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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一零二四)


闻霜:“而且我又没有拉黑你,想知道我在哪你可以直接问的。”
王牧池:“凭什么是我问,你不能主动说?”
闻霜:“干嘛要我主动说,是你想我,又不是我想你。”
她说得理直气壮,王牧池愣了下,不由得顺着她的思绪走。
他想她?
不,无稽之谈,他只是不喜欢这种像是叫了只鸭的感觉。太掉价了,王牧池十分不适应。
“不管怎样,你都不该一声不吭消失。”
王牧池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后重新说道。
“没有一声不吭啊,我说了再见还说了谢谢呢。”
那晚闻霜下车前,确实跟他道谢说了再见。
所以她十分不明白王牧池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她又没有刻意玩消失,只是没向他汇报行踪而已。
本来炮友也没必要跟对方说自己的私事。
“王牧池,你真的懂我说的那种关系是什么吗?”
这是她第二次念他的名字,语气有些不解,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掰着他的手,试图解救被束缚在杯子上的另一只手。
王牧池松开手,垂眸挡住眼底的情绪:“懂,怎么不懂。”
“那就好。”闻霜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但闻霜还是不怎么信他,又道:“要不你还是说下吧,我怕你想的跟我不一样。”
王牧池撩起眼皮,眼神有些冷:“炮友关系。”
闻霜这才笑了起来:“对,就是这个。”
他们点了两杯,闻霜先做了一杯,剩下王牧池的还没做。
调酒里有一步是试酒,酒液滴在虎口上,举起抿一下味道尝尝味道合不合适再继续下一步。在这一步时,闻霜鬼使神差地将酒液滴在了王牧池手上。
她俯下身,舌尖舔过虎口。
动作转瞬即逝,触感却烙在了皮肤上。酒液微凉,舌尖湿热,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混成酥麻的痒意,渗入心脏后蔓延至腰后。
好吧,闻霜承认自己是在邀请他。
她将酒液滴在他手上时脑子里闪过了点之前车里的画面。或者说,在看见王牧池的第一眼,那些画面就已在眼前浮现,久久不散。
甚至在他的手压在自己上面时,那团火愈烧愈旺,将理智全都引燃。
“好像差不多了。”
闻霜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起身继续自己的工作。
王牧池垂着眸,指尖曲起,盯着被她舔舐过的地方。
台风,即将登陆。
雨倾盆而下,猝不及防。
台风天还能聚在这儿喝酒消费的在闻霜看来都是疯子,当然,明知是台风天还出来兼职赚钱的她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当王牧池问要不要到他房间避雨时,疯子闻霜很快就应了下来。
闻霜没缺钱缺到大晚上必须得跑到北山打工,否则第二天就会饿死的程度。
事实上她家境还算不错,小时候跟着父母吃过一段时间的苦,长大后有钱了想要什么父母都会尽力满足。父母离婚后,她更是每月都能拿到两份生活费。
闻霜也讲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打工赚钱。
或许是享受靠劳动赚取报酬的感觉,又或许是想证明自己。她没细想过原因,如果人的每种行为都能用简单明了的原因去解释概括,那活着也太轻松了。
王牧池这次住的不是之前闻霜去过的那间,换成了山庄里的别墅房型。落地窗外是一片圈起来的庭院,雨落在玻璃上,风声雨声皆被隔绝在外。
雨太大,借了吧台的伞也无济于事。
王牧池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单薄的白T被雨打湿,精壮的躯体一览无遗。
她曾在昏暗的车内窥见过衣物之下的全貌,肌肉饱满,用力时手臂乃至下腹的青筋会凸起,薄汗覆在上边会泛着晶莹的亮光。
闻霜以为那时的景象已经足够诱人,看见在明亮灯光下收拾沙发的人后,才意识到自己原先的想法并不正确。
项链坠在胸肌中间,样式夸张,闻霜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两抹殷红。
衣服太薄了,淋雨后紧紧贴在身上。他似乎浑然不觉,继续在她面前晃着,弯腰从地上的行李箱里给她找换洗衣物。弯腰时臀肌也一同收紧,显出更为挺翘的形状。
外套盖在身上,闻霜攥住领口,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王牧池直起身,看见她呆呆站在门口:“干嘛在那傻站?”
