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雨一向不喜欢这种变成某人所有物的说法,她干脆否认道,声音清冷:“我不是他女人。”
她话音一转,“但你身为丈夫,却对自己妻子动辄打骂,你知道你这样是犯法的吗?”
男人冷嗤一声:“我打我老婆犯什么法?让开。”
江予雨态度坚决地没让。
“你再敢动手我就报警了。”她掏出手机说。
男人咬了咬牙,怒不可竭:“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老子连你一块收拾!”
江予雨被他捏住手臂往旁边甩,撞在楼梯栏杆上,同时女人惊呼一声,是要被男人再次抓住。
她在混乱中脱下高跟鞋,想也不想地往男人头上砸,然后趁男人吃痛的时候拉着女人的手往外边有人的地方跑。
结果刚跑出几步就撞进了陈驰逸怀里。
江予雨呼吸一滞。
陈驰逸眼底还是猩红的,身上酒味挺重,捏着她的肩膀也挺痛。
江予雨被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视线在触及到她手臂上被捏住来的红痕时,陈驰逸眼神骤然就是一暗。
他呼出口气,腮帮子隐忍地动了动。
后边的男人骂骂咧咧追上来,等江予雨反应过来的时候陈驰逸已经放开她,对着男人的脸一拳砸了过去。
“陈驰逸!”
这架势拦都拦不住。
男人武力值就是个渣渣,很快就被揍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女人也被吓得惊呼,不知如何是好,动静越来越大,很快就有周围的宾客听到动静围过来。
“干什么呢!”
“打人了打人了!公馆安保呢?快来人啊!”
“卧槽逸哥!”
嚷嚷声四起。
眼看着陈驰逸还要往倒在地上的男人头上踹一脚,江予雨瞳孔睁大,颤抖着上前抱住他:“陈驰逸!”
再不管就真出人命了。
陆致远周鹏他们也赶了过来,把陈驰逸拦着:“逸哥,别打了!”
陈驰逸终于停住,他粗重深呼吸几下,盯着面前女孩儿慌张的脸。
江予雨同他对视上,视线一颤。
家暴,斗殴,混乱。
这样的场景想不让人想起某件发生过的事情都难。
陈驰逸转开了眼,撇下人往外走。
他一身未褪去的怒气吓人,又刚把人打得半死不活,围上来看热闹的没有敢拦他的,纷纷让开了路。
江予雨掌心攥紧,原地定了几秒后,抬脚追了上去。
高跟鞋在刚刚被用于砸家暴男的脑袋,她赤着脚,跟在陈驰逸后面。
公馆花园长廊幽深,蔷薇花在夜色中伸展,月色如华,蔓延铺下,大理石地砖表面,摇曳花影中,两道沉默的影子一前一后地经过。
脚步声匆匆,一轻一重。
没出几秒,前面那道身影停住脚,咬了咬牙,折返回来,将矮一点的身影从地上抱了起来。
踩在地上略有点冰凉的脚被握住,脚掌拢入男人滚烫掌心。
江予雨睫毛很轻地颤了颤。
“不用……”
她坐在男人有力的臂弯间,挣扎了下,撑着男人肩膀想跳下来,被陈驰逸紧紧掐着腰不能动。
陈驰逸抱着她,到停车场打开了车后座车门,把她毫不留情地丢了进去,紧跟着欺身覆下来。
带着浓郁酒味的吻汹涌而下。
江予雨被他抵在车门和座椅靠背的角落,腰被男人强硬掐着往前摁,脑袋却竭力往后躲避,纤细的腰绷到极限,绷出条脆弱颤抖的弧度。
“知道打不过还上去挡?”
陈驰逸恶狠狠咬住她唇瓣,碾压啃咬。
“不是我女人还想当谁女人?江予雨,你这辈子只能跟我听到没?”
他在一条一条地算账,压住她不准动弹,掐着她下颌让她张开嘴,舌尖探进来,在她口腔里搅弄,掠夺空气。
江予雨红着眼推他,在铺天盖地的吻里艰难出声:“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不要每次都这样……”
对她占有欲太强,总是手段过分。
从前为了让她和何汾分手,做出那种事,又故意拿腿伤做借口绑着她在身边,她还没答应谈恋爱,就把两人正在交往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重逢后更吓人,又是开车试图撞人,又是想要非法囚禁……
他步步紧逼,她出于利用半推半就,之后所有事情都发生得太过突然,让她一点想冷静思考两人关系的缓冲时间都没有。
眼看着陈驰逸又要扯她裙子,江予雨脸色煞白地抓住他的手:“我不要,陈驰逸!”
