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趁现在别人还没形成体系,自己利用公会人手搞个垄断出来。
上游设计还是由自己来做,中游制作部分可以外包出去,然后由自己批发给公会玩家。那些玩家可以用系统积分向她购买道具,然后和各副本boss交易,获得的积分,道具配合上售卖数量再换算成贡献点,再用这个兑换公会内部道具,自己则用他人给的系统积分在系统商城购买高价道具,研究复刻后放进公会商城——这是什么完整产业链!
那么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中游制作团队了。
嗯……戏剧之夜好像有蛮多无业游民的……
蔚摇回到了熟悉的道具店,往门上挂好了歇业的牌子后钻进了仓库。
她拿出纸笔,仔细地制定起了计划。
按桑问夏的说法,戏剧之夜副本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现实世界的十年在戏剧之夜就是200年。也就是说外面一年抵里面20年,里面一年等于外面十八天——
把道具交给戏剧之夜副本的人制作,自己只需要等18天就能收获一年的产量!
蔚摇越计划越兴奋:戏剧之夜里的npc都是各行各业的死者,肯定不缺高新技术人才,但科技受到弗劳尔的限制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发展,又在鬼王的娱乐麻痹计划下有着大量的无工作闲散人群,相当于有技术,有劳动力,有场地,就是缺少需求,国家政策和投资人。
巧了,她本人有着巨大的需求,又是地下世界实际控制人,政策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她有钱,可以充当投资者——齐活儿!
加上现在被鬼王一个人养着的戏剧行业瓦解,会有大量戏剧行业的从业者会涌入人才市场,里面不乏大量的道具制作者。他们一时只能从事低端的手工业,找不到工作定会十分凄惨……自己这样绝对是在带动就业率,促进地下世界产业发展。那里还存在很多灵体民众,可以直接接触灵魂体道具,不怕出现穿手掌而过的现象。
至于报酬嘛……
蔚摇随意点开手机购物平台,翻了下玲琅满目的商品。衣服,视频,玩具,书籍……
如果他们用不了活人的东西,她边上就是老爷子的殡葬用品店,她也可以买点纸的烧成灰给人家带过去。
她现在手头有和纪本深兑换积分拿来的几百万现金,随便买点现代工业社会产物过去,对那些与社会脱节已久的人来说就是拥有极大诱惑的奢侈品。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工业水平,想发展到能轻松制造出这些商品的水平还要花不少日子。
居民们原本被弗劳尔控制记忆时还好,大不了忘了就不想了,现在一个个记忆恢复,估计心都痒得不行。
这是多么公平的交易啊!
蔚摇欣慰地看着计划书,拿着它进入了地下世界——获得控制世界的权利后,她不再需要依靠顺风或者里世界中转。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拥有了类似系统的能力。
地下世界。
蔚摇直接穿到了原来的皇宫里,正好落在桑问夏的办公室,把她吓了一大跳。
“我还以为你至少要20天以后才能来呢。”桑问夏吐槽道,“才过去四天多一点……放你们那就是五个小时,这么快就把事情处理完了吗?”
蔚摇随意地摆摆手:“一个合格的领导要学会合理按照每个员工的特长安排适合他们的工作。”
桑问夏:“说人话。”
蔚摇:“都交给别人干了,嘿嘿。”
桑问夏失笑,伸手揉了揉蔚摇的脑袋。
看对方顶着一张二十几岁的脸干这事儿实在有些诡异。蔚摇赶忙转移话题道:“这四天过得咋样?换国王,恢复记忆,改变生活习惯,恢复供奉……民众们估计脑子都大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别说民众了,连桑问夏都有些头大。虽然她是鬼,但无止境地熬夜也是会累的,“留下个烂摊子自己跑了,等我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再跑回来——真是太会挑时间了。”
她甩了甩头,正色道:“确实是很混乱,主要是几世记忆重合导致的——弗劳尔属实是害人不浅。有的人在不同记忆阶段和不同的人组成伴侣,结果几个伴侣回忆起来后厮杀起来;有的和某人上一世是仇敌这一世是朋友,记起来之前的记忆后反目成仇,有的找回自己前世的老房子,发现已经被护卫队成员占领了……总之犯罪率直线上升,莱斯利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蔚摇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什么弗劳尔选择用记忆消除配合娱乐麻痹来控制群众吧……不道德归不道德,但确实稳定。”
“那是因为他无能。”桑问夏冷笑道,“老娘就能用自由的标准把世界建设得很好。”
蔚摇挂着夸张的表情给她疯狂鼓了一阵掌。被她笑骂着推搡了一把。桑问夏按了按肿胀的脑袋,啪一下合上了手中的笔盖。“算了,不工作了,这活儿还是交个真正的王莱斯利吧——”她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我们去聊聊十年前的事儿。”
蔚摇一下收敛了轻松的神情:“要去安全屋吗。”
桑问夏点点头:“虽然这个副本已经脱离了系统的掌控,按理来说我们不论说什么都不会被监测到,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带你了解一下安全屋的作用和外形——”
“毕竟你接下来在别的副本里也用得上。”
蔚摇跟随着桑问夏的脚步,慢悠悠地穿过无人的街道。
“这里是戏剧之夜园区北街区?”蔚摇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有些惊讶。
才四天不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大家都忙着和原来的家人团聚或者是清点财产,谁闲得没事逛街啊。”桑问夏熟练地绕过废墟,避开满地的碎玻璃和钉子,“记忆恢复后一个个都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一气之下就把原鬼王建造的剧院给砸了,非常合理的动机。”
她在七扭八歪的柱子中穿梭,蔚摇弯着腰跟在后面,再抬头,发现她们又回到了皇家剧团的临时剧院。
“虽然皇家剧团一直没正式搬进来过,但这地方很早就归弗劳尔所有了,算是他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桑问夏耸耸肩,“这片街区堆积了大量的剧院,藏一个安全屋就好比把一片叶子藏进树林里,轻松得很。”
“他是这么想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在他给自己挖的庇护屋的基础上再往下挖了个房间。真遇到事儿了,敌人率先发现的也是他,而不是我。”
蔚摇没忍住啊了一声:“离这么近弗劳尔都发现不了?”
