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病了两日了。华神医来看过,说是老爷思虑过度,又因为忧心忡忡,疲惫交加,所以病倒了……”白毫的语气有些哽咽,少不得做出一副忠于主人的模样。
唐贺没空理他。她知道荀彧不太喜欢喝药,若是没看着他,他就会把药放在一边,等药凉了,就让下人倒掉。是以她抬手接过白毫手中的药,快走几步上了台阶,自己推门进屋。
雨前见状,闪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倒是龙井负手在胸前,笑嘻嘻地打量着白毫,不怀好意地说道:“兄弟,这阵子辛苦你了!”
白毫连连摆手,同时,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哪里的话,侍奉主人是我们下人应尽的责任。”
赶上前,龙井抬手搭上白毫的肩膀:“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聊聊对主人的忠心问题。”
白毫挣扎了两下,但是扭头看了眼没有动静的房门,主人没有怒气冲冲地出来,说明荀令君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不由丧气,任由龙井将自己拖走。
房间里,唐贺一手捧着药,一手颤抖地指着倚着枕头半躺在床上除了眼下有些青黑,脸色白了点,看起来疲倦了点,但身体健康,一点事情也没有的荀彧,气得说不出话来。
荀彧见到唐贺总算是安心了些,眼中有着欣喜。
反观唐贺受了不小的刺激,看了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很委屈,不由红了眼。但随即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扯出一个笑脸,走上前,在床边坐下,对荀彧说道:“来,先把药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眼看唐贺的表情突然由生气转为伤心,荀彧心中很是愧疚,正想说什么,唐贺就又变了脸色,坐到床边来了。
瞅着越来越近的药,荀彧不敢再装下去,连忙坐起身,夺下药碗,放到一边。向唐贺坦白自己没病,只是实在没有办法,又很想她,这才出此下策,装病引她回家。
唐贺打量了下他,看他的气色知道,他确实没事,就是一脸的倦意。可是,一想到他先是枉顾自己的劝告,又联合其他人来骗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阿贺,我以后做事会有分寸,再也不会忙到过了时辰还不回家。你……”荀彧拉着妻子的手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谁料唐贺抽回手,担忧地说道:“你在骗我吗?看你脸色苍白,怎么会没事?华神医都确诊了的病情,你就不要藏着了。”说着,她将边上的药拿起来,放到荀彧手中,“文若,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荀彧见唐贺坚持认定他生病了,不由目瞪口呆地低头看着手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熬出来的药水,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苦笑道:“阿贺,我真的没事。这药,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看还是算了吧。”
“放心,总归是调理身体的补药。喝了吧!”唐贺扶着他的手,一脸的期待。反正华佗不会乱开药,喝一两副补补身体,也是好的。谁叫他骗自己来着。
事情似乎是说开了,唐贺也确信自己是装病了,可她怎么还要自己喝药……荀彧盯着黑乎乎的药汤,觉得一阵反胃。可是,他一抬头就看到唐贺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之后唐贺会有什么反应,但他知道,要是这个时候不喝下去,唐贺很有可能连谈都不愿意谈,直接走人。
无奈之下,荀彧只得忍着恶心的感觉,视死如归状地捧起药,一口灌了下去。
常山赵子龙
曹军粮草辎重在快到襄阳时被烧,曹操震怒。得知是关羽干得之后,更是对刘备恨之入骨!他就不明白,刘备这结义兄弟三人,明明已然因为荀彧等人的计策心神间隙了,怎么关羽还帮着他卖命!
曹□着脸,将茶盏摔得粉碎,又觉得不解气,怒视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气话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
“所幸荆州粮草不缺,从各地抽调尚可。倒是冬衣与药材,难以解决。对我军士气是一大影响。”许攸见曹操生气,仗着自己与他的老交情,乍着胆子说道,“丞相还是让许昌那边再去筹备一些来的好。”
许攸的话刚说完,曹操压下怒火,冷声道:“那事别去管他!我欲在近日出兵攻打刘备,也省得过江东的时候,此人在后方骚扰我军,坏我大事!尔等有何计策,尽可说来!”
