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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过来(霜余)


纪月辞的脸当即就黑了:“我没取。”
江北山的狗狗眼弱弱地耷拉了下去:“好的师姐。”
院子里吵成一团,林望被纪月辞从屋子里扔出来的酿酒小量勺砸中脑袋,闪身躲在江北山后面,江北山又想躲在他背后,两人差点绊在一起互为障碍物,狼狈地踉跄着被纪月辞拿东西一砸一个准。

第23章
接下来的几天小飞鸡被林望霸占,玩得不亦乐乎,云箬在山林里找药草,一天起码能接到三四次飞鸡传讯,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山里的风凉不凉,有没有找到新品种的药草,回家的时候记得折她喜欢的霁雪枝。
林望注灵刚好够小鸡找到云箬,云箬送回去会把灵力注满,林望玩得更没有负担了,有时候还掺着两段语音,江北山也来凑热闹,问云箬晚饭想不想吃雪薯小糕点,他可以试着做。
云箬简直不懂他们,非要等她出门才问吗,早上怎么不问?
她给“传呼鸡”注满灵力,飞回去传递自己的答案:“好的,吃。”
再次飞回来就是江北山兴奋的声音:“哇这个真的太好玩啦,那我做糕点了!”
还有林望被录进去的半截话:“等回来之后飞阿夜屋里,问他……”
云箬不用想都猜得到传呼鸡接下来的命运,一定会被烦不胜烦的百里夜扣在自己屋里,晚上回去再还给她。
这样的日子有时候给云箬一种错觉,好像她可以在闲云宗一直住下去,哪怕以后去了学院,她也可以时不时回宗门看大家,这里永远会有她的一席之地,毕竟她在这里拥有了很多自己的东西,百里夜送的小鸡,纪月辞给她酿的酒,林望专门给她做的各种驱虫解毒的小药丸,还有江北山的私房定制菜。
真奇妙,她曾经在那个寄养的家里没有这样的感觉,在玄阳宗的时候也没有,却在这个农家小院一样的地方找到了一种类似于“家”的感觉。
云箬很珍惜。
这天她出门找药草,还没到中午就接到了小鸡传来的讯息,很简短。
百里夜的声音有些严肃:“云箬,速归。”
当时她正在采一株山涧崖边的药草,纪月辞跟她说过这是很难得遇上的品种,她费了些功夫,总算有惊无险的拿到了,刚好收到讯息,一路牵着大黄赶回去,却发现自己的包裹被打包好放在正厅桌上,上位坐着一位面容肃穆的男人,是闲云宗的宗主,百里夜他们的师父,万知闲,结束游历回来了。
他回到宗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云箬离开。
“我闲云宗虽然是个小宗门,但也有规矩,不是我宗门弟子,不可入我宗门半步。”
万知闲看面相就是那种不好惹的性格,敛着眉坐在上位不像个宗门门主,反而更像个山大王,如果胡勇在,他们倒是可以比一比谁的胡子更粗犷。
云箬想了想:“可我已经住了近两月了。”
“对啊。”万知闲眼睛一瞪,“你也知道你已算是破例了?还不尽早离开!”
“既然已经破例,能不能就再收留我一段时间,学院明年开学我就离开。”云箬不卑不亢,努力争取留下来,“我会帮忙干活,不是白住在这里的。”
万知闲被她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嘿呀你个小兔崽子,听不明白我说的话是不是,我让你立即离开,别跟我讨价还价,谁带你进来的我之后再审,谁也别想逃避责罚!”
