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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他追悔莫及(二十天明)


孤儿寡母,姜老夫人硬生生扯着三个孩子活下去。
后来,姜家大爷,科举中了状元,一家人才终于搬回了京城。
老夫人当年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了孩子三个人长大,阖府上下,没有人不敬重于她的。
就连姜尚书到了连孩子都已要娶妻嫁人的年纪,也仍对其唯命是从。
她的话,怎么都要听。
姜夫人知道,自己再开口也拗不过她,索性也闭了嘴。
她心不甘情不愿道:“好,晚些我让她来。”
另一头,姜润初出了这处之后,顾淮声也紧随其后。
姜润初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身去看,才发现他也跟了出来。
他问道:“你跟来做些什么。”
他这气显然还没消下去,饶是现在同顾淮声说话,语气也算不得多好。
顾淮声也没放在心上,他走到了姜润初的身边,两人信步闲逛,并肩而行。
顾淮声道:“前些日子,关乎你妹妹的传言,你可听说了吗?”
姜润初显然是不知道
他蹙眉,问道:“什么东西?”
顾淮声将楼妍妍做的那些事情同他说了。
他道:“今日她推楼家二小姐下了楼梯这事,究竟谁对谁错,不好轻下定论。”
可即便如此听了,姜润初脸色也仍旧没有所好转,“那即便是楼家小姐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她也不该如此。往后都要像她这样行事,岂还得了。”
顾淮声也明白他的意思,没再说了。
可姜润初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道:“你竟帮她说话?难不成你......”
他想到今日的事情也还是顾淮声出面解决的。
顾淮声不知他为何会想去那处,面上难得露出几分惑色,而后似又是觉得他这话有几分可笑,竟轻笑出了声。
“小孩而已,都是同族的兄妹,她犯了什么事,帮个忙,有什么奇怪的吗。”
男子脸上清冷如雪,口中吐出的话也的清清冷冷的,无悲无喜,像是在说一件什么再微小不过的事情。
他虽年岁不大,可在官场之中算起来竟也混迹了有四五年的时间。
这期间,他什么样的人不曾见过。
姜净春于他而言,不是小孩是什么。
孩子的喜欢,来得快也去得快,在他眼中看着,甚之都觉得有些好笑好玩。
“我待她,最多也只是表兄妹而已,就像是待其他的表妹那样。”
不然,还希望他该怎么去看她呢。
不远处追过来的姜净春将顾淮声的话听了个彻底。
小孩而已......
表妹而已......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人,她其实早知道了。
可今日从他口中说出,怎么就觉着这么刺耳呢。
她小吗?她也不小了啊,前些日子都及了笄,按理来说,都可以挑夫家了。
姜净春只觉脑袋有些昏得厉害,像是有团棉花堵在胸口,卡得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这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混,竟走到了顾淮声的面前,仰头看着他问。
“顾家表兄,你不喜欢小孩,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姜净春近乎孩子气的问题当然不能得到顾淮声的回答。
他从始至终不曾开口,一如往常,冷淡地看着她。
只是眉眼间依稀见得几分不悦。
他可以容忍她无关痛痒的打闹,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干系,只是她当着他的面问这样的问题,实在有些不妥。
他淡着声道:“表妹慎言。”
疏离的话就这样从他口中吐出,他唤她表妹,可姜净春这一刻却觉得她连“表妹”二字都算不上。
话音落地,他不再此地多留。
恰好顾夫人也从堂屋里头出来,两人一行回去了侯府。
他们离开,此处只剩下了姜润初和姜净春兄妹二人。
姜润初看着仍旧望着顾淮声离开方向失神的姜净春,又不满地皱眉,下意识想要出口训斥,可却见她先对他开了口。
“哥哥。”
姜润初看着她,话竟这样被堵住。
他瞥开头去不想看眼前的小姑娘,颇没好气道:“又做些什么。”
她问他,“顾表兄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她到现在,好像都不曾见顾淮声对哪个女子上心,他对谁都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曾以为,她于他是不一样的。
两年前,姜净春十四岁左右的年纪,一次同友人结伴出去游玩的路上,同他们走散,不小心摔下了山林,她掉入了水中,不知道是被冲散到了何处。
她在山底待了整整两日,本都以为要死在了那里,可在绝望之时,顾淮声出现了。
他抱起了快要死掉的她,不停地拍着她的背说“没事”。
自此以后,她看这个表兄的眼神就不一样起来了。
她的心思向来不加掩饰,渐渐地,许多人都知道她喜欢顾淮声。
顾淮声那天看她的眼神是那样温柔,她从未曾在旁人那里看过,只此一眼,便叫她整整记了两年。她也是从那日开始异想天开的以为,他待她是不是不一样的。
可是现在看来,显然是她想多了。
那不过是对一个濒死之人的安慰垂爱。
就像今日他会帮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表妹。
仅此而已。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那他喜欢什么样,她去学就是了。
姜净春看着姜润初,问道:“哥哥,你同表兄亲近,你一定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吧。”
姜润初看着她这样,嫌弃道:“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大小姐。”
姜净春也是病急乱投医,问谁也不该去问他。
小脸一垮,转身就走。
“你往后少去烦他,你越是缠他,他就该越是烦你……”
姜润初见她不曾停步,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这话。
姜净春走出了一段距离,姜润初的声音彻底再听不见。
姜润初别的话她或许听不进去,但这句话却被她记到了心里头去。
他说得确实不错,顾淮声不喜欢她,觉得她像个小孩,所以他喜欢听话懂事、成熟,并且不黏人一些的?