“他怕这里被人注意到,谁也没告诉,但我有眼线。”桑问夏搬开地表的几块碎石,露出一道向下的密道:“加上我的安全屋和他不共用一条道路,一般发现不了。”
蔚摇顺着梯子下到最底,很快被眼前一幕震到失声。
——一墙的枪支弹药,还有满地的道具药品食物。
“……是够安全的。”蔚摇憋了半天才说出口。
就是敌人可能不太安全。
桑问夏笑出了声。她从食品堆中翻出了两把凳子,也不嫌弃,拍了拍灰就塞给了蔚摇:“坐下聊。”
蔚摇安静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和录音笔:“你说,我在听。”
桑问夏:“……倒也不用像审讯犯人一样。”
她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却又卡住,半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一时半会儿还真讲不明白前因后果。不如你问,我答。”
蔚摇点点头,也不客气,打开小本本一条条询问:“那些残缺的日记究竟是什么?”
“我们公会某个玩家写的。”桑问夏表情一下黯淡了下去,“……每个人释放压力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面上看起来十分正常,但内里已然痛苦万分,只能通过无言的纸张倾诉痛苦——纸张无言,但终究会被被别人看到。”
找到了切入点,她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公会算得上团结,大家都抱着一颗毁灭里世界的心——主要还是因为当时里世界发展并不完善,大部分副本都没有攻略,危险系数极高;异能获得者少,系统商城里能购买的道具也少,可以说从高级玩家到低级玩家每一个都活得战战兢兢。”
“和你们现在不一样,高级玩家靠着前辈们的攻略和低级玩家的供养能活得相当舒服,感受不同自然会有内部分裂——系统在这一点上进步了很多,学会了比起一视同仁地折磨玩家,不如分化玩家群体,这样更容易瓦解团结。”
“我们在决定反抗后开始试探性地在副本里做一些小破坏,但都像无头苍蝇似的没什么条理。”
“……直到我们会长在五星副本里偷听到了系统的自语。”
说到这儿,桑问夏猛一拍桌子,又愤愤不平起来:“狗日的系统,最开始拉我们进里世界时宣称通关五星副本就能出去,结果会长真干到五星了又百般刁难。它不能过多干涉副本的因果,就派了个分身把会长弄到毒雾里面,把他面板上的生命值清零。”
“——但人死后最后消失的才是听觉。”
“会长在已死状态下依旧听到几句话。他听到洋洋得意的系统分身向主系统通风报信,说自己已经把玩家危机解决,但造物之力的核心还是没找到,估计不在会长身上,它还是怀疑那东西依旧藏在第一个副本——福顺客栈。”
“这几句话本该随着会长的死亡沉入深渊,但偏偏会长活了下来——系统分身的小把戏大抵还是被修正了,副本判定会长命不该绝,把他吐了出来。”
“等等慢点,我没听懂。”蔚摇头有点大:“系统不是整个里世界的控制人吗,怎么看起来它还受到一种莫名规则控制着,分身又是什么东西——”
“你先别急。”桑问夏打断了蔚摇,“总而言之,之后,我们经过多方考证,大致弄明白了系统的定位。它窃取了一些造物主的能力试图成神,但把最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只能通过伪造一个世界——也就是里世界——来锻炼自己的造物能力,试图通过后期的努力填补缺失的部分。”
“但里世界是基于我们的现实世界存在的,算是夹缝中生存,系统并不能完全掌控它。”桑问夏说到这儿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作为系统也得受自己制定的规则限制。”
“弄明白这些后,我们的目标就变成了促使会长成神。”
“我们开始大量通关副本,画地图,利用道具造安全屋,收集散落在各处的系统意志并让会长吞服。会长逐渐朝着神的方向发展,我们都以为要熬出头了——”
“有人出卖了我们。”
十年前。
桑问夏刚出副本,正抱着收集到的资料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忍受着伤口快速愈合带来的瘙痒。
虽然过程一如往日般惊险,但至少地图画全了,散落的系统意志也捞到了,距离计划成功又进了一步。
不得不说,在目标明确之后,下副本也变得快乐起来。
她忍不住还是隔着伤疤轻轻搔挠了一下,抬头就看见一个满脸汗珠,神色紧张的男子低着头快步从她身边走去。
“曹锐志!干嘛去啊!”桑问夏认出了对方。这男的也是他们反抗系统团队的一员,虽然不太熟,但认脸还是没问题的。
曹锐志明显吓了一跳。他语无伦次地摆摆手,露出手里蓝皮的笔记本后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往口袋里塞。
桑问夏以为他刚从副本里出来,心下了然,同情地说:“辛苦了,好好回去睡一觉,都结束了。”
