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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娇花有毒(三两秋)


世家出身的文臣武将聚集在国师府商讨着对策。
“国师大人,皇上近来越来越不将您放在眼里,我们总不能任由皇上胡闹下去?”他们指望着司曜为他们出头。
司曜坐在上座,将这些人的小心思尽收眼底,漫不经心地说道:“皇上已经十九了,身边却连一个女子也没有。”
“国师是什么意思?”那些人不大明白司曜为何突然提到这事。
“大人,苏姑娘从姜国回来了。”内臣传来了话。
“让她进来吧。”司曜笑了笑,并不在意朝中大员们脸上僵硬的神情。
他们面面相觑,姜国的皇帝与王爷最近因一个女子而反目成仇起了内乱,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苏姑娘可是从姜国带来了什么重要消息?
苏不语戴着帷帽从外走进来,众人看不到脸,可是即便看不到脸,飘逸的白纱于她的莲步之间生出了魅惑人心的风情,叫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忍不住去猜想这帷帽之下究竟会是怎样的姝色。
“诸位,这便是我要献给皇上的女子。”司曜笑着指了指苏不语。
苏不语垂眸站在司曜身边,缓缓取下了帷帽,露出倾城容颜。
众人呆愣许久,终于有不懂风情的武将开口道:“咱们的这位皇帝一心只有政务,哪会……”
他话未说完,便对上了苏不语轻轻抬起的眼眸,被她这一汪秋水凝视着,他的脸一下子涨红,竟忘记自己本要说什么。
“都回去吧,我自有安排。”司曜挥了挥手,将那些世家的人都赶了出去。
房里只余下他与苏不语。
“听说你在姜国遇到了从司家逃出去的狐狸精。”司曜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是呀,”苏不语极为自然地应着,“只是狐狸狡猾,匆匆一见之后便再也寻不到她了呢。”
那只狐狸亦是司家的家妖,于三年前从司家逃了出去。
“是吗?”司曜反问,声音轻柔似水,若是对上他的眼,只会叫人更加沉醉,若是俊美的国师光凭外貌便能玩弄人心与妖心,这些年也有不少主动归顺于国师的妖。
苏不语却是握了一下拳头。
她很快便松开了拳头,笑着应了一声“是”,脸上的笑容愈发动人,却被司曜一把拉入了怀中。
她趴在他的怀里,双手似无骨一般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四目相接,他与她的笑还是如此相似,只是他的眼漆黑似夜,而她的眸明亮如星。
司曜捏了一下手指,隔空取物地拿出一张上等的白狐皮。
他将白狐皮披在苏不语的肩上,轻轻地将她的秀发撩起,“这块白狐皮披在你身上倒也般配。”
苏不语骤然僵住,这是狐狸精的皮。
司曜感受到了她的僵硬,愈发笑得温和,他伸出手,抹了一下苏不语的额头,从前用朱砂画上的花钿已经淡得快看不出来了,只要再差一点点,苏不语便能逃出他的掌控——
只可惜,终究是差了那一点点。
“不语,你若是不出手帮狐狸精,我怕也不会发现,你看看,无谓的善良终究是害人害己。”司曜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有些沉。
苏不语没有避开,直对上了司曜黑漆漆的眼,“她不过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狐狸,司家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放她自由也不行吗?”
她似是问出了埋在心中多年的疑问。
司曜扯了一下嘴角,眼中却并没有笑意,“既是我司家的家妖,要么听话要么死,只有这两条路。不语,你与那些妖是不同的,但是也不要妄想不该有的,下一次可不是剥了狐狸皮这么简单了。你要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主人。”
他用手捧起苏不语的脸,“你既不喜欢这个花钿,我便帮你抹去。”
司曜的手指从她的额前划过,只可惜苏不语还未感受到束缚的消失,便见到他咬破自己的手指,他以自己的血在她的额间重新画上印刻——
并不是简单的印刻,是再也无法抹去的伴生咒。
“从此之后,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司曜这般说着,苏不语的眼眸第一次暗了下来,如万千星辰消散在黑夜之中,司曜本以为这便是他所期盼的,可真当她的眼眸不再明亮,他的心竟然变得有些沉闷,闷得不像一贯从容淡定的他。
他难得撇开了头,将目光虚虚落在了远处,“进宫去。”
那一句“这是最后一次”还没有出口,他便听到了苏不语应出一个“好”字。
司曜重新看向她,心中的沉闷无边地扩散开来,突然说道:“你若觉得厌烦……”
苏不语侧头看向他,弯眉笑着,“既是你所期盼,我有何厌烦?”
