我能怎么办呢,我不可能不给,是吧?让陈薇奇千万千万千万不准把账记到我头上,我不背这口锅!”
老公…?
大小姐的老公是…?
美悠一时没转过弯,“易小姐,您等——”
电话挂了。
美悠呆若木鸡地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女人,反应过来一个信息量很大的事实。庄先生也来了沪城,并且此时很有可能就在大小姐的房间里……等着。
一路上美悠都在不安地等陈薇奇醒来,可陈薇奇太疲惫了,中途急刹颠簸都没有吵醒她,到了停车场,陈薇奇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她喃喃问:“到了吗……”
美悠:“到了到了。Tanya,有件事必须跟您汇报。”
陈薇奇打了个哈欠,奇怪地看她一眼,“点解咁严肃?”(怎么这么严肃?)
“是工作上的事?”
美悠摇头,一句打好的腹稿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陈薇奇就让她不要说了,对方冲她一笑:“今天太累了,宝贝,既然与工作无关,那就明天再说吧,我现在的脑子比陈北檀煮的粥还乱,只想回去泡澡睡觉。明天大秀肯定很忙,你也早点休息。”
陈薇奇按下开门键,保姆车门自动滑开,她拎着爱马仕,打着哈欠下了车。
“大小姐……”美悠苦涩地喊住她,心想不是啊……
陈薇奇及时比了一个“嘘”的动作,那双慵懒的狐狸眼藏在蜂蜜色泽的阴影中,不辨情绪,但很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出岔子这种事,不会出现在我陈薇奇的人生里。”
明天大秀是她和周霁驰分手后首度同框,她不会出任何岔子。
陈薇奇上了VIP电梯,刷卡,楼层按钮自动点亮,中途没有任何停顿,朝顶楼径直奔去。
偌大的轿厢中冷气凛冽,耳畔静谧无声,陈薇奇闭眼靠着大理石轿壁,她忽然间打了个寒颤,下一秒,电梯停了,金属门缓缓打开。
陈薇奇觉得莫名其妙,拿手掌暖了暖冰凉的肩头。
顶楼一共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她的,另一间大概率住着易思龄。易思龄今天下午落地沪城,因为她没有去接,还耍了公主脾气。陈薇奇经过那扇房门时,傲娇地哼了声,拿出房卡刷开自己这间。
高档黑胡桃木门在解锁的瞬间,发出一声轻柔地“咔哒”,靠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随着这声轻响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抬眸看向玄关处。
陈薇奇进门后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她蹬掉一只高跟鞋,然后又蹬掉另一只。
“呼……”
陈薇奇深深舒一口气,脚趾放松地展开,如履平地的感觉真好!她又撑了一个超大的懒腰,像一只柔软的猫科动物舒展筋骨,做完这一切,她抬步往里走,忽然发现不对劲,又倒退两步。
那双被她踢得东倒西歪的金色流苏高跟鞋正倒在一双摆放整齐的男士皮鞋之上——黑色的,牛津款式,雕花布洛克纹非常精美,鞋底边缘纤尘不染。
房间里有人。
陈薇奇一瞬间头皮发麻,那段恐怖的黑暗的回忆被勾起,她反应够快,下一秒就转身去开门,庄少洲蹙眉,大步流星地跨上去,伸出长臂抱住她的腰,把她轻而易举地捞进怀里,从后圈住,紧紧抱着。
“陈薇奇。”
沉沉的三个字,伴随着灼热的气息从头顶落下来。
这独特的嗓音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复制。
“庄少洲……?”
陈薇奇颤着声音,狂跳的心脏一瞬间跌回原地,她庆幸不是狗仔、歹徒、或者绑匪钻进她的房间,随后她剧烈挣扎起来,冰冷的身体快要被他烫化了。
庄少洲松开手,陈薇奇转过来,一双通红的眼睛怒视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胸膛。
“庄少洲!你吓到我了!”
