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拉笑着发语音:“你要来接我吗?”
“看心情吧。”五条悟回答,然后是关车门的声音,以及辅助监督询问接下来要去哪里的话。
“哦。可是我看其他人都有自己男朋友来接诶。”
“现在想起来你还有个男朋友了?”
“一直都在想呀。今天都还没见到面的,所以就会想呀。”
“……”
身后是庵歌姬叫她回去再来一局的声音。
芙洛拉应一声,然后说:“我先陪她们玩儿去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你就是这么想老子的?就这?!”
“哈哈哈哈,悟炸毛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哦,我挂了哦。”
“你给老子等着!”
因为隔得近,所以不到二十分钟就真跑了过来。
因为天很黑,所以在开门抱上去的一瞬间,险些没能看到对方藏匿在雪白短发下的红红耳尖。
伴随着庵歌姬咬牙切齿想要冲上来正义制裁,拯救朋友的怒吼,芙洛拉抬头飞快亲了亲五条悟的嘴角,拉着他来到屋外的走廊:“不是说不来接我吗?”
意料之中得到一大通“本来就不是来接你的”“哪有你这种人啊,上一秒说什么想老子,下一秒就要挂老子电话去陪其他人”之类的小猫抱怨。
芙洛拉听得笑嘻嘻,趁他忙着输出的时候突然凑过去,亲了亲那张漂亮粉润的嘴唇:“是真的很想悟嘛。”
真好啊,根本不用费尽心机遮掩自己的心意,可以无所顾忌地全部呈现给最喜欢的人。
因为在这里,在相隔十年的时空里,他也是喜欢着她的。
“……少给老子糖衣炮弹。”
“最喜欢悟了。”
“……别以为这样就……”
“真的超级超级喜欢!就算悟将来根本不会记得我,我也还是忍不住超级超级喜欢悟!”
闻言,五条悟瞬间不乐意了。
他扭脸躲开这个黏糊糊的吻,有点气息不稳地低头瞪着她:“没跟硝子她们喝酒吧?说什么疯话呢你?还是又听加茂那几个人说什么了?”
“都没有。”芙洛拉抱着他蹭来蹭去,“就是想说很喜欢悟而已。”
伸手一把捏住她小巧漂亮的脸孔仔细打量半晌,确定没什么事以后,五条悟松口气又放开她,有点磕磕绊绊地回应:“老子早就知道了。我……反正,差不多。”
“什么?”
“故意的吧你?就是差不多啊!”
“差不多什么?”
她刚刚是真走神了没反应过来。
谁知道下一秒对方就追着亲过来,双手捂着她耳朵好像不想让她听清。可嘴里,舌头里,呼吸里,体温里都在明明白白传达过去“我也一样喜欢你”。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她闭上眼睛,不确定这句话有没有被自己说出来,但耳边的确听到了他的回答:“为什么不能一直这样啊,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动不动就怀疑老子?!我看起来很像那种脑子不好记性很差,连自己女朋友都会记不得的人吗?”
“太好了!悟再说一遍给我听!”她跳起来抱住对方蹭脸,顺便把一点点泪花蹭到他的衣领上。
“是真的。”这回连语气都变了。原本是青涩未褪的声线,却说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平静成熟感。
还有那种温柔熟悉的揉头手法,跟少年之前生涩又毛躁大力的动作完全不同。
反而和十年后,早已成年的教师五条悟每次摸她头时的感觉几乎一样。
芙洛拉想到这里,忽然心头狂跳,猛地抬头看着自己拥抱的少年。
“怎么了?”五条悟看着她充满惊愕的表情,没反应过来。
没变化,还是可可爱爱的炸毛小猫。
于是她又摇头,将脸埋回对方胸口,去呼吸那种带着他体温的清淡香气:“没什么,幻觉了。”
只是幻觉而已。
早上八点刚过, 乙骨忧太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出门。
今天是咒术总监部公开审理三天前那个突发事件的日子,他和夏油杰一早就商量好了,会和夜蛾正道一起去旁听参加。
刚下楼还没走出绿化带, 他看到学校里的其他同学们也已经早就收拾完毕, 聚在树下等着他。
一股“可能脱不了身”的不祥预感顿时涌入乙骨忧太的心头。
果然, 最先开口的是禅院真希:“怎么着?是这会儿出发吧?伊地知的车肯定坐不下, 杰会开车吧。”
“实在不行正道也有车,挤挤应该正好。”熊猫挠着下巴补充。
“所以大家是怎么知道是在今天的啊。”乙骨忧太有点无奈又有点意料之中地笑着。
“校医院上野院长。”伏黑惠面无表情。
作为学校公认的八卦大喇叭,什么消息从他那里走漏出来都不足为奇。
“而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啊?当我们是傻子吗?!”一提到这个, 钉崎野蔷薇就一肚子火, 手里拿着榔头不知道是想锤谁,“那个眼罩笨蛋可是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 就被咒术总监部的人直接带走了啊!”
