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就是因为自己也清楚这点,才希望云行能找点理由来反驳他。
云行亲亲热热地抓着他的手揉着玩,捏着他的指节,捏一下列一条:“你多好看啊,长得高高的,身材好,脸简直完美,喏,你看不到,耳朵这里有一颗小痣,像个小耳洞一样,超可爱,说起来你是不是不能打耳洞?感觉还没注意就已经自己恢复好了……”
“嘴巴也很可爱,牙齿很整齐,还有两颗小尖牙……哎呀我不就看看你的牙口摸一下嘛,你还生气,但是生气也可爱,生气顶多挠我两下,都不跟我搞冷暴力,完事了自己又找我和好。”
“呃啊!你等等疼疼疼疼…… omega怎么可以咬alpha ,苍天,待会儿别人笑话我怎么办,”云行难以置信地摸了摸颈侧,那里印了个牙印,卫轶咬得真刀真枪,刚夸过的小尖牙给她咬破了一层油皮,她吸气,捏过卫轶的脸颊晃他,“不过你看这样也很好,有仇当场就要跟我报,不自己闷着,你看我跟你开玩笑乱弄你也可以,你不会因此幽幽落泪又不说为什么只让我自己去猜……”
卫轶把她钳着自己脸的那只手掰下来,心态终于平和了点,靠在她身上还是不高兴道:“那我身上值得你喜欢的地方比你值得我喜欢的少。”
他得出结论:“你喜欢我不如我喜欢你多。”
云行扶额:“你听听你这像话吗。”
卫轶用发顶蹭她。
他说:“我感觉你对我很好很好……”
云行:“那确实。”
卫轶擂了她一拳。她总这样插科打诨,让他积累的情绪尚且没发出来就都憋死在嗓子眼里,她对他总是包容、温和又尊重,相处久了自己都觉得这理所当然,他说:“像你说的这种omega很多的,你只因为这些就愿意那样帮我吗?”
他说着又去抠云行的衣襟:“甚至我们匹配度都很低,连永久标记都做不了……你碰到别人怎么办。”
云行心说不能永久标记证明能离婚,我们现代人可不觉得这是缺点,这特质超级好。
她一本正经地去嗅他头发:“怎么想这么多,真没怀孕啊?”
卫轶又恼:“没有!”
“你这种设想很无解啊,”她又扳着他的手指举例,“虽然我这么好的alpha很少见,但你要是哪天也碰上比我好的怎么办?”
卫轶:“我还喜欢你。”
“空口无凭啊小同志。”
卫轶又转过来咬她:“我就是还喜欢你!我就是喜欢!!”
云行喜提新伤,她“啧啧”按着真有点见血的伤口,卫轶还在旁边磨牙,她搂着人家,竟然感觉有点爽,怀疑自己在异世界是不是被调理成了抖m 。
卫轶:“我知道了,你要是喜欢别人,我就把你的□□切掉。”
云行:“?”
卫轶:“我就把你的□□切掉。”
云行脸埋在他身上,抱着他疯狂大笑。
卫轶又有点脸红了,云行的笑声透过骨头传过来,闷闷的,带着他一起震动。他去摸云行的头发,好像也没怎么被开导,但或许是因为两人又黏糊在一起,心里郁闷的情绪好受点了,于是迷迷糊糊地决定放过这个问题。
“走吧,”云行终于笑够了,把卫轶举起来转了两圈又放下来,拿起一边的包裹,“走吧,哎呦再擦擦脸,真没想到,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流血不流泪的硬汉派。”
她又到处翻,不知道从哪里又抽出来一块淡奶油色镶着蕾丝花边的手帕,给他细细擦脸,边擦边想看来两个世界差不多,哄男人都要用点哄孩子的办法,她说:“行了,待会儿让人看出来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你估计还得和谢敬玄坐一辆车,丢不丢人呐。”
听她这么说,卫轶恍然惊醒,这才终于想起正事来,他竟然把重要的事放在一边,先上头嗷嗷问了这些没道理的情感问题,想想有些懊恼。
他握住云行的手:“你先别动。”
云行:“嗯?怎么了?”