庄少洲身体紧绷了一瞬,胸前的肌肉被她扇出火辣之感,火辣辣的瘙痒,清晰地烙在那一处。她这习惯不好,不是拿尖锐的指甲抓他的胸口,就是扇巴掌。
庄少洲滚了下喉结,低声说:“抱歉,我以为你知道我在。”
陈薇奇低头搓了一下掌心,胸围怎么练这么大,抽上去还挺舒服……她蹙了蹙眉,平稳着呼吸,问:“你怎么进来的?不是在纽约吗?”
庄少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注意到她濡湿的反光的睫毛,脸色微沉,不由分说地抬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擦去那一抹水痕,“你又哭过?”
陈薇奇眼睛不舒服地眨了一下,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叫又哭过?她打掉他的手,“我好端端地哭什么。”她刚才打哈欠流眼泪了而已。
庄少洲没有戳穿她的狡辩,只是冷漠地单手插兜,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陈薇奇不喜欢被庄少洲用这种浓烈深沉的眼神注视,很像被一头野兽盯上了,她不爽地别开脸,“你不是说不来吗,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还是庄生压根就不放心我,搞偷袭查岗那一套?”
庄少洲无奈地笑了声,收起了打量。还打量什么?她这样伶牙俐齿,毫不吝啬地戳他肺管子,根本没有黎女士说得那样可怜兮兮。他就知道他来沪城是个错误,会被她揪住当把柄,拿来攻击他,嘲讽他。
算了,索性已经丢脸了。那他得要一点实在的好处。
他直接把陈薇奇抓过来,双臂紧紧环抱住她。
“喂……!”陈薇奇有些喘不过气。
她不喜欢被他盯着,也不喜欢他这种不打招呼就抱人的行为,还抱得这样占有,仿佛她只是一只他还没有入口的猎物。
可被他抱着真的很舒服。那种从四面八方被保护着的安全感填满了她,还有极度熨帖的温暖,以及让人感觉很干净的气味。
很热,很满足,很好闻,很舒服。
庄少洲腾出一只手揉着她的后脑勺,温和地说:“我在纽约梦见你哭了,所以过来看一眼。不然你以为我来做什么。”
陈薇奇在他怀里怔了下,好笑又好气,但更多的是一种温柔,从她冰凉疲惫的身体里滋生出来,“……就因为这个?”
因为一场梦?好奇怪,没有比这个理由更奇怪的理由了。
“嗯。是你在我梦里哭得太可怜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部揩在我身上。”
陈薇奇无语,推搡他一下,“我说了我不会哭,怎么可能哭得很可怜!”
更不可能把鼻涕眼泪揩在庄少洲身上!陈薇奇坚决否认这种丢脸的事,可偏偏,心底又被他歪打正着的梦戳中了秘密,想到在他梦里丢脸,她面上挂不住,突然张开嘴,也不管是哪里,凑上去就狠狠咬了一口。
“…………”
庄少洲大脑放空,闷重地发出一声,陈薇奇心底骤惊,立刻后退。
两人同时不说话了,很尴尬。陈薇奇咽了咽,忐忑地抬起眼,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脸色。
庄少洲:“你是狗吗,陈薇奇。”
“我……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陈薇奇咬唇,犟着脸说,“你又不是女人,咬了一下而已,不至于这么敏感吧。”
庄少洲几不可闻地深呼吸,克制地说:“男人这里也很敏感,你不知道?”
陈薇奇脸颊很热,“我为什么要知道?”
庄少洲眯了眯眸,那种深而缓的目光游移在她逐渐绯红的脸颊,似乎要把她看穿,再把她贯穿,“所以你只咬过我一个人的这里。”
“………………”
陈薇奇的脸陡然涨到爆红,他怎么能问得这么堂而皇之?她有没有咬过男人的乳頭,都不会告诉他啊!