云箬沉默了一会儿,发现万知闲主意已定,并不是想要看看她这个外来人员,考验一下人品或者她想留的决心,而是真的在给她下逐客令。
人家宗主都说话了,她也不好强留。
可是她的推介信怎么办。
林望和纪月辞都在厅中,一直没讲话。
江北山大概在厨房里忙着给他师父做菜,毕竟第一天回来,应该会办接风洗尘宴。
百里夜不在。
云箬这时候也不好提推介信的事,万宗主好像不太待见学院,开口就是破学院,要是让他知道百里夜替他答应写推介信,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他挨罚。
万知闲一看就是个严师,骂人很厉害那种。
她上前打开自己的包裹,她放在纪月辞屋里的东西一样没漏,胡勇给她准备的,以及到了宗门后大家给她做的东西都在,唯独少了那只能传讯的小鸡。
算了,那本来也不是她的,百里夜费尽心力做出来,就留在宗门好了。
云箬把行李系在肩上,好大一包,认真地给万知闲鞠了个躬:“万宗主,这段时间多谢贵宗门弟子收留和照顾,既然如此,那我就离开了。”
“快走快走。”万知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掌。
她起身要走,林望站出来拦下了她。
“师父,让她留到明年……”
“有你说话的份吗?”万知闲一拍桌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谁把她带回来的,百里夜已经去跪着了,怎么你要去陪他?”
林望吸了口气:“阿夜被罚跪了?”
万知闲哼一声:“你也可以去,他屋子里宽敞得很,再跪一个你绰绰有余。”
林望闭嘴站回去了。
纪月辞也开了口:“师父,云箬她和我住一间屋子,我都没说什么呢,又不影响你老人家,你刚刚喝的茶还是她采回来的药草泡的。”
万知闲看了看手里刚端起来的茶盏,板着脸放了回去:“你让她和你住?”
纪月辞点点头。
万知闲冷笑道:“那我就更要赶她走了,喂,你,怎么还不走?等我徒儿给你求情呢?做梦!”
纪月辞抱歉的看了一眼云箬。
云箬回了她一个笑,背着包裹转身走了。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天上的弦月已经升了起来,青色天光渐渐隐没,小院笼罩在暮色中。
大黄以为云箬要出门去散步,摇着尾巴跟了过来,云箬摸了摸它的头,它发现不是要出去,屁颠屁颠又回去鸡圈前趴下打盹了。
云箬站在院子中,把这里的景色最后又看了一遍。
在北州城她有一个很破旧的“家”,走的时候她没有多留恋,毕竟只住了一个多月,可她在闲云宗也只住了近两月的时间,走的时候却有种猝不及防的伤感。
她把找到的那株药草放在纪月辞的窗台上,白玉小瓶里的水倒掉换上新的,把最后一支霁雪枝插了进去。
起码,留下那么一点点属于她的痕迹。
以后她大概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也不会再和闲云宗的人有关系,她也不能回北州城,不然胡勇肯定要帮她找宗门要推介信,说不定还会为此花上更多灵石。
她得自己想办法。
今晚就先去山下的城镇住一晚,想想接下来的路她该怎么走。
在闲云宗的这段时间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听林望和百里夜讲起过这附近的宗门,虽然离得远,但总不至于完全没有头绪,她可以都上门去试一试,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下山的路她走了无数次,平时不是有大黄在旁边,就是和林望或者百里夜一起,这次只剩她一个人,难免有些过于安静。
云箬把玉石小鸡拿了出来,这个没有刻阵法,不会飞也不会传音,云箬点点它小脑袋上的鲜红冠羽:“只有你陪着我啦。”
她手掌动了动,小鸡也跟着动了动,就像点了点头。
云箬走的慢吞吞的,一个是对前路有些茫然,一个是对于离开这件事依旧还有些没缓过神。
太快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她快走到城镇了才想起来都没有和纪月辞他们好好道个别,闲云宗的宗门虽然又小又破,但万知闲浑身都是大宗门宗主的气势,盛气凌人唯我独尊,他一开口,弟子们都不敢说话。
她就这么走了,其他人不会被罚吧?
百里夜好像被罚跪了?
……完全想象不出来他被罚跪的样子,怎么办有些担心。
云箬有的没的想了一通,进了城镇只想赶快找个住的地方暂时安顿下来,路边有人叫她都没有听到,擦肩而过的时候被对方一把拽住了胳膊才停下来。
“喂,想什么呢?喊你都没反应。”那人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哭啦?”

云箬懵然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好半天才出声:“…………林望?你怎么在这?”
“没哭嘛。”林望笑着点点头,扭了扭脖子,把她肩上的包裹接了过去, “怎么这么慢,我们等你好半天了。”
云箬更懵了:“你们在等我?”
