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他诞生的力量,除了来自于芙洛拉,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另一个来源才是他的主导。
“问题好多啊你。”他撇着嘴,说话像是在撒娇。
等到他不满地再次凑近过来,张嘴时犹豫了一会儿,才好像有点委屈似地勉强改了口:“自称什么的,那‘我’?以前也没见你说不喜欢老子用……我用这个自称来着。行了行了,我改了可以吧?”
“不过另外那些东西就不重要了,你也不需要知道。反正……”
他说,伸手握住芙洛拉的手,低头贪恋又虔诚地吻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掌心:“现在我是你一个人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前提是,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好冷的温度。
像摸到了一条蛇。
芙洛拉忍不住瑟缩一下,有点不适应地抽回手,感觉骨头都被冷得发痛了。
迎着对方错愕的眼神,她尽力忽略被他熟悉外貌带来的心悸感,转而问起另一个她非常关心的问题:“等会儿,狗卷和伊地知先生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说,眼神非常古怪又困惑地打量她,似乎她刚刚的拒绝行为是非常不应该的。
一种急躁的渴望和罕见的克制感共同浮现在他脸上,最后又全部混合成一种不知名的浑浊欲.望,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处于爆发边缘的危险凶兽。
苍蓝眼瞳的深处黑暗过度,透不出一点光,只映照得出她的模样。
“我只在乎你,他们两个我不关心。”
“……所以?”
“我没管他们,所以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
她思考片刻,感觉无法思考。
眼前这个「五条悟」从诞生原因到存在本身,都已经复杂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让她一时间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反应。
“你讨厌我碰到你吗?”他问,抢在芙洛拉因为听到他刚才的回答而再次开口之前。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芙洛拉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注视:“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他对此充耳不闻,只盯着她重复询问:“我说,你在讨厌我吗?讨厌我到连被我碰到都不愿意?可是让他碰就可以?”
她的沉默好像刺激到他。
紧接着是更多不由分说地亲吻,带着怒火的啃咬,甚至是将她压在墙壁上,伸手钻进她的衣服。
她身上来自另一个五条悟的咒力残秽标记实在太刺眼太难看,需要被纠正,被覆盖。
于是「五条悟」低头下去,专门挑那些吻痕清晰的地方也咬上去,牙齿和舌尖品尝着她的肌肤。强烈的香气和得偿所愿,让他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内心半是生气半是尖锐的喜悦,共同催促着他去掠夺更多。
当他的手抚摸着芙洛拉的腿,一路往上准备钻进短裙里面时,突然被她用力阻止。
“等一下!”她说。
然后他就真的停下来了。
芙洛拉抬起头,看到他表情很差地盯着她,眼睛蓝得让人头皮发麻,满是阴暗。
她很快调整姿势,和他拉开些许距离,脑子里一团乱:“你等我想一下……”
情况太复杂太奇怪了,她需要……
“想什么?”看得出来他忍耐得很难受,但是也很诡异地非常听她的话,克制着不再有其他过分举动。
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想着那个老东西然后计划着怎么把我甩了?疯了吧你,这种事情没有可能!是你希望我存在,所以我才会存在的,而且一开始和你在一起的人就是我!”
“可是我也没想过要有一个「五条悟」来把我关起来啊,你确定你不是哪里理解得有问题吗?而且悟也不会这么做。”她忍不住说。
“不会?”他扯开嘴角笑了笑。
紧接着,他猛地倾身过来,凑近到芙洛拉面前,几乎鼻尖相贴的程度。
洒落的呼吸像冰冷沼泽里中游弋的毒蛇。阴冷的鳞片黏着她的肌肤不断摩挲,一点点卷紧,只执着着想要拖她陷入更深的深渊里。
“他不会吗?还是说你天真地自以为不会而已,否则我怎么会在这里?”他低头下来,语气越说越轻,目光痴迷地看着她,想要得到一个吻。
可芙洛拉避开了,浅翠色的眼睛看着他,有些惊疑不定:“什么意思?”