“你从纽约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耍流氓?!”她气得不顾优雅,抬起膝盖就要撞男人的薄弱点。
庄少洲比她更快一步,把她按在玄关的墙壁上,长腿紧紧地弹压住她的两条腿,“Tanya,我不是闲人。”
做十三个小时的飞机就为了跟她耍流氓,他又不是神经。
庄少洲喉结滚得厉害,深邃的眉眼在顶灯的照射下显得很锋利也很浓郁,陈薇奇在他的强势镇压之下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身体里的劲流走了,浑身热热的。和庄少洲在一起的感觉无法用常理来形容,总是那样灼热,那样强劲,那样不可理喻,像台风过境。
此时他附在她耳廓处说话,气息就令她更热了,“我说了我来是为了哄你高兴,是你自己不信。”
若是平时,陈薇奇一定会反驳,说我高兴的很,但此时此刻,她有点不太想犟了。庄少洲的突然出现,她并不反感,她的确想被人哄一哄。
要很温柔的哄,或者是……她压下心底那种隐隐约约的涌动。
不论怎样,他来了,她并不讨厌。
于是她弯了弯的狐狸眼,软下来的嗓音很动人,“庄生能如何哄我高兴呢?”
庄少洲笑了下,觉得她绯红着面颊,又露出那种很勾引人的笑容,像一朵绮丽的花,这种娇贵又难养的花就该被他日日夜夜精心浇灌。
他突然把陈薇奇拦腰提抱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那双强壮的手臂稳稳托住她的腿窝,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在掌心。
“庄少洲……”陈薇奇无奈地绷着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这样一抱,她就刚好平视他的眉眼。
他们都把对方看得很清楚,很深刻。
庄少洲绅士地解释:“这样吻你方便一点。”
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覆上去,在她丰润的唇瓣上来回辗转,没受到多少阻拦,对方装腔作势地挡了一下,就任由他的舌长驱直入,放肆又霸道地舐着她口腔中每一寸。
越吻越深,他胸膛的起伏也越来越重,连接侧颈的那根筋动得很欲,呼吸促着,偶尔发出无法克制的低沉的闷喘,手掌也会随之掐紧,陈薇奇紧紧闭眼,听得面红耳赤,快要融化。
庄少洲的吻永远都很难用单纯的温柔来形容,并非没有温柔,但温柔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是强势的,甚至是粗暴索要,像是吻了这场就没有下一场了。
长长的一吻在她濒临窒息之前停下,陈薇奇背上流了汗,额头上也冒出汗,她气喘吁吁地伏在庄少洲的肩头,无力地说:“……庄少洲…你把我放到沙发上休息一下。”
庄少洲怜爱地擦干净她额头上的汗水,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舒服吗?”
“………”陈薇奇抿着唇,明亮又乖巧的眼眸,就是默认了。
“还有更舒服的,Tanya,要试试吗。”
陈薇奇蹙了蹙眉,大脑迟钝,没懂他话里的意思。
庄少洲把她放在玄关的长柜上,陈薇奇两手撑着边沿,就这样看着庄少洲在她身前一点点蹲下去,她的心跳也一点点紧了,慌张,像被迫上了砧板的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扯住他的领带,摇了摇头。庄少洲笑了下,示意她轻松点,他这抹笑意显得很轻佻。
因为身高和身份这两种因素,庄少洲几乎从没有被人俯视过,除非他主动的,俯身在谁的面前,谁才有资格用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他。
“试吗,Tanya。”
他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单膝跪在她脚下,握住了她瓷白的脚踝,把她的脚掌放在自己的肩头。
这样已经是在明示他想做什么。
陈薇奇快要热窒息了,她挣了下,脚掌踩住他,紧张地吞咽,稀里糊涂地说:“你没洗手…”
庄少洲沉默了几秒,手掌抚上她的小腿。
