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把她搂紧一些, 手指放在她的额骨上,替她按着太阳穴:“头晕?”
“应该是下午逛街的时候吹了会风。”她不敢说是晕车,万一宗钧行真的把人给开了怎么办。
“先休息一下吧。”他按摩的力道刚刚好,蒋宝缇感觉好了许多。很舒服。
她觉得他真厉害,无论做什么都很擅长。明明很多事情他从未做过, 甚至从未接触过。
难道这就是聪明人的天赋?
不行!她在心里摇醒自己,千万不要被迷惑了, 你是马上就要从他身边离开的人!
“不用,我靠一会儿就好。”她拒绝了。
“嗯。”宗钧行没有再勉强,继续从容不迫地为她按着太阳穴。
大概半小时的时间,车停在目的地。
是一家酒庄,蒋宝缇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据说很多好莱坞影星都来过这里。
Max一直对这里心生向往。
只可惜这家酒庄不光需要提前很久预约,价格也是天价,并且来这里还需要经过身份的筛选和资产证明。
只有真正接触到了,才会发现人人平等这样的话都是穷人用来自欺欺人的,无论在哪里,人类都会被划分出三六九等来。
车甚至都还没停稳,里面的人就出来了,主动迎接他们。
看身上的穿着应该是新郎。
居然就这么放任其他宾客不管,专程出来恭迎宗钧行。
蒋宝缇不想看到这种谄媚的嘴脸,低头去看宗钧行的袖口。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他居然换上了她买的那一对廉价袖扣。
她的心里胀胀的,被莫名多出的满足与喜悦填满。
真是奇怪,单看如此廉价的便宜货,在他身上却有种无价的贵气。
“这位是夫人?”
蒋宝缇听到话题似乎转到自己身上,抬起头,刚要否认,宗钧行握着她的手,让她搭挽在自己的臂弯上:“Tina。”
他语气平缓的做着介绍。
对方的笑容同样热情,和她打过招呼:“你好,Tina,我是Mick。”
“啊……Mick你好。”她点了点头。
蒋宝缇就这么挽着宗钧行的手臂,被带入婚礼场地。
她比他矮很多,即使穿着高跟鞋,可站在他身边仍旧娇小。
不过她倒是突然庆幸这一点,最起码存在感被削弱了。
或许是和宗钧行在一起太久,她显然忘了他的存在和出现意味着什么。
很多时候,人脉比金钱以及地位更加重要。
因为前者可以很轻易地帮你实现后面的一切。
宗钧行鲜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哪怕是一些私人行程,也从不公开透露。若是运气好些,多去那些慈善相关的场合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看到他。
但也仅仅只是看到而已,想要走到他面前,还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所以今天这样的机会对那些人来说无疑是珍贵的。
毕竟是婚礼,宗钧行保持修养,有耐心地一一回应对方的主动示好与自我介绍。
往往这样的场合宗钧行是不会将蒋宝缇留在身边的。
于是他让她自己去周边转转,他结束了就去找她。
立马有长袖善舞的妇人过来,热情提出带她去参观一下酒庄。
蒋宝缇有些无措,下意识地看了眼宗钧行。
男人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怕。随后还脱下自己的外套替她搭在肩上:“不要去外面,也不要走太远,在里面逛逛就行。你还生着病。”
他不提醒她都要忘了,伸手拢紧他的外套。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不拢紧点容易掉。
“那我先走了。”她说。
“嗯。”
宗钧行的视线虽然从容冷静,但始终都落在她的身上。
周围那一圈人都是各个行业的顶尖精英,大部分都是在福布斯排行榜上待过的。从小就出生在教育严明的家庭中,无论是眼界还是阅历,都十分老练与精明。
如何看不出那位亚洲女性在Kroos心中的分量。
虽然不清楚分量的深浅,但至少是有的。
待人走远后,男人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收回来,从手边拿起一杯红酒,浅饮一口。
那种不露声色,却极具压迫感的气场,令几位想要留下来与他交谈的绅士都有些局促。
顿了好久,有人试着搭腔:“小姑娘是中国人吗?看上去很可爱。”
“嗯。但不怎么让人省心。”宗钧行垂眸,单手插兜,轻晃酒杯,语气一如既往的疏离淡漠。