旁边戴着斗笠纱巾的女子开口:“还以为你半途走丢了, 正要派北山去找你。”
“月辞?”云箬不敢确定,纪月辞平时都不愿意出房间的人,居然也下山来了。
纪月辞拨开纱巾一角,露出一只眼睛:“走吧,先找住的地方。”
云箬被她拉着胳膊往前走了几步, 林望对着街边小店里喊了一声,江北山的身影就跑了出来:“师兄我买了个好吃的, 你们尝尝……云箬姐, 你可算来了!”
江北山比大黄还活泼, 绕着他们仨兴奋地讲话:“山下变了好多啊, 夜市真热闹, 月辞姐你吃那个吗?一看就很好吃!我去买,啊那边那个看起来也很不错, 我能不能买个鸟笼回去给传呼鸡?”
林望大为头疼:“你都说它是鸡了还给它买鸟笼?怎么不给大黄买个狗笼呢。”
“传呼鸡就那么点大,只需要很小一个笼子。”江北山比划了一下,“大黄很听话的,不需要笼子。”
“我觉得传呼鸡挺好听的。”纪月辞淡淡地插了一句。
“它又不是活的, 不需要取名字吧?”林望无语了。
云箬听明白了一半, 传呼鸡就是百里夜后面用噬灵兽的骨头做的传讯小鸡,她无意间叫过一次就被江北山记住了, 没想到纪月辞也这么叫它。
但她没搞明白这三个人此刻一副下山来游夜市的态度。
你们不是刚被师父训完吗,怎么还有心情跑出来玩, 甚至还来找她这个被赶走的人?
“哦,我们离家出走了。”江北山说。
“啊?……为什么?”
“师父叨叨叨的一直念,很烦。”这话是纪月辞说的,江北山不敢,“谁让他不分青红皂白赶你走。”
“所以你们是为了我……”云箬停住脚步,“我其实没什么的,本来就是借住,你们不用管我,还是赶快回去吧……”
“停。”纪月辞掀开纱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可是很舍不得你的,你确定你一点都无所谓吗?”
云箬蓦地觉得鼻子有些酸:“……我也很舍不得你们。”
纪月辞扬眉一笑:“我就知道,快走,街上人这么多,我要烦死了。”
“哎,你现在又听不见……”林望话说了一半,被纪月辞瞪了一眼,自觉收了声,“行,赶紧走,我知道一家客栈,人少清净,北山看着点,别让人挤到你月辞师姐了。”
江北山和纪月辞往前走了,林望回头小声提醒云箬:“别把我们欠债赚钱的事说漏嘴了啊。”
“好。”云箬记得,这事是瞒着纪月辞的。
“百里夜呢?”云箬问。
“他没来。”林望跟她解释,“师父气头上呢,听不进我们说话,你也见识到了,又凶又横,我们那会儿要是非要帮你,他说不定做得更绝情,而且作为弟子我们也不能太气他老人家不是,所以选个迂回战术,先让你下山,慢慢再劝他。”
云箬汗颜,你们离家出走难道就不气人了?她要是万知闲,知道徒弟跑了只会更加生气吧。
“放心,交给阿夜就好了,对付师父他最在行。”林望老神在在地道,“咱们就当出来玩了,北山和月辞都很久没下山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带他们逛逛。”
“可是百里夜他已经……”被罚跪了啊。
林望哈哈一笑:“你听师父说呢,他哪舍得让阿夜罚跪,吓唬你呢。”
云箬:“……”
她方才还觉得万知闲是那种不苟言笑说一不二非常专制的宗门门主,现在听来好像不是,他们师徒之间的相处似乎也不像她想象中那么水深火热。
万知闲把茶壶里的茶一股脑倒了,倒的时候又有点心疼,毕竟是好茶,加了一味他最喜欢的灵草,还是林望特意给他泡的,他本来还想着这小子眼力劲见长,知道心疼师父了。
没想到全都是为了给那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做铺垫,纪月辞还特意告诉他这茶是那小丫头去采摘回来的。
想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他让她留在宗门?天真。
重新泡了一壶茶,万知闲才端着茶盏去了百里夜的房间。
屋子里没有亮灯,万知闲推门进去,百里夜坐在窗边,借着一点月光随意地在手里拿的玉石上刻刻画画,看到他进去就放下东西站了起来:“师父。”
万知闲站在门口,慢悠悠地道:“不是说你在房间罚跪?”