这一声之后陈驰逸总算理智回归了点。
他撑起手臂,面无表情看着她。
江予雨咬唇和他对视,心跳还很快,面色有些白,只余被咬过的嘴唇是红的。
陈驰逸推开门下去,从AMG中控台里捞出来烟盒,靠在车门边,神色不爽地咬了根烟在嘴里。
青灰色烟雾拢住他五官,又随风散去。
之前在品牌店里换下来的衣服都打包在了车上,江予雨在袋子里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犹豫半晌,挪到车门边上。
她扯了扯陈驰逸衣角。
陈驰逸把烟掐了,侧过头来睨她。
“能不能……”她用了点商量的语气,“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想想。”
陈驰逸沉默了几秒:“想什么?”
“想我们现在的状况。”
江予雨抿唇,斟酌了下,“你以前对我那样,我又……利用了你,算是两清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驰逸表情微微有点变化,江予雨看他又要翻脸,赶紧补充道,“你给我一点时间自己想会儿,不要再这样逼我,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陈驰逸,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她在话语间慢慢平静下来,眸子睁得澄澈,仰头看着他。
陈驰逸盯了她良久。
过后他垂眸,沙着嗓子问:“你要想多久?”
江予雨想说半个月,看见他神色,又改口,“一周,可以吗?”
陈驰逸低低嗯了声。
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听话,江予雨愣了下。
过后她继续交待道:“这一周时间你不能来找我,也不能去打扰我身边的朋友……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驰逸抬着下巴亲过来。
混杂着烟草味和红酒味的吻。
刚刚还装模作样的听话,不到五秒就本性暴露,江予雨睁大眼瞪着他,手抬起来刚想生气地推人,就被陈驰逸逮着手从车后面抱出来,把她抵在车门上。
他声音哑着,低低笑:“一周不能见你,总要提前给点补偿吧?”
说完他继续深入亲她。
江予雨被他的无赖状震惊到,又被亲得说不出,最终还是麻木着任由他亲了她老半天。
再回到宴会上,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刚才的事情被交由了主办方解决,揍人的某人天不怕地不怕,根本就没担心过这件事情对自己会造成什么影响。
AMG的钥匙被江予雨拿在手里,陈驰逸喝了酒,自然只能由她开车回去。
江予雨本来是想把陈驰逸送回家里,然后自己打个车回去,结果陈驰逸说让她把车开到她租房公寓楼下就行。
她租房公寓的位置陈驰逸一直都清楚,也就不担心这人在知道她住址后做出什么事来。
要做早做了。
等车开到租房公寓楼下,江予雨问:“你怎么回去?”
陈驰逸坐在副驾驶上,掀开眼皮看她:“有人来接。”
江予雨点点头。
随即她反应过来点不对劲:“那刚才在公馆为什么不找人来接?”
陈驰逸哼笑了下,俨然一副流氓样:“再多来个人不就打扰咱俩二人空间了吗?”
江予雨不想理他,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最后在要关上车门的时候她还是提醒了一句:“回去以后不要马上洗澡,难受就喝点蜂蜜水,或者喝点醋也可以。”
说完她才转身走进公寓楼里。
陈驰逸目不转睛盯着她消失的背影。
根本没有什么人来接。
他降了副驾驶的窗户,胳膊随意搭在窗户边上,又燃了根烟叼在嘴里。
男人神色懒倦,眼皮微微耷拉着,直到某层楼卧室位置窗户里的灯亮起,他咬着烟,慢悠悠抬眸看向那个位置。
中控台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扫了眼,来电人备注“妈”。
长手将手机捞过来,陈驰逸接了电话,按下免提。
陈凌薇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你今晚又打了硅鸿电业的鸿老板?人家告状都告到陈家来了!”
陈驰逸呼出口气,无所谓地嗯了声。
“嗯什么嗯!”
