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五条悟像是没忍住那样“哈?”一声,声音不大,更类似于含在喉咙里的含糊气音,纯粹是惊讶。
紧接着,他翻个白眼,湛青透蓝的眼珠转到眼尾一瞬不瞬盯着她,莫名扯开的笑容露出一点雪白齿尖。
明明该是来自笑里藏刀班主任的危险凝视,偏偏因为正在被易感期折磨,多了一分平时根本不可能会有的透明脆弱感,浑身都是抵抗不了的极致色.气。
即使没有信息素的压制,还有神仙皮相的致死性冲击,活生生剑走偏锋成了“自己冒汗流水也勾得别人冒汗流水”的麻辣教师。
“你,上课时候是完全没听是吧?”他是这么说的。
突然被查学习的芙洛拉顿时心虚不已:“因为……感觉我也用不上来着。反正我又闻不到,也不会受到影响……”
明明只是实话实说的一句话,但却不知道哪里得罪到对方,听得五条悟眼神一变。本来就笑得不怀好意的表情,这会儿看上去更像是在咬牙切齿,很吓人的。
“过来。”他说。
芙洛拉有点疑惑地走过去,停在他面前,被他用脚尖勾过旁边的凳子递到身边,让她坐下。
黑暗的环境里,她看不太清楚五条悟脸上的真实表情,只能看到那双荧光清晰的蓝眼睛正直勾勾看着她,带着种意味深长的神色,开口时声音轻软,语调不清:“真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的嘛……”
“什么?”
“Alpha的特性呐,并不会被简单的标记关系影响和束缚。抑制剂失效是因为,那种东西本来就是根据Omega信息素里的基本物质做成而已,无法模拟真正想要的真实细节。”
突然的生理健康知识补课让芙洛拉有点茫然,但还是点头道:“也就是说,老师有真正想要的具体信息素。”
这跟告诉她,他已经有了心爱的伴侣,并且喜欢到连普通抑制剂都已经失效,压制不住易感期反应有什么区别?难道还要她帮忙把那个人叫过来,再助攻他们原地结合看个现场直播吗?
她倒也没有乐于助人到这个地步,更没那么丧心病狂。
眼见面前少女表情根本没有好转的样子,五条悟深吸口气,再次翻了翻眼睛叹口气,微微侧着脸,荧光发亮的蓝宝石眼珠半盯半黏着对方:“摸我。”
芙洛拉:“???”
这什么展开?
“快点啦,不是说要帮我感觉好一点吗?”
他催促:“反正嘴上说再多芙洛拉都会躲开的,而且一看就是上学根本没认真听讲。虽然顺手给你补下课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真的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讲多了我也很难控制。人家正在易感期诶,可怜我一下?”
不是,哪有这种一边口齿清晰,逻辑在线,表现稳定,脸不红手不抖,气都没见喘大口,一边又说自己易感期好难受很难控制的人啊?
真没骗她玩吗?
毕竟这人真的很喜欢溜人玩啊!
“可是……我也没有信息素啊,就算摸了……也没有用的吧?”芙洛拉大为震惊。
“哦,所以说芙洛拉在意的点是‘有没有用’,而不是会感觉被失德教师趁机占便宜嘛?”
“哪来的占便宜,我又不是不愿意……”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对方笑起来。
一开始还是假模假样地憋着点,然后在看到她一不小心说出真心话所以脸红透以后,直接憋不住了。笑得赏心悦目,笑得花枝乱颤。
mua的,感觉被套路了。
这家伙看起来跟易感期这种传闻里的狂暴失智模式,压根就一点儿边都不沾,根本就是戏精上身在套她话吧。
想到这里,芙洛拉眼角抽搐:“您故意的吧,哪有什么易感期,骗人还差不多。”
“啧……又是这样。嘴上话说得好听,要帮人家做舒服的事,结果每次都被你这家伙伤透心,过分——这次不会听你的了。”
芙洛拉:“???”
槽点太多无从下口,什么叫“帮你做舒服的事”和“伤透你的心”啊?这是什么不存在的糟糕记忆,真不是易感期失控到脑子都已经迷糊成一团,所以认错人了吗?
