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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后(杀猪刀的温柔)


项婆子,原来佩家的老人项婶心惊胆颤,颤颤危危叠声道:“记住了记住了。”
谁想这才进门,就要防着了。
卫诩这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是无缘无故就身子弱活不过成年的,听他母妃说,他五岁前调皮得能爬上两丈高的树还不喘气,五岁大病一场后,他就成了一个病秧子,今夕不知明夕。
今天东宫外来的人太多了,且东宫他母妃也只能保证她的小凤栖宫的人没有外心,其它殿宫可不会只听她的话,卫诩信不过,现在他满眼望去,皆是想害他太孙妃的人。
“好。”
就在卫诩话音刚落之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欢快的宫乐声,卫诩身边的小杨子踮着脚尖看着不远处正英大殿殿坪里的样子欢声道:“太孙,吉时到了。”
“吉时已到……”高亢嘹亮的喊礼声传来,“新郎,新娘入堂,拜天地祖庙高堂。”
外面有人撩起了轿帘,佩梅看着脚边的亮光,只听诩儿的声音在她身前柔声响起:“梅娘,到了,我们要拜天地了。”
皇家大婚礼事繁琐,佩梅先是要去大殿拜天地,还要身穿着细金绣成的重达十来斤的凤霞披冠随太孙殿下去祖庙拜见列祖列宗,让在祖庙今日为他们主持入谱仪式的八王爷把她写入卫家族谱,尔后,他们又在福公公的带领下,一众人等的前呼后拥下再行步入正英殿,拜高堂太子与太子妃。
礼成后,天已大黑,被送入洞房的佩梅背后背着一身湿透到了外层嫁衣的汗,她踩着宫中红得浓洌似血的灯光,被项婆婆和她的女婢扶着迈入了今口的洞房翼和宫。
外面丝竹声不断,洞房里静悄悄的,诩儿送她回洞房不久就走了,项婆子牢守着太孙的叮嘱,守在她家娘子身边寸步不离,眼睛死死盯着门不放,连洞房都顾不上打量一二。
这厢外面,狄皇后冷眼朝起哄要去看新娘子的太子宠妾王春诗望过去,王春诗一见那心眼全偏在了太子妃身上的老皇后那张冷淡的老脸,心下一抖,又因被老皇后这般看待,赤*裸*裸地看不起她,她羞得脸上都燥热了起来。
她甚少能见到老皇后,有时她忍不住心头对老皇后的不满,试探地去问过太子爷皇后娘娘为何不喜欢她的话,得来的却是太子爷似笑非笑的打量。
她本已停了刺探老皇后心意的意思,可如今,她生的儿子是太子爷最喜欢的儿子,也是模样最俊身子最好人也最聪明的皇孙,他还跟太子爷最看重的以后的辅佐大臣的女儿订了亲,王春诗以为皇后会看在这些的份上,会对她客气一点……
她说不定以后就是太子的亲生母亲,也指不定就是以后的皇后!老东西凭何多年看不起她,只一心帮着那个连男人的心都留不住的怨妇?别以为那怨妇的儿子娶了个所谓的福星就能保命,她看他连活过今年都难,到时候看这老东西怎么办,别以为到时候又来笼络她,她就会给脸。
王春诗这厢满腹怨恨,低头看着腿上的眼睛带着毒意。
她低着头,狄皇后看不到她的脸,可她都不用去想,就知道王春诗怎么想她……
这也是她在深宫里活着最有意思的事了,她儿子那个以前最痛恨美貌女子的人,如今睡的最多的,也是那最美貌的女子。
说要保护他的母亲,如今连他一个宠妾都能暗中对他的母亲恨之入骨,他明明知道,还把她愈拱愈高,指不定哪天把她抬得高高来羞辱他的母亲,方才是他的正意罢。
狄皇后有时候都想不清楚闹不明白,这皇宫里最恨她的究竟是她的丈夫,还是她的儿子。
“诩儿身子本就有恙,今日他大婚也辛苦了,”狄皇后合上眼,不想看底下那群她一眼就能看透她们的爱恨情*欲的人,“新娘子就别看了,让他们小夫妻这洞房夜安宁点,也算是我们当长辈的对他们的一点心意,这事就这么着办罢。”