陈凌薇似乎是被他气了下,“陈驰逸,你才回国多久,就又惹出这么多事来,你信不信——”
“又想把我丢国外去?”陈驰逸懒洋洋反问,似乎轻嗤了声,“您觉得如今您还能做到吗?”
陈凌薇沉默了几秒。
曾经二十一岁的陈驰逸还能被她拿捏,如今二十四岁的陈驰逸显然已经不能再被她轻松威胁到了。
当初他能被陈凌薇送出国,一半是因为拉力锦标赛的事情,首站比赛迫在眉睫,另一半则是因为江州涛的意外死亡,纵使陈家背景再大,压下这样的事情也挺棘手,得让他出国去避避风头。
除此以外还有江予雨的冷漠态度,让他心灰意冷过一段时间。
陈凌薇送他出去,本意一是让他避风头,二是还是想让他读个商科学位回来,继承家业。
结果没成想白天陈驰逸看着老老实实在学校里上课学习,晚上就跑出去疯狂参与各式各样的赛车比赛,他够狠够无畏,赛车本事也确实够硬,加上以前未成年时候在欧洲几大青少年组别拉力赛上的积累,很快就又在外国赛车圈子里闯出名堂。
等陈凌薇察觉不对的时候,他已经又通过赛车积累了相当厚实的资本和人脉。
所以三年后,他又回来了。
带着势不可挡的锋锐气势和姿态。
陈凌薇似乎也慢慢妥协了他不肯接受家里产业的事实。
不过今晚打电话过来还有另一个原因。
她不紧不慢说道:“我听说你又去找姓江的那个女孩儿了是吗?”
陈驰逸眸光动了下,在副驾驶上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说了句是。
陈凌薇冷笑:“人家利用完你就踹了,跟你的关系斩得一干二净,你倒好,还跟狗一样贴上去,从前怎么没见过你这样?”
在私人生活方面,陈驰逸向来不喜欢跟他妈多说。
陈凌薇和他父亲段耀的婚姻是早些年商业联姻的结果,陈家业大,段耀算是半入赘进来,夫妻两人早早过起了丧偶式生活,表面上还是夫妻,实际上各过各的。
他从小在陈家长大,自小就野,母亲父亲的形象在心里都挺单薄,和陈凌薇的接触也只是多了一点而已。
“当狗又怎样?” 陈驰逸吸了口烟,扯唇淡淡道,“我这辈子要求的就两件事,一是赛车,二是她。”
除此之外再别无他求。
陈凌薇气得无语地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陈驰逸短促笑了下。
他把手机丢回到中控台上,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掐了丢车边的垃圾桶里。
他抬眸再看了眼公寓楼上。
方才还亮着灯的卧室已经关灯了,女孩是已经睡下了。
……所以说什么给她一周时间思考也是骗人的。
她不答应,那他就继续把她绑在身边。
想起方才女孩说的“我们算是两清了”,陈驰逸嗤笑了声。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内侧。
那是他十四岁的时候,在首都,在自己身上纹的第一个纹身。
“两清什么。”
昏暗的车内,男人回忆起什么,垂下眼,声音很低,“江鱼鱼……你还欠着我一次。”
◎但我忍不住想来见你◎
周四, 结束完试讲,又回答了几个问题, 公益社团的支教活动面试报名就算结束。
“可以了江学姐,麻烦回去等我们通知哦。”
其中一位负责面试的公益社团干部是人文学院大三的学弟,做好信息登记后朝江予雨说着。
江予雨眉眼弯了弯,柔和笑着道:“好的,辛苦了。”
大三学弟被她笑得不争气红了下脸:“不,不辛苦的学姐。”
等江予雨离开会议室后另外几位干部嘲笑着男生的红脸。
“行不行啊周洋,脸红成这样。”
“刚刚面试的时候眼睛都快粘人家江学姐身上去了!”
“小处男就是这样的,话说洋子你牵过女孩子手吗哈哈哈。”
周洋恼羞成怒地打断一众人:“滚蛋啊你们,我红脸怎么了!江学姐她……江学姐确实很好看啊!”