司曜的心重重跳了一下,眸色深沉地问道:“你对我使用媚术?”
苏不语从他的怀里站起来,垂眸看向他,缓缓笑开:“我可不敢对你使用媚术呢,我先下去准备了,便不打扰国师大人休息了。”
女子不带一丝的眷念,转身离去,徒留一室的余香。
司曜按着自己的胸口,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死死盯着苏不语离开的方向,反复告诉自己,他用了十年的功夫,等的便是如今,绝不可功亏一篑——
如今的天地气运越来越多地凝聚到帝王的手里,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雕磨第二个苏不语了。
而他也下意识地觉得苏不语是这世间的独一无二,便是再多个十年也养不出另一个她。
苏不语是由司曜亲自送进宫。
他陪着她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漫不经心地提及姜国:“探子传来消息,姜国的皇帝被他弟弟杀了。”
司曜眼角的余光始终关注着苏不语,只是搅得姜国内乱的女子始终擒着温柔的笑,未曾响应,仿佛这一切皆与她无关。
她已然彻底成为他最想要的那个工具,可是他的心里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沉闷感,尤其是当她被他亲手送到独孤牧手上时。
恰如司曜所料,年轻的帝王虽然于朝堂上雷厉风行、手段强硬,然而于男女之事上却很是青涩,远不是苏不语的对手。
明知道国师亲手送来的女子必然居心叵测,可独孤牧依旧沉沦了下去。
当司曜得知独孤牧要封苏不语为后时,他竟愣怔了许久,苏不语总是能出乎他的料想,这本是好事……
“国师大人?”来送消息的人只觉得四周突然冷了下来,国师明明在笑,他却感到可怖。
“一个妖怎么能成为皇后呢?”司曜清浅一笑,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晦涩。
朝堂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反对立苏不语为后,便是将苏不语送给皇帝的司曜也站出来说:“皇上的皇后理当出身名门、知书达礼。”
“她出身国师府,论到知书达礼谁能比得上她,国师应该最清楚才是。”年轻的帝王当众驳斥,司曜却无言以对。
帝王的一意孤行加剧了朝堂底下的暗涌,就连素来不大管事的不周寺也被卷了进来。
不周寺的佛子来到皇宫,来勘察迷惑帝王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苏不语见到年轻的佛子,直白地说道:“我是妖,法师要捉我吗?”
她的目光坦荡而清澈,让年轻的佛子想到了曾经短暂的见面。
那时候苏不语站在司曜身边,笑容比如今明媚,年轻的佛子曾见过她救死扶伤,即便知她是妖,也难以对她生出恶感。
佛子不厌双手合十:“约莫是六年前,曾与娘娘有一面之缘。”
苏不语笑吟吟地说道:“我亦记得佛子。我还记得佛子法号不厌,我叫不语,如今还能再遇,不厌与不语……这许是苍天予以我们的缘分。”
不厌垂下眼眸,不去看那慵懒倚在秋千上的女子,只是风吹起了她的裙纱,似有若无地扬入佛子的眼眸。
清丽的女子轻轻摇晃着自己的秋千,似有若无地叹息着:“不厌帮我劝劝陛下吧,他不该立我为后的。”
不厌抬起眼眸,在她盈盈眸色间看到了轻愁,像一滴水落入了他的心湖间,只是浅浅淡淡的涟漪,然后那一圈又一圈的水痕终究是再也没有平息过。
劝自然是劝不住的,苏不语与不厌的这段对话自然被人传到了独孤牧那里。
晚上,独孤牧就来寻过来了。
在外强势的帝王在苏不语的面前多了几分孩子气,忿忿不平地说道:“你怎么能叫外人来劝朕?你怎么那么笨,皇后之位摆在你面前还要拒绝!”