但神态相比之前明显缓和了许多。气场也微微有所收敛。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是在小心试探宗钧行的态度,那么现在就是放心大胆的拍他马屁了。
其实那人心里也没什么底。虽然在此之前没与Kroos打过交道,但也多少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性子冷淡,边界感重。绝非是个好相处的人。
不过现下看来,再强大的男人也难免沉迷美人乡。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不怎么服管。”说完这句话,对方有些懊悔,明显逾越了。当他正在思考该如何将话圆回来时。
男人的手指托着酒杯,很轻的笑了下,似乎赞同他的话:“是啊,让人头疼。”
让人头疼的当事人此时自己非常头疼。
那位妇人正热情的和她讲解一些陈设摆件的由来史,但她说话时带着其他地方的口音,并且语速很快。
即使蒋宝缇全神贯注的听,也只是依稀听出一些‘两百年前’‘维多利亚时期’
她抿了抿唇。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但面上还是保持基本的礼貌,微笑着配合她:“原来如此。”
她压根就没听懂。
不过对方显然很满意这次的交谈,认为双方氛围非常愉快,因为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士一直在认真聆听她的讲解。
如果她知道蒋宝缇之所以这么认真,是因为她压根听不懂时,可能就不会觉得愉快了。
好在婚礼很快就开始了,她也得以从这种鸡同鸭讲的场合中离开。
西式婚礼和中式婚礼不同,和蒋宝缇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也不同。
不过的确有牧师来做证婚人。
蒋宝缇依稀记得天主或是基督教是可以去教堂举办婚礼的,那宗钧行未来会去教堂结婚吗。
应该说,他这样的人会结婚吗?
兴许会吧,毕竟人的想法都会改变的,他现在不想结婚不代表他以后不想。
万一他遇到了那个让他不顾一切想要陪伴终生的人呢。
想到这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蒋宝缇摇了摇头,努力忽略掉那种奇异的钝痛感。
宗钧行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摇头,只是说:“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边的婚礼。”
“是吗。”他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问她,“喜欢吗?”
蒋宝缇点头,诚实回答:“喜欢。”
她是真的很喜欢。
无论是端庄优雅的环境,还是夜色的浪漫氛围,亦或是酒庄整体的古典主义风格。她都非常喜欢。
前来演奏的也是最具盛名的交响乐队。
当前演奏的曲目是Ode an die Freude ,蒋宝缇沉浸在面前宛如油画一般的婚礼现场,以及朦胧平静的歌声之中。
或许是当人身临其境某个场景时,就会下意识产生向往。
她居然也开始幻想自己的婚礼。
但一想到结婚对象会是个傻子……
嗯……还是算了。
宗钧行的手轻轻揽着她的肩:“冷不冷?”
这是室外婚礼。
蒋宝缇摇头,他的外套此时仍旧穿在她身上,下摆甚至盖过了她的大腿,她一点也不冷,甚至还有点热。
并且……头晕的更厉害了,非常口渴。
宗钧行让人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她喝完之后还是渴。
宗钧行察觉到不对,伸手在她额上摸了摸。有点烫,但不至于到发烧的程度。
——脸也慢慢变红了。
虽然不清楚今晚会有多少人在这里留宿,但新郎还是给每位宾客都准备了客房。
至于房间,自然也是按照身份高低来分的。
宗钧行的房间在最顶层的套房,一整层都是。
他先行离开了婚礼现场,扶着蒋宝缇进电梯,她还是嘟囔着口渴。
直到开门进去,她一连喝了好几杯水。
宗钧行打电话叫了医生,回来后没在客厅看到人,打算去房间找时,听见厨房传来动静。
是蒋宝缇,此时蹲在冰箱旁,将脸伸进冷冻层内。
宗钧行见状将她拉出来:“我已经叫了医生了,她马上过来。”
她的脸还是红红的,宗钧行皱眉,脸色有些凝重:“很难受吗?”
