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记性好而已。而且都说了,是因为芙洛拉说的话本身就很让人印象深刻吧。”
“……虽然但是,请您忘记这件不重要的小事吧。”太社死了救命!
“忘不掉诶。”门口声音很悠哉地传来,“事实上还有很多跟芙洛拉有关的,比如厕所递纸急先锋啦,碰了点酒就要闹着要跳钢琴啦,很真诚地说超级相信老师维护老师的时候啦。噢噢,上次要老师江湖救急,马上把黑卡账户密码给你的状态就很好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认错人那次的状态是什么状态,哪里好了?
“可以了老师。我说真的,您也知道不管您要求什么,我都会答应您的吧。”
她说着,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笑,但没去仔细思考太多,只继续说:“那就完全没,必,要,用您无敌的大脑去记这些没意义的黑历史啊!搞得好像您是故意收集这些,准备将来一口气憋个大的,让我为您英勇牺牲,肝脑涂地一样。没必要啊,真的不可以忘掉吗?”
“记性太好忘不掉。”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刚恢复正常的语气又沉了点下去,“而且我从来就没说过要芙洛拉为我牺牲什么的吧?我的要求就是你开心点好好活着,没说过吗?那现在说了。所以刚才那种难听的话以后不许再提。耳坠呢?”
最后那个问题是在芙洛拉走出房间以后问的。
她摸了摸口袋将耳坠掏出来,小心翼翼的:“在这里。”
五条悟刚伸手准备去拿,却被她连忙将东西又塞回口袋的动作弄得愣一下,听到她问:“您不是要收回去吧?”
边问着,一双明亮纯澈的浅绿眼睛还有点可怜地看着他,眼底铺满头顶灯光融做的一片碎金,视感上感觉像极了那种护食的毛绒小动物。
“我收回去做什么?自己戴吗?”他撇下嘴。
没想到芙洛拉在歪头思考一秒后就回答:“也不是不可能。”
五条悟:“??”
“毕竟您还穿过学生的裙子。”她谨慎又谨慎地提醒,“顺便一提,这件事是夏油老师提供的素材给MAPPA,不是野蔷薇,您一直都猜错了。”
“哦,这样啊。”他扯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就跟橱窗里的哥特bjd娃娃似的,又美又吓人,“那就还给我吧。确实想想看也不是不能戴。”
“为什么啊?您刚刚还说不会要回去的!”她把口袋捂得更紧,死都不松手。
“反正你也不戴,给你也是浪费。”
“谁说我不戴的!都说了是……怕弄坏!”
“那倒是现在拿出来啊。”
“……您不会抢回去的吧?”她满脸警觉,有种又委屈又着急的样子,看得猫咪心情大好。
“再这样一直抓在手里,马上就要被星之彩弄坏了哦。”他提醒。
趁着芙洛拉表情一变,连忙拿出来想要仔细检查的时候,五条悟直接将耳坠拿到自己手里。
“老师——”她急得跳起来准备扑过去抢,却被对方正好拉一把,整个人毫无防备直接抱进五条悟怀里,脸直接埋进对方胸口,被饱满结实的胸肌贴了满脸,隔着制服都格外清晰。
她下意识深吸口气,闻到的却全是带着他暖烫体温的清爽香气,在脑子里一阵横冲直撞,瞬间满脸通红,心跳都恨不得飙升到钻出喉咙口去,拼命想要堵住那声尖叫。
然而还没等她叫出来,五条悟忽然伸手环抱上她的后颈,指尖拨开她的长发,将耳坠重新给她戴回去。
全程动作自然而然得好像在给自家小孩别发夹似的,甚至戴之前,还捏了捏那两小团莹白耳垂。
芙洛拉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应该放开对方都忘记,只剩脑海里还在自动刷着吐槽弹幕——“不知道伏黑惠对此有没有经验,要去问一下吗?毕竟五条老师这个手法看起来真的太流畅了,实在让人很难不在意。”
好歹是现役高专教师啊!岗前培训内容还包括这种的吗?!总不能真是自己私底下偷偷戴耳坠吧?!
