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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双五条夹心(姜玖)


冰蓝咒力强横辐射开,万事万物都随之崩溃流旋,破碎成一场弥漫在宇宙空间里的陨石带。
而她是那颗终于被拥抱回自己唯一正轨的星辰。
光海不断涌出,让咒物空间之外的几个人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再次睁开眼后,夏油杰看到五条悟已经抱着芙洛拉从吞生半界里出来了。
然而还没等他松口气,他就看到芙洛拉身上极为严重的伤,从胸口到腹部,全是被血浸透到看不出衣服本来颜色的模样。
黏腻的血液甚至流淌着,爬满他试图替她按压住伤口减缓流血速度的手,浸没过每一条指缝,把他衣服上也沾得到处都是。她的脸色苍白得已经开始发青,典型的严重失血症状,眼睛紧闭着没有任何反应。
“我去找硝子。”丢下这句话后,五条悟直接消失在原地。
夏油杰从他那句极快又短促的话语里,听出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僵硬感。
“啊……他在害怕吗?”一个衰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气息奄奄,沙哑难听。
是被束缚着倒在地上,同样浑身伤痕,血迹斑斑的禅院裕志。
他似乎是想笑,但是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有任何大一点的动作,只能躺在那里,像一头垂死的鬣犬,眼神浑浊又阴暗:“他这种存在也会害怕吗?”
“这个可不好说。”夏油杰低头睥睨着他,声音的天生柔和与冷漠语调糅合得矛盾又令人胆寒,“但我知道,很快最害怕的那个人就会是你了。”
说完,他拿起地上的吞生半界,留下了几只看守的咒灵,交代着它们:“别玩死了。”紧接着便也离开了这里。

第87章 失魂症
五条悟二十九岁生日那天, 东京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而提早的初雪则往往意味着,今年这个冬天会格外不好过。
从飞机舷窗朝外望去的时候,能看到外面整个机坪的草地都被一层半透明的白霜覆盖着, 显然是已经断断续续下了整夜。
落地时, 整个航站楼完全包裹进潮湿苍白的冷雾中。远处的东京市区更像是一堆被雪洗去所有色彩的朦胧斑块, 色彩黯淡犹如素描铅绘。唯独中央晴空塔的轮廓还依稀可见, 在茫茫雪雾里一枝独秀。
拎着行李箱走出廊桥,乙骨忧太拿出手机,看到大家都在问他现在到哪里了。
简单回了消息后, 他又打电话到了提前预定过的甜品店, 询问蛋糕和巧克力有没有做好,他大概半小时后会过来取。
“对了, 抹茶生巧是超低糖微带苦味,没有弄错吧?另一个车厘子芝士蛋糕才是双倍甜度。”
得到肯定回答后, 乙骨忧太很快走出机场大厅, 选择了打车前往。只是几分钟没有撑伞的功夫,他的头发和脖颈间那条柏林蓝围巾上就沾满了细碎雪花。
因为是冬天, 不用担心生巧会半路融化的问题。所以尽管到达五条悟在东京港区的新居所花费时间比预计的长,但两样甜品都还是好好的。
下车时, 乙骨忧太看到夏油杰的车也正好开过来停下,两人相互打了个招呼一起走进去。
公寓位于港区六本木的黄金中心地带,高层复式设计,距离银座非常近。
才刚一进玄关放了东西,走进客厅, 就能透过宽敞客厅的全玻璃落地窗, 一眼看到外面近在咫尺的东京塔全貌。灰冷雪云涌动在天际线边缘,偶尔吐露出淡金色的阳光。
收回视线后, 乙骨忧太在其他同学的招呼声里走过去坐到沙发上。几只已经被夏油杰收服的咒灵正在客厅另一边瘫着玩,偶尔还会贴在玻璃墙上假装自己是一只壁虎。
才刚端起饮料还没来得及喝,他听到野蔷薇发出了一阵夸张到诡异的抽气声,表情颜艺:“网上信息说这套港区市中心复式公寓,上下两层面积接近两百畳,估价大概是在十六亿日元左右……”
“十六……多少?”虎杖悠仁感觉自己刚刚的听觉应该是出了某种问题,眼睛瞪得大大的,还跟着上下环视一圈周围低调精致的装潢,“这是……五条老师买下来的?”