“我用嘴。”
第20章 裙下之臣 一骑红尘妃子笑
陈薇奇瞳孔微微放大,男人一言不发地蹲在她脚边,像一头暂时俯首的猛兽,像狼子野心的臣子。
陈薇奇并不了解庄少洲,但她明确知道一点,对方和她是同等骄傲的人。她很难想象自己会为一个男人做这种事。
接吻,他们都能爽,但这种似乎只有她单方面获得享受。
庄少洲觉得自己浑身都绷着,呼吸也沉到深处,他震惊自己能说出这种话,震惊自己居然肯做这种事。
其实当他缓缓蹲在陈薇奇身前时,他就已经开始震惊自己的所作所为,最让他震惊的不是俯首,不是愿意做这个,是他居然为此兴致勃勃。
他看上去很平静,实则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充盈,在疯狂舒张。
他只是想给陈薇奇一点甜头,现在变成了以公徇私。
庄少洲不再等陈薇奇答应可不可以,她红着脸不说话,又骄傲又柔软的样子真的能把人勾到爆炸。她这个女仔嘴这么硬,还是比较适合接吻和高朝。他不管她之前在别人那里得到过没有,但她以后只能在他这里得到。
骨节分明的手指刮着小腿一路向上,慢条斯理地掀起绣满亮片的精致黑色蕾丝大摆,陈薇奇眼睁睁看见庄少洲那张英俊迷人的脸,被裙底的阴影笼罩,直至看不见了。裙摆盖住他的头部,边缘落在他宽厚的背脊上。
灼热的呼吸瞬间布满密闭的空间。
陈薇奇抬头望向天花板,心跳紧张加速,双脚蹬在他强劲有力的肩头,像是踩着一副坚固的马镫。
精致而华丽的高定礼服层层叠叠,穿在身上很闷热,此时又不断有灼热的呼吸喷薄着,她感受到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融化。
陈薇奇不知道庄少洲看见了什么,这令她无比紧张。
庄少洲其实什么也看不见,这里视线很差,但嗅觉和听觉更敏锐了。他嗅到了一种幽微的馨香,和陈薇奇身上高贵的花香不同,这种香气媚到艳俗,嗅到肺里有潮热之感,仿佛添加了致幻因子,或者添加了罂、粟。
很香……他靠近,鼻尖找到散发馨香的源地。
陈薇奇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戳了她一下,沉沉的呼吸几乎是喷上来,小小的冬青红被陌生的气息惊扰,委屈瑟缩,连带着她也打了个颤,突然蹬住,“庄少洲!”
庄少洲轻轻拍了她两下,示意稍安勿躁,拿鼻尖再次嗅了嗅,然后隔着一层不知道什么颜色,只知道是轻柔又薄透的包装纸,尝了一口他今晚的甜点。
陈薇奇捂住嘴。
他似乎用牙齿咬住了包装纸,很灵活地剥开。这道甜点在被品尝之前就洇出了晶莹的露珠,是一颗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新鲜樱花冻,很脆弱,也很软,他用唇瓣衔住,舌头尝了一口,果冻正在慢慢融化成水。
一声低沉的笑,闷闷地从层层叠叠的蕾丝和薄纱中传出来,陈薇奇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那笑声显得很坏,也没有精力去想,失魂落魄地瘫靠着墙壁,视线找不到任何一个焦点,所有的焦点都在无法言说的中芯。
庄少洲是吃东西很优雅的男人,有一套从小培养出来的餐桌礼仪,但此刻,他吃得似乎并没有那么优雅,饱满的喉结偶尔滑动几下,吞咽的速度很快,暴露出他饥饿又贪婪的本质,很凶,像一头饥肠辘辘的豹子。
一块漂亮的精致的樱花冻很快就被弄得乱七八糟,原本乖巧拢着的缝隙被品尝者恶意拨开,粉色奶油和晶莹夹心全部搅在一起,这味道非常甜腻。
和一些男人不同,庄少洲并不抗拒甜味,但他只中意自然界的糖,譬如水果,譬如可口的蔬菜,譬如泛滥的陈薇奇。
一些湿漉的气氛坏得让人无力思考,陈薇奇咬着下唇,忍住类似哭的呜呜声,妆容精致的小脸布满了酡红。
她很少露出这样一副被人欺负惨的模样。
她去抓那些蕾丝和薄纱,或者是庄少洲的头发,试图控制什么,庄少洲分心地腾出手来,手指缓慢地沿着她的手臂往上,忽然扣住她的手腕,穿进指缝,和她汗涔涔的手掌十指相扣,力道很强势,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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