可是他明明没有耳洞。
那是给别人戴过吗?
但回想一下周围咒术师们,似乎都没有戴这种有些累赘饰品的习惯。
所以会是普通人吗?
等等,等等。一不小心思维发散得太远了。她到底在纠结什么啊,这个人不就是给她戴了次耳坠吗?
可是,就因为是他……
“有弄痛你?”五条悟问,手指勾着她的头发,微微歪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耳朵好红诶。”
这句话像是某个开关,让芙洛拉瞬间回神松开对方,跟被烫到似地后退得踉踉跄跄,这才发现走廊尽头正站着两个人。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夏油杰和乙骨忧太。
一个双手抱臂,脸上笑容温柔得格外意味深长。
一个双手抱着自己的武士刀,脸上表情目瞪口呆。
芙洛拉:“……”
不是,说好的六眼三百六十度全视野呢?怎么没看到这两个平均身高一米八几的大活人在这儿看现场直播啊?!
“歌姬说悟带着芙洛拉去换衣服了,一直没回来,让我们来找找看。问了好几个店员才知道你们在这里啊。”夏油杰边说边笑着打量一遍旁边同样不知所措的粉发少女,“新衣服很漂亮哦。”
说完就带着乙骨忧太先走了。
她还愣在原地,感觉发顶忽然被揉了揉,转头时看到五条悟正好收回手抄进制服口袋里:“走吧,都快饿死了诶。”
所以刚才让她一个人来换衣服不就好了吗。
芙洛拉跟上去没几步,差点又撞上突然停下来的男人。
“对了,早上那会儿是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他侧低着头问。
她沉默着站在原地,突然很想哭。
毕竟也不可能坦白告知说“因为真的太喜欢老师了,看到您和庵小姐打情骂俏就气到暴跳,气到升天,想要老师抱抱才能好”……
等等,最后那句话删掉。否则说出去的瞬间就彻底完蛋,搞不好还会把夜蛾校长当场吓出表情包,连夜爬起来盖章同意把她原地逐出高专,以儆效尤。
不过也不一定,可能家入硝子会想要把她留下来解剖看看,到底是脑子哪里出现了变异,才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品味。
太难过了,何止师门不幸,她也很不幸。
乙骨忧太那句话是对的,事情发展成这样,怎么想都不应该全是她的错。
她一个背井离乡,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特级,几乎是万念俱灰地来到东京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
从小被欺负着长大,没见过什么好人,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比起别人的善意更习惯忍耐别人的恶意。
结果踏进高专校门的瞬间,人都还没站稳,行李箱都还卡着半截在门外,一回过头就被一米九五宽肩窄腰,胸大腿长富豪家主,最强银发美男贴脸开大。
敌军太猛,我方太怂。
就算她有金钟罩都来不及放出来挡这一下。
又是特意关照。
又是英雄救美。
又是一人之力硬刚高层老妖怪,排除万难保她平安。
还时不时嘘寒问暖。
外到关注她吃饭这种小事,内到关怀青春期心理健康。
在任何事情上都毫不吝啬对她的肯定和夸奖,甚至从来没对她大声说过话,生过气。
仿佛那前十几年憋着的好运全都一口气全砸在了她头上,就跟那个天与咒缚似的。绷了那么久那么久的橡皮筋就是为了弹这么一下,砸得她满眼都是星星才遇到这么一个人。
完全就是把路边快饿死的流浪汉用八抬大轿,铺十里红毯,吹拉弹唱着抬进去按头吃国宴。
一觉起来发现睡觉的破烂桥洞被拆迁,还没来得及哭,紧接着又原地分到东京中央区银座旁边的顶级大平层作为补偿。
这谁顶得住啊!
喜欢上老师是她的错吗!她哪见过这样的。进高专之前也没说要经历这一遭啊?
尤其纵观古今,放眼世界各国。师尊之所以会成为高危职业,就是因为有五条悟这样的人存在。
纯纯是那八十一难里最后一记又狠又准的回马枪。
一朝失足,原地跳江。
能不能,可怜可怜孩子,请不要再散发这该死的魅力了,顺便收起万恶的亚撒西,维护校园和平,净化师生关系!