她下意识往他身上蹭,觉得他的体温比自己的要低,贴上去很凉快。
宗钧行没有阻拦。反而心疼地替她擦掉额头上的汗。
“去洗澡吧,洗完会舒服一些。”
蒋宝缇解他扣子的手有些急切,正所谓越急越乱,除了将他的衣服弄乱之外,连一颗扣子都没解开。
宗钧行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温和,安抚她急躁的情绪:“别着急,慢慢来。”
他自己解开了扣子,将西装马甲脱了,停顿片刻后,将衬衫扣子也解了几颗。
她的手伸进去,胡乱地摸着。
她的体温的确很烫,甚至比刚才还要烫一些。
可刚才量过体温,没有发烧。
宗钧行将她抱到沙发旁坐下,又给她喂了半杯温水:“困不困?”
“不知道……”她靠在他肩上,声音和骨头都是软绵绵的,哼哼唧唧的哭,“头晕,哥哥,我的头好晕。”
他抱着她,揉完她的太阳穴又去帮她揉后脑:“医生马上就来了。实在头晕的话我们先睡一会儿。”
“嗯。”她靠在他的怀里轻轻抽泣。委屈可怜到鼻子和眼尾都红了。
医生来的很快,宗钧行快速的和他说了一遍症状。
再经过一番细致检查后,没什么大问题。
身上的发热也在逐渐好转。
蒋宝缇此时躺在卧室的床上,房门关着。
宗钧行和医生站在客厅。
医生是一位女性,宗钧行特地要求的。
毕竟是需要肢体触碰的检查。
对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沉吟片刻后,才婉转的提醒:“催情的药物可以尽量减少使用,否则是会出现这种副作用的。不过没关系,我刚才看了一下,含量很低,完全可以被身体自然代谢掉。先让她好好休息。”
催情药物?宗钧行眉头微皱。
“既然没什么事,那她为什么……”他想起蒋宝缇刚才的样子,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了。
“嗯……可能,”医生顿了顿,“或许这位女士对于您,在那方面有着比较高的需求?”
她已经将话说的很委婉了。
再白话一点,再粗暴一点,那就是,宗钧行对于蒋宝缇来说,就是行走的春药。
尤其是在此刻,彻底催化了她体内为数不多的剂量。
“嗯,麻烦了。”宗钧行面不改色的打开门,让医生离开。
等到套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他才转身进去。
蒋宝缇抱着被子,头发凌乱,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神志不清的质问道:“你刚才是在和别的女人说话吗?”
“是医生,我在向她咨询你的病情。”他走过来,把灯关了一盏,只留了一盏落地灯。
他有耐心的询问:“你今天吃了什么,和我说一下。”
她不满,不是都说了吗,怎么还要说。
虽然心里不满,但嘴巴还是很乖巧。听话的重复一遍。
食物没什么问题。
“你不是说后面还去逛了街?”宗钧行问。
“嗯,逛了一会儿。”她回答。
“都去了哪些地方。”
蒋宝缇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包括那家情趣用品店。她眨了眨眼,不太灵光的小脑袋瓜突然灵光一闪,反应过来:“是里面的香薰吗?店主还和我推荐过,说能促进夫妻生活。”
应该就是了。
如果是香薰,基本就不具备什么危险性。
宗钧行松了口气,让她先去洗澡。
她却扑到他怀里,拼命撒着娇:“今天想和哥哥一起洗,可以吗?”