她不咸不淡地说完,说罢合着眼不声响了,留下底下的宫妃宠妾们等了一阵没等到她后面的话,慢慢抬起来头来,看到首座那尊荣华贵的皇后娘娘半躺在凤椅上合着眼,似是睡着了。

第31章 诩儿对我的赤诚没有作假过。
太孙大婚,宫里能来的人都来了,便是皇帝陛下亦派了身边的吴公公过来观了礼,给新婚小夫妻送来了圣旨赐予了祝词。皇后还没死,刘太子妃的势还没倒,在场的卫家皇室内眷都不想在这时候明着与皇后作对,就是王春诗正当宠,那与她走得近的人也不想为着讨好一个宠妾得罪了至尊的皇后娘娘,是以这一时半会的,竟无一人出声。
末了,还是刘氏打破了这片安静,她翘起她那张不笑尤带三分笑意的嘴,启唇不紧不慢地温声道:“今日我儿大婚,诸位亲朋戚友能来喝这杯喜酒,在此我替我儿谢过诸位长辈对他一片拳拳祝福之心……”
她端起面前酒杯,撑着桌几潇洒地站了起来,双手奉上前,柔声道:“本宫替他敬各位长辈一杯。”
至于宠妾,再宠也是妾,当不上长辈,在场但凡有身份敢称是太孙长辈,能受得住刘太子妃这一辈敬的人这厢皆站了起来,留下一群不够辈分不够名分的人坐在原地,尴尬得无地自容。
王春诗本又羞又怒,可眼睛一瞥,就见到了许多不够身份站起来受那杯酒的人脸躲的躲,还有眼睛里藏着不屑的,这刘湘娘话一出,得罪的人可不少。
这就是皇后钦点的太子妃!片晌之间,王春诗心里都快笑坏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诺。”站起来的人此时应了太子妃之请。
王春诗这偷着乐,刘氏敬完酒,笑意吟吟环视了诸位站起来的宫妃一眼,口中略带了些自嘲道:“还请各位长辈能体谅一下诩儿的身子,今天如若不是要完全这人生大事在撑着他,他早就倒下了,不瞒您几位说,他今天续命汤都喝了三趟了,就为的能亲自迎娶他的太孙妃,还望?*?长辈们能怜惜他一二,就让他留着余着的那点力气,让小夫妻俩过一个安稳一点的洞房夜罢。”
“你这话说得,”顺安帝最看重的弟弟靖王王妃这厢开了口,她是个常年冷面的人,宗室当中有人送了她一“冰妃”的外号,这厢她手持空了的酒杯站着未动,冷着脸冷冰冰地道:“有人想要他的命,我们这些当叔婶伯娘的,难道还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不成?让他歇着,今日有那不要命的不懂事没事找事的非要去闹他洞房,明日你找麻烦的时候,你带上我一个,我带家仆过来帮你。”
靖王府靖王玩世不恭,谁都不怕得罪,靖王妃毫不逊色,宗室当中她不说话不开口则罢,一开口那气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众人怕她,更怕她背后那个混不吝的偏偏爱把她的话当真去处置的靖王。
满朝上下,皇帝一心偏让信任的人不多,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靖王就是其中的一个。
“湘娘谢过婶婶。”这宗室里,刘氏谁都不敢走得太近,她与靖王妃也是相识不相知,她从未给自己与这位只年长她几岁的族中叔婶建立交情的机会,她以为这宗室里除了凤栖宫的婆婆,她谁都得罪了,却未料这刚烈的婶母这厢不顾在场那错综复杂的权利纠葛,站出来状似冷冰冰,实则顶着靖王府的权威出头为她说了一句公道话。
公道就是她儿子为了成亲一事,已耗尽了力气,他这成完亲,兴许在床上躺上半月一个月都不见得能起身,这些人心知肚明,各路探子打听到的她儿子喝了百年人参熬出来的续命汤的消息想必已经送到了她们耳里,这些人却还想着去闹他的洞房看他媳妇的戏,这不是明摆着想看他是怎么死的吗?
