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钱啊?”冯丽可不收,实在是太见外了,尤其林湘对自己闺女都有恩的,“一只鸡的事儿别推推拉拉的不好看,你抓紧拿回去炖上。”
林湘无妨,只能收回钱,等着下回做些什么好吃的给送来。
“对了,鸡毛你要不?”冯丽杀鸡烫毛后拔毛,鸡毛全都留着,“我准备做鸡毛掸子,你要是要我就一块儿做了,给你一根。”
林湘拿着鸡毛自然没用,想想还能做鸡毛掸子,当即点头!“要!”
拎着杀好的走地鸡回家,一只三斤多的鸡还剩个三斤左右,砍成两半,一半炖椰子鸡,一半码盐腌好,留着过阵子吃。
今天新鲜取出的椰子水、椰子肉在锅中煮沸后放入切成小块的鸡肉,清汤熬煮,再添上些红枣枸杞和姜片,其他什么都不放,等贺鸿远回家时,灶上的椰子鸡正咕噜咕噜冒着小泡。
“回来啦?”听说119部队近来有一次冬训,连着好几日,贺鸿远回家时间都有些晚,这会儿天刚刚擦黑,林湘正捧着小碗尝尝椰子鸡咸淡,“快洗个手来喝汤,今天吃好的!”
贺鸿远今儿个忙得够呛,冬训的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展开,可一身的疲累在回到家的刹那便烟消云散了。
厨房被暖黄的电灯照亮,又因为林湘进进出出的身影显得不再冷清。
“快点儿啊,等着你端汤呢,可烫了,正好需要你的无情铁手!”
贺鸿远忍俊不禁,薄唇往上一扬,不知道媳妇儿怎么总是有些奇奇怪怪又好似有些道理的比喻。
自己确实皮糙肉厚,可是这是铁手吗?还无情?
饭前,林湘让贺鸿远给冯姨一家端了一盆椰子鸡去,等人回来才正式开饭。
走地鸡鸡肉紧实,清炖最能体现食物的本味,加上清甜的椰子水和香甜的椰子肉炖煮,鸡肉中渗透进椰子的清香味道,而鸡汤与椰子水混合,汤底更是鲜美。
贺鸿远听指挥调了个蘸水,酱油、辣子、味精、芝麻油、香葱,蘸着鸡肉吃更是鲜辣味儿十足。
“你们冬训要去多久啊?”林湘咬着鲜嫩可口的鸡肉问道,“可得记得提前申请休探亲假哦,咱们说好了要回去陪娘过年。”
来到十二月,林湘最期盼的就是过年,工作都得靠边站了。
昏黄的灯光下,贺鸿远眉眼渐渐柔和下来:“要不了多久,拢共就四天时间,不会耽误回家过年,我提前跟杨旅说了,咱们一月中旬走正好。”
“好!”林湘笑眯了眼,又喝了一大碗清香的椰子汤,“剩下的你全部解决。”
贺鸿远常年训练,饭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光盘行动也轻轻松松,汤碗都空了,他收拾着碗碟去厨房清洗时,家里大门口传来动静。
周月竹蹬蹬蹬跑进屋,一脸愁苦,仔细一看,眼眶都是红的。
“月竹,你这是怎么了?”林湘被周月竹这幅模样吓到,小姑娘可从没郁闷过。
“堂哥,堂嫂,我爸妈发现我跟沈建明谈恋爱了!”
哦豁!林湘脑海中立时浮现了一句话——早恋被抓包?
不过周月竹十八岁的年纪在这个年代完全不是早恋,挺多姑娘这个岁数都结婚生娃了,只是周叔和冯姨可能并不满意闺女的对象。
“你爸妈是生气了?觉得你悄悄谈恋爱没告诉他们,还是不同意你和沈建明同志啊?”林湘挽着周月竹坐下,问起具体情况。
原来今天沈建明同志出任务回来,周月竹借口外出去码头接人,结果人是接到了,却意外被父亲给撞见。
周生淮也是从年轻气盛时期过来的,看看两人的眼神就明白怎么回事。
周月竹被父亲一个眼神镇住,只能回家去,遭到父母的双重镇压。
尤其是周父,坚决反对两人谈对象,让闺女给人分了,以后再张罗个好对象。
“周叔这么反对吗?”林湘挺好奇,正巧贺鸿远从厨房忙完出来,她抬眸看向男人,“鸿远,沈建明同志在部队不是挺不错吗?难不成哪里得罪周叔了?”