苏不语轻笑着拉住独孤牧的手,抬眸凝视着他,看得他一张俊脸染了红晕,“陛下才笨,我是国师的人,您却要封我为皇后。”
独孤牧忍不住低头磕了一下她的嘴角,见自己又将她的嘴角磕破,懊恼又心虚地迅速抬头,轻咳了两声。
他傲慢地说道:“国师又如此?你既已是朕的人,国师也不能将你怎样。”
苏不语伸手摸了摸他的唇,又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上,“阿牧的嘴摸着也是软的,为何每次都会把我这里磕破,好痛呢。”
女子撒娇的声音又软又糯,喊着私下的昵称,独孤牧只觉得他放在她唇上的手滚烫,便是他的脑子也被烫得糊涂了一片……
朝臣们的反对终究是没能阻止独孤牧立苏不语为后。
帝后的成亲大典格外隆重,独孤牧对皇后的宠爱是所有在场之人肉眼可见的。
司曜坐在上宾之位,目光始终落在独孤牧与苏不语牵在一起的手,便是连旁人唤他他亦没有回应。
这并非他第一次让苏不语去勾引别的男子,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她温柔如水地站在他人身旁——
司曜惊地发现,他竟看不得苏不语被他人牵手,那交织在一起的手指如火灼伤他的眼,叫他心底生出了杀人的戾气。

“国师大人唤本宫来是为了何事?”
款款走来的女子云鬓华裳, 与昔日在他身边的素净截然不同,却也美得惊人——
苏不语担得起谪仙的清雅,也担得起人间的富贵, 淡妆浓抹总相宜, 司曜眼眸微暗, 眼前的女子是他一手雕琢出来的, 无一处不合他的意。
他没有开口,无声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不愿叫他的后悔轻易让苏不语知道,他太了解苏不语了, 善于把控人心的妖一旦知道她的主人对她动了心, 她便会无止境地利用这一点。
“若是国师没什么事, 本宫先回去了。”苏不语等了一会儿, 没等到他开口,便要转身离去, 却被司曜一把抓住。
他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附在她的耳边轻语道:“不语,不要忘记你的主人是谁。”
苏不语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微微扬起头:“若只是提醒这个,国师大人大可不必特意来此。”
女子的姿态柔美,不着痕迹地抗拒着他。
司曜眯了一下眼眸, 从怀中拿出一盒香递给苏不语,“这是迷幻之香,只会叫男子产生幻觉, 只要独孤牧在你宫中过夜你便点燃, 不要让独孤牧碰你。”
苏不语从他的怀中退出, 站在离他不远亦不近之处, 叫他能将她略带落寞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国师大人如今才送我这个,恐怕为时晚矣。”
她未将话说清,却更让人浮想联翩,司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蓦然追了上去。
他自背后搂住了她,不容拒绝地将那盒香塞在了她的手中,“我不管从前,从这一刻开始,我不许他碰你。”
在他看不见之处,苏不语无声勾起唇角,不疾不徐地说道:“国师大人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司曜的眼眸暗了一下,只庆幸她是背对着自己的,淡淡说道:“这是我的命令,其余的你不要管。”
“遵命,我的国师大人。”她将“我的”两个字说得分外缠绵,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司曜的心房,他搂住她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
苏不语却并不眷恋他的怀抱,再一次推开司曜,不曾回首地离去,徒留司曜在原地思索。
苏不语是徒步走回她的无言宫的,这里离主殿有些远,可是她爱此处的宁静与繁花茂盛,独孤牧拗不过她,只能由着她。
似是有所感,她望向不远处的高树,慢悠悠地踱步到树下,仰起头笑道:“不厌可是都看到了?”
隐在树荫里的僧人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的涟漪又浅浅地泛开。
树下的女子得不到他的回应也未曾恼,她伸出手抹了一下额头,露出一直被她隐藏起来的伴生咒,“不厌可认得这个?都说不周寺与国师府齐名,佛子更胜国师,佛子普度众生,妖何尝不是这芸芸众生呢?却不知不厌渡不渡我?”
“你想要什么?”不厌终于开了口。
“可否帮我解开这伴生咒?”