被勾着腿用力一绊,破坏重心,外加一整套提前预判她反应动作,所以挨个针对化解的丝滑体术小连招,导致她完全站不稳,只能直直栽进对方怀里。
那一瞬间,芙洛拉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刚出锅的印度飞饼贴脸。扑面而来的结实胸肌又软又弹又烫得吓人,满身都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茉莉花香,堵得她呼吸困难。
而抱着她的人像是终于在快要渴死之前,勉强喝到了一小口救命的水,埋头在她散乱的长发和颈窝间深吸口气:“都说了人家易感期很难熬,抑制剂不管用也很可怜的诶……罪魁祸首不应该负起责任吗?”
“肯定要负责任的吧,怎么老是这样不听人家说话只想跑路的啊。刚刚才说了要帮我的,现在就能直接转身走人,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说话间,芙洛拉已经被他抱着回到房间里。
这里更冷了,空间开得像是要模拟极地恶劣气候,让她忍不住打个抖,用力回抱着面前体温高得异常的五条悟。门窗紧闭导致淤积在里面的气味根本散不出去,浓烈的花香和些许更为明显的奇怪气味纠缠得越发明显。
“现在,摸我。”他说,语气冷静,吐词清晰,跟严肃教学时下命令的调调一个样。
如果忽略他这会儿正半靠在床头,将芙洛拉抱着跨坐在他腰间,双手隔着制服掌控在她腰间的话。
所以说在乎上下什么的,真的很没意思,尤其是对五条悟这种人来说。上下根本没有意义,一个眼神就能给人按死在原地不敢造次。
但是等一下,明明是他在躺平了主动让她疯狂造次吧!
伸手摸上五条悟温度高得吓人的脸,指尖从眼尾来到唇角。长时间暴露在冷气的手指带着冰凉舒爽的触感,滑过他脖颈和锁骨的时候,引来他的一声长长喟叹,还转头蹭了蹭她的手,舒服到眼睛都微微眯起来。
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但是感觉他的状态的确很糟糕。只是被这样简单的,不带任何信息素安抚作用的触碰,都能让他呼吸急促,心跳明显变快。
垃圾桶里都是用过的抑制剂,数量多到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简直堪称传奇耐药王。
“你在撸猫吗?”五条悟咬一下她的手指尖,呼出来的气息都暖得不正常,“认真一点。”
“可是老师,这样没有用的吧……”芙洛拉不知道易感期发作起来是什么感受,但是能将这个人都折磨到出不了门的,显然不可能是这种干巴巴地摸摸头就能缓解的。
“而且。”她忍不住问,“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这么浓的茉莉花味道啊?”
“因为闻起来很像芙洛拉。”
被摸着的Alpha呼吸一深一浅,眯着眼睛拖着调子,全然不顾对方死活地继续说着:“所以想要有这个味道把自己包裹起来诶。あぁあ——可是还是不够像,自己弄半天也真的很难很难才能出来一次。”
她感觉自己就差原地石化了,只能哆哆嗦嗦摸着他有些潮的头发,瞳孔地震说不出话。
“也是没办法嘛……芙洛拉又没有……唔?”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感觉嘴唇被堵住,是芙洛拉主动低头下来吻上他。
看得出这种行为对于她来说,也是鼓足勇气才能做出的。淡粉色的眼睫毛因为紧张而扑闪成一团花,像是随时都会掉落进他眼里的晚樱。
青涩的吻只停留在唇瓣相触的阶段,轻而谨慎地试探着。出乎意料的柔软程度让芙洛拉有点震惊,刚微微抬起头就被那只从她脊背上摸索上来的手一把扣住后颈,不由分说按回去继续吻在一起。
因为是切实拥抱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一种诞生自灵魂层面的结合冲动与狂烈欣喜感瞬间蜂拥而出。连带着她那些笨拙又不熟练的啄吻,都像是落在了五条悟紧绷神经上的一次次拨弄。
比起五条悟处于易感期的体温,芙洛拉整个人就凉爽多了。但这种凉意覆盖在他身上,却带来更多无法熄灭的痛苦。
空调温度还是太高了吗?