说着还指向乙骨忧太:“还有你,叛徒!”
作为学生里唯一知道全部真相, 却依旧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的家伙, 野蔷薇已经看他非常不爽了。
“太严重了吧。”乙骨忧太抬起双手,表情无奈地试图辩解, “五条老师也是怕大家担心来着……”
“怕担心还是怕麻烦?那家伙从头到尾都不告诉我们真相,根本就是觉得我们帮不上忙所以怕麻烦吧!”
“别这么说嘛, 老师是真的很担心大家。”
说着,他又诚实补充:“而且说真的,那天五条老师说要自己一个人去什么地方,让我回来跟校长说一声晚上赶不回来见面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居然是直接去找高层的人算账了……”
“借口!”野蔷薇不接受他迟来的解释, 看起来仍旧非常生气, “总而言之这次我们都要去,这不是商量, 这是通知!”
“说得对。”
“是这样。”
“呵。”
“鲑鱼。”
“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让咒术总监部的人把五条老师还回来。”虎杖悠仁是这么说的,表情义愤填膺得让人很怀疑他下一句话是——“不然就把两面宿傩放出来,把那些人都送下去”。
看着面前同伴们或冷静或暴躁的表情,乙骨忧太知道这次是没办法了,只能摸出手机给夏油杰打电话说明情况:“因为人数比较多,大家都要去,估计得麻烦老师也一起开车了,实在抱歉。啊?什么?熊猫?”
他转头看了看熊猫那一个顶仨的体型,刚“呃”了一声就看到对方瞬间变脸,表情狰狞,阴森咆哮:“都说了正道也有车!要是敢只把我丢下,我就把你们车胎全扎爆,谁都别去了!”
乙骨忧太:“……总之,您听到了。”
夏油杰又好笑又无奈地点头答应道:“好吧,我去找夜蛾校长看看有没有办法。”
最后,整个高专的学生,除了被强制叫出去执行任务的二年级组夏木陵和千春,其他人全都来到了这次的审理现场。
临走前,两个倒霉孩子还扒着车窗一副铁窗泪的悲惨表情,反复叮嘱:“记得随时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还有地址,给我地址!我任务结束了就马上赶过去,肯定来得及和大家一起接五条老师回来,给——我——地——址——”
声音消散在辅助监督的一脚油门里,慷慨激昂到让虎杖悠仁和熊猫都忍不住对着车尾气敬了个礼。
到达目的地后,一群人步伐整齐地从停车场朝会议大厅走。
由一级咒术师夜蛾正道领头,左右旁边是两个特级咒术师夏油杰和乙骨忧太。再往后是准一级咒言师狗卷棘,全员二级的一年级组,准二级,三级……甚至还有个巨大无比的熊猫!
看得接待人员眼角抽搐,冷汗直流,总感觉他们根本不是来陪审旁听的,说是组团入侵,随时准备打劫抢人砸场子还差不多。
一整个少年热血漫里,庞大黑恶势力横扫登场的恐怖压迫感。
但是另一个同事对此非常不赞同:“已知今天里面的人是五条悟。外面的人去掉那两个特级,其余人不管什么立场,满打满算几十个加起来也不是五条悟的对手,还用得着救他?真打起来救救我们还差不多!”
“……你说得对,我突然想请假了。”
“混账!不许!”