大家嘻嘻哈哈,却没人反驳这个事实。
要论如今学校里最受欢迎, 大家提起来最好看最温柔的女生,那必然是江予雨无疑。
不知道沦为了多少男生的白月光女神。
但现在大家看向江予雨的眼里,除开羡慕喜欢以外,还多了一丢丢好奇八卦的味道。
随着前段时间陈驰逸的回国, Speed车队归来, 各种大动作, 讨论热度居高不下。
作为陈驰逸曾经的母校, 琼津大学里大家对于陈驰逸的讨论也很是热烈。
是以讨论着讨论着,学校论坛里一些沉默已久的高楼就再次被顶了上来。
大家都没有想过的是陈驰逸和江予雨这两个在学校里出名,但看似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居然能够联系在一起。
几个高楼HOT帖子看下来,这三年来新进入学校的同学们都被按头狠狠安利了一番当年陈驰逸和江予雨的事情, 有关二人如何甜蜜,又是如何分分合合。
都知道两人分手后陈驰逸出了国, 现在回来, 两人的感情状况走向大家都挺好奇。
偏偏处于话题中心的人物看上去还波澜不惊的。
支教报名面试完毕, 江予雨本来是想往校门口走,结果刚走出会议室就看见了坐在外边长椅上朝她挥手的林言奚。
“江小雨!”
林言奚穿着身POLO领连衣裙,一看就是刚从工作单位出来的样子,从长椅上起身,兴奋朝她走过来。
江予雨顿住脚,唇边有笑意:“不是说在校门口集合的吗?”
“校门口等着多无聊,再说我好久没进学校里来逛过了,回来找找青春的感觉。”
林言奚撇嘴感慨,“这才毕业两年呢,看见这些本科学生娃子,怎么感觉我都老了。”
江予雨面不改色:“哪能呢,林大美女颜值依旧。”
“吹吧你。”林言奚抱胸哼声,但嘴角笑意掩盖不住。
今天周四,两人约定在琼津大学门口见面,打算找个地方吃过饭后去林言奚家里和隔壁市的乔柯打视频,最后再确定一下婚礼事宜。
毕业以后四个女孩各有去处,感情生活也各自有新的变化。
乔柯的男朋友是在研一时期认识的,另一专业大她两个年级的工科研究生,去年寒假四人聚会的时候还带出来和她们见过,为人风趣幽默,家境也还不错,硕士毕业以后进了某五百强企业的研发部,工作稳定前途光明。
也就是今年春节的时候,男方向乔柯求了婚。
上个月乔柯在宿舍群里问起她们三人有没有时间来给她当伴娘的时候,大家都挺唏嘘。
现在都还能清晰回忆起本科时期四个女孩在宿舍里幻想以后结婚场景的时刻,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当时谁也没想到乔柯会是几人当中第一个结婚的。
伴娘服已经提前问过她们的尺码制定好,还有一系列婚礼方案细节,都陆陆续续和她们商量完毕。
婚礼在后天周六举行,今晚再确认一遍后,明天上午江予雨就和林言奚就出发去隔壁市。
江予雨专门去找孙教授请了一天的假。
同样林言奚也请了一天假,甚至因为工作单位规定,这个假还不是很好请,从答应要当乔柯伴娘那天她就在向领导打报告申请了。
之前一段时间江予雨天天收到林言奚发来的哭嚎消息,说万一请不到假怎么办。
好在最后层层审批下来,前几天终于请到了假。
晚上在林言奚家视频完后,江予雨打了车回家,跟夏文秀一起收拾了行李。
长辈们自然也被邀请去参加婚宴,不过她和林言奚作为伴娘要提前去一天,最后两个人商量,干脆预约包了辆车,等婚礼当天让司机负责把几位长辈再接过来,索性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隔天江予雨和林言奚就出发去了隔壁市,和从另外城市赶过来的袁乐集合,去了新娘乔柯家。
一整天里忙着做婚礼最后的准备,衣服饰品清点,布置接亲房间,确定接亲游戏流程,跑婚车路线,婚礼现场彩排……各种事情做下来令人兴奋又期待。
第二天早上四点半,江予雨就被闹钟闹醒了。
她一向觉浅,稍微有点动静就能醒。
昨晚折腾到一点,她们干脆就在乔柯家睡下,这会儿江予雨先醒,她睁着眼在床上安静数了五个数,一鼓作气起床,挨个去叫新娘和伴娘也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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