从出现到现在,他看起来第一次这么不近人情,强硬冷漠。
这种表情和真正的五条悟实在太相似,完全就是他彻底生气才会有的样子,几乎已经相似到让她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地步。
“你觉得你有多了解那家伙?”他盯着她,眼神阴沉得像是两团蓝色的鬼火,又刺眼,又冰冷。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的这种状态有多不稳定,仿佛一切喜怒哀乐都紧紧系在了芙洛拉身上,随时都会失控。
“好心保护你的老师?不求回报的圣人?和他家里的人,和整个御三家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特殊存在?”
他说着都开始自顾自笑起来,充满让人不寒而栗的神经质,冰冷呼吸落在芙洛拉脖颈间,和被蛇的信子舔过没有什么两样:“开什么玩笑啊。其他人我可不感兴趣,可是他对你要是也有这么不求回报,那我就不会存在了。”
芙洛拉:“……你刚刚还说你只是因为我的愿望才存在的。”
“是这样。但不只是这样。”他说着皱下眉,好像很不喜欢提起自己的另一个来源。
没等芙洛拉继续追问,他已经重新牵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内侧肌肤上的小小印记,像是一颗被困住的星星,颜色很淡很淡,差一点就会直接忽略那种。
“这是什么?”她问。
“一个约定。”白发蓝眼的少年回答。
一句话让芙洛拉的动作瞬间僵硬住,连呼吸都暂停。
她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眼角因为长时间闭气而泛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花,透明而细碎,微光闪动。
他看到以后,立刻像是发现了最珍贵的宝物那样迫不及待地凑近,伸出艳红色的舌尖毫不犹豫将那朵泪花舔掉。
他本身的动作太快,以及这个举动太让人震撼,再加上他刚刚说的那句话里,那种根本无法忽略的危险性,强烈到直白,导致芙洛拉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心跳沉甸得像是块石头:“你什么意思……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这是什么反应啊?难道你觉得我会做什么伤害你的事吗?”他表情看起来更怪了,似乎是在真心实意不高兴她的这种想法。蓝色的眼睛从墨镜上方露出一线,紧紧盯着她,嘴角撇着。
过于熟悉的神色,让芙洛拉很快想起之前在吞生半界里,她开玩笑要夏油杰爆料以前五条悟的八卦新闻时,他听到以后的模样。
“那你为什么说……”
“我只是做了你答应过老子……答应过我的事。”他坐在芙洛拉身边,两条修长得过分的腿盘叠着,注视向她的眼神还是那么贪婪又黏稠,给人一种完全甩不掉的可怕感。
“我说过的?”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需要,你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他边说边再次凑近过来,像是只灵巧庞大的猫,靠近的时候悄无声息,轻而易举将她整个笼罩进自己的怀里。
只一句话,芙洛拉就听懂了。
他指的是自己曾经在那次植物园事件里,在她帮忙解决了那些人与咒灵混合生长的血肉怪物后,她曾经对五条悟说过的话。
“为了防止你这家伙又莫名其妙消失,我在我们身上下了一个束缚。”
越说越恐怖了。
“这是你答应过我的。我都等了这么久了,难道还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又跑回那个家伙身边去吗?搞清楚啊你,老子才是你男朋友!”他继续说,语气执拗,又带着不知道是在害羞还是什么的些微别扭感。
太像了。
真的一切都太像了。
这种相似到恐怖的感觉,让芙洛拉心中升起越来越多的尖锐惊悚。
紧接着,还没等芙洛拉反应过来,他又抿抿唇,眼神闪动一瞬,是那种再熟悉又典型不过的DK少年害羞的小动作。
他伸手捉住芙洛拉的手。
有微凉的东西轻轻环绕住她的手指。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竟然多了一枚造型精巧纤丽的戒指。冰蓝色的宝石做成烟花切的工艺,看起来和五条悟的眼睛是那么相似。