“这就跪。”百里夜听话地一撩衣摆就要跪下。
万知闲只觉得糟心的不行,弹手挥出一道气劲阻止他跪下:“你们一个个的成心气我是不是,我什么时候罚过你们跪?”
百里夜站好,没说话。
万知闲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差点吐出来:“这什么破茶这么苦?”
“那是林望备着晚上喝的茶,提神的,当然苦。”百里夜上前把他手里的茶盏拿走,端着茶壶出去倒掉,回来从架子上翻出一套煮茶的用具和茶罐,支了小炉子慢慢烧水。
万知闲这才在桌前坐下:“林望和江北山都跟着跑了,你怎么没跑?”
“我留下来稳住师父你。”百里夜说。
万知闲冷笑:“稳得住么?”
百里夜叹了口气:“你非要赶云箬走干什么,她就待到明年学院开学。”
“少跟我废话。”万知闲看看百里夜,转头用目光在他那些架子上逡巡了一圈,看到最里面几只玉石小鸡,还有一堆废掉的雪白骨片,不动声色的把目光转了回来:“既然早走晚走都是走,我让她提前走怎么了?”
百里夜垂眸从茶罐里夹出茶叶放进茶壶:“推介信呢?”
“不写,我又没答应过,再给学院好脸看我是狗。”
“师父,别乱发誓。”百里夜提醒他。
万知闲一瞪眼睛:“你管我。”
“你让我提醒你别老冲动发誓的,想当年你从学院离开,有气没处撒,硬是闯进那年的入学礼上当着所有院长教习和学员的面发誓你万知闲的弟子此生都不会入学院,结果后面还不是把月辞送去了,就因为这件事,你被段院长揶揄了多久?”
“你师父丢脸的事你记这么清楚做什么?”万知闲大手一挥,神色不太好看,“那还不是月辞想去?早知道去学院会让她遇上那种事,我当初就不该听段在青那老东西的话把她送去。”
想到这件事万知闲就来气:“现在好了,你直接领个人回来安排在月辞房间里,看样子还相处得其乐融融,等以后那小丫头知道了月辞的事接受不了,你让月辞怎么办,再伤心一回?现在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再来一次她恐怕窗都不愿意开了。”
“师父。”百里夜给茶壶里倒上烧滚的水,“知道你心疼月辞,但她不是小孩子了,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你闭嘴!”万知闲骂道,“我自己的徒弟只有我心疼,你们这几个做师弟的没半点作用!”
要是林望在这里,估计就要大喊冤枉了。
“不是我硬要云箬和月辞住一起,师姐她自己同意的。”滚水浇上茶叶,白蒙蒙的蒸气和茶香四溢开来,百里夜从雾气后看着万知闲,“这段时间她话多了不少,酿了许多种新的酒,都是云箬帮她去找的材料。”
万知闲哼了一声:“不用跟我讲这些话,反正这小丫头不能留在宗门,我有我的考量。”
百里夜只好放弃说服万知闲,重新起了个话头:“师父这一路上游历,有没有遇上什么有趣的事?”
“你也当我真是去游历呢?”万知闲闻着茶香,精神放松下来,手指一顿一顿地在桌上敲着,“还不是去给你找恢复灵脉的办法去了,哎,办法暂时还没找到……阿夜,你别怪师父无能……”
百里夜哭笑不得:“本来就没指望有办法,师父,我都不纠结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
“你小子……”万知闲叹了口气,“算了,说点有趣的,这次去了极北雪域,回来路上倒是听了几件有意思的事。”
“极北雪域?那回来会路过边境北州城吧。”百里夜倒了杯茶给万知闲,语气随意地问道。
“让你一说说准了。”万知闲喝了口茶,满意地品味了一下,开始讲述他听来的“有意思的事”。
一件是北州城里听来的。
“几个月前北州城结界玉因为噬灵兽入侵导致失灵,差点被瘴气围困,还好外城守卫处的人发现得早启用醒钟,救下了无数人命,之后为了让玄阳宗的弟子能安心修补结界,这人又勇闯瘴气拖住噬灵兽,真是个义薄云天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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