闻霜回过神,慢悠悠朝他走去。
“你用那边的浴室,我到楼上洗。”
王牧池将衣服递到她面前,动作随意:“如果不想穿的话,浴室里也有浴袍。”
“既然如此,”闻霜接过衣服,抬起眼认真问道,“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找衣服?”
“……我乐意。”
闻霜耸耸肩,拉长声道:“你乐意就好。”
淋雨后的姜汤似乎是必备品,但两人都不爱喝也不具备熬姜汤的条件,索性拿酒来替代。
冰箱里的酒备得很全,闻霜穿着他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拿酒。
王牧池没坐上沙发,盘腿在地上坐下。
倒酒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闻霜抱着膝盖晃了晃,问:“你很喜欢喝酒吗?”
“还好。”王牧池将杯子推到她面前。
“感觉你总是在喝酒。”
“那是因为你总在吧台。”
王牧池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些歧义,顿了下想解释,又觉得解释起来容易越抹越黑。于是继续保持沉默,将话丢给闻霜去自行理解。
闻霜抿了口酒,琢磨着他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因为她老是在吧台,所以他总是在喝酒。还是她在吧台工作,只能见到喝酒的人。
还没等闻霜琢磨明白,灯光骤然灭了。
她侧过身去按落地灯的开关,来回几下未果。
“好像停电了。”她含着酒,语句模糊不清。
王牧池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台风造成的区域性停电。
电话挂断后,两人在黑暗的环境里面面相觑。
闻霜笑了一声打破沉默,说:“小时候家里经常停电,每次停电我就在茶几上摸黑写作业。”
王牧池将手机放到茶几上,支着胳膊看向她:“黑着怎么写?”
“是那种抄写的作业,凭感觉写。”
闻霜从沙发上滑下,坐在茶几和沙发之间,向后仰靠举起酒杯晃了晃,语气很轻柔:“适应了黑暗后其实也能看见点,外面还有月光,是能写作业的。”
回忆完童年后,闻霜起了坏心,坐正身体喊他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那个雨天的传说?”
王牧池猜她或许是要讲鬼故事吓人,伸手越过茶几去捂她的嘴:“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闻霜笑着往沙发的方向缩,话里都含着笑:“不是,你真怕这种啊?”
手里的酒杯被拿掉,王牧池坐到她身边,懒散道:“是啊,你要保护我吗?”
“怎么保护?”
闻霜半转过身,那双眼在昏暗的环境里依旧亮着光。像月亮。
肩膀相碰,王牧池低下头,彼此的呼吸撞在一起,暧昧的氛围在暴雨中滋生。
他一言不发地抬起闻霜的下巴,眸色与黑暗融为一体。眼底浓烈的欲念被长睫挡住,动作却完完全全将其展露。微凉的手指沿着颈侧扶在她脑后,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暗哑:“你想怎么保护?”
闻霜望回他的眼睛,满不在乎地用指节蹭了下他的喉结。手指向下,勾住垂落下的项链,扯着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拽,然后迎上去碰他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紧接着是细微的疼痛。她咬了下他的唇瓣,力道很轻,环住他后背的手使了点劲,压着他往自己身上靠。
王牧池揽住人的腰把人抱到沙发上,捧着她的脸加深先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
舌头撬开齿关探入勾她的舌尖,接吻时的眩晕感蔓延开来,两人在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声中较劲。
她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里头不着寸缕。
衣摆很长,王牧池用膝盖压着抵上去,不一会那处的布料就在缠绵的吻中濡湿开来。
黑暗之中,闻霜抓着他的手臂同他接吻。掌心下的肌肉紧绷有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喘息都在加速。窗外的雨水漫了进来,内心深处的欲望在此刻展露,闻霜忍不住挺起腰来回应。