大家主难道不看网络小说吗?没看出来她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从身份证号码到穿鞋尺码都散发着“晋江特供危险学生”的可怕气质吗?
更重要的是,不要考验人性啊!她真的很想要抱抱!
“怎么快哭了?”五条悟有点诧异地看着面前少女越来越红的眼眶。
话音刚落,芙洛拉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来:“我……我……对不起老师……”
对不起,她真的不是变态,但是老师您好香。
就像那个饿了十天的人,突然看到全家福豪华浓汁章鱼烧一样香啊到底谁懂!
“哎呀好啦好啦,干嘛突然道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无所知的“章鱼烧”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哭得也太可怜了呀,完全成漏掉的水气球了嘛。被欺负了?不应该吧。京都也就葵能和你过几招,他都打不过你,还能有谁?快点说呀,就算要老师动手帮你讨回来,不也得先告诉我是谁吗?”
可是这要怎么说,又要怎么说得出口。
说出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至少现在这个人还会一无所知地安慰自己。至少她现在还可以任性占据这种珍贵的温柔和耐心。
芙洛拉越想越委屈,脑子也有点转不动了,脱口而出就是:“我想抱……”
您字还没说出口,她已经立刻刹车,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可对面的男人却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地伸手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拍拍后背,摸摸脑袋:“这样会好点?”
她小心伸手环住对方的腰,小心闻着他身上的熟悉淡香,努力想要将动作维持在和以前的安慰抱抱一样,但也知道再也不会一样了。
是自己心里有鬼,问心有愧,所以才会这么犹豫放不开,连最基本的假装自然都做不到。
遮掩不住的不对劲和小心思是无数兜不住的蝴蝶,要从每一条缝隙里挣扎着飞出来,恨不得能扑喜欢的人一整个满怀。
不过五条悟好像没发觉她哪里不对劲,只仍旧温柔拍着她的肩背催促:“还没好?说真的我有点担心啊,到底谁能把你委屈成这样?不说出来到底是想要急死谁啊,好歹体谅下老师关心你的心情吧。”
“没有……”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话,因为这个怀抱实在太温暖太有安全感了,完全不想有任何失去的风险。
闻言,五条悟按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陡然用了点力,显然是在不高兴,连掌心中的体温都好像要更深地融进去:“什么叫没有?没有会莫名其妙哭成这样?了不起了不起哦,这么努力是在替谁遮掩呢,说出来听听。”
“我……”
她还没说完,另一个更加激动到愤慨的声音突然传来:“混账——!”
芙洛拉茫然转头,看着庵歌姬和夏油杰还有乙骨忧太正站在走廊尽头,脸上表情五花八门。
“和女学生之间保持距离啊人渣!师德呢?!”庵歌姬仰天咆哮,眼看就要撸起袖子冲上来。
芙洛拉连忙松开五条悟挡在他面前:“不是,庵小姐请冷静一点,是我要抱老师的……呃,我是说,这个是安慰抱抱!大家都会有的!对吧,忧太!”
没有回应。
天才的纯爱战神看起来停止了思考。
“忧太你说句话呀!”她试图唤回对方的神智。
短暂浮现出一种仿佛“没见过,我不敢说”的无措表情后,乙骨忧太眨眨眼睛勉强回神:“呃……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应该是……”
旁边夏油杰捂着脸笑得直不起腰。
一顿午饭吃得胆战心惊,结束的时候好歹雨停了。
因为下午还有任务的关系,芙洛拉就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回高专。临走前,五条悟朝她伸手:“衣服给我吧。”
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不知道是普拉达还是纪梵希的衣服,也就只有外套还是自己原来那件白色带短斗篷的,连鞋子都换过了。
刚刚换的时候光顾着想东想西去了,根本没注意到底是什么品牌。
手指在她脑门轻轻弹了下,五条悟说:“我是说你换下来的那些。背着去干嘛啦,用湿衣服打咒灵吗?”
