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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小北兔有点黑)


千闵,“……也没有这种硬性要求。”
“那探花郎为什么看?”
千闵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厂督干什么他都捧场。”
“那你岂不是要被他比下去了?你别忘了,你才是厂督的心腹。”
“那我能怎么办?这种背德的书我是真看不下去啊!”
千闵家上头有两个兄长,也都娶了亲,这种书叫他,叫他如何入眼?
蒋寅带入自己,慨然一叹:“……也是。”
到了晚间用饭的时间,客栈内人流不少,白惜时起先仍在垂目看书,直到饭菜都上齐,他才将那本《我与寡嫂》合起,随手放在桌面之上。
然而刚端起碗筷吃了两口,却察觉坐在自己左侧之人,不动声色出手,将她那本起初封面朝上的书,翻了个面,继而遮挡住了上头的书名。
滕烈此番动作极其自然,甚至选择在白惜时伸手夹菜的时候进行,显然,并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但白惜时还是注意到了。
她不仅注意到了,还停下动作,看向滕烈。
白惜时本来就觉得不大理解,此间客栈不大,只有四方形的四人桌,本来她、解衍、千闵坐起来宽宽敞敞,滕烈、蒋寅分明可以带着锦衣卫另开一桌。
但这两个人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走至桌边,叫小二加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坐下来便也罢了,既然说好了合作,她也不至于赶客。
但干涉她,便不行。
其实滕烈此番动作可大可小,平常白惜时很可能一笑了之,但极不凑巧,正好她近来心绪不佳,颇为喜欢较真。
将筷子扣回碗沿之上,白惜时面露不愉,“指挥使若是觉得看不惯,大可以换一张桌子,不用委屈和咱家坐在一起。”
滕烈继续吃饭,当作没听见白惜时说话。
见男子不理不睬,白惜时更为不悦,加重了语调,“滕烈。”
直至此刻,男子才像是有了反应,抬手将筷子搁于一旁,坐于桌前滞了片刻,正当白惜时以为他要离席而走之时,滕烈目不斜视,伸手又将书本给她翻了过来。
正面朝上。
白惜时:“……”
他什么意思?
白惜时盯着滕烈,觉得这个人实在奇怪的很。
盯得久了,滕烈吃饭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终是侧眸,与白惜时对视了一眼,继而喉咙不适般的清了下嗓音,他微抬下巴,示意了眼对方尚未动过两口的饭碗。
“书给你还原过来了,吃饭。”

第32章
一行人在即将达冀中之际,立即开始打听匪患情况。据当地人所说,此批山匪极为蛮横凶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连官府都束手无策。
而他们平时生活在祝济山中,为首的大当家名唤“飞鹰”,听闻曾经还在军中当过差,后来犯了事,才干脆落草为寇。
而这个“飞鹰”有三大爱好,一为酷爱吃猪肉韭菜馅的饺子,二为劫掠途经冀中的富家子弟,以此向其家中勒索巨额钱财,三为取悦讨好他那位去年才强抢进门的压寨夫人。
说到这里,那路人又打量了眼面前几人,直摆手道:“所以几位还是快些离开吧,那飞鹰每隔段时日便会下山来劫掠一番,几位太过扎眼,若是碰到,必定逃不过祸患。”
闻言又仔细询问了一些个中细节,待谢过路人,白惜时凝眉,继而与解衍、滕烈几人对视一眼,富家子弟……
他们几个应当正好合适。
此番铲匪平患,白惜时本就不欲大张旗鼓,如此东厂与锦衣卫也会有所折损,若是可以浑水摸鱼潜入匪寨大营,摸清楚情况,继而擒贼先擒王,亦可避免不少气力和死伤。
几人商议之下做好决断,千闵、蒋寅隐于暗处留守接应后续人马,解衍携令赴冀中府衙,随时做好通知主政官员补给增援的准备。白惜时、滕烈则扮做途经的富家子弟,静待山匪劫掠。