那她日日烦他,在他看来,一定有些烦人了。
是了,顾淮声自己重规矩,那想来一定是喜欢守规矩的姑娘。
她越想越是觉得不错。
她好像知道该怎么办了。
夜色沉沉降临,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明亮的星星渐渐布满了夜空,清冷的光辉倾洒而下,透过窗棂洒进了堂屋中。
姜净春用过了晚膳之后,便被姜老夫人唤去了荣德堂。
她多少能够猜到祖母来喊她是做些什么。
白日的事情,在旁人那里能算了,可在姜老夫人这里可算不了。
她很严厉,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姜净春去了荣德堂,里头只有老夫人一个人。
她的母亲起先也想跟过来的,可后来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强硬拦在了外边,姜夫人怕老夫人要罚她,怎么也不肯离开,后来,还是姜尚书来带人才作罢。
母亲对她很好,打她记事以来就是如此。
生怕她受了一点伤。
老夫人笃信佛教,堂屋中的正中间供奉着一尊慈眉善目的观音像,桌前香火每日不断,现下到了晚间,还没换上新的,半截香火上挂着卷曲蜷缩的烟灰,缭绕的烟香隐隐弥漫。
屋子中一片沉寂,只有老夫人转动手上佛珠的声响。
姜净春坐在下位,有些煎熬,悄悄地打量那阂着眼的祖母,也不知道她是打算什么时候开口。
终于,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老夫人终于出声。
姜净春有些分辨不出她的眼睛是合着还是眯着,只听她那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想了这么久,我问你,今日的事情可知错了?”
她将她晾这晾了这么久,原来是让她反思今日发生的事情。
姜净春垂首,声音带着几分闷,她道:“是她先诋毁我的。”
姜老夫人听到她的话,在意料之中。她默了一会,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给她朝观音像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她道:“看这样子,还是不知错,那便跪下,跪在观音像前,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站起来。”
姜净春也没再同她犟嘴,祖母不疼她,若犟嘴了只怕会罚得更狠。
她在这些事情上面素会看人眼色。
可老夫人让她认错,她是决计不会认下的。
她起身跪去了观音像前。
她已经坐好了罚跪一夜的打算了。
少女垂眉,端端正正地跪在堂前,脊背挺得厉害,不肯弯折,像是在无声的反抗。
姜老夫人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哪里又不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她知道她是心里头还不肯服气,虽然面上不说,可现在梗着脖子,一看便知道还是在怄气。
姜老夫人任她跪着,约莫半个时辰,终见她身形晃了晃。
老夫人又开口问她,“可是累了?”
姜净春摇头,回她,“不累。”
那这便是还不知错。
姜老夫人继续让她跪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姜净春的身形晃动了下,那打直的腰终是弯了下来。
姜老夫人又问她,“可认错了?”
姜净春的腰马上又重新挺了起来。
这一举动,快叫老夫人气笑了。
小的时候也不见得这样拧巴,长大了倒成了牛一样的脾气,就是跪昏过去了,只怕是也不见得会低头。
这样的脾气也不知道是同谁那里学来的。
姜净春要同她怄气,却好在老夫人今也不是真想要刁难于她,否则她就算是跪昏了过去,也要继续跪。
老夫人没再逼她认错,却开口道:“你觉着你没错,无非是觉楼家小姐先冒犯你在先,你不过是回击于她,能有何错?”
今日的事情,身边的嬷嬷早就已经同她说明白了。
老人的话在夜晚带着几分轻缓,幽幽缓缓被送进了姜净春的耳中,她又听她道。
“你说她推了你,可有旁人见得?可她说你推了她,所有人都知道了。”
“事是做给旁人看的,既已发生她摔下台阶的事,又有谁会去相信你说的话呢。”
“你说你没错,可你有证据吗。”
姜净春被老夫人的话质问的哑口无言。
她执拗地不肯认错,可是在旁的人眼中看来就是无理取闹。
她说,“祖母是嫌我给姜家丢脸了吗。”
她的声音听着有些闷,跟她拧了一个时辰,跪了一个时辰,都不肯低头,可却在这个时候软了下来。
姜老夫人看着眼前跪着的姜净春,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怎地想起了从前的事。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受了不少的苦,在南方的那段日子过得太难了,姜老爷死后,她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穿不暖吃不饱。
一碗饭被分成了四分,母子四人,她一个大人却吃得最少。
那个时候饿得太厉害,姜老夫人的胃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坏了,现在日子好起来了,烂掉了的胃也不曾好,有时候疼得受不了,直倒酸水。
胃疾犯了的时候,老夫人饭吃不下,粥喝不下,窝在房中难受得连泪都止不住流。
旁的小辈,最多也就问候她两回。
可有一次她胃病发作,回了里屋后却见到一丁点大的姜净春端了碗粥在房中等她,她疼得不行,没心思去理会她。
可七八岁点大的小孩,跑到了床边,伸出一双小手给她揉着肚子,她疼得没有好脸色,想要赶她走,可她却就这样执拗地留在这里,看着她喝下了粥才肯离开。
老太太想起来了,这孩子一直都是这样执拗的。
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她其实挺喜欢这个小孙女的,旁的小辈惧她怕她,但天冷肚疼时,唯有姜净春愿意往她这个老太婆身上凑。
年纪大了,便总是喜欢去回忆从前的往事。
烛火摇曳,老夫人恍惚回了神来。
姜净春问她,是不是嫌她给姜家丢脸了?