“是老师前两年生日的时候,五条家给他买的一套公寓。”伏黑惠解释。
夏油杰将刚切好的水果拼盘端过来,顺便补充:“不过因为离学校太远,悟平时也不怎么住,所以一直打算把这里卖出去。后来这个地段年年涨价,五条家的资产管理就一直在等最高价出手,倒是正好方便了这个特殊时候。”
见到厨房里只有他和伏黑惠两个人在处理食材,乙骨忧太连忙站起来:“那个,我也来帮忙吧,还需要做什么?”
“这会儿正在熬汤,不急。”夏油杰拍了下他肩膀,示意他坐着就好。
说话间,五条悟正好牵着芙洛拉从二楼走下来。
他身上穿着件裁剪宽松的白色高领毛衣,眼罩换成了居家时的墨镜。雪白短发垂散下来的时候,显得整个人更加年轻漂亮,也稍微没有平时那么凌厉,看起来非常休闲且放松。
而芙洛拉则穿着身几乎能遮过膝盖的短绒白外套,表情空洞地站在五条悟身边,一言不发,对于乙骨忧太叫她名字的声音也毫无反应。
她的眼睛就像是那些覆盖了苍白大雪的草地,满是毫无生气的呆板与漠然。
“她还是这样吗?”乙骨忧太收回手,眉尖不自觉皱起来,表情充满担心。
自从两个月前,五条悟找回吞生半界将她从里面救出来以后,她就一直是这副仿佛得了失魂症的样子。
不管是谁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甚至不知道冷,不知道热,也完全不认识周围的所有人,什么话都不会说,基本和一个会动的植物人没有区别。
这种状态就像是,她的灵魂已经被吞生半界吞噬,救出来的只有一副空荡荡的躯壳而已。对于这种症状,反转术式根本无能为力,只能治好她当初被二重身咒灵造成的身体致命伤。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星之彩过于强大,一直在反向掠夺吞生半界内部的咒力,努力维持她基本的生命特征。她受了这么多致死伤,又好几个月得不到任何治疗,早就已经死了。”
家入硝子当时是这么对五条悟说的:“但是她的精神还是受到了这个特级咒物的严重影响。我目前实在没办法治疗她,也没办法告诉你,她什么时候会好,或者说还有没有好起来的机会。你打算怎么办?”
看着呆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动也不动的少女,五条悟好像也没有听到家入硝子的话。
他坐在病床边,摘下眼罩看着对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非常罕见放得很温柔:“芙洛拉。”
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不想理老师了呀?真的一点也不理了?”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依旧保持着刚开始的姿势望着外面,似乎周围的所有东西都是空气,都与她无关。她的情绪和眼神一样完全是空洞又空白的,任何东西投入进去都激不起哪怕一丁点的回应。
“连看都不看老师的话,会让人很难过诶。看我一下?”他说着,伸手托住她的下颌轻轻让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另一只手捏住她的手晃了晃。
一双浅翠色眼眸死气沉沉地望着他,面无表情。只有在五条悟伸手触摸到她眼尾的时候,她才终于眨了眨眼睛,显然是还保留着人类基本的生理性条件反射,但也就仅此而已。
她仍旧对他毫无回应,看着他就跟看着一团透明的空气没有两样。
“她已经不知道你是谁了,五条。”家入硝子平静重复。
这句话好像挑破了什么本就非常紧绷,甚至是已经接近脆弱的东西。
她看到五条悟忽然收敛了所有神色,天青冻蓝的眼睛久久盯着面前的少女,也不再说话,脸上表情匮乏到无法解读的地步。
紧接着,他伸手将芙洛拉完全搂进怀里。
低下头时,他的下颌贴在她头顶,嘴唇紧抿着,抚摸在她头发上的动作缓慢柔和。眼神里却是一片毫无人情味的冰冷锐利,好像是在思考着该去杀死点什么来为如今这个局面负责。
片刻后,他松开芙洛拉,将她乱掉的长发重新别回耳后,低头贴了贴她的额头,鼻尖相碰一瞬,然后在家入硝子满脸震惊的表情中起身:“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家入硝子没有回答。
直到关门声响起,旁边的实习医生助手发出了类似水烧开了的尖锐爆鸣,她才终于回神:“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拍到照片!!”助手小姐是这么嚎叫的,双眼放光,“但是我见证了现场,死而无憾。我今晚就要在冥小姐的赌局里实现财富自由!”