期间解衍坚持与白惜时同行进山,但三人太过惹眼,且白惜时也想将联络府衙的任务交给他。
既然心中已做好决断让解衍重回朝堂,那么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助他积累人脉。
冀中山匪能做到这般为祸一方,为首的自然不会是傻子,白惜时亦没有轻敌,她与滕烈皆身手尚佳,且手指上也都练武留下的薄茧,若是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富贵子弟很可能被拆穿。
因而当天中午入住冀中客栈的时候,两人手中均握着佩剑,扮做云游历练的武林人士,一副并不惧怕区区山匪的桀骜模样。
但白惜时想过山匪会来,却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时至半夜,白惜时正于客栈之中和衣浅眠,这个时候忽然窗棱隐隐晃动,她警觉地睁开眼,没过多久,嚣张的打马驰骋之声呼啸而过,继而底下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很显然,客栈的门被人合力踹开了。
这间冀中最大的一件间客栈,眼下看来,应是有山匪内应潜藏其中,而他们此番,十之八。九正是冲着白惜时一行人而来。
果不其然,大门被撞开之后,“咯吱咯吱”的木梯踩踏声发出刺耳的鸣叫,呼喝直奔二人所在的方向,白惜时此刻掀被起身,握起床边的佩剑,单手一用力,推开了房门。
滕烈亦在差不多的时候踏了出来。
激烈的打斗持续了约大半刻的时间,最后……白惜时、滕烈按照最初的计划相继被夺去武器,钳制住了双臂不得动弹,继而粗暴的被推出了客栈之外。
两盏牛头大的灯笼发出近乎晃眼的光,白惜时在昏暗的地方待久了,一时有些不适应,等她闭了闭再次睁开眼来,只见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之人。
那人五大三粗、趾高气扬,明显对白惜时、滕烈极为看不上眼,“老子当是多大能耐的高手,原来是两个只会胡咧咧的假把式!妈的,最烦看到这种装蛋的小白脸,全都给我捆好了,一起带走!”
话音一落,白惜时、滕烈被人捆绑住先后塞进一辆破旧的牛蓬车,一声粗犷的呼喝声后,轱辘缓缓向前滚动,白惜时与滕烈对视一眼,挪蹭着坐了起来,透过裂了条缝的油布蓬向外望去,应该是朝祝济山的方向行去。
而千闵、蒋寅,此刻应该正悄无声息的跟在队伍之后。
第一步,尚且算是顺利。
缓缓舒了口气,白惜时本想借机再观察沿途地形,但眼下天色太黑,什么也看不真切。
索性什么都做不了,白惜时简单与滕烈交待了句,改为窝到了一块犄角旮旯处闭目养神。
待进了山中还不知会遇到怎样的情况,眼下不如养精蓄锐。
上山之路极不平坦,牛车颠簸摇晃,加之不停有寒风从那裂开的大口子呼呼的往里灌,坐久了,白惜时不由自主蹙起了眉。
有些冷,她后悔没有多穿一点。
但她仍旧没有睁开眼睛,这些都是意料之中,忍忍便也就过去了。
不过片刻之后,白惜时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觉得那风似乎小下来许多,直到身上也渐渐集聚了些暖和之气,她才察觉不对,重新睁眼看向前方。
这一看,倒是怔愣了下。
这时候只见冷肃的男子正闭目锁眉、双臂环胸,斜靠于那有裂缝的篷布旁,将风口七七八八遮挡住了大半。
没想到滕烈竟然也有会体谅人的一面。
知道大半夜吹风的滋味必定不好受,白惜时没有只顾全自己让他人受罪的习惯,因而开口对着男子道:“我没睡着,不会着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滕烈闻言,睫羽颤动,隔了片刻才睁开眼,然而这一睁开眼,似乎也同步打消了白惜时还可以与他推心置腹聊两句的意愿。
男子一双冷淡的眸子望过来,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听懂白惜时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惜时:“……挡在风口,你不冷?”