总感觉……看起来很不像普通材质做成的东西。
“给你了啊。”他有点含糊地说着。
“这是……什么?”她实在太过分心,问出的问题都那么心不在焉。
也难怪他在听到以后会抬头瞪她一眼:“傻了吧你,这有这么难认出来吗?当然是戒指啊!是老子……我花了好久才给你做出来的诶。”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到了就想给你不行?”又是一模一样的话,让她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而他则专心致志地握着芙洛拉的手,指尖反复摸过那枚戒指,嘟囔着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诡异的温柔,以及清晰失落:“本来那天叫你一起去游乐园出任务的时候……我就是想叫你和我一起去买这个的。”
紧接着,他又再次抬头,偏过去亲在她的侧脸上,漂亮的蓝眼睛眨了眨:“你要和我在一起,这是你答应过我的。不准反悔。”
第111章 看着你
最开始唤醒狗卷棘的不是疼痛, 而是一种强烈的,来自咒术师长期受训形成的本能危机感。
睁开眼的瞬间,他先是闻到一股清晰的苔藓与腐殖质气味, 像是在森林深处才会有的, 混合着他自己身上的淡淡血腥。
紧接着晃入他眼中的是咒灵庞大扭曲的身影, 眼看就要将他缠着卷着, 直接当食物一样送入嘴里生吞下去。张开的血盆大口里獠牙遍布,散发出浓烈的腐臭腥气,浑浊的涎液流得遍地都是。
被这一幕惊吓到彻底清醒的狗卷棘瞬间睁大眼睛, 紫色的眼瞳都猛然收缩起来。
摇晃间, 他连忙挣扎着拉开衣领拉链,想都没想就开口命令:“爆炸吧——”
咒言出口的瞬间, 无形的咒力顺着音波将面前的咒灵瞬间挤爆开。骨肉碎裂的惊悚咯嚓声伴随着喷溅出的紫色血液,像是失控的喷泉, 混杂着咒灵痛苦不堪的惨叫。
有清晰的锈腥味从喉咙深处反呛上来, 然后是熟悉的喉咙刺痛。
看起来这个家伙至少有二级。
围聚在旁边的咒灵见状,纷纷朝他袭击过来。在那些怪物们簇拥靠近的身影间隙里, 狗卷棘看到了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伊地知。
口袋里的润喉药还有最后一瓶,他拿出药瓶用嘴咬开, 眼睛紧盯着最前方那只咒灵的进攻方向。
少年纵身跃起时,像是一只没有重量的飞鸟,轻盈踩在那头咒灵头顶,用尽全部力气朝它们大喊:“失明吧!”
一瞬间,所有光源与视觉感知都被夺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怪物们顿时吼叫着停下来, 疯狂破坏着周围的树木与草地, 跟无头苍蝇一样狼狈乱转。
知道自己这会儿已经受了伤还没好,咒力也消耗不少的情况下, 是不能独自面对这么多咒灵的。狗卷棘趁着它们都瞎了眼睛,什么都都看不见的情况下,赶紧带着伊地知离开了那个诅咒蔓延的陌生地方。
因为不确定他的情况怎么样,而且不管自己怎么叫他,伊地知都没有醒,所以狗卷棘只能先把他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趁着检查的时候,他又赶紧找出手机给芙洛拉打电话,试图确认她的安全。
但隐隐约约的,狗卷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因为不管发生什么危险,芙洛拉都只会保护在同伴面前,绝对不会抛下他们独自离开。所以要是她不见的话,一定是她本身遭遇了什么很糟糕的事。
果不其然,他反复打过好几次电话也无法接通,更想不起来在那个车祸意外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意识到这点,他立刻放弃了继续联系芙洛拉的尝试,转而去找到五条悟的号码打过去。
第一次的时候也是无人接听,大概是在忙。
狗卷棘只能等了一会儿再打过去,还好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棘?”电话那头的男人问得非常开门见山,他知道狗卷棘不会随便联系自己的,“出什么事了?”
“明太子。”他回答,意思是不好的事。
那头只安静了半秒,紧接着的动静听起来是走出了什么地方,然后是语气冷静地询问:“是芙洛拉?我记得她刚才是被临时叫去支援你的任务的。”
“鲑鱼鲑鱼。”是的。
“她受伤了?”