不厌从高处望下,能瞧到苏不语眼里的希冀,也能看到她紧张抓着裙摆的手,他终究是从树上跃下,站在了她的面前摇了摇头。
他默默看着她眼中的失望,却还勉强笑着说:“是我为难法师了,还请法师不要告诉阿牧……”
她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眸,笑得无奈:“我虽是国师的家妖,却并不想伤害阿牧。”
不厌听她唤着皇帝的小名,却改口叫他“法师”,心里闷了一下,不自觉地说道:“娘娘直接唤我不厌便是。”
在苏不语再次望向他时,他又强装镇定地双手合十,却不知道他眼中的波澜被苏不语看得一清二楚。
敏锐的妖却装作了不知,撩了一下步摇上的流苏,细声问道:“不厌一直留在皇宫里是因为我这个妖后吗?”
不厌的双掌愈发用力合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敢去看苏不语,听她笑道:“也好,你要在这里好好看着哦,保护好阿牧。”
他倏地抬头,只看到了她离去的背影,风吹得她云鬓中的步摇微微摇晃,又从她那处吹过来,飞扬起他的衣袂。
司曜起先并没有在意不厌的存在,他知道不周寺的佛子留在皇宫迟迟不愿离去,以为不厌只是知道了苏不语妖的身份,毕竟不周寺的佛子天生一双慧眼,一眼便能识别妖物。
直到他见到了苏不语,以及那个站在她不远处的年轻僧人。
僧人的眼眸里尽是克制,然而若无波澜又怎要克制?
可惜不管是不周寺的佛子还是大梁的国师,能光明正大站在苏不语身旁的,都不是他们——
司曜的目光还未从不厌那里收回来,便看到像愣头青一般的独孤牧急切地奔到苏不语身边。
几个议事的大臣都还没有离去,年轻的帝王全然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一把牵住苏不语的手,对着大臣们的横眉冷眼一下子柔了下来,“入冬了怎么还穿得单薄?你看看你把自己的手冻得这么凉,要是没有朕在你身边可怎么办?”
独孤牧不理那些眼珠子瞪得硕大的大臣,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苏不语的身上,又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用气呵暖她冰冷的手。
大臣们憋得慌,却不敢当着独孤牧的面说,只敢私下同司曜抱怨:“国师大人,皇上如此耽于美色,这……”
他们不敢当着司曜的面骂苏不语为“妖后”,毕竟苏不语出自国师府。
司曜的手握成了拳头,脸上的神情却是淡淡,“皇上还年轻,再多见识些女子便好了。”
司曜的话点醒了大臣,他们也开始效仿司曜,往宫里送女子,然而却再也没有哪个女子能走进独孤牧的眼里,那些被送进宫里的女子都被独孤牧如数给送了回去。
独孤牧甚至放话,谁再敢送女子入宫,挑唆他与皇后的感情,他便将这人扔进妖山之中,让妖怪把他的阳气吸个干净。
更让大臣无法容忍的是,独孤牧在宫中大兴土木,特意为苏不语建了一座聚灵的摘星台。
“皇上,如今国库并不算充足,而且灵力法术之事是国师府与大周寺的事,您这边光明正大的在宫中建摘星台,聚天地之灵气,这、这……”简直是不将国师府和大周寺放在眼里!
“天下人皆可修术,朕的皇后自带灵力,朕建一座摘星台来滋养她又怎么了?”独孤牧强硬地反驳了进谏的大臣。
“皇后必定是妖……”大臣未将话喊完,独孤牧的眸色一冷,直接抽出一旁侍卫的刀,当场杀了那个大臣。
他冷冷地说道:“谁再敢非议皇后一句,杀无赦。”
无人再敢当着独孤牧的面说苏不语是妖,然而私底下皇后是祸国妖物的传闻却越传越烈。
“国师大人,可要制止这些谣言?”
内臣来问时,司曜笑了笑,“算不得谣言,她确实是妖。”
“可是……她毕竟出身国师府……”内臣犹豫着说道。
司曜再次拿起腰间的佩玉,佩玉上的络子是从前苏不语待在他身边特意为他编的,苏不语的手艺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络子还似新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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