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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过来(霜余)


“三大世家之一的公羊世家。”云箬朝他走过去,水声在她脚下响起。
乔落,不,公羊岫就那么老神在在的悬坐在空中,一直等到她走到面前,目光往她手腕上看去,忽然抬了抬手。
盘在云箬手腕上的小蛇登时竖起了身子,几片锋利的尾羽唰地展开,如同炸毛了的小狗,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还挺凶。”公羊岫笑道,“它身上有熟悉的气息……神踪秘境里得来的?”
“你知道?”云箬用拇指摸了摸小蛇,让它冷静下来。
“当然,集众多顶尖器术师的大成之作,不过太过于繁琐了些,各种乾坤灵器都堆在一起,当年在修界可不受待见,甚至被器术之尊的庚桑世家评判为鱼龙混杂之作,没想到也存在至今了,当时在学院发现的时候我也有些惊讶。”
“入侵宗门的人原来是你……”云箬默默后退了一步,“你几岁了?”
公羊岫看到她这后退的动作,脸上露出个伤心的表情来:“我看上去岂非还很年轻?”
“你从上古时期就活到了现在?”云箬问。
“也不是。”公羊岫将点在水面上的那只脚也盘了上去,整个人悬坐在水面上空,手肘杵在膝盖上,托腮道,“自天地灵气消失后我就沉睡了,近百年来才醒,想看看世间是什么样了。”
老妖怪。
云箬心想。
公羊岫一挑眉,不赞同的看着她:“云姑娘可是在骂我老妖怪?”
云箬不置可否。
公羊岫更伤心了:“好歹反驳一下啊。”
云箬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哪里?”
“你猜呢?”公羊岫单手托腮笑道。
云箬想起在会审堂时那一下踏空的晕眩感:“秘境之中?”
“不错,我就说你聪明吧。”公羊岫拍了几下手。
“我什么时候进来的?”云箬又问。
公羊岫有问必答:“你不该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因为你还在会审堂,也没离开过那里,不是你进了秘境,而是我特意来找你了。”
“什么意思?”云箬皱眉。
公羊岫笑了笑:“我一开始就说了,你没有入梦来,所以我来找你……”
“什么入梦?”云箬打断他,“说话不要九曲十八弯,能干脆直白一点吗?还是你们上古的人说话都这么迂回?”
公羊岫被打断也不生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笑完才好脾气地道:“简单的说,就是现在整个世间都入了秘境,所有人都在我的掌控下,但我发现有人例外,于是就找来了。”
云箬轻轻摩挲了一下小蛇昂起的脑袋,压下心底的惊骇。
什么叫整个世间都入了秘境?
当初灵犀被她的灵力唤醒,扩展了秘境的边界,差点把整个学院都笼罩在里面,把许多学生和宗门弟子都拉进了秘境之中。
现在莫非也是这样?
公羊岫用什么办法,让所有的秘境扩展边界,把整个世间都拖进了秘境里?
他说的入梦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做什么?”云箬问道,“什么叫所有人在你的掌控下?你能操控秘境吗,这秘境又是怎么回事,整个世间都入秘境,哪来那么大的秘境?”
“这可说来话长。”公羊岫道,“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
“那就长话短说。”云箬面无表情看着他。
公羊岫又是一阵笑,笑完了一本正经道:“我又不是谢鸣之,别把我想的那么可怕,我无意伤人,只不过希望这世间更好而已。”
他从空中走下来,脚踩上了水面,对云箬到:“想不想知道谢鸣之的下场?”
“你知道他在哪?”