贺鸿远甩甩手上水渍,走到客厅坐到自己媳妇儿和堂妹对面,略一沉思,接着摇头道:“没有,沈建明在军中名声挺好的,有点能力,为人应该也不错,我听他们团团长夸过他,应该也没机会得罪叔。”
周月竹气愤:“不是建明的问题,是……是我爸跟他爸有问题!”
林湘震惊:“难不成你爸和他爸不对付?”
“就是!”周月竹有些泄气,刚刚她和父母拌了几句嘴就跑出来了,这会儿急需找人说话排解心中苦闷,“我以前就听我爸说沈家的没个好东西,有一次我们在路上走着,建明过来敬礼,我爸也不咸不淡的,我就看出他对人有意见,不过那时候我也不懂,还挺好奇那个军人同志怎么惹着我爸了。结果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跟建明他爸关系不好,两人以前是战友,好像经常吵架,矛盾挺多的。”
林湘心中暗自惊讶,哎呀,这难不成是七十年代版罗密欧与朱丽叶?
不过月竹父亲脾气挺随和的,怎么也不至于因为上一辈的事情迁怒下一辈吧。
“我爸说了,让他跟沈利群当亲家绝对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周月竹眼眶泛红,真是给急的气的,怎么还能有这种事儿啊!
贺鸿远倒是冷静,语气淡淡地对堂妹道:“你背着他们谈对象,还谈上了你爸死对头的儿子,叔今天生着气就别惹他,让他冷静冷静,改天你再去说说。”
周月竹闷着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林湘好奇:“不然你去打听打听以前是怎么回事?”
毕竟得对症下药才能说服月竹爸爸。
尤其是这种事,还得是在军区的贺鸿远最方便打听。
贺鸿远应下:“行,我找机会打听看看,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估摸得找部队里的老人才知道。”
只是当晚,周月竹非不愿意回家,要留在堂哥堂嫂家住,贺鸿远不置可否,反正家里客房空着。
不过,周月竹又道:“堂嫂,我们一块儿睡吧,我有好多话要说,反正你明天不上班,晚点起床也没事。”
贺鸿远:“……”
男人脸色一变,看着堂妹那副小可怜样只咬了咬腮帮子:“周月竹,就这一晚啊,明儿必须回家去。”
周月竹点头:“知道啦。”
林湘笑着使唤贺鸿远去周家报个平安:“你跟冯姨说不用担心,月竹在我们家休息。”
当晚,贺鸿远一个人孤孤单单睡在楼上主卧,林湘陪着周月竹睡在隔壁客房,一直说话到深夜才睡去。
星期天睡到自然醒,林湘和周月竹打着哈欠起床,小姑娘痛痛快快发泄一通已经舒服多了,准备今天跟着堂嫂去买毛线。
天气慢慢降温,虽说岛上不会太冷,可昼夜温差大,备点薄毛衣还是值当的,林湘就琢磨着买点毛线回来织。
贺鸿远今天难得能好好休息,跟着两人出门帮着拎东西了。
林湘和周月竹走在前头,手挽手往家属院去,结果经过孙指导员家门口时,突然被冲出来的几个小孩儿横冲直撞地差点撞到。
幸好两人反应快,忙往旁边让了让些,这才避开了。
几个玩儿身上脏兮兮的男娃脚步未停,一溜烟直接跑了。
“这群小孩儿真是!”周月竹惊魂未定地躲避,偏偏孙家几个孩子半点差点撞到人的歉疚都没有,呼啦啦地就跑了,“也不知道怎么教的!”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家属院里几乎是人人都烦这家的孩子,跟小霸王似的。
“怎么了这是?”贺鸿远落后两人几步,刚刚同院里一战友寒暄几句,转头就见到媳妇儿和堂妹停在原地。
林湘摇头:“没事,就是孙指导员家几个孩子也太皮了点。”
几人继续往外走,贺鸿远也感慨:“狠不下心收拾,惯的。”
迈入十二月,上供销社买毛线的人又多了些,除开部分早早就打毛线的,或是一部分压根儿不准备穿毛衣的,其他人还是等慢慢降温了才有所行动。
林湘挑了三种颜色的毛线,自己的是一斤红色毛线,给贺鸿远跳的是两斤半灰色毛线,另外给婆婆挑了一斤青色毛线,到时候织好了回去过年正好穿新衣服。
买好毛线再买了毛衣针,这就齐活了。
周月竹看向堂嫂一脸佩服,自己堂嫂会做椰子汁,会做很多好吃的饭菜,还会织毛衣,完蛋了,自己怎么是个小废物啊,什么都不会。
“堂嫂,你织好毛衣给我看看,肯定很厉害很好看。”
林湘杏眼中闪烁着几分心虚的微光:“月竹,我还不会织呢,还没开始学。”
周月竹:“……?”