滚烫的掌心覆上腿根,衣物摩挲的声音在昏暗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
闻霜压着他的头,感受身下狎昵的、湿热的接触。
他的吻落在腿根,在最隐秘的角落留下连对方都看不见的印记。压抑不住的喘息和呻吟,被抓起的头发,发间陷入她的指根,随着动作带起细微的痛感。
王牧池扣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明明唇瓣和下巴都沾了水,喉咙却仍旧感到干哑,以至于念她的名字的声音都变得暗哑。
闻霜本能地抓了一把他的胸,摸索着向下抓住裤腰。
一切无需多言,同意的话语被含在舌头之间。
拥有丰富停电经验的闻霜很快就适应了黑暗,她看着那双漂亮的、指骨分明的手撕开包装袋,尺寸并不相符,艰难地包裹住欲望后总给人一种好似随时随地都会被撑爆开的感觉。
雨越来越大,被填满的快感让人腰眼发麻。
王牧池俯身去吻她,直到彻底紧密相连。闻霜克制不住地痉挛起来,汗湿的黑发被他的手臂蹭乱。
闻霜抬起手将他的发向后捋,露出光洁额头。染了汗的面孔显得薄而锐利,带着沉重的爱欲。他显然是在忍耐着什么,连放在腰上的手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闻霜被体内的空虚折磨着,抬手去抱他:“动一下……”
“里面还很紧,等你适应了再动。”他声音压得很低,一下下亲着她的脸颊。
“适应了,快点……”闻霜呜咽着催促。
像是去海边玩一样,尝过海浪抚及脚踝的感觉就想向前迈步试下膝盖。愈是克制,就愈能勾起好奇,闻霜在车上那会本就幻想过此刻的场景,如今真真切切地发生,她已无法再等待。
王牧池抿了抿唇:“难受就告诉我,我会停的。”
还未等闻霜回话,他腰腹就开始发力。
小腿被抓住围在滚烫汗湿的结实后腰上,闻霜大脑一片混沌,耳边只剩下他的喘息。
沙发一片泥泞,闻霜的手垂在沙发外,在他身下化身成了海上颠簸的小舟。
好不容易结束一次风浪,闻霜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眼睁睁看着王牧池取来一枚新的套子。艰难地翻身想跑,脚腕被一把扣住。
“去哪?”
“喝水,喝水。”
王牧池伸手从茶几上拿过酒杯,闻霜躲过:“水,不是酒。”
王牧池把杯子放回原位,将人重新压在身下。
“你是不是想跑?”
耳边传来濡湿的触感,闻霜听见他低哑的声音:“不是说好了要保护我吗……”
“也不是……不是这么个,保护法。”闻霜话都说不清了,仰着头将脖颈送到他唇边。
窗外风声仿佛透明的水浸入房间,水声间,他吻过闻霜的心口。
倘若几个月前跟王牧池讲未来有一天他会甘愿俯在某人身前近乎虔诚地去用唇去感受心跳,抬起眸仰视对方的话,他绝对会嗤笑一声骂人有病。
爱情于王牧池而言可有可无,他身边的人开窍都很早,大部分人已确认好自己今后要跟谁共度一生。
说实话,王牧池不是很看好。
人生很长,未来无法预测。今天爱得死去活来,明天就有可能反目成仇,这在他们圈子里并不少见。
王牧池不相信爱情。
人的情感很复杂,但归类起来无外乎就那三样——亲情,友情,爱情。血脉相连的亲情难以斩断,朝夕相处的友情无法割舍,基于荷尔蒙的爱情处在其间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他不清楚自己对闻霜的感情算不算爱情。
喜欢与爱的界限总是模糊不清,他们的开始又太过特殊。欲望给情感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王牧池无法看清情感的底色。
阳光照进屋内,王牧池被亮醒。
松开怀里的枕头抬起手挡了下光,扭头望向身侧,那里已空无一人,但有余下的体温。
王牧池拿过床头的手机,发现电量告急。下床找充电器时踩到了塑料包装,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夜旖旎的场景。
从脖颈后的骨节,再到背上的蝴蝶骨,甚至连腰后的凹陷他都没放过,用滚烫的唇舌不知餍足地描摹。
王牧池用冷水洗了把脸,那些画面依旧挥之不去。镜子里是从未见过的模样,耳廓泛红,像未经世事的纯情少年。
耳朵上的红怎么都消不掉,王牧池只好从房间里翻出蛇形耳钉,试图将其遮挡。
下楼后没在客厅看见人,王牧池转而拐进厨房。
闻霜穿着他的T恤坐在桌边,头发被随意扎成丸子束在脑后。她听见动静后转过身,嘴里塞满吐司,鼓着脸颊含糊道:
“……morning.”