她这才想起来,于是摸摸额头,将购物袋递给他:“谢谢老师。”
抬头时有雨珠从头顶树叶落下,正好滴在她鼻尖上,被五条悟很自然地伸出手指轻轻刮掉。
她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收回去的手,脑子一片空白,转身上车的动作慌张得像是在逃命。
救命啊,完蛋了,好喜欢,好悲伤。
她要打十个咒灵来冷静。
雨停后的街道, 一切色彩都被浸泡得潮湿又鲜亮,连日光也清澈得好像被水洗过。
扑簌簌掉落的水珠折射着细碎华彩,从街道两旁的绿植枝叶上不断闪烁跳跃, 其中几滴正好滴在乙骨忧太的发顶上。
他伸手摸了下头发, 刚想跟着夏油杰坐进汽车后座, 却被五条悟叫住:“忧太过来下。杰和歌姬先回去好了。”
闻言, 少年虽然有点惊讶地眨眨眼,但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顺从地点头:“好的。”说着就撤回已经伸出去的半只脚, 转而朝车后座上的两位老师礼貌告别, 顺便关上车门。
车窗缝隙背后,是夏油杰带着明显怜悯意味的温和笑意。
他语塞一瞬, 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跟着五条悟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乙骨忧太还在因为对方带来的超高女性回头率而非常不习惯, 却听到对方忽然问, 语气平常:“早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诶?”他茫然转头,看着身旁的教师, 眼睛微微睁大。
对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走路时依旧是习惯性地双手抄在衣兜里, 腕间挎着个纪梵希购物袋,里面装着芙洛拉换下来的衣服和鞋。
“早上……也就是京都的东堂和芙洛拉过了几招,其他也没什么了。老师怎么突然问这个?”
“啊,所以是在和忧太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是那个不开心的样子了吗?”
花了半秒反应过来五条悟口中的“她”是指芙洛拉, 乙骨忧太诚实摇头到一半又停下, 后知后觉意识到,也许自己该假装点头说不知道的。
不过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五条悟的视线隔着眼罩在他身上来回转了一圈:“不过, 她跟忧太说了吧。”
不是疑问,而且肯定。
少年身上的星之彩咒力痕迹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取而代之的是夏油杰咒灵操术带来的熟悉紫金色,是刚才两人邻座挨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沾染上的。
虽然没有直接的目光接触,但乙骨忧太还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连脊背都轻微紧绷起来。
那是作为经验丰富的咒术师在面对危险来源时的本能反应,也是来自如今咒术界最强的压迫感。
明明五条悟什么都没做,只是稍微改变了语气和表情,就能达到让人不寒而栗的效果。紧迫到尖锐的寒意从忧太的后颈一直蔓延到指尖,促使他下意识放缓呼吸。
紧接着,那种让人喘不上气的沉重感又突然消失了,前后持续了不到几秒的时间。乙骨忧太猜测他这会儿应该把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实在没办法装作无所谓嘛。明明都委屈得哭成那样了还是在说‘没事’‘没有’,也不知道是在帮谁掩盖,再问也不肯说,真是让人很在意。”说这话时,五条悟的声音平直得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好像一块被打磨光滑的坚冰,毫无温度。
“或者说是很生气。”他纠正。
乙骨忧太犹豫几秒,有些紧张地伸手整理一下肩上刀具袋的带子:“这个……”
“哦,忧太也不打算说吗?看起来是两个人已经约好了嘛。”他很淡地笑下。
平心而论,笑得很吓人。
“我是答应了芙洛拉不能说。”知道再撒谎也没用,乙骨忧太干脆承认道,“但主要也是因为这个……不太好跟您说。”
“为什么?”
他问,旋即又古怪地安静一瞬,转而用一种轻快细滑得难以捕捉情绪的声音问:“因为这个原因和我有关吗?”
乙骨忧太:“……”
他感觉再这样下去,根本不用他心理防线被破所以老实交代,五条悟自己就能轻松猜到芙洛拉的心事了。
想到这里,他不再去看面前的教师,只低头鞠躬道:“老师请不要再问了。我真的没办法跟您说。主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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