看你怎么好像很会的样子!
林湘确实不会织毛线,不过她可以学啊!自诩在这方面没什么天分,但是相信学习使人进步,勤能补拙。
转头,她就带着一团毛线和两根棒针去办公室了,潜心向孔真真请教。
“这样……再这样……穿过去就是了……很简单的。”孔真真手把手地教,林湘手把手地学,结果就是,没学会。
“小林哪,看你那么聪明一姑娘,怎么学不会织毛线啊?”孔真真别提有多惊讶。
林湘也想问问苍天问问大地,为什么眼睛看会了,手就是学不会,能织几针毛线,织着织着自己又要织乱了。
夜里回家,林湘像模像样地继续练习,没一会儿又织错位置了,她气鼓鼓着脸颊生气:“我还就不信了!”
贺鸿远看得发笑,尤其是自两人认识以来,媳妇儿几乎无所不能,样样都会,没想到现在遇着个棘手的事情竟然是织毛线。
偏偏她生起气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实在不行就算了,有别的衣服穿,冻不着。”
林湘不死心,自己能有这么菜吗?“不行,我再试试!”
几分钟后,林湘放下棒针,沉默了。
“你试试呢,我教你,你能不能行?”林湘现在开始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人能没有天赋如斯。
说林湘没学会吧,她讲解怎么织毛线讲得头头是道,完全没问题,就是自己老是织错。
贺鸿远一个大老爷们,看着怼在自己面前的一团毛线和两根棒针,迟迟没法下手。
“我不适合搞这个。”
林湘看着男人健壮的手臂肌肉,再看看细细长长的棒针,好吧,是挺反差的。
“就让你家里试试,又没让你去部队战友面前织毛线!”林湘把两根棒针塞他手里,眼神示意,“快试试看,你能不能学会。”
男人宽大的手掌捏着棒针,几乎都将棒针衬托得小了两号,至于织毛线水平,贺鸿远学是学进去了,毕竟这件事不难,但是善于拿枪打仗的双手面对棒针实在太过笨拙,屡屡出错,一个不小心还差点把媳妇儿的毛线给扯断了。
“算了,咱们大哥不说二哥,一样菜。”林湘放弃了。
贺鸿远将媳妇儿买的黑色毛线收好,纠正道:“怎么成大哥二哥了?我们是夫妻。”
林湘:“……”
不想跟没有幽默细胞的人说话。
最终林湘的织毛线师傅孔真真热情地接过了活计,要帮林湘织那三件毛线,作为回报,林湘给人买了一斤鸡蛋糕。
红色毛线外套织到一半的时候,119二厂的椰子汁送了两卡车的量去周边三个城市的百货大楼以及供销社,同时,119一厂也倍感压力,因为食味食品厂的虾酱罐头也运送到了海宁省另外几个城市,在各大城市的百货大楼的海鲜罐头柜台上与119虾酱罐头相邻售卖。
“这食味胃口不小啊。”119一厂虾酱车间内,发酵组组长何志刚痛斥,“真是摆明了要跟我们打擂台。”
上回两个厂的虾酱罐头还是在金边市打架,靠着林湘的主意压下了食味的气焰,这才消停下来。后来的日子,基本是119虾酱罐头占据龙头位置,食味虾酱罐头在老二的位置,双方就此僵持下来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人要布局全省,两个厂的擂台再次摆上,也更不可控,难以预料。
副主任刘青山手指点在桌上,也发愁:“看这架势不得了,不过幸好他们也没什么新招,顶多就是在全省拿个老二的位置,动不了我们的位子。”
虾酱车间主任秦阳波却不这么认为:“还是得提高警惕,食味不是闹着玩儿的,胃口大,动作也大,在全省打擂台比在咱们金边市打擂台难多了,得多关注情况。”
“秦主任,我多观察着,有什么不对劲肯定马上汇报。”
林湘的红色毛线外套快织好时,她正准备着一月中旬回西丰市过年的东西。
这一趟来回大概二十天,得做些特产带回去给婆婆还有当初在轧钢厂帮过自己忙的几个阿姨。
上回做过的鲅鱼酱味道鲜美,林湘抓紧时间又做了一盆鲅鱼酱和虾酱,全都是她自己前世学的法子,口味也按自己喜欢的来,和119的虾酱罐头味道倒有些不一样,减少了咸度,鲜美味更甚。两种酱发酵着,林湘上军区医院拿输液瓶去。
贺鸿远提前帮她打过招呼了,能要上一些输液瓶拿回家洗干净后来装酱,十分方便。
军区医院的医生护士也见怪不怪,毕竟大伙儿都爱这样,尤其是自家爱做西红柿酱的尤甚。
贺鸿远战友的爱人在军区医院担任护士长,给林湘腾了十个输液瓶,林湘给人抓了几颗糖表示感谢,这才心满意足准备离开。
可就从军区医院下二楼的时候,林湘却意外瞥见了在二楼走廊说话的孟菁与蒋正豪。
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吵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蒋正豪大步离开,孟菁追上来几步扬声质问:“蒋正豪,你是不是疯了吗?好端端地干嘛申请调防去东北军区?”