“我带你去看。”公羊岫道。
他往前走,前方什么都没有,只有望不到边的无垠水面,云箬跟上去,公羊岫一点都不像个活了上万年的人,脚步轻松愉快,带着年轻人的气息,甚至悠然自得的哼起了一首曲调悠远的小曲。
走着走着,周围忽而飘落下来一阵雪花,云箬抬手接住一片,却发现那是雪白的梨花瓣。
花瓣落下来,轻轻浮在水面上。
是玄阳宗山巅的那座院落中的梨花林。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从云箬身旁掠过,飞快穿过梨花林往庭院后的屋子里跑去。
云箬是第三次来这里了。
第一次她无知无觉,醒来就被关在了玉棺中,第二次装晕被带进来,又是和曾经差不多的理由,现在是第三次。
也不知道这第三次算不算。
谢鸣之进了屋,屋中所有法阵都亮起,金色的符纹铭文浮现起来,一张一翕地随着谢鸣之的呼吸起伏,他走进屋子中央,层层叠叠的金色铭文围绕上来将他和庚桑箬裹在中间,等密密麻麻的符纹散开,屋中所有法阵归位,灵光消失,整间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那日蓝水垚他们追上山巅,也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谢鸣之果然通过传送法阵跑了。
但是现在看来那其中也没有传送法阵啊……
云箬心头生起疑惑,只见屋中法阵突然再次亮起,随即嗡地一声,谢鸣之的身影再次出现,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愣怔,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没离开屋子,正要再次启动法阵。
无数符纹旋转着裹上他的身体,又在下一刻被硬生生倒转了回去。
“果然如此。”屋中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云箬看向公羊岫。
公羊岫摊了摊手,示意她继续看:“我们现在确实在寿宁峰山巅,不过这屋中景象是已经发生过的了,我这人口才不好,与其跟你描述,不如让你亲眼看看。”
屋中另一个人的声音就是公羊岫。
两个身影一起走进屋子,走在前面的是公羊岫,稍微落后一点的人云箬很熟悉。
是叶景。
公羊岫看了一眼云箬,云箬却没看他,眼睛只看着屋内。
屋内三人对峙,谢鸣之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的人:“乔落……你居然还活着?”
“很稀奇吧。”乔落笑道,“明明谢宗主已经打碎了我的心脉,怎么样,要不要我告诉你救你女儿的办法?”
谢鸣之怒极而啸:“你有不死之法,为何不早说!”
“你只说想要给你女儿换灵脉,又没有要让她不死,何况你不是自己找到了办法吗,我看她现在虽然没记忆,但是在这具身体里也养的挺好,谢宗主本事不小,居然能让凤凰骨生出灵脉,已经很了不起了。”
“告诉我方法。”谢鸣之瞬影过来一把掐住了乔落的脖子,“说!箬儿快撑不住了!”
乔落咳嗽了两声:“我这方法其实也不难,只要你女儿能淬炼魂魄,彻底舍弃肉身,受过极致之苦楚,非人之折磨,如若魂魄足够强大坚韧,或许就可炼化肉身超脱凡尘,得到新生。”
屋外听着的云箬心头一跳。
屋内谢鸣之听他说完,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是公羊世家的人?”
“聪明。”乔落拍了拍手,“不愧是当今首宗宗主。”
“阿锦告诉过我,公羊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谢鸣之面无表情道。
屋外云箬也面无表情看了公羊岫一眼:“你夸谁都只有聪明这两个字吗?”
公羊岫道:“这不是重点吧?况且我只是为人朴实。”
云箬转回了目光。
“真是反咬一口。”乔落叹道,“殊不知庚桑世家才是修界毒瘤,却在这里说我公羊家的坏话,有没有说百里世家的?总不能呢个厚此薄彼吧。”
“闭嘴。”谢鸣之冷冷道,“阿锦的家族也是你可以置喙的?”
“那当然。”乔落道,“庚桑世家总算要彻底消失了,于世间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虽然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但我公羊家才是灭了他们的功臣,你说我能不能置喙?”