可她已经冷得有点发抖,失控般倾泻而出的Alpha信息素在整个公寓里横冲直撞,化作一次次怪物般贪婪又疯狂的冲动,想要将这个不知死活吻着他的Beta完全撕碎了,一口一口吞吃下去,咽到肚子里,彻底成为他的一部分。
致命的火焰早就将抑制剂的效力焚烧成虚无,灼烈的痛感几乎要钻出他的皮肤,以他的骨头和血肉为代价,永远地燃烧下去。
于是理所当然的,这个亲吻的主动权被轻易调换到了五条悟手上。
翻身将她按在怀里,天地调转着吻在一起,舌尖扫过被亲到有些发痛的唇瓣,很快深入进去堵住所有想说的话。
宽大手掌掐着捧着芙洛拉的后颈,短暂的亲吻暂停以后,她感觉五条悟低下头,整个人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姿势将她禁锢在原地。他将自己的怀抱,体温,眼神,呼吸,甚至全部存在都化作一张无法逃离的网死死缠绕住她。
潮软暖烫的唇舌来到她的脖颈处,固执地□□着她衣领外的那一小块皮肤。
是Beta根本没有形成的腺体,只是那么烙印在她的皮肤上,形成了一块花一样的纹路,被他反复吻过,紧贴上去的齿尖蠢蠢欲动。
似乎只要咬破那块地方,里面就能涌出所有的信息素,就能让他从这场熬人到从未有过的易感期里解脱。
芙洛拉抱着他,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半是被空调温度冷的,一半是被他这个动作吓的。毕竟五条悟此时表现出来的侵略性和压迫感,根本不需要信息素的催化也能让人不敢动弹。
同时,她也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他的伴侣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本能去寻找她腺体的举动。
占有和标记自己的心上人是每一个Alpha的本能。
可是他喜欢的人是永远无法被标记的。
于是五条悟把自己做成了一个恶毒而甜美的陷阱,紧紧抓住了她从来对他不设防的灵魂。
这种感情不受限于信息素带来的基因支配本能,甚至已经剥离了Alpha这个物种所有的天性,只是纯粹属于他与芙洛拉两个完整而自然的个体之间,也是他强硬违背自己基因直觉做出的命令。
他会在漫长余生的每一次易感期,在那些无法得到满足的深渊里,等待着芙洛拉陪伴他的每一次纠缠与下坠。
她的存在就是他独一无二的拯救。
芙洛拉刚入学的时候, 东京的樱花已经基本都凋谢了。
而她长发上那种极为浅淡的粉色,看起来就像是最后一片晚来的樱花。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一届学生里最晚到的那个。
不过也多亏了有这种“晚到”的时间差在, 让五条悟在刚将乙骨忧太从他那层封闭敏感的外壳里勉强拽出来, 搓巴搓巴得有点鲜活人气以后, 能稍微有点休息的空间, 再去专注地把她也从那层内心防备里拽出来。
某次在和夏油杰一起吃饭时,五条悟还想起这件事,手里转着叉子轻轻敲了敲碗的边缘, 开口道:“我说, 这种心里明明想了一万句,嘴上却只憋得出来半个字的拧巴个性, 是特级咒术师的基本盘吗?算算看嘛,本来忧太和杰就已经占了四分之二合并成一半了, 现在又来了个这样的诶。”
“有可能哦。”夏油杰低着头喝汤, “毕竟悟也有点吧。”
“什么?”
“难道不是吗?只有遇到一般的事,悟才会特别放肆地耍小孩子脾气, 又吵又闹的。但是遇到真正比较麻烦和危险的事,悟不也喜欢自己憋着, 不给学生压力,习惯自己去一声不吭地解决吗?”
被戳穿的最强咒术师“あ”一声,抬手用拇指尖刮下山根,嘴里咬着寿司有点含糊不清地回答:“当老师的不就是这样嘛?保护好学生是应尽的责任吧。所以才要用讨厌的报告,和一些实在做起来没劲的一级任务给他们, 让大家时刻记得并感激一下老师的辛苦付出啊。”
“悟就是想锻炼学生顺便偷懒而已。”夏油杰继续拆台, “而且能发到你名下的任务,高层也不敢轻易插手。用这种任务交给忧太和芙洛拉这两个特殊孩子的话, 反而会更安全一点,毕竟可没人敢来悟的任务里捣乱。以及你也能偷懒了。”
“哇——不是吧,你重复了两遍我想偷懒这种话诶?有必要吗?”