家入硝子:“……”
哦对,她都差点忘记了。因为当初五条悟在几乎整个咒术界面前,公开承认他对自己曾经的学生抱有男女之间的喜欢,关于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打赌就从来没停过。
于是一心赚钱,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敛财渠道的冥冥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由她发起的“最强の真心话假玩笑”赌局到现在还没结束,而且参与人数已经非常可观,创下了咒术界最火热活动的网络纪录。
想到这里,家入硝子感觉非常头痛,并且有预感在未来一段时间都是这样。
凌晨快三点的时候,五条悟回到了高专校医院的病房里。此时芙洛拉已经早就睡着了,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世界安眠在窗外,万籁俱寂。
他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默不作声地望着床上的少女。有月光从云层与树影后面静静融化开,像是经历了无数阻隔才终于得以短暂栖息的疲惫,温柔笼罩在五条悟身上。而他脸上的神色比月光还要清冷寂寥,难以捉摸。
这种似乎天生就与世间万物缺少联系,充满不可逾越距离感的神态,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从五条悟身上非常清晰地流露出来。尤其是在他带着眼罩或者墨镜,遮断了视线和多余表情的情况下。
但当他有些疲惫地叹口气取下眼罩,任由自己垮下身形,随便靠坐在椅子上,伸手牵起芙洛拉的手握在掌心里,偏头将脸贴上她的手背时。一种非常矛盾又和谐的真实感又自然而然,浮现而出。
好像神明在月色里睁眼,于芸芸万象中望见了一个具体的人,由此才算真正入了世,见她即是见众生。
第二天一早,最早值班的医生还没来查房,不到七点半的时间,五条悟已经醒了。
他去食堂买了早饭又回来以后,家入硝子照例来看了看芙洛拉的情况。
她还是那副失了魂的安静模样,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连吃饭的动作也很机械,完全是五条悟喂一口她就吃一口。
“说起来,这个陪护椅也太小了吧,真的有人能在上面睡着吗?”他随口抱怨着,伸手摸出手帕帮芙洛拉擦了下嘴边沾着的汤汁,“好歹也得弄个舒服点的椅子在这里吧。”
“如果你说的舒服椅子,是指你办公室那种二三十万円起步的东西,那这里不可能有的。”家入硝子一边记录着查房信息,一边停顿几秒。
放下笔后,她抬头看着正耐心喂着对方吃东西的五条悟,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硝子那是什么眼神啊?”
“没想到你这家伙还会有这么照顾人的时候,有点惊讶。”
话音刚落,五条悟忽然停下来,似乎是在思考的模样。这让家入硝子有些奇怪。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这家伙只会立刻叽歪着说“自己可是超级好老师”之类的猫言猫语。不过考虑到他如今对芙洛拉的心思,也有可能会换成别的什么,让家入硝子听了就想当场报警的暴言。
想到这里,她已经伸手进白大褂口袋里,准备摸出手机了。
不过他都没有。
反而是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问:“说真的,有这么不可思议吗?是我之前表现得不够明显?怎么所有人都是这幅样子啊,弄得我自己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是我的错吗?”
说这话时,五条悟想起的是在吞生半界里,芙洛拉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我知道悟对我没有这样的感情”——这是他唯一能和那个十年前的臭小鬼共情的地方。有时候真的会被她这种莫名其妙,根深蒂固的想法给气得笑出来。
家入硝子:“那不然呢?”