卫轶要牵她的手,她便老实不动,细瘦的生灵能量从卫轶按住的地方探进去,像水母伸出触须,渐渐蔓延到她整个身体,过程有点痒痒的,还有点麻。
不太舒服,云行皱皱鼻子任由他去,她明显没受伤,卫轶却表现的这么郑重其事,她心想他会不会是分离焦虑,心里盘算要不下次带他一起出来。
云行的脉络有点奇怪,卫轶曾经帮她治疗过很多次,也给她当过人肉蓝条,但还真没有细致检查过她的身体。
很健康,澎湃的生命力从身体里传出来,她的身体好像格外适应生灵,能力纳入她的经络就好像变成了她的所有物一样,不用特意控制——甚至不用他更换检查的地点便自然流淌到四肢百骸。
很怪,但又说不上来。
唯一能明显说出的不对劲是能量逸散的太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食她的力量似的——打个比方,正常人像水缸,雨天存水,存满了留着,需要的时候倒出,云行有点像一段小溪流,有水,存不住,上游流下来,下游直接淌出去。
竟然还会这样,卫轶问:“你有奇怪的感觉吗?”
云行:“有,好像小触手在我身上乱缠,麻了。”
和什么小触手合并在一起,卫轶就只以为她说的“麻”是那个她常用的形容词,纠正问题道:“不是问我碰你是什么感觉,你最近有觉得不舒服吗?”
云行老实:“没。”
力量空空还不自觉,卫轶撇嘴。
他思索,谢敬玄能力邪门,车上那卷黑雾弥散的卷轴里写的应该是被掌控者的“保证”,但云行很强,寻常人不该能掌控住她,除非那股掌控她的力量也从她自身抽取,由她自己提供。
好讨厌。
他又想,该怎么剥离才好?
云行眨眼,抽了抽手,没抽回来,见卫轶眉头慢慢拧成疙瘩,简直是老中医看出疑难杂症,她略不安,有些惴惴,问:“怎么了?”
“没事,”卫轶松开她,“寄生虫。”
云行:“?”
短短三个字,云行接收到今天最大的震撼。
“蛔虫?包虫?”她表情逐渐扭曲,心想天杀的我就知道野外的生水不能喝,把自己知道的种类挨个猜下去,“肝吸虫?肺吸虫?”
我的天姥娘,异世界这种时候为何如此写实,她想,一般来说不是应该描述一下alpha的钢铁肠胃吗,我这边肠胃钢铁的点在于到现在没拉肚子?
她没真得过寄生虫病,但确实听说过许多,终于滑跪道:“少爷救我……”
卫轶看她,翻白眼:“什么这虫那虫,听不懂。”
他说:“不过没关系,可以交给我。”
云行恭敬作揖。
虽然安慰了卫轶一圈又做了个身体检查,但云行动作快,平日里又没有公务需要交接安排,于是他们回到集合处时还算早,甚至尚有几人未到。谢敬玄也不知做什么去了,可能和巴比特在一起,他们都没来,剩一个银发蘑菇头的女alpha在这。
她原本坐在车沿上闭目养神,见两人过来有点好奇地打量他们。卫轶这头大恶兽有个看起来脾气不错的alpha ,不过似乎听说过,对方实力很强。
感情好像很不错, alpha身上蹭上不少他的味道,她默默观察,见到云行脖颈上有个新鲜的牙印,挑眉,卫轶好像哭过,或许是因此被训斥了,当然也可能是两人吵了架。
云行感受到她的视线,友好地挥手向她打招呼,那人很沉默,好像不太爱说话,没开口,只是笑了一下,向她挥手致意,继续看她脖颈。
看你文质彬彬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偷看我大吻痕。
云行撇嘴,反正周围没几个人,她干脆把衣领向下一拉:“好看吗,自家omega给咬的,你有吗?”
雪莱:“。”
卫轶在后边偷偷掐她,低声骂:“你找死,你有病吧!”