滕烈,“不冷。”
一副他就爱吹风,吹风能使他睡意更浓的模样。
“……那你继续吹着吧。”
没法沟通,他没长嘴。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行进的队伍终于在一处地势稍平的地界边停了下来,白惜时被人粗暴的一把拉下车,站在午夜微凉的风中,他看着面前一间简陋的柴房。
一个粗壮的汉子将二人带进了进去,即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看见狭窄的空间内犹如圈养牲口般的邋遢脏乱时,还是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很显然这里也曾经住过被绑之人,但等那些人或被杀或被赎走后,并不会有人花功夫打扫这里。
在把白惜时、滕烈扔进来之后,汉子便嫌恶的躲了出去,继而从外头将柴房的门上了锁。
看来到了后半夜土匪也需要休息,今夜倒是可以消停一会了。
精神随之松懈下来,借着从门缝中透出来的微弱亮光,白惜时于柴房内捡了块稍微干净点的空地,缓缓坐了下来,这里是无法睡了,姑且凑合一晚吧。
滕烈这时候也同样走了过来,男子没有讲究,亦于白惜时身旁席地而坐。
白惜时对照先前打探来的消息,思索了一会,“听说飞鹰强抢来的那位夫人曾有过夫君,我们或可从她入手,所以明日,我想要争取见她一面。”
滕烈:“厂督已经有办法?”
“嗯,只是不知那位夫人的态度。”
毕竟已经与飞鹰相处了一年有余,听说他对这位夫人又极其宠爱,白惜时不确定那位女子会不会因此被飞鹰打动。
似乎听出了语气中的迟疑,滕烈:“厂督既想好了,便大胆去做。”
白惜时:“若是不成呢?”
总要提前设想好各种可能,做出万全准备。
没想到男子听到这却低声一笑,“不成自有不成的办法,最坏,不过再一起杀出去。”
他倒挺豪迈看得开,被滕烈的情绪这么一带动,不得不承认,白惜时也放下了不少顾虑。
又放眼瞧了瞧当下两人的境况,白惜时认真回忆了回忆,“不过你我二人碰在一起,好像境况总是会比较棘手。”
“啧,是不是八字不合?”
滕烈:“厂督可以将生辰八字给我,回去我找人算算。”
这人也有会开玩笑的时候?
白惜时稍稍后仰,靠在了墙壁之上,“应该是不合,毕竟喜好习惯也南辕北辙。”
他第一次看见她看寡嫂的时候,白惜时觉得滕烈整个人都跟被雷劈了似的。
然而滕烈却道:“未必。”
白惜时:“你对算命这方面还有研究?”
“没研究。”
“没研究怎知未必?”
“猜的。”
“……”
白惜时有点开始怀念解衍和千闵了,哪怕是蒋寅也行,跟滕烈这种惜字如金的比起来,那几个可爱多了。
怅然慨叹一声,白惜时:“休息一会吧,明早恐怕还有不少麻烦要应付。”
闻言低低“嗯”了一声,待身侧之人的呼吸变得平复均匀,片刻之后,男子才侧过头又看了看白惜时,即使其实眼下黑的要命,并不能看清身侧之人的五官,但他还是看了看,继而靠坐于墙壁之前,同样闭上了眼。
朦朦胧胧之中竟浅浅睡了过去,白惜时翌日被一阵公鸡打鸣之声吵醒,这才发现熹微的晨光已经透过门缝照耀了进来。
而滕烈不知是一夜没睡,还是醒的要比她早些,此刻正从被锁住的木门边走了回来。
“有人来了。”
话音落地不久,门外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门之声,紧接着昨夜那个粗壮的汉子再次走了进来,眼睛往里头的二人一瞟,“你们两个,跟我走!”
白惜时与滕烈绕过一片山路,被带到了一间明显宽敞明亮许多的厅堂之内,里头空间很大,目测能容纳上百号人。
眼下四周已经站满凶神恶煞、形色各异的土匪,一个个正目光不善地打量着白惜时与滕烈。
而上首的位置此刻摆着三把高椅,右侧的白惜时见过,正是昨夜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左侧的则是个四十岁左右风韵尚佳的女子,上山前便听说这山寨中的二当家是位女子,看来传言非虚。
正当中的,自然就是传说中的飞鹰。
此人身高体壮、虎目虬髯,虽算不得多出众的长相,但胜在威武高大。
三人之中,却是那二当家的最先开了口,“老三,还是你知道心疼姑奶奶,昨夜竟给我弄来这么两个没见过的好货色。要我说,大当家的不如将这两个人送给我,还往他们家中送什么信?伺候好姑奶奶才是要紧!”