怀里的人柔软温热,同时也不太安分,胡乱地蹭来蹭去。
他清楚,一旦现在松了口,接下来她只会不断的提出更加无理取闹的要求。
她很擅长得寸进尺。
按照以往,他会从一开始就彻底杜绝掉这个麻烦。
可是现在,他低下头,看见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头发乱蓬蓬的,鼻子和眼睛红潮未退:“而且我现在还……还很难受,你不陪着我的话……我一个人……不行的。”
她轻轻拉着他的袖子,左右晃来晃去,撒着娇。
她真的很擅长这种,扮可怜,扮委屈,说尽软话。
“……”
宗钧行最后还是妥协了。
外面的婚礼还未结束。现在到了舞会环节。她只听出了钢琴和大提琴的声音。
可能还有其他的,但她听不出来。只是觉得真好听,像回到了浪漫的维多利亚时期。
蒋宝缇坐在宗钧行的胸口上,弓着腰,手撑着他的胯骨。
她轻轻将面前的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透过落地窗去看外面的景色。
婚礼结束后,就是舞会了。
那些穿着华贵的淑女绅士们此时伴随音乐跳起了华尔兹。
她其实也很想加入。
一定很有意思,她只参加过学校举办的舞会。
当时有几个男同学邀请她跳舞,但她拒绝了。
这种需要近距离接触的舞蹈,很容易出现揩油的状况,并且对方还有理由解释,是出于对舞步的不熟悉。
宗钧行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再往后面来一点:“不要躲。”
“哦……”她被打疼了,脸和屁股一样,红红的。
局促地听话照做。
明明是她自己提出的,现在反而开始扭捏了……
她身子一阵阵的酥麻,脚背都绷了起来。
收回视线想要重新躺下时,看到一个可怕的庞然巨物正挺立在她面前,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她红着脸将视线移开,忽略了热气腾腾,仿佛有生命和脉搏,偶尔还会跳动的障碍物。
直到最后,她彻底失去力气,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变成一个雪白蓬松的棉花糖。
遇到高温,棉花糖开始融化,成了带着淡淡甜味的水。
水越流越多,直到整个棉花糖彻底融化。
好在融化流淌的糖水被人细致地舔舐干净,不用担心弄脏或是打湿其他地方。
“我想下去跳舞,啊我感觉……嗯很好玩很有趣……”
蒋宝缇此时贴靠站在落地窗前,伸手攥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她偶尔能从被耸动开的缝隙中往外看一眼。
宗钧行站在她身后,单手按着她的腰,将窗帘重新拉上:“舞会会持续很久。”
这样啊。
她的手还扶着窗户,担心会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
他的呼吸和体温源源不断从身后传来。
她没有看过宗钧行跳舞,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跳。应该是会的吧,这些西方贵族们应该从小到大参加过不少的舞会。
那他和别人跳过吗,和异性一起跳过吗。跳舞需要手搂着腰,手搭着肩,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还能看清对方脸上哪个部位长了痣,说不定还能够数清对方有多少根睫毛。
彼此的呼吸会交融在一起,如果再安静些,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在如此暧昧的氛围之中。
蒋宝缇突然想哭了,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撒娇:“亲亲,哥哥,我……我想亲亲。”
她哭不是因为她矫情,而是……她太舒服了,情不自禁地想哭。
宗钧行单手抱着她,让她和自己面对面。她立马迫不及待地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她被他抱着,那么小的一个,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掌住她整个腰。
他的宽肩将她遮了个密不透风,此时弯下腰和她接吻。
后背肌肉蛰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感和性张力。他抱着她,将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嘴唇微张,与她的嘴唇紧贴,含住柔软的上唇吮吸,舌头伸进去,又裹着她的舌头回到自己口中。吻到她眼神迷离。
他的喉结上下起伏,吞咽声很沉重。
外面好像变得吵闹起来,她扭头去看,又被宗钧行捏着下巴强行将脸掰过来继续。
他的手在她臀上拍了拍,语气像是斥责:“专心点。”
很晚了,晚到舞会都结束,外面没有一个人。大家或许都已经离开,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
今天的婚礼上,新郎和新娘看上去非常登对,他们应该来自同一阶层。因为他们的共同好友很多,并且双方的亲属都来了。
若是一方有不满的话,这场婚礼的氛围就不可能会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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