恶狠狠骂出去,结果不知道又是哪戳到云行的笑点,她搂过卫轶捂住脸,笑得浑身发颤。
谢敬玄几人回来时,云行才刚调整好状态,来时队伍怎样,回去依旧是怎样,两队合二为一,马车依旧只有中间那辆轻便的一台。
“好了,”谢敬玄掀开车帘:“去昌正。”
第81章
他们一行人急忙赶路,再到昌正最少也要两天时间,卫轶一路留心起云行的情况,最终还是重新为她种了“种子”下去。
这次的种子并不格外关注她的身体动向, 功能更像是设想之中游走于血液的纳米机器人,监控她体内的能力举动。
这算卫轶天赋能力的范畴,这类微小的力量进入体内并不令云行感到不适,她只觉有点好奇,背地里悄声问过卫轶情况。卫轶对此说的不是很坦诚——据谢敬玄话语中所能提炼的消息来看,她能力应当不是潜移默化的类型,大概要有一个剧烈的触发过程,触发前危害性不大,毕竟她让卫轶期待云行“永远听她的话”。然而这个“听话”的范围应该是什么,要体现在行动还是在心理上就能触发?卫轶不确定,便干脆含糊其辞。
“并不是真的虫子,”他说, “你可以理解成一种异常状况,这种异常附着在你身体上,就像寄生虫吸收宿主的营养一样吸收你的能量,哦,搞不好最后会把你吸成一个人形玩偶。”
……这听着好危险,云行震撼:“什么东西,你们还有这种玄乎的病啊?”
“不好说是不是病, ”卫轶歪头思考,“你就想象成有个鬼魂一直趴在你身上吸收你的阳气。”
他自认打了个绝妙的比方,结果说完后竟然见云行揉揉鼻子按按腿, 原地摇头摆尾了一阵,动作似是心虚。
卫轶:“怎么?”
云行:“你从什么时候感觉到的?”
她面无表情,揉揉鼻子按按腿,挠挠头发挠挠脸,好像突然觉得自己的领结打的不够美观,好好的领结被她拆开又系起来,什么事也没做,但手上看着实在很忙。卫轶不敢引她乱想,但还是暗搓搓意有所指——当然,说的也算是实话。
他说:“从我在谢家醒过来开始注意到。”
他这样说,没想到云行闻言反而暗松口气。
太好了,她想,那姑且就当是被卫灵的怨魂缠上,那家伙神神叨叨,谁能说最后闹的那一出不是给什么邪灵上供献祭,拼上命诅咒了她一下也很有可能。
半途有这种感觉没关系,她其实最担心的是卫轶冒出一句“我一直都觉得你有问题”。
人活多少辈子都要不忘根不忘本,她的“根本”是什么东西别人或许不了解,自己可清楚得很——一个半道来穿越的,比什么都像趴在原主身上吸阳气的臭鬼魂。
说来也不知道原主是干什么的。
卫轶又单独嘱咐她几下返回车上,云行活动身体,做了几下扩胸运动,这身体素质很了不起,可不是她一个跑八百米要么有事要么有事的亚健康大学生能拥有的。
她啧啧,看这刻印在DNA里的屠宰手法,估计这人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考虑到这里,她又有点未雨绸缪……或者说杞人忧天式的汗流浃背,遇到仇家还好,这要是碰到原主以前的亲友可怎么办。太没良心的事她不做,总不能别人给她打招呼说“哎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她就冲上去三下五除二把人干烂。
没办法和卫轶解释啊,她又有点后悔自己当初见人就信口胡编,编的内容漏洞百出粗糙乏味,这要是被发现自己不是天生地养的野生SSR可怎么办?总不能再坦白说对不起我是穿越,这理由她自己听着都想笑,她敢这么说,卫轶估计能立刻实施她的截肢计划,就是不知道截面要移动到脖子还是天灵盖。
……等等。
她突然顿住,谢敬玄的马车盖着低调又美丽的帘,卫轶也藏在车里头,盖的很严实,车帘晃动,却看不见里头半分景象。
她说的话可没这个车帘盖东西严实,撒的谎漏洞百出,鱼亚已经当面揭穿她一次,她给两个人的理由差不多,那么三人一路走来,她的表现能让鱼亚觉得不对就意味着同样也会让卫轶觉得违和。
云行脖子发麻,准备找借口,但卫轶老老实实坐在车里,还真没想过这一茬。
追踪过云行的能量痕迹,他又去看谢莹莹的状态。这纳尔森家整体还算是体面,并没有把谢莹莹一个omega怎么样,他被关在一间卧房里,甚至条件比他当初回家住的那座高塔还更好些。
楼层很高,从窗户向下看,下方的人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这个视角大概在七八层左右,房间窗户向南,有别的建筑物遮挡,一条整齐的石板路与建筑平行,右侧好像有转折朝向建筑大门,于是推测谢莹莹的位置在本栋建筑偏左。
房间内部不新不旧,应当不是为谢莹莹特地隔离出的新空间,里面没有任何利器,只有他一个人,他前段时间仔仔细细将这里摸了个遍,没任何发现,于是如今多数时候躺在床上,安安静静,不发出什么声响。
看守他的守卫应当正守在他门前,卫轶几天前从他视角中见过那个“沈佳”的脸,棕发青眸,脸上有点小雀斑,没什么太出彩的地方,就是一副很常见的beta形象。
若这样做是谢敬玄授意,卫轶睁开眼睛看她,见她托着下巴半阖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对这个陷入敌营的弟弟毫不忧心。卫轶又想起来路上那块写满字的丝帕,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但那个沈佳目前应该是护卫在谢莹莹身侧。
他问:“你准备怎么做?”