话音未落,一道强横灵力袭来,再一次击碎了他的心脉。
“师父!”叶景扶住往后退了一步的乔落。
乔落站稳身子,啧了一声:“谢宗主怎么又是不打招呼就动手,真是个坏习惯……”
又一道灵力袭来,乔落一掌推开叶景,顶着谢鸣之的灵力向前,无形灵力瞬间洞穿他的身体,他却没什么反应,掌中灵力流转,屋内所有法阵都动了起来,朝谢鸣之裹去。
谢鸣之想要控制法阵,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完全被压制,被一层层轻薄的法阵定在原地无法动弹,乔落走上前去,从他怀里接走庚桑箬的身体,抬手往她眉间扣下。
“你敢——!!”谢鸣之愤怒地嘶吼。
乔落的指背扣在庚桑箬眉间,银光一闪,那身体上所有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
谢鸣之骤然停止了挣扎。
乔落击碎了庚桑箬的魂魄,将那具身体放入了一旁的玉棺中:“凤凰骨本无魂,世间罕见,任何魂魄都可依附,你借着庚桑家的法器才找到,能让你女儿活下去就已是万幸,却还贪心不足想要她能觉醒庚桑家的血脉继续修行,人心啊……真是永远不会满足。”
玉棺合上,无数花瓣一样的法阵覆上去,顷刻间就将暖玉色的棺身连带着里面的躯体吞没了。
法阵散去,原本摆放玉棺的地方只剩一堆齑粉,被法阵卷起消散在灵光中。
谢鸣之大叫起来:“啊————”
他催动全部灵力,依旧动不了,法阵铭文镶嵌进他的身体,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箬儿……阿锦,阿锦对不起……”他喃喃念到,整个人仿佛一瞬之间衰老,颓然跪了下去。
“谢宗主,你还不能死。”乔落走到他面前,“庚桑家最后的传人叫庚桑锦是吧,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庚桑世家的入口,原来她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了,她只想要女儿活着,你却比她还贪心……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只要有了力量,人就无法约束自己。”
随着他催动法阵,谢鸣之缓缓被吊上半空,法阵拉长成一条条金色细线,谢鸣之的血液被引出,浑身抽搐起来。
乔落淡声道:“谢宗主,你可要好好撑住,你是庚桑家入口的钥匙,得好好活着啊,你要是死了,我还怎么开门。”
越来越多的金色细线穿透谢鸣之的身体,灵力入侵让人仿若被利刃刮骨,染了血的细线重新在谢鸣之身前形成了一个新的法阵,法阵层层叠叠旋转,从他体内榨取着源源不断的生机和血液,同时也让他不能死去。
“不……不准……”谢鸣之嘶哑出声,却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知道你不肯给我开门,所以我这不是在自己动手吗。”乔落道,“别担心,我对庚桑家的东西不感兴趣,只不过借用一下而已。”
随着血色法阵成形,屋中响起一声仿佛一道陈旧的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乔落会心一笑:“开了。”
他朝法阵内踏去,下一刻就越过虚幻的景象踏入水中,像影子一样和迎面而上的公羊岫合二为一,周围一切景象消失,只剩下无边无边的水域。
“这里……就是庚桑世家?”云箬明白过来。
“聪……”公羊岫开了个口,被云箬看了一眼,无所谓的住了嘴,把那夸人的词吞了下去,重新道,“对,三大世家,公羊家居仙岛蓬莱,百里世家居海中天山岛,唯有庚桑世家没有现实居所,他们早就将整个世家搬入了乾坤灵器之中,和世间隔绝开来了。”
“谢鸣之呢?”云箬道。
“没死。”公羊岫说,“只要庚桑世家的秘境存在一天,他就会一直守着门,一直维持着法阵运转,极致苦痛折磨,比被毁灵脉还要糟糕……不过我也不准备让他活太久,等梦境成熟,我自然会杀了他。”
他看了云箬一眼:“不忍心?他打算这么对你的时候可没有不忍心。”
云箬没说话。
但她大概肯定了一件事,公羊岫不知道她就是上一任凤凰骨的宿主,大概也没想到被占了身体她还能活着。
而且他似乎也不知道神踪秘境生了灵智,诞生了灵犀。
他并非全知全能,现在看来只是个活了上万年的古人,醒着的时间也不算长。
“你借着庚桑世家的秘境,把整个世间都拉入了秘境之中,梦境成熟是什么意思?庚桑世家的秘境有什么特殊之处?你要在秘境中做什么?既然你只要庚桑世家的秘境,为何还要闯入别的宗门寻找秘境?”