正好这时她恢复得差不多了,努力站起来,冲男人笑了笑后转身往公会的方向走。
“那笔记本倒是看起来眼熟,我好像记得田察也有本长得差不多的。”她自言自语道,“什么牌子这么流行,我也弄本玩玩。”
她跌跌撞撞地走回工会,将地图放进前台的保险柜后直接下到了地下的安全屋。一进门就看见田察一脸苍白地翻找着什么。
“怎么了?”桑问夏问。田察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虽然比哭还难看:“没事,就是忘了东西放哪儿。”
桑问夏没怎么在意。临近计划成功的阶段,成员们明显精神都很紧绷,每天都能弄出些奇奇怪怪的事儿。她为了安抚对方,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笑道:“我刚刚看到曹锐志出去,手里的笔记本好像和你是同款。说起来我们都没统一采购过办公用品,按理来说这买地图纸和本子的钱都得会长报销——”
她话还没说完,田察突然像疯了一样扑到她的面前,不管不顾地揪住了她的衣领:“你看见我的日记本了!蓝皮软面的,你看见了!”
桑问夏脑子有点没转过来:“不是,我没看到你的本子,我只是说在曹锐志那里看到了同款——等等,你丢的是日记本?”
田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米八几的男人蜷在地上,像一个小小的坟包:“我怕被系统检测到,一直放在外面,没敢收进系统背包,今天进副本时太匆忙,一不小心把它拿在手里带上了,就干脆放在了随身背的包里。”
“通关后我忙着包扎伤口,让曹锐志帮忙看了一下包,回来就发现东西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掏包的时候顺带带出来了——居然被曹锐志那个傻逼偷走了!”
桑问夏感觉脑袋一阵嗡嗡声。她嘴唇顿时失去了血色,踉跄两步,上前把住男人的肩膀:“你说,你日记里写了什么?”
“抱怨,痛苦,碎碎念。”男人抱着脑袋,不愿意接受现实,“……还有一些,零散的计划……”
桑问夏两眼一黑。
地上的男人依旧哭泣着,止不住地抱怨着自己:“我早该想到的……曹锐志已经好几次和我表达对会长的嫉妒了,他还问我凭什么要付出全公会的生命和力量来帮助他成神……我以为他就是副本通关的太多,精神错乱了,没想到他是想把我们都弄死!都弄死啊!”
桑问夏对这件事冲击得一时无法思考。她也想坐下来,不管不顾地哭一场,宣泄心中那对未知的恐惧。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咬破自己的嘴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地上的男人此刻已经被恐惧,愧疚和愤怒感冲刷得难以自理,那么作为这件事情的唯二知情人,她必须做点什么。
人在极端恐惧的时候往往能干出极端理智的事桑问夏想着反正都要暴露了,直接选择不太保险但最快的系统传讯方式,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告诉了所有核心成员。会长也很有决断力:他直接拖着半神的身子进入了福顺客栈,试图逼自己一把强行成神。剩下人呆在公会的地下安全屋,将个人账户和工会账户上的所有积分都兑换成攻击和防御类道具,堆放在安全屋的地上。
他们焦急地等待着,等来的却只有曹锐志破门而入的身影,还有会长失败的消息。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保存力量的方法了。
还好,曹锐志算不上反抗组的核心成员,不知道公会当中还隐藏着一些未公布姓名的反抗玩家——当初会长设置这个匿名组的时候还被众人嘲笑过,没想到这手段最后还是用上了。
人性果然比她想象得更复杂。
桑问夏咬着牙,将地上大批量的道具收进了系统背包,最后看了一眼安全屋的众人,转身跳进了戏剧之夜副本的大门。
最后的计划,进入在大家高强度尝试下依旧保持零通关率的副本,在里面建造安全屋后将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和道具存放进去,然后自我了断。
在这种情况下依旧零通关率的副本未来也不太可能有人通关,没有攻略,久而久之连尝试的人也没有了。来的人少,这些东西就不会被别有用心的外人发现。
再加上零通关率的副本系统一般不太会插手,它很满意这些副本boss虐杀玩家的现状,一般也不会分神去看,知道他们反抗组的人死后一般不会再追究。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公会里那些反抗组的人选出下一个有可能突破系统限制的人,让ta来这里继承这些东西,同时继承他们未尽的事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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