“这是事实。”
说完,夏油杰像是想起来什么,抬起头又问:“芙洛拉最近有好一点吗?”
“训练方面进步倒是挺快的。”
但是在那种封闭又敏感的拧巴心态上,五条悟暂时还没有一个很好的培养办法。
按照一般教学习惯而言,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五条悟向来是习惯于逼对方一把的。突破了最开始那道坎就要好多了,就像当初的乙骨忧太一样。
但是芙洛拉的情况似乎更复杂一些。
早在上个月时,五条悟就派人去调查过芙洛拉的家庭背景。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父亲是无术式的三级咒术师,母亲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因为有乙骨忧太的先例在,他特意让线人去尽可能详细地调查过芙洛拉家族的祖先是什么来历,希望能以此找到有关星之彩的线索。
可惜依旧毫无结果。
星之彩这个术式就像是突然出现在她身上的一样。
而学校里原本的校服供应商在努力尝试过以后,也没办法做出可以长时间适应星之彩的手套。于是五条悟将这件事交给了本家那边的裁缝们,还顺便让他们给芙洛拉做了几身衣服,以及方便她的特制腰带。
搞得晚上就有五条家的长老忙不迭打来电话,半是关心半是试探地询问,那个需要手套和衣服的女性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恨不得把对方祖上十八代都问出来。
听得五条悟深吸口气,语气冷淡地回复“只是需要特殊关照的学生”,然后没说几句便挂断电话。
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这群老头子只要听说他身边出现疑似关系较近的女性,就会变得比熊猫还要八卦。然而无一例外,全部都只是他对自己学生的照顾和保护而已。
午餐结束回到教师宿舍,路过教学楼时,星之彩的颜色毫无征兆地扎进五条悟眼里,是比阳光还要灿烂的光色。
应该是芙洛拉在附近吧。
因为六眼的缘故,五条悟从一出生就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在他眼里到处都充斥着乱七八糟,汹涌繁杂的信息流与各类咒力残秽。要是不遮住眼睛的话,就会很快头痛眼睛痛,连带着刺激出生理性应激,进而心烦意乱到想吐。
但即使如此,他还有点不太习惯星之彩。
那种只要存在就会第一时间抓住他视线的颜色,非他所愿地吸引着六眼的注意力,带来一种控制范围之外的微妙失衡感。
难道术式颜色也是和主人个性互补的吗?
比起星之彩的明媚张扬,芙洛拉本身的性格就显得过于安静,甚至是尽可能地不引起别人注意。
之所以会发现这点,是因为五条悟发现,明明作为一年级里身高最矮那个,芙洛拉却不管是排队还是拍照,都不喜欢站前排。她总爱把自己混在中中间间,不上不下的位置。
有时候五条悟都想告诉她,按照六眼的视力和她本身的鲜艳程度,她就算缩到高专门口墙角去装蘑菇,他也能一眼看到她。
不过在有些特殊情况下,芙洛拉也会选择主动。
比如上次班级拍照时,因为五条悟随口半开玩笑说一句:“真的没人愿意站老师旁边嘛?好伤心哦,这次保证不会在拍照的时候偷偷给你们比兔耳朵的。”
熊猫无情拆穿:“悟还会在拍照的时候突然吓人一跳,把人变成表情包被照下来,可怕得很!”
不干人事的白毛教师撇撇嘴,双手枕在脑后继续装可怜:“真的没人来嘛?”
“你的表情包黑历史还没收集完吗?”禅院真希怀疑他另有目的。
“怎么这么想老师啊。”他不知真假地叹口气。
等到站位的时候,芙洛拉忽然交换了位置,站到五条悟旁边。
面对大家惊讶的眼神,她只提醒:“大家该看镜头了。”
于是从那以后,拍照时的五条悟旁边就就成了芙洛拉一直站的位置。
偶尔有一次,五条悟因为好奇而偷偷在她头顶比了兔耳朵,她也只是在看到照片后愣了下,然后笑着问能不能把照片也给她一份。
她好像并不在意五条悟那些,被学生以及同事们评价为幼稚的恶作剧,甚至还会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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