她回道:“我的意思是,下次被人欺负了,打回去可以,背着点人。”
姜净春以为,楼妍妍推了她,她也推了楼妍妍,这便是扯平了。
她被她母亲娇惯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这世间就是黑白分明的,以为每个人都会站在她的身边,听她的解释。
可实际上呢,总是事与愿违。
姜净春怀疑自己是有些听错了,她错愕地回过了身来,两人的目光撞到一处,老夫人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自不需再忍。可别人若同你阴着来,你明着打回去,岂不是吃了大亏。”
她的语气虽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姜净春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麻溜起身,想往她身边去,可却因为跪久了腿麻了摔倒。
老夫人下意识想要起身,但还是忍住。
她看着姜净春踉跄爬了起来,跑来了她的身边。
眼中含笑,可还是不咸不淡轻斥她一句,“没规矩。”
姜净春知她是嘴硬心软,没脸没皮凑到了她的跟前,她说,“祖母,我晓得错了。”
方才还打算往这跪个不死不休,现下嘴脸换得倒快。
姜老夫人看她变脸如翻书,虽是觉着有趣,可还是沉了声道:“这回有你表兄帮你,因世人皆爱重他,可他也不是次次都会帮你。”
姜净春道:“我今日没想给表哥惹麻烦的,我不晓得他会来.......”
她不知道顾淮声今日会来姜家,若知道的话,她便不去打那老舍子马球了。
老夫人却不在意这个,“算得什么麻烦,于你而言天大的事,于他而言,不过尔尔。”
不过是说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顾淮声不会作壁上观。
虽他待姜净春确实面冷,但心却没那样狠。
不过那又如何?他待她最多却也不过表兄妹之情,再多的,也没有了。
姜老夫人年纪大,看了这么些年,什么看不明白。
她道:“你同你表兄不是一路人。”
一个心思深沉,一个心思浅薄。
怎么能走到一起去。
“祖母也觉得我和表兄没有可能吗?”姜净春仰头问她。

所有人都这样说,他们都说她和顾淮声没有可能。
在姜净春的心中,祖母同旁人不一样,可是现下就连祖母也这样说。
姜净春不甘心,也不愿意承认。
她或许同她的顾家表兄真没什么可能。
老夫人没有再继续回答她的话,可是看她的眼神显然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现下夜已深了,姜净春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老夫人也在旁边坐了一个时辰,终究是年老体弱,有些撑不住了。
她揉了揉眉心,而后对姜净春道:“这事无甚好说,伏砚喜不喜欢你不是我能说了算。你算是被你母亲宠得没边了,到了嫁人的年纪,却一点规矩全无,往后来我身边,我替她教养教养你个憨皮。”
姜净春有瞬错愕,方才还在说些旁的事,可现下她怎么就说起了这事?
可在回过了神来之后,她却觉得老夫人的话确实不错。
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母亲的身边,在母亲的身边,她总是将她当作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祖母虽严厉,但姜净春也挺喜欢她的。
就像方才她说,别人欺负她了,她其实是可以打回去的。
而且......表兄喜欢有规矩的人。
跟着老夫人学规矩没什么不好的。
姜老夫人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她不乐意,她拧眉问道:“不肯?”
姜净春垂首道:“母亲会......”
母亲肯定会不高兴的,她肯定不会同意。
“你母亲那处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况说,只是往后让你来荣德堂,又不是把你送去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怕些什么。”
老夫人的神态看着似有几分疲态,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道:“太晚了,今日就先回去吧。”
姜净春闻此也没再留,恭身退出。
可在她走后,嘴上说着疲惫的老夫人却又让人唤来了姜净春的父亲,姜南。
因着姜净春待在荣德堂迟迟不归,姜夫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发了好一通脾气,姜南方安抚好了姜夫人,本打算歇下,听到了荣德堂来人,马上又起了身,往这处赶来。
他坐在下方的位子上,没有被打搅的不耐,只低眉乖顺问道:“母亲唤我来是为何事。”
姜南在兄妹三人之中年岁最大,为人也最是稳重。姜家当初出事的时候,他已差不多有二十多的年岁,好日子过得最久,书也读得最多,人也最聪慧。
他得中状元之后,便被李婉宁看上,也就是现在的姜夫人,而李婉宁的父亲时任国子监祭酒。后来三妹姜箬又循着儿时的姻亲嫁入了侯府,自此,姜家重振门楣,在京城重新占回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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