想他是怎么死的,跟害她的命,看着她去死又有何异?面对一群居心叵测的人,刘氏连怒都不能怒,她连泪都没有,眼泪她早就哭干了,她站起来身来敬这杯酒,只是为的想让这些老一辈的人能碍着她们是长辈的那张脸,别做那种连脸都没有的事情来,替她儿子拦住那一遭。
但这世道,哪怕是在这宗室里,也不尽皆些乌漆墨黑的人,靖王婶这个谁都想巴结一番的人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为她说了话。
刘氏的感激,当下深藏于心,她不敢过多表露她对靖王婶的感激,免得太子以为她想玩弄权势,是以她只朝靖王妃欠身谢了一记,连神情也平静得很。
她谢过后,靖王妃都没看她,这厢靖王妃把眼睛压下,看着坐着的那群心思各异的妃子们,她那犹如冰僵了一般的脸依旧蔚然不动,“省省你们那看热闹的心,卫家的嫡系就是死绝了,这热闹也不是你们这些人能看得起的。”
说罢,她放下酒杯,朝首座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的皇后冷冰冰道:“皇嫂,喜酒喝完了,我要去前头找我家那闯祸鬼去了。”
狄皇后朝她摆摆手,“去。”
靖王妃都不曾施礼,皇后话一罢,她就撩起身下华丽的长裙提步出了桌几,转身背着皇后施施然往大殿门口走了去。
狄皇后这厢也收回了眼,朝拿起琉璃瓶跪坐到她跟前来侍候她的太子妃道:“她就这脾气,刚嫁给靖王的时候靖王没少说要休了她,后来处来处去处出了感情,现在倒是成了手中宝了。”
刘氏笑笑不语。
她没那福气。
“她是长辈,你以后要敬着她点。”狄皇后吩咐她,也暗中叮嘱了她一句。
有这脾气还能在这皇室存活下来的,不是神就是圣,而这种人,反倒是所有的人当中最好相处的,你敬她一尺,她敬你三丈。
狄皇后当年没拿她这弟媳对她的不敬说过事,她这弟媳回馈的就是这些年从不在对她赃灾陷祸的事中插一脚,有时甚至暗中会帮她的忙,且从不出一言到她面前来邀功过一回。
女子当中,为人处事比男子更为贞洁者多不胜数,而像她弟媳妇靖王妃此类的女子,但凡她对你公正公平,你就不能对她有失公允,一旦让她失望,她就会彻底放弃你,狄皇后当年自己的事都操心不过来,魂伤魄损之余根本管不上她弟媳妇是不是对她不恭,心思全放在皇帝身上,可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因着她没计较过,靖王妃后来默默献上了她的回报。
这天下之事,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道不明说不清,狄皇后无法把这些教给太子妃,只好趁机在这个恰当的时机叮嘱她不要错待今日为她张口的这个人。
婆母自太子去了正英宫后,话就一日比一日少了,张口说出来的话不是为了安慰她,就是为了帮她叮嘱她,刘氏心中清楚,这厢她柔柔一笑,放下把水杯注满了的流璃瓶,朝婆母柔笑道:“妾身懂得。”
她不笨,只是卫襄防她太甚,那个明明是这世间应该与她最亲近的男人,为了她不重蹈他母亲的覆辙,在事情没发生之前,就把她推在了远远的地方,自此让她懂得世间艰难,人间疾苦,作为女人,她曾被他深爱过,但未被他捧在掌上之前就被推开了,她能成为的就是一个母亲,抚养好她生下来的儿子,带着那些她咬牙咬下的不甘心,拼命让他活下来,刘氏道:“母后,我懂得,您放心。”
她不是不懂得,只是现在她什么事都不能做,但凡她做了,卫襄会一边哭着一边为她挖坟埋她。
还没到时候呢,她还得忍,忍到她儿子活得好好的那一天,她深信,所有卫襄对不住她的,她必双倍奉还。
只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呢。
她还得再忍忍。
“娘子?”新婚夜的洞房里,屋门口站着两个不苟言笑一动不动的宫女,尤如木雕,洞房里的陪嫁下人当中,门口的人只许项婆子留下来,女婢皆被她们请了出去,项婆子守着她家娘子,时间过去,她愈守心愈慌,在一片静悄悄的光景当中,她忍了又忍,末了忍不住到了端坐在婚床上的佩梅悄悄声道:“都亥时了,姑爷怎么还没回?”