两人相互推搡着离开,身后的落地钟指向上午九点,案件审理正式开始。
坐在陪审席上,野蔷薇和禅院真希都皱着眉,把所有的不喜欢和反感直白表现在脸上。
虎杖悠仁则一直在探头探脑试图寻找五条悟的身影,偶尔头也不回地对伏黑惠说:“你看到老师了吗?我怎么还没看到。”
“还没有。”伏黑惠回答,视线扫过大厅所有人,眉尖轻微皱着,“五条老师真要来了的话,那么高的个子和那个发色,不是应该一眼就很容易看到了吗?”
有道理,但还是阻止不了孩子焦躁不安的心。
尤其大家都本能地非常不喜欢这个地方,待着就更难受了。
整个大厅里到处充斥着灰暗压抑的色彩,连扇大点的窗户都没有。唯一能看到外界的地方,就是头顶那块特意被挖出来的空洞,还被玻璃密不透风的封死着,漏出一团幽冷薄弱的天光。
地板是深色的,墙壁是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深红褐色,让人很容易想到凝固的血,烂掉的果肉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这时,夏油杰忽然一眼注意到门口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五条悟站在那里,一身黑色制服从头至脚包裹着他,和周围的深色阴影几乎融为一体。唯独头发和皮肤却白净能发光那样,让他面无表情的脸孔看起来就和那些雕出来的石膏像差不多。
都是一样完美无瑕却又冷漠得不近人情。
夏油杰眨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紧接着乙骨忧太也几乎是同时看到了他。
少年眼睛一亮,正打算回头提醒同伴们,禅院真希已经伸手敲在还在找个不停的虎杖悠仁头上:“在门口那里啊,超高一个人还白得反光好吧!”
隔着大半个大厅的距离,虎杖悠仁想都没想就直接大喊出来:“老师——!”然后朝同样正在朝他们看过来的五条悟使劲挥手,引得大厅众人纷纷回头。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便浮出些许轻快笑意,还很配合地和他隔空挥手打着招呼:“哇,看起来是超快乐的集体大逃课日嘛,谁先带的头?”
乙骨忧太还在犹豫要不要举手认下来,旁边夏油杰已经微笑着回应:“有试过拦住哦,但是失败了。大家都很担心悟。”
野蔷薇一听,立刻敲着桌子超不爽反驳:“什么担心,才不是!明明是老师都不在,那还上什么课啊!”
“诶?是我的错吗,让大家都逃课出来?”
“当然是你的错!等会儿回去得解释清楚啊无良教师!”
“野蔷薇也太嘴硬了,承认一下担心老师也没关系嘛。”
“所以哪有让学生担心的老师啊,最基本的师德呢!”
谈话间,对面有人超小声说一句:“做了这种事,就算是五条家的人也不能这么轻易回去吧……”
话音未落,已经被熊猫他们直接凶神恶煞地瞪回去,野蔷薇手里举着锃光瓦亮的锤子:“关你什么事?谁问你了?!”
然后被禅院真希表情抽搐地一把拉回来坐好。
被吼了的那人则匆匆逃走到对面坐席最后排去。
“老师加油加油!”虎杖悠仁还在挥手。
“吵死了,这里又不是足球赛观众席,倒是克制一下啊你这家伙。”伏黑惠忍不住吐槽。
对面教师则双手竖起大拇指,超配合地笑嘻嘻回应:“好噢,保证会!”