“你看你又问这么多。”公羊岫笑道,“所以我才说说来话长,我得慢慢给你讲。不过我可以先回答你一个问题,我要在秘境中做什么。”
公羊岫踏出几步,脚底水花飞溅,他张开双臂,四周走马灯一样浮现出世间各处的景象,热闹拥挤的玉京城,日光照耀的山野,安静而人烟稀少的小村落,瘴气肆虐妖兽生存的深涧,奔流往前的滔滔江水,熙熙攘攘的人群,灵山之中的仙家宗门……
“——我要这世间天下大同,我即是众生,众生皆为我。”

“如何?”公羊岫道。
他的面容实在是年轻, 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笑容明俊,挑着一边唇角, 目光看着云箬。
云箬:“……”
云箬点了点头:“我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
“果然人不能活太久,会变态。”
公羊岫非但不生气, 反而大笑起来,似乎觉得云箬说的话很有趣,兀自弯腰笑了半晌,转过身继续朝前走,道:“跟上来。”
云箬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 脚下的水面很薄,涟漪散开, 她低头看了看, 水下一片空白, 并没有照出他们的影子。
这当然也不是真的水。
“我从万年前给你讲起吧。”
公羊岫挥了挥手, 云箬只觉得眼前一花, 她和公羊岫就行走在一片草地上,四周碧草如茵, 头顶天高云淡,温和的风徐徐吹来,草地像起伏的波浪,连绵铺向远方。
明明是很美的景色, 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寂寥悲旷。
云箬抬手摸了一下脸, 擦掉了一颗无知无觉滚落出来的泪珠。
公羊岫回头看到,温和一笑:“识脉满阶, 你的感觉倒是敏锐。”
两人继续往前走,周围的景色变了又变, 一会儿是波涛起伏的大海,一会儿是山间茫茫的厚重云雾,到处都是自然壮阔的景色,却唯独没见到人烟俗世。
云箬心底疑惑,两人踏出几步,踩上了一条泥泞的小路。
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天色昏暗,脚踩在泥地上有些滑,云箬总算看到了路两旁的几间小屋,渐渐有了人声,几个身影擦肩从她身旁跑过,云箬伸手去碰,却什么都碰不到。
和方才在玄阳宗山巅看到的一样,她现在看到的应当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那几个人影匆匆往前,来到一间关着门的小院门口,一个年轻女子站在柴扉外,面色阴沉。
“少主,整个村子都没人了。”
“可恶,来晚了。”年轻女子一掌拍出,关着的门扉被拍了个稀巴烂,声音震天响,屋内却没有任何人出来查看。
她走进院中,只见小院东侧摆着劈了一半的柴,斧头还插在木柴上,旁边散落着几截已经劈好的,像是被人归拢抱起来,却又遇到了什么事匆匆离开,理好抱着的柴全都丢下了。
院中正屋的门开了一半,女子走上前去,屋中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两副碗筷,其中一副的筷子掉落在地上。
她走上前去把筷子捡起来放好。
“阿姐!”一个着轻装的少年瞬影而来,上一秒还在几十步开外,下一秒就到了面前,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和着雨水的风,“村子西边测出了灵器痕迹,是乾坤灵器,一定是庚桑家的人来过!”
“看也看出来了。”年轻女子道。
少年怒道:“我们又晚来一步!阿姐,庚桑家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咱们家的器术师上个月被强行带走了好几个,再这样下去世间都是他庚桑家的了!咱么就由着他们这么嚣张乱来吗?”
女子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看向少年:“阿岫,谁准你跟着出来的,还不给我滚回去!”
“我不。”少年人一梗脖子,清秀明俊的脸上露出不服气的表情,“我能保护阿姐,有我在就算碰到庚桑世家的人,也能拖他一拖。”
“你得意个什么劲。”女子轻踢他一脚,朝门外走去,“就你,还保护我?先在试炼里赢我一次再说吧。”
“那还不是因为试炼不能用天赋灵技,不然我也不见得会输给你。”少年死皮赖脸的跟上去自我推销,“阿姐,带着我吧,我已经十六了,别把我当小孩子看。”
“没门。”女子道,挥了挥手,两个手下上来一人一边架住了少年。
少年不可置信地瞪着眼:“阿姐,你真要送我回去?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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