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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后(杀猪刀的温柔)


她话后,始央殿瞬间静了。
吴英不由地看向她。
这姑姑,在外面和他说话,一句都不提太孙妃,带她进来了,张嘴就说太孙妃,她这是专门来替太孙妃说好话来的?
他才在心里夸过她心思洁净。
不过,那小夫妻俩的处境……
吴英沉吟着,看向陛下。
顺安帝闻言,也是多瞥了这一板一眼,却是来为佩家女讨功的女官一眼,随后,他没出声,垂眼看向了桌上的账本。

第137章 闹一闹,朝廷更热闹。
顺安帝不喜欢太聪明的女子,尤其是内宫太聪明的女子,你给她一点点好脸色,她今日要金银绸缎,明日就要她娘家人封官进爵,看门的小子都要封个七品官位才好。
他的狄后也曾如此。
没有哪个女子逃得了这俗。
但谨小慎微能做事的女子……
能用一时就用一时罢。
狄后后来也做得甚好。
她越界时,再收拾她也不迟。
依佩家女的聪明,她离那个时候也不远。
那时候想必他还活着,没什么不可收拾的,她若是太危险,有能耐保全她自身到他走的那天,他走那天把她带走也不晚。
左右她的性命,随时拿在他手上。
顺安帝来回几个思绪流转,就已把佩氏的性命安排妥当,他抬头,朝狄后的侍女道:“你随吴英去朕的内库支一万两银子带回去。”
这是赏赐?
有皇帝陛下的银子,就表示太孙妃掌宫受到了认可,丁女立马跪下磕头,“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万两银子不算太多,顺安帝也想看看,接了这银子的小佩氏后面的举动。
目前她要是走得远一点,也是也好事,也能借着她,看看佩家一族,还有围绕着佩氏一族的官员们的下一步的动作。
他倒是想借机细看看,他的臣子们,本来面目是如何的,对这个朝廷,对这个天下,对他这个皇帝,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当太子的儿子们,想有从龙之功的臣子们,这朝廷,又要波云诡谲,暗潮涌动了。
前些年国家需要用人,顺安帝杀的人多,杀的臣子闻风丧胆,也杀得顺安帝力不从心,杀戮作为震慑,只是一时之策,也是下下之策,他必须用杀人头来筛选、胁迫臣子为他办事。
如今在位的,如佩家的一老一大两位史官,那是用脑子,保全了命下来。
朝中的中流砥柱,都是经他的筛选流下的惊世治世之才,他要看看,这群聪明人,是做符合他的心意的事,还是觉得他这个时时盯着他们的吝啬老皇帝,该下位了。
多有趣。
皇后死了,一并带走了顺安帝心中许多的郁气,把他这些年隐藏在心中的憋屈、愤怒一并带走了,留下的清醒、警醒、决断还有疯狂,让顺安帝冷静至极。
谁拦他卫国走入盛世,有一个,他灭一个的门。
“丁大人,随我走罢。”吴英走近了跪着谢恩的丁女身边。
“是。”
丁女走后,被顺安帝召来的户部尚书徐中进了始央殿。
徐中请过安后,自行安静的站于了顺安帝的身后。
他是顺安帝的宠臣。
也是他进殿试之后,被顺安帝一路安排着各地为官,最后从一众人当中脱颖而出,进了都城当都官的臣子。
他乃皇帝一手栽培、提拔,他与家族的兴衰枯荣,皆系于皇帝一手。
要是仕途坦荡,陛下的宏愿得到殿现,他最后的官位便是取萧相代之,成为百官之首。
徐中如今稳坐户部,半步也不离,一心做好皇帝让他做好的事,只听从皇帝一人命令,这中间,谁也无法左右他,包括他的恩师家人,还有朋党。
禄衣侯便是他入都城以来,结交的朋党。
徐中清楚今日皇帝召来进宫,是为禄衣侯之事。
禄衣侯今年管后宫的事管得太多了,陛下对着他不置一词,往日对待,还是温和宽容,可他对禄衣侯的心思到底还是变了些。
是以,等到皇帝批完他手中的折奏,头朝他这边偏了偏,徐中立刻走近,听皇帝淡淡与他道:“禄衣侯最近看着脸色不好啊。”
是,太孙入了侯府,常侯爷这阵子是冷着脸,铁青着脸,不怒而威,阴郁至极,徐中道:“他把手头的几个交接**到了我底下的郎中手中,跟我说下面一段时日,他要休歇在家,养养身子,不管这些事了。”
顺安帝菀尔。
常侯爷又用银子买平安了。
这些年禄衣侯手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买卖了,值钱的都送上来了,常侯这是想提前些年份,举家离都城了?