许攸闻言,不由一怔。阿瞒是不是气傻了,粮草被烧是何等大事,他怎的一点也不在意,还要立即出兵攻打刘备?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是最基本的道理啊。嗯,不对……许攸视线扫过自己上边从荀攸开始一溜下来的几人,他们的样子都不大着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粮草没有被烧?那阿瞒生什么气?
因为刘备很会逃跑,最后曹操决定大军合围,夺下江夏。
散会后,许攸皱着眉,扯住荀攸问道:“就算荆州就地调集粮草,也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许昌那边再运粮草过来也需要时日。丞相这几天就要打江夏,怎么来得及?”
“子远,过虑了!这粮草要是别人负责,可能就让刘备得逞了。可惜,这次负责派送粮草辎重的是子扬(刘晔)。子扬,行事素来小心谨慎,他会将粮草分成两批运输,第一批数量较少,探探路上的情况,第二批会比第一批迟上一两天,那才是大数目,所以这次被烧掉的粮草只是一部分,冬衣与药材都在后边,并未被烧,无需担忧。”荀攸笑着解释道,“以往我等还笑他过份小心,可这次竟全赖子扬小心谨慎了!现下,许昌那边估计也已经知道这事了,那被关羽烧掉的部分粮草,很快就会补上来。”
原来如此。看来阿瞒气得是关羽敢在襄阳附近伏击,烧了曹军粮草一事。这让阿瞒觉得颜面尽失了吧?幸好这次不是所有的粮草都烧掉了。要不然……许攸想到那个甚少说话的刘子扬,了解地点点头。以刘晔的敏感身份,他是不得不小心谨慎的。虽说听起来小心过了头,但总算也因此保住了大部分的粮草,没让刘备得逞,也保住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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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赵云怀抱着阿斗,见糜夫人翻身跳井,不由失声。
回身看到周围逼近的士兵,赵云不得已推倒土墙,掩了井口。掩埋糜夫人的时候,有几个曹军士兵围过来,都被他用枪挑杀。
赵云抱着阿斗绑在前胸,四下看了看,翻身上马,举枪见到曹军就杀。很快地在人潮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曹操站在山坡顶上,往下看,正看到赵云一人一骑在众军中来去自如,但凡靠近的人,都被他一枪击杀,所到之处,竟似如入无人之境,无人可当,不由皱了皱眉。
曹洪在曹操边上瞧见他的脸色,赶紧吩咐士兵告知曹仁等人,别再让那个白袍白马的将领继续嚣张下去,丞相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最先得到消息的曹仁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身白袍的赵云,领着麾下亲兵赶了过来。
两人对上的瞬间,赵云的长枪挥动,几个回合,不仅挡下了曹仁的攻击,还把曹仁的亲兵捅死了几个。
曹仁大怒,挥刀猛力砍下。
赵云微微皱眉,举枪相迎,借力使力。只听得“呛”的一声,曹仁手中兵刃脱手,飞了出去。赵云顺势举枪刺向曹仁的颈脖,曹仁侧身躲避,被他刺中肩膀。
赵云一抖手中的长枪,再次对准曹仁的脖子。
周围亲兵俱都恐惧地瞪大了眼,惊叫出声:“将军!”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死亡近在眼前的屈辱,让曹仁心有不甘地怒视着赵云。
千钧一发间,一支枪插.入两人之间,曹仁躲过一击。
“子孝将军且退,待某来会会他!”张郃挥了挥手中的长枪,挡在两人之间。
曹仁的亲兵见状,赶紧上前带着曹仁离开。
“敌将通名!”张郃沉声问道。
挥枪刷刷刷刺向张郃的要害处,赵云因怀中抱着阿斗,怕危及阿斗,根本不想与张郃多做纠缠,攻击之后,就勒马后退,就要转移方向。
张郃挡开他的攻击,就见他要走,拍马赶上前,谁料赵云回身对着张郃的坐骑,朝着马眼就刺。
张郃避之不及,马眼睛被戳瞎,疯狂地将他摔下马去。
赵云一击得手,就朝本军方向狂奔。
为了避免被发狂的马踩踏,张郃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离开危险地带,才爬起来。他的亲卫们,赶紧上前来,一人下了马,把自己的马匹让给他。
曹操站在坡上看见赵云连败他两员大将,眉头皱得更紧了。刘备除了关羽、张飞两人之外,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