佩梅也是竖着耳朵听了一来个时辰的鸦雀无声了,这之间她还打了个盹,听到项婆婆的声音她笑了,她小声地抽笑了两声方在项婆婆着急的催促下回道:“那是太孙,是姑爷也是太孙,婆婆以后叫他太孙为好。”
项婆婆急了,抚着她的腿求饶道:“这些我都懂,好娘子,小梅娘,你告诉婆婆,这下面是怎么个章程,怎么就没人进来,我心里好渗得慌,要是出事了,我都不知道带着你怎么办。”
婆婆还想带着她逃命,看来娘亲叮嘱她的话,婆婆是深记于心了,佩梅好笑之余又有些心暖,她握住婆婆放在腿间的手,道:“婆婆,我嫁过来了,不管诩儿对我如何……”
不管诩儿对她有没有真情,佩梅都信那个她曾帮了又帮的小男儿,“是不是真的一心只有我,可有一事我是坚信不疑的,那就他娶了我进来,他必会以性命护我性命,婆婆,诩儿对我的赤诚没有作假过。”
“唉……”项婆婆听着直叹气,她不知道小儿女是如何作想的,只知道这都快半夜了,那个走一步喘三口气的姑爷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指不定能回来还是抬回来的。
她家小娘子,难道一嫁进来,就要成寡妇了吗?项婆子惴惴不安。
她原本以为她这一生最大的不幸是选了个不安份的所谓老实人嫁了,最后不得不又重新卖了良善的老东家才逃过一劫,得以安宁,却没曾想为了报答恩人一家对她的善待,她陪家中小娘子入了宫,却没成想,小娘子都不知道明天是死还是活,项婆子惶恐得连呼吸都弱了,满心想的皆是如何带着小娘子逃回东家的事。

第32章 是,梅娘,小梅娘……
就在项婆婆的话后不久,门边起了声响,声音细微,仔细听着外面的项婆子却是听了个分明,她来回着急走了几步,马上回到自家小娘子身边,压低着声音喊:“娘子,可是太孙回来了?”
不等佩梅出声,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只听小杨子的声音这时也压低了嗓门道道:“裘大哥,慢点。”
被侍卫背在背上的卫诩自进了翼和宫就睁开了眼,这厢哑着声音道:“把我放过去。”
“欸,欸,太孙爷,这就过去了……”小杨子紧张着道。
“姑爷,太孙,您回来了……”这厢项婆子见姑是被背回来的,还能说话,离她原本想没命被抬回来远了十万八千里,本六神无主的她当下心神大定,也恢复起了老仆的老练,连忙扑到小娘子坐的婚床的床凳前,等着人过来好侍候他。
“啊,婆婆?”小杨子见状忙道:“您帮我扶着太孙一点,我出去迎一下鲜婆婆。”
太孙不许他回来之前有外人进出他的婚房,门口只放了两个死卫,便连太子妃身边的老宫人也不得入内,他紧张兮兮,偏生太子妃也依了他,这便是太孙没回来之前,今晚主持太孙和太孙妃合卺酒的鲜婆婆不得入内,还得等太孙回来了才能进来。
“婆婆有礼。”离床边一段距离后,侍卫深沉的声音响起,正听完小公公说完话的项婆婆不解地朝她喊有礼的侍卫看过去,一时不解其意。
“婆婆过来扶我一下。”这厢,太孙发了话。
项婆子立马明白了过来,侍卫不能近婚床,她连忙过去扶被放下的姑爷。
她干了一辈的粗活,一天到晚忙进忙出,力气大,扶住太孙后感觉手里轻飘飘的太孙心中还大吃了一惊。
这哪是个人,份量轻得跟个纸片人一样。
项婆子扶着手里轻得还没两只小猪仔一样重的太孙,心中沉甸甸的,这厢卫诩被她扶了过去,眼睛里一直望着那个坐在他们的婚床边沿的红盖头,待过去了坐定,他伸手长又瘦骨嶙峋的手,小心地去触碰被梅娘放在腿上的那双洁白如玉的小手。
终于触碰到了,卫诩手脚忍不住哆嗦,便连嘴亦是。
“冰吗?”他颤抖着双唇问。
“冰,”梅娘在红盖头回了他,想了想,又道:“诩儿,屋里还有谁?”
卫诩抬头便朝屋里的两个人看去。
裘侍卫正看着地上,似是看到了太孙的眼神一眼,他朝站在太孙一边的项婆子转过身抬起头来,朝她划拉了一下手,把忐忑不安,在他的眼睛直视下不敢出言的项婆子带了出去。
这前后不过一眨眼,卫诩无声地咽了口口水,刻意把干涩的嗓子放湿润了一些方才放缓了声音道:“梅娘,他们都出去了,现在只有我们。”
“婆婆也出去了?”佩梅的声音带着笑意。
“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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