佩家刚入局,他舍得走,佩家能让他走?
“朝里都知道这些事了?”顺安帝问。
徐中顿了顿,道:“都知道了。按臣来看,禄衣侯倒不是做给百官看的,太孙的事,朝里议论他和侯府的人颇多,您也知道,他家夫人是佩家的外孙女,说到太孙的事,难免带上他,最近说侯夫人痴儿的话又甚嚣尘上,臣看侯府的家丁,铺子里的那些伙计最近都忙得很。”
“忙甚?”
“半夜套麻袋打人。”
顺安帝“嗤”的一声笑了,道:“朕怎么没听说?”
徐中淡淡道:“都是些小官小吏,被打了也知道是怎么招的祸,也不敢说。”
说了不是又得罪禄衣侯了?
大官禄衣侯没法子,拿捏小官小吏,可是随手一嘴出动家丁就可办到的事。
“他还有这兴致。”顺安帝菀尔不已。
皇帝说起禄衣侯来总是带笑,他防着禄衣侯是真,对禄衣侯的欣赏喜爱也是真,徐中从不愿意在喜欢禄衣侯的皇帝面前给禄衣侯上眼药。
禄衣侯那个人,脾气皆藏在他看似温和清贵的面容之下,今日你对不起他,明日他就会全力以赴弄死你,不死不罢休,那种狠决、干脆利落、义无反顾,恰与皇帝早些年的行事一模一样。
他跟皇帝做一模一样的事,皇帝再是防他,也愿意心软,留一个与自己肖似年轻时候的人在身边,欣赏的看着他。
徐中看得很明白,从来不去真置喙禄衣侯半个字。
“侯爷心中忿得很,他又是喝多了都不愿意吐露半字真心的人,大许只有打几个无伤大雅的人,借机消消气了。”徐中淡淡道。
他夫人说,侯夫人确实也是痴,夫君气疯了,坐着不言不语,她也只会拿着懵懂天真的眼睛看看人,坐在旁边绣着花,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
他夫人去看望侯夫人,只在他们夫妇当中静坐了片刻,就被那种静得掉针可闻的空气吓得落荒而逃。
侯夫人胜在美若天仙。
徐中也不是很喜那个拿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人的侯夫人,她看得人心里发憷,偏偏禄衣侯左右都离不了她。
“他自己趟的浑水,他生什么气?”顺安帝好笑又不以为然。
被人说几句又如何,这本是常侯活该。
“您也别怪他,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常家本家那边他已经不管了,岳家这边对他有恩,他也不得不报,臣看,也报不了几次,当情份消耗干净了,到时候禄衣侯也不可能会管了,他那个人,您知道的,骨子里冷情得很,谁碍着他活着保命,谁就是他仇敌。”
“你倒是挺了解他。”
“侯爷去意甚深,争名夺利,臣是乐在其中的,侯爷却是倦了,陛下……”
“说。”
徐中走近了点,朝皇帝小声禀道:“我夫人去侯府,吃到了新鲜的海什,看样子是最南边出来的,我从侯爷的话锋中听说过他在最南边有一两个好友,我曾也着人去查过,南边那边的人去年年底进都城上贡,队伍里提前在城外的百里处分出了两个人,挑两担东西,最后那两担东西,落到侯府手里。”
常侯爷跟南边的官员是有关系的,只是不知为何,只字不提,常侯在朝廷也没为他们要过好处说过好话,是以这事,一点苗头也看不出。
常侯不为他们在朝中跑关系,那就是说,他们有另外的关系,维持这种关系。
要不然,都是不是进都城贡,平常的日子,都有新鲜海物进侯府,千里迢迢的,这情谊,可不是一般关系。
“你看的倒是细,这个,常侯跟朕说过,他最后会落家落到那边去,以后也帮朕看着点南*海那边,只是朕不知道,他现在就开始走动了。”离他所说的要远离都城早了好几年。
“是,许是厌了。”徐中若有所思,轻轻道。
一番话下来?*?顺安帝对禄衣侯的那些不满淡了些许,他与徐中道:“有没有野心,你是一眼看得穿的,他不出来,你跟以前那样跟他走动便是,不用淡了。”
还是时时盯着,察看他的一举一动。
徐中低头颔首,“臣遵旨。”
禄衣侯最好是表里如一罢,事到如今,他没全信禄衣侯,陛下更是不可能信侯爷。