林湘心头一惊,蒋正豪要去东北军区?那这位原书中的男主以后和书中女主岂不是一个天南一个海北?
蒋正豪停下脚步,冷漠道:“你不是不愿意见到我吗?天天躲着我,我去东北军区正好还你个清净,也不用碍你的眼。”
孟菁显然是被男人一句话给哽住了,一时没再开口。
蒋正豪冷笑一声,径直离开。
林湘猫着腰在三楼下二楼的楼梯上,听着一旁蒋正豪离去的脚步声,实在是不好出去,这氛围她敢路过打扰吗?
那可是书中男女主的爱恨纠葛啊。
等蒋正豪走远了,孟菁在原地愣了会儿也转身离开,林湘这才寻到机会下楼。
现在想想,两人上回不是都强吻上了?现在竟然还没什么感情进展,甚至发展到了即将天南海北地不再往来?
真不愧是原书中能折腾十多年都没在一起的男女主,也太能反复纠缠了!
回到家将输液瓶仔细清洗晾晒干净,发酵好的虾酱和鲅鱼酱分别装入其中,渐渐染红了透明的瓶身。
林湘又在院子里收拾着这些天晾晒的虾皮和干贝,鱿鱼,这些海鲜晒干后能保存许久,方便携带食用,到时候装一袋子带回西丰市送礼也挺有特色。
仔细哈拉几下海鲜干,林湘再往院子里渐渐成熟的韭菜,茄子和豆角上浇浇水,这都是当初婆婆贺桂芳来的时候种的,老太太是个种菜高手,整地翻土再种菜苗,经营得可好,尤其是墙边一排水嫩的小葱新鲜极了,做菜吃面都能掐上点用上。
只是浇着水的林湘有些心不在焉,贺鸿远回家就见到媳妇儿拎着水壶愣神:“你再浇下去,韭菜就要被你给淹死了。”
“啊?”林湘恍然惊醒般忙低头一看,呀,真是浇太多水了,忙收回手悻悻道,“不至于,我们韭菜可坚强!”
“想什么呢?”贺鸿远帮着接过水壶问道。
“你知道蒋正豪要调去东北军区了吗?”林湘就是在八卦书中男女主愣神呢。
贺鸿远脸色一僵:“你提他干什么?他申请调去东北军区的事情你怎么都知道了?”
他算是发现了,一次两次的,自己媳妇儿很是关注蒋正豪啊。
再一回想,当初在联谊会上,林湘是不是也和蒋正豪说过几句话来着?
越想,贺鸿远脸越黑,直接出言诋毁道:“他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少关注他。”
林湘哪能想到贺鸿远想岔了,忙邀请男人一起八卦:“我今天无意中听到的,他和孟菁还在折腾呢,竟然还没在一起。”
她明明都助攻了!
贺鸿远越听越不对劲,自己媳妇儿对蒋正豪的关注实在是过分地多,甚至操心他谈对象没有,为了他要调去东北军区的事情愣神到浇水都浇了一地。
“你觉得蒋正豪挺不错?”贺鸿远冷不丁出声。
林湘不清楚贺鸿远怎么这么问,可是蒋正豪毕竟是书里男主啊,那配置那条件能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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