此言一出,整个场子内顿时哄堂大笑,一时间土匪们的起哄荤话不绝于耳。
然而那老三听完却不屑的“呸”了一声,“咱们寨中随便挑挑拣拣,哪个不比这两个小白脸中用?二娘你为什么就喜欢这么些个油头粉面的玩意?”
二娘:“你懂个屁,就你们那满身臭汗十天半个月都洗不上一回澡的人,怎么和人家比?”
老三闻言,面庞顿时憋成了猪肝色。
这三当家的对那二娘……似乎并不那么简单,这是白惜时的直观感受,也怪不得从昨夜就开始那人就看自己与滕烈不顺眼。
应当是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今日这般结果。
不过白惜时千算万算,实在没算到她和滕烈进了山匪群后不是被威逼恐吓、拷问斥打,而是被……当众调戏?
这种感觉对于白惜时来说还算新奇,也并不算在意,她本来就不是男子,身份还是个太监,平时里就算姑娘家家的大胆想调戏也不会调戏到她头上。
不过……白惜时不在意不代表滕烈也不在意,此刻,身侧之人的情况就似乎十分不好。
忍不住扭过头去望了一眼,果然,滕烈那脸黑的都能当煤炭直接扔进炉膛里烧火了。
憋着股气音,白惜时趁土匪们再次起哄的时候,低声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平心而论,滕烈生的高挺冷峻,其实和小白脸不太能沾上边,更不是油头粉面的类型,但难挡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所以被三当家的这么诋毁两句,也是情有可原。
因而白惜时又跟着补充了一句,“他纯粹是嫉妒你。”
嫉妒你比他招二当家的喜欢!
然而白惜时不劝还好,一劝滕烈脸色反而更加难看,手背之上的青筋一瞬间都凸显了出来,隔了好半天,才见男子近乎困难的松开了崩直的唇线,长长吐出口浊气。
气性还挺大的。
在白惜时劝解滕烈之际,吵吵闹闹间,飞鹰竟真就答应下来了二娘的提议,大手一挥,很是慷慨,将白惜时与滕烈交给二娘处置。
二娘自然喜不自胜,望着堂下两人犹如收到了什么大礼,但白惜时此刻却真真正正蹙起了眉,不为其他,只因若是真同意了,她必定会被拆穿身份。
她并不是真正的男子,如何行事?
何况,若是去了二当家的处,她便没有机会去接近那位压寨夫人了。
略一权衡,白惜时当下没有再犹豫,于众目睽睽之下突然上前了一步,“几位当家的,在下,可能有些困难。”
那二娘立马变了脸色,“怎么,伺候姑奶奶你不愿意?”
白惜时:“不是不愿,是实在无能无力。”
二娘狐疑皱了皱眉,“你有什么毛病?”
白惜时本想说自己患有隐疾,但又担心那二娘子不信邪非要试上一试,最后思来想去之后,选了个折中的答案。
“因为在下……所爱并非女子。”
不喜欢女子,那就是,那就是……
片刻的寂静之后,横肉男子瞬间叫骂了一声,“他妈的,怪不得娘们唧唧的,原来是个兔儿爷!”
厅堂在这一声之后,瞬间又热闹了起来,连那二娘看待白惜时的眼光都从喜好变成了嫌恶,只是白惜时没想到,比那些山匪还要更震惊的,竟然是滕烈。
只见男子凤眸凝滞,带着难以置信,似乎是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男子喜欢男子之事。
坦然对上他的目光,白惜时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好震惊的,这明显就是托词,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个太监,去了会暴露身份?
还是他觉得自己不够意思,使计逃脱了二当家的,却丢下他一人?
白惜时正在分辨滕烈震惊于何处,这个时候,先前一直没有说话的飞鹰突然开了口,“家住何方?”
这显然是眼见二当家的不要,要叫家中人花大价钱来赎回她了。
白惜时,也终于等来了这一句问话。
白惜时:“祖籍两广。”
飞鹰望了过来,“家中都做什么营生?”
“在下练剑游走江湖,家中之人主营饭庄。”
“饭庄?”缓缓坐直了身体,飞鹰:“那你可会做两广菜式?”
白惜时闻言点头,“祖传的生意,从小学过一些。除此之外因爱好美食,川、湘、徽菜都有所涉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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