次日,徐中因禄衣侯托病不上朝,去了侯府探望。
他这一去,朝中不少大臣甚是失望,言官在官衙当中立即奋笔疾书,跟皇帝奏报户部尚书结交朋党之罪。
闹一闹,朝廷更热闹。
浑水摸鱼了。
禄衣侯还得恩宠,暗中盯着佩家的眼睛悄悄收回了不少双。
禄衣侯在,现在在佩家身上大做文章,不是明智之举。
禄衣侯那个人,跟他交过手的都知道,禄衣侯这个靠皇商名头封为侯爷的商官,最擅长与人鱼破网死。
别人都是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禄衣侯的是,我这条鱼身上有点伤可以,我瓦破一破也行,但你们全家都得死,全族跟着一块儿倒霉一起死光光。
这样的狠人,就是连皇帝都敢骂的言官,参他的时候,心中都要抖三抖。

朝廷人众皆知,徐中乃皇帝一手栽培出来的才士。
佩氏还是有撑腰的,皇帝就是防着他们家,可一时也不会置他们于死地。
佩氏在,太孙又没有被赶出宫中,是以,一些人心中想着皇帝的目光不在儿子身上,而是在孙子辈身上?
可一想太孙的身体,这些人念头刚起,就又放下了,转而想到了皇帝一时不驱太孙出宫,让孙妃代管后宫,可能是想,几个王谁想当太子,哪些臣子又在这场太子中间跳得欢罢。
想及此,他们头皮一紧,原本刚起的念头,又歇回去了。
再次上朝,朝廷难得的和睦,几个上朝的王爷不像前几次那般跳出来议政发表看法,喜欢说话的,不喜欢说话的,皆安安静静站于一侧。
太子,明王,他们已有两个兄弟失去恩宠了。
这还是他们父皇最是看重、喜欢的两个儿子。
中意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他们这些平日不甚受重视这时候抢这光彩,他们老谋深算的父皇背地里不知怎么地嗤笑他们。
几个还在朝上的王心底叹息,有两个一心一意皆盼着老父皇早早病死的好,唯独如此,他们还有争一争的机会。
前些年看着他身体不佳,以为他也熬不了几年了,太子都做好了继位的准备,私底下放浪形骸,酒后都跟王夫人戏言过要立她为后,谁知澜亭一回都城,妙手回春,他们老父皇起死回生,竟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王爷们嗅到了他们父皇霸着宝座不愿意撒手的味道,是以,朝廷风浪暂歇之时,禄衣侯府和都城卫却是震动不已。
有杀手在禄衣侯的义父澜亭于城外义诊百姓之时,刺杀澜亭。
澜亭被皇帝封为圣医,乃三品大员,却从未去过太医院赴职,他家住侯府,每月的初二、初九、十六日、二十三日、二十七或二十八,二十九,三十日当中的一天,每月为都城附近的百姓义诊五次。
穷苦病重的百姓,能从他这里每月免钱得十副的药。
很多百姓,从他这里没花过一文钱,却是治好了身上的病。
穷苦人没有得过人间太多的好,有人对他们好,就很容易上心,这次义诊有五个杀手冲了出来,澜亭中了一剑,长剑破划破了他胸前从肩膀到腹部的位置,而当时护住他的百姓们,有两个死于了乱刀当中,侯府派来的守卫死伤三人。
禄衣侯震怒,百姓也怒,不少百姓在侯府护卫护送澜圣医回府之后,挥臂怒喝走入了都城,去了都城府衙,为澜圣医蒙鼓击冤。
澜圣医受伤之事,甚快传入了内宫,顺安帝闻言大怒,圣旨当日送入了府衙,令都城府尹三日之内,找到元凶。
同时,皇帝令大理寺,京畿都卫府,协办此案,令他们找到凶手,不管是何人,当场缉凶到案。
都城一时之间,涌入了都卫府数百的都卫郎,满城皆是肃杀之气。
此时,内宫,凤栖宫。
澜圣医遇刺之事,被下面的人告知到了丁女耳中,丁女告知了太孙妃,佩梅仅思忖片刻,就让姑姑去了翼和殿,告知诩儿此事。
澜圣医于她和诩儿牵扯颇大。
这次诩儿能得已保命,便是侯府的圣医之功。