伏黑惠:“……”算了,当他刚才没说。
反正这个当事人自己都过于离谱,明明是严肃压抑的氛围,他却随意得好像是来参加什么奇怪宴会似的。
甚至明明在名义上,五条悟才是被审问那个。可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端正过的坐姿和态度,以及那团恰好笼罩在他身上的冷亮天光,都让一切好像反了过来。
整个现场看起来最不自在的人,反而是坐在审判席上的咒术总监,内藤拓也。
他整个人都陷在天窗带来的光线与阴影背后,眉头紧锁,脸上表情凝重。按理说被告席位上的人,坐在在这种特殊设计的光影位置上,应该是根本看不清他的。
但考虑到眼前这个人是当代最强的咒术师,五条家的六眼,这点小把戏带来的心理压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们两个之间要是相互打量着对方,五条悟显然是看得更清楚那个。
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有种自己陷入被动地位的压力感,以及对面前这个不可控麻烦人物的深刻头痛甚至畏厌感。
“那么,现在所有人手里都已经拿到这次案件的基本情况说明了。”内藤拓也说着,翻开手里的卷宗。
伏黑惠看了看那份说明的图片页,里面都是从现场找来的证据,包括每个高层人员如今正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照片,以及每人独立的伤情鉴定报告。
经过检查,医院给出的初步判定结果是——“所有人的精神都被完全摧毁,崩溃。即使全力治疗醒过来以后,他们也没办法再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自理,甚至连人类最基本的自我认知都无法保留”。
这种堪称直面古神以后SAN值全面崩塌,没有恢复可能的惨烈症状,明显是被关进了无量空处领域里的后果。
再往后翻,有一两个高层人员似乎再中途短暂醒过来几秒钟,同样也被相机忠实记录。
极端到接近扭曲的恐惧凝固在那一张张惨白衰老的脸上,有的甚至骇然到连眼珠都快暴突出来,看上去就像某种死不瞑目的怨尸,非常恐怖。
继续翻下去,是整个高层会议室被夷为平地的照片,以及一张咒力残秽鉴定证明。
他收回视线,望向不远处正随意翘着二郎腿坐在审问席上的五条悟,心里莫名其妙觉得,这件事很可能和芙洛拉的失踪有关系。
“三天前的下午,你独自袭击了所有高层人员,证据确凿,且在之前的询问里你也承认这是你一个人做的,并没有其他人提前知情或者协助。”内藤拓也问,“为什么?”
“他们害死了我最喜欢的学生。”五条悟语气冷淡地回答,“所以我去找了他们当面对质,就这样。”
“你管这叫对质?”内藤拓也说着,伸手指向那些惨不忍睹的证据照片,“你是直接把他们关进你的领域里,灭绝了他们所有的神智!现在这些人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而且说句难听的,这种状态还不如直接死了,完全是一堆没有灵魂也没有自主意识的骨头与肉而已。偏偏又因为他们还有基本的生命特征,禅院家与加茂家碍于面子和名声都不能放弃治疗,这样一来消耗和折磨的只是所有人。
“因为他们全部都参与了啊,我没说吗?那现在说了,记一下补上去吧。”
一句话差点把内藤拓也气到内出血。
他深吸口气继续问:“你……说的那个学生……”
“芙洛拉。”五条悟回答。
是错觉吗?
伏黑惠有点奇怪地抬头看着自己的监护人,总感觉他刚才喊芙洛拉名字的态度有种和之前非常微妙的差异。甚至可以说是他在这个会议厅里,从出现到现在以来说得最认真的一句话。
对面的陪审席里传来一阵非常轻微的低语声,显然是有另外几个人也发现了。
内藤拓也同样怪异地皱下眉头:“关于你所谓高层人员涉嫌谋杀特级咒术师芙洛拉的指控,你有证据证明你的话吗?”
“在我这里。”夏油杰说着,很快拿出之前在禅院裕志住处收集到的许多证据,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乙骨忧太瞬间理解了,为什么那天他要自己留下来独自整理那些东西。
夏油杰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五条悟会这么做,也从头到尾就没打算拦着他,而是直接冷静地开始了善后和证据收集工作。为的就是在咒术总监部审查这件事的时候,他能够直接拿出足够的证据控制局面。
看他手提包里暂时还没有拿出来的其他资料,乙骨忧太有点惊讶他到底提前考虑了多少种情况,然后又准备了多少应对措施。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之前计划针对虎杖悠仁的一些物证,包括已经实施的和没来得及动手的。”这些都是五条悟从高层手里找到,临走之前也一并交给了夏油杰保管。
看着那些被呈现在公共屏幕上的资料证据,内藤拓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五条悟已经先一步开口:“总之,为了避免我的其他学生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怎么想都还是让他们再也动不了比较好吧。毕竟我真的真的有忍了他们很久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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