“木鱼花。”没有。
“她现在还在你旁边吗?”
“木鱼花。鲑鱼子。”不在。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又是不到两秒的安静,五条悟再次开口,这回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可言,全是听得让人一阵恶寒的浓烈压抑:“地址发我。你现在在哪里,还有刚刚出任务的地址,两个都发过来。”
“鲑……鲑鱼……”
挂完电话后,狗卷棘有点心有余悸地开始整理地址,立刻给自己的老师发送过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非常非常不希望看到五条悟生气。这不仅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很喜欢很尊敬的老师,还有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生气实在太恐怖了。
尤其是在和芙洛拉有关的事情上。
有了之前的旧高层做前车之鉴,谁都不知道他在听到芙洛拉再次失踪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地址发送出去没有太久,乙骨忧太就已经赶到了医院。
用反转术式治好狗卷棘和伊地知没花太多时间。期间,他听到狗卷棘疑惑地问了句:“鲑鱼子。”
乙骨忧太很快回答:“老师知道你们肯定是受了伤,所以让我先过来找你们。他自己去了你们和芙洛拉刚才出任务的地方,我们现在也一起过去。”
因为原本的车已经没有了,他们只能打车过去。
等到达附近时,乙骨忧太看到这里已经再次被警戒线严密封锁起来。
即使都是穿着颜色相近的深色制服,五条悟的身影还是在一众普通人里显得尤为突出,发色更是醒目到扎眼。
他们绕过警戒线走进去,看到五条悟正站在刚才伊地知他们出车祸的地方,双手抄在口袋里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那辆带着高专标识的汽车已经报废得不成样子,像是撞到了什么非常庞大又恐怖的存在,整个车头都被挤碎扭曲着开裂,玻璃破碎洒落一地,厚实的金属翻卷如脆弱纸张被撕毁。
而在这辆车的车身上,到处都是瑰艳斑斓的欧泊石色,是星之彩的咒力残秽。
看上去就像是芙洛拉将这辆车毁掉成这样的。
但五条悟知道不是。
所以他对等在旁边,随时待命的春和美咲说:“写文件的时候,把这辆车当做报废品处理掉。”
听到这个要求,春和美咲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答应道:“是。”
接着,她又小心翼翼问:“那要是痕迹检测部门的人问起来……”
“就说没有意外事件,不需要他们过来。”
乙骨忧太虽然乍一听也有些不解,但仔细思考后大概就猜到,五条悟这么做应该是不想让痕迹检测部门的人,通过咒力残秽比对认为这次意外和芙洛拉有关,从而连累到她。
紧接着,五条悟又绕到这辆报废汽车的侧面,一眼看到了散落在车后座上以及车底的东西。
他抬起手指勾了下,被缜密操纵的咒力瞬间凝聚在指尖形成一层冰蓝光辉,将那些东西全都吸了出来。
是一支他之前给芙洛拉买的口红。印象里,她有说过,这个东西也被莫名其妙偷走了,现在却又出现在这里。
还有是是她落下的手机。
五条悟解锁打开,发现显示内容还停留在电话联系页面,而且是他的电话号码。
看起来她在最后一刻发现事情不对后,有想过立刻给他打电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将手机重新按灭放进衣兜里,五条悟最后拿起那张被腐蚀过的破烂纸页看了看。
上面写着:“好像之前那些事连累到你了……但那不是老子的本意,总之,歉抱。马上见。”
他看着那张纸几秒,眼神轻微闪动一下,立刻拿出手机给正在学校的夏油杰打过去:“帮我去特殊咒具管理室看看,吞生半界还在不在。”
听到他的话,夏油杰和乙骨忧太的第一反应都是惊愕。
不过很快,在夏油杰去亲自确认过以后,他就知道五条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了。
“确实不见了。”夏油杰回答,眉尖微微颦蹙,“我问过保管室的人,说是一段时间前被悟拿出去,然后就没有再还回来过。他们也没有上报,因为悟交代过不用管这种话。但这件事太奇怪了,因为学校的警报从头到尾没有被触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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