澜圣医一生淡泊名利,但救人无数,他救的不止是皇宫的皇帝与皇帝子孙,早些年他的几十年光阴,皆放在民间的诊治上,是这几年禄衣侯夫人随着禄衣侯进都城,他才随着义女回了都城。
回了都城,世人也皆知,他左手从皇宫和达官贵人手中得的银子,右手就把银子花在了穷苦的百姓身上。
他一生坦荡磊落,便是皇帝见着他,也是尊重有加,佩梅作为他义女的表妹,在这宫中,也因他受过不少恩惠。
太医院有他的徒弟和友人,从不苛刻她和诩儿的药材,他的小徒弟几次对她都有相助之恩。
澜圣医身份重要,又与他们关系不匪,这个消息,该送给诩儿。
丁女听到她的吩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末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是”,转身便出了宫去。
太孙妃往翼和殿走得太勤,又太过于关心外面的事情,甚是危险。
可苛且,也没有出路。
她作为被使唤的奴婢,还是依着这些贵孙贵妃摆布罢。
丁姑姑的到来,确乃卫诩头次得知此消息,他听后微微一怔,语带关心朝丁女询问道:“圣医当真无碍?”
“说是无碍。”丁女犹豫了片刻,道:“不过这个消息是从尚方监那边得来的,途中是不是起了变化,奴婢也不敢肯定。”
“是了。”卫诩站起,他朝身边看着姑姑媚笑不已的小杨子道:“小杨子,帮我更衣。”
丁女蹙眉看他。
卫诩转过头来对她道:“我去趟始央宫问问皇祖父,澜圣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得知消息不前去探问,是诩无情。”
丁女眉头蹙得更紧,眉间忧愁与凌厉皆具。
你去了,如何说消息来源?
说是从凤栖宫得来的,那你置太孙妃于何地?
陛下最恨后宫干政。
太孙糊涂!
丁女凌厉的眉眼,带着责备与不认可,犀利地看着太孙。
卫诩见状,叹息了一记,道:“姑姑回去,记得告知梅娘一声,她懂的。”
她懂得她的诩儿在做何事。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大丈夫行事,当弃侥幸之念,必取百炼成钢,厚积分秒之功,始得一鸣惊人。”
老师教他此句教他容忍之时,梅娘当日也在老师的书房当中,他们同习此课。
那日课间,他问梅娘,若是有人的求,那十之一的一,便是此人的十,这求当还是不当?
梅娘当时回他道:若是一当十,当,求有峰回路转,不求无路可走,九死一生时,便朝着一生走便是,大丈夫,当火中取栗便火中取栗。
从小习读兵法的她在这等事上甚是坚决,从不犹豫。
母妃看中她家世,他却是爱她敬她才华心胸。
她不会怪他连累她的。
佩梅懂“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当中的“为”与“不为”的分寸,她比他的老师更懂他的艰难与挣扎。
她怜惜他。
只是怜惜得太轻率了,想必,她比以往更懂她读过的那些书当中的蕴意了。
书教人,教一万遍,可能也不懂其中真意,远不如事教人一次,来得深刻易懂。
梅娘懂的。
想必她已是很懂了。
太孙的话,让丁女抿紧了嘴,看着卫诩的眼更显严苛。
她不喜欢太孙对待太孙妃的方式。
为何牺牲的都是女子?
娘娘委屈求全半生,也没求来陛下的宽容仁爱!
一句“她懂得”,便要让太孙妃去承受那位雷霆的猜忌、不满、不喜吗?
太孙妃为他做得还不够多吗?
丁女愤怒,眼睛里燃起了火,从不在宫里的主人们面前多置一词的她张开了凌厉的嘴唇,道:“这会让她在陛下那里烙下更不好的印象,下次有事,明明她还可以有一点生机,可会因为这徒增的一点不喜,她便只有死!您又不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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