五条悟:“……”
家入硝子继续说:“其实我个人觉得,就算当初你在总监部面前,公开表白说想搞师生恋的对象是夜蛾校长,相信大家听到以后的反应也就和现在差不多。”
五条悟深吸口气:“你别说了,老子头痛。”
连高专时期的自称都冒出来了,看得出来是真的在头痛。
家入硝子抿下唇,最终还是主动提出了目前最核心的问题:“不过抛开那个不谈,你想好芙洛拉这个样子该怎么照顾了吗?”
“高专校医院这边每天来往进出的人太多。我在港区有套公寓,等让人打扫出来以后就会把她带过去住。”他说,声音很冷静,显然是已经提前想过了。
“那你出任务不在的时候呢?”家入硝子看着他问,“你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把她带在身边吧?你已经够忙了五条,又要兼顾学校又要到处出差,没有更多时间能挤出来照顾她。”
这确实是目前最麻烦的问题。
“而且说实在的,你也没有这么亲力亲为照顾过一个人吧?有多麻烦根本不是说说而已。尤其芙洛拉还是女孩子,你整天照顾她也不方便。”她继续说。
“考虑过了哦。临时找护工更不可能,而且我真的很难相信人类这种东西啊。”
说到这里,五条悟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将碗里最后一块鱼肉喂给芙洛拉后,顺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便起身出去打电话。
家入硝子看着他完全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伸手搂住芙洛拉的肩膀,示意她跟着自己站起来:“你躺了很久了,刚吃完饭走一下会比较好。”
没有回应。芙洛拉完全像是个任人摆布的精致木偶那样跟着她起身,任由她带着自己走到病房外。
看着她这副模样,家入硝子在心里默默赞同了五条悟拒绝请陌生人当护工靠近她的意见。同时开始盘算,要是自己每天白天抽空去公寓里看着她,大概要怎么安排时间。
但不管怎么想,光靠她和五条悟两个人也是不够的。他们的空闲时间都太少了。
还在她带着芙洛拉慢慢散步,并着意观察她是否会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微弱反应的时候,家入硝子看到了拼命跑向他们的伊地知。
“出什么事了?”家入问。
“夜蛾校长让我……来……找五条先生……”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打不通电话……我想到他应该……会……在芙洛拉这里……”
“他在跟不知道谁打电话呢。校长那边怎么了?”
“禅院裕志死了。”
他说着,脸色都是苍白的:“准确的来说,刚移交到总监部的人手上时还是有一口气的,后来……大概也就两个小时之前,突然死了。咒力残秽检测出来,他也被关进吞生半界过,不过关进去的时间应该不长。但是他本身就咒力不高,所以……现在总监部的人在找校长问话,因为吞生半界被认为是存放在高专内部的。”
“那东西一直在五条手上。”家入硝子纠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是他把禅院裕志关进去的。”
而且应该就是昨天他离开校医院之后做的。
等到用同样的手段,让禅院裕志也清晰体验过芙洛拉遭受的一切,并被折磨得只剩最后半口气还勉强吊着的地步,他又若无其事回到高专,半点异常都没有地陪在芙洛拉身边,还能非常耐心地像照顾小孩那样给她喂完早饭。
怎么说呢。
确实是那家伙的风格。
毕竟在家入硝子看来,五条悟就是那种上一秒疯劲儿上来,可以直接下手轰平一座城。下一秒就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开始和其他人嬉笑着讨论晚饭想吃寿喜锅的逆天精神状态。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次的情况又多了点区别。
她不太好说那究竟是什么。
正想着,五条悟已经从花园另一边走过来,手里捏着手机转了转,放进口袋:“出来散步也好歹跟我说一声吧?回来看到病房里突然没人简直吓我一跳啊,到处找才找到这里。”
“你不是能看见吗?”家入硝子说,然后朝伊地知偏下头,“找你的。校长叫你去。”
“啊,知道了。”
倒是问都不问是什么事,显然已经猜到了。
伊地知张了张嘴,也不敢催促对方,只看到五条悟走过来伸手捏了捏芙洛拉身上长袖的厚度,又试了下她手掌和指尖的温度:“会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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