“纳尔森?”谢敬玄懒洋洋睁开眼,声音慵懒,似乎不将对方放在眼中,“一个近些年才有些实力的小家族而已。”
卫轶不耐烦“啧”一声:“我问你谢莹莹的事。”
“呦,”谢敬玄勾起嘴,笑容很标准,“看不出你这么重视我们的姐弟亲情。”
一句话说出来,卫轶好像被她强行喂了只苍蝇,恶心得恨不得从车上跳下去,大脑思考了一下制止住身体的动作。
之前还在想如果云行在身边多好,现在倒因为她在外头反而觉得出去会丢大人,他恨恨咬牙,把头转到一边去,眼不见心不烦。
谢敬玄说话的声音很轻,淹没在周围的杂声里,外面的人听不到她的话,她笑意盈盈:“你是只同你母亲关系不好吗?”
卫轶额头有青筋在跳,他也吊起一个笑脸,仿佛下一秒就杀人分尸。他咧嘴,也从齿缝里轻轻挤出话:“家里有些装模作样的人,走之前都一起杀了。”
“欸,真可怕。”
嘴上这么说,面上却毫无变化,她敲敲窗沿,一手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甜美的脸:“云行呢?”
“嗯?”云行正在旁边,回过头来。
谢敬玄手撑着脸,眼波流转,余光扫到卫轶身上,眼睛又转回来盯住云行,满目风情道:“没什么,你休息的怎么样?前面就是昌正,要不要上来休息,毕竟一会儿还要麻烦你。”
好几个人的视线瞬间聚到云行身上,云行眼神死:“……不了吧,不方便。”
谢敬玄根本不勉强,遗憾回身,放下车帘对卫轶遗憾道:“哎呀,还想叫她来安抚你一下,她拒绝了。”
卫轶咬牙:“因为你很碍事。”
谢敬玄无辜眨眼,卫轶憋屈的快怒发冲冠,很想立刻暴起按着她打一顿,什么叫想让云行安抚他结果被拒绝……他牙都硌的快会想了,嘴巴里照着这句话嚼,嚼着嚼着要喷发的脑浆突然往回收了一下。
等等,拒绝。
他反应过来,所以问句可以拒绝?
他装作是被她烦到不想看脏东西的样子,闭上眼睛,能力轻轻勾连起云行的身体,发现运转果然毫无滞涩,那么或许她的能力对于“拒绝”的定义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宽泛。
“我怎么会碍事,”谢敬玄嘻嘻说:“这是我的车子呀。”
卫轶直接转过脸去,即使闭着眼睛也不愿意将脸对着她。
注意力放在云行身上,没有注意另一边有人同一时刻打开了谢莹莹的房门。
来人走进来,谢莹莹趴在床上抬头,见到的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沈佳揉着额头侧边,眯着眼,只看模样似乎与往日没什么差别。她青色的眼睛冷淡地瞟到他身上,不见武器,不发一语。但谢莹莹寒毛倒竖,他本能察觉到危险,猫似的弓起身来:“你要做什么?”
“嗯……”沈佳一手掐住他的脸,眼睛里闪着惊人的寒意:“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一些事,真奇怪。”
“唔!”
谢莹莹顾不得许多,他在沈佳虎口处重重咬了一口,高叫起来:“救命!救救我!!”
“闭嘴。”
谢莹莹脖子上戴的颈环镶着精巧的银丝,那银丝骤然收紧,饶是谢莹莹作为生灵体魄强健,也差点被这一下勒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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