她语调懒散,含着东西又口齿不清,王牧池凭着尾音大概猜出她在说早上好。打招呼时还轻挥了挥手中的吐司,素净的脸蛋稚气未脱,睡饱后整个人都精神饱满起来。
王牧池盯着她看了会,莫名觉得闻霜被食物塞得鼓起脸颊还要继续吃的模样很像仓鼠。
“你要吃吗?还有几片。”
闻霜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咬字稍微清晰了些:“还好翻出了这个,不然我就要饿死了。”
“可以打电话让他们送餐。”
王牧池绕过餐桌走向岛台,边拿杯子边问:“咖啡你喝吗?”
“不用,谢谢,我已经快饱了。”
闻霜说完,捂着嘴很小声地打了个嗝。
王牧池又看了她一眼。
闻霜误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放下手故意模仿打嗝的声音,完了还挑眉对着他挑衅道:“干嘛,没见过打嗝么?”
王牧池垂下眼,将手柄扣入咖啡机,语气自然道:“没见过仓鼠打嗝。”
“说谁仓鼠呢。”闻霜撑着下巴,不满道。
王牧池没搭腔,望着她笑了下。
这个笑跟之前以往她见到的笑不同,先前王牧池的笑像是蒙了层纱,出于礼貌的笑总让人觉得不真切。这回他的唇角勾起的弧度要大些,薄唇的冷冽被抹去,显得生动起来。
闻霜忽然觉得喉间有些滞涩,清清嗓子后捏着衣领,随口找了个话题:“看不出来啊,你睡觉居然会抱枕头。”
王牧池端起咖啡喝了口,慢悠悠回话:“我也没看出来你身上有功夫,昨晚差点把我踹下床。”
从小到大闻霜都是一个人睡,还真不知道自己睡相如何。听到他这话,闻霜愣了会,怀疑道:“我睡相有那么糟糕吗?”
王牧池不置可否:“你酒品挺烂的。”
“你床品也好不到哪去。”闻霜下意识反击,埋怨道,“我现在腰还酸着呢。”
提起这个,闻霜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昨晚都说不要了你还一直磨,边说你边顶,只有嘴上应得好听。还有耳朵,不让舔你就咬,跟狗一样。”
她叽里咕噜埋怨着,没注意到王牧池逐渐沉下的眸色。话语如同场景播放键,她每说一句,王牧池眼前就会浮现相应的场景。
“确实是我的错。”
王牧池放下杯子,一步一步挪近餐桌:“随你处置。”
他突然靠近,那股木质香的味道,混着清新的须后水钻入鼻尖。闻霜听懂了他的话,耳朵染上绯红,眼神飘忽。
“机不可失。”
王牧池蹲下身,抓起她的手放到唇上,含糊道。
气息洒在指尖,闻霜咽了咽口水,压在唇上的指腹缓缓滑弄。她声音变得暗哑起来,指尖随着字句按压揉捻:“大早上的,不好吧。”
舌尖舔过指节,小腹处瞬间聚起一团温热的火。闻霜呼吸变得有些重,控制不住地想要并上膝盖。大腿被压着,身体面向王牧池。他的手抚上膝盖,一点点分开。
空虚痒意在他的动作下迅速蔓延至全身,衣摆被挑起堆到胯间,手指划过,明明是微凉的,小腹的火却越烧越烈。指尖缓缓摩挲过腿心,闻霜触电似的抖了下,手下意识抓紧桌沿。
被卷进欲望的波涛里,底裤很快被流出的水浸透,紧紧贴着,形状一清二楚。滚烫的唇轻轻蹭过布料,接下来的时间里本就酸软的腰被酥麻感侵袭,腿根止不住地发抖。
早上起来只喝了半瓶矿泉水,经此一遭后等于白喝。椅子和地板湿得不能看,身下一摸也是满手的水。王牧池贴着她的肚子向上,借她身上的T恤擦干湿漉漉的下巴,隔着布料含住顶端。
闻霜哼了声,眼泪挂在睫毛上,语句破碎:“怎么感觉